12～18歲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及其與主觀健康水平的關系

陳 寧，張亞坤，施建農

100101 北京市，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陳寧，張亞坤，施建農)；中國科學院大學(陳寧)；Aalborg University(施建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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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著·

12～18歲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及其與主觀健康水平的關系

陳 寧，張亞坤，施建農

100101 北京市，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陳寧，張亞坤，施建農)；中國科學院大學(陳寧)；Aalborg University(施建農)

【摘要】目的探討12～18歲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及其與主觀健康水平的關系。方法2012年12月—2014年6月，根據納入與排除標準，選取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承擔的國家科技支撐計劃——《社會變遷過程中兒童青少年的心理發展特點及心理問題疏導與咨詢技術》項目中的8 029例兒童為調查對象。項目組采用統一編制的人口學問卷和青少年親社會行為傾向量表(PTM)對我國東北、華北、西北、華中、西南、華南和華東7個區域的兒童進行了問卷調查。根據是否為留守兒童分為留守組(2 103例)和非留守組(5 926例)。記錄各組兒童的一般資料(包括性別、年齡、地區)、親社會行為傾向得分和主觀健康水平。結果兩組兒童年齡分布、地區分布、主觀健康水平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非留守組和留守組兒童PTM總分均隨年齡的增長先下降后上升。在PTM總分、公開維度得分、匿名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和年齡主效應均顯著(P<0.05)；組別與年齡有交互作用(P<0.05)。在利他維度得分、依從維度得分、情緒性維度得分、緊急性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不顯著(P>0.05)；年齡主效應顯著(P<0.05)；組別與年齡有交互作用(P<0.05)。在PTM總分、公開維度得分、利他維度得分、依從維度得分、情緒性維度得分、緊急性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和地區主效應均顯著(P<0.05)；組別與地區有交互作用(P<0.05)。在匿名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和地區主效應均顯著(P<0.05)；組別與地區無交互作用(P>0.05)。在PTM總分、公開維度得分、匿名維度得分、利他維度得分、依從維度得分、情緒性維度得分、緊急性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不顯著(P>0.05)；主觀健康水平主效應顯著(P<0.05)；組別與主觀健康水平無交互作用(P>0.05)。留守組、非留守組PTM總分與主觀健康水平均呈正相關(r=0.099、0.077，P<0.01)。結論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隨年齡的增長先下降后上升；年齡、地區和主觀健康水平對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均有顯著影響；主觀健康水平越高，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越高。

【關鍵詞】兒童；留守兒童；健康狀況；親社會行為

陳寧，張亞坤，施建農.12～18歲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及其與主觀健康水平的關系[J].中國全科醫學，2016，19(12)：1451-1457.[www.chinagp.net]

Chen N,Zhang YK,Shi JN.Prosocial tendency and its relation to subjective health level of left-behind children aged 12 to 18[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6，19(12)：1451-1457.

貴州畢節兒童自殺事件[1]重新把留守兒童身心健康問題推到公眾面前。留守兒童是指父母雙方或一方在外地打工而被留在戶籍所在地，并因此不能和父母雙方共同生活的18周歲以下的未成年人[2]。在百度搜索上輸入“留守兒童”，約有1 780 000條相關消息(https://www.baidu.com/s?ie=utf-8&f=8&rsv_bp=0&rsv_idx=1&tn=baidu&wd=%E7%95%99%E5%AE%88%E5%84%BF%E7%AB%A5&rsv_pq=aa30f97800195f0b&rsv_t=7eaaIoqFh7O4STRO8MqO%2FeKHFTioeTXNVnl7voHkpoCgSimdimbHR6Quzks&rsv_enter=1&rsv_sug3=1)。中國知網上以“留守兒童”為主題的文獻有18 289條(http://epub.cnki.net/kns/brief/default_result.aspx，2015-10-11搜索的結果)。在這18 000多條關于留守兒童的文獻中，大部分關注留守兒童心理健康、行為問題等，而以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為題的學位論文只有4篇[3-6]；關于留守兒童和健康的文獻共有82條，大多數研究聚焦在心理健康上[7-10]。亨廷頓曾經預言進城農民的第二代將是社會革命的主要力量[11]。對留守兒童心理規律的探索和身心健康的研究顯得非常緊迫，其正處于身心發育的關鍵時期，長時間的親子分離和各種特殊境遇造成的心理需要的缺乏，不僅會給留守兒童帶來心理上的疾患，也會影響其身體健康發育[12-14]。留守兒童的偏差行為并不多于非留守兒童，而是更多地以軀體化方式表現出來[15]。有研究顯示，部分留守兒童自我報告常有莫名的疲勞、失眠，甚至有傷害自己的想法或試圖自殺的念頭[16]。本研究主要通過與非留守兒童比較來了解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的發展趨勢和特點，同時通過地區間的親社會行為傾向比較來探討留守兒童的親社會行為傾向在各地區間的差異，還探討了留守兒童的主觀健康水平與親社會行為傾向的關系，以揭示留守兒童主觀感受和親社會行為行為傾向之間的關系，使教育者和研究者對留守兒童的干預更加科學、更加有的放矢。

1資料與方法

1.1納入與排除標準納入標準：(1)年齡12～18歲的兒童；(2)在兒童類型選項上選0(普通兒童)和2(留守兒童)的兒童。排除標準：(1)在兒童類型選項上選1(流動兒童，指進城務工人員隨遷子女)或沒有填寫的兒童；(2)在問卷填寫中將性別填寫為0的兒童；(3)問卷中所有問題選項填寫一樣的兒童。

1.2數據來源2012年12月—2014年6月，根據納入與排除標準，選取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承擔的國家科技支撐計劃——《社會變遷過程中兒童青少年的心理發展特點及心理問題疏導與咨詢技術》項目中的8 228例兒童為調查對象。共發放問卷8 228份，回收有效問卷8 029份，有效回收率為97.6%。其中留守兒童2 103例(留守組)，男1 041例、女1 062例，平均年齡(15.3±1.8)歲；非留守兒童5 926例(非留守組)，男3 093例、女2 833例，平均年齡(15.0±1.8)歲。

1.3調查工具項目組采用統一編制的人口學問卷和青少年親社會行為傾向量表(prosocial tendencies measure，PTM)對我國東北、華北、西北、華中、西南、華南和華東7個區域的兒童進行了問卷調查。PTM是由Carlo等[17]編制的，包括公開(指助人者在公眾場合有他人在場情況下的親社會行為傾向)、匿名(指助人者在不知被幫助者是誰的情況下的親社會行為傾向)、利他(指助人者為減輕他人痛苦做出的親社會行為傾向)、依從(指助人者在他人請求下做出幫助的親社會行為傾向)、情緒性(指助人者在自己情緒喚起的情境中做出幫助的親社會行為傾向)和緊急性(指發生緊急事件時助人者做出幫助的親社會行為傾向)6個維度，其能很好地反映青少年的親社會行為傾向和特點。Carlo等[18]最初以美國大學生為樣本，得出PTM 6個維度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78、0.85、0.74、0.80、0.75、0.63。同時研究證明，PTM與自我報告法或他人評定法所采用的問卷相比，能更好地研究親社會行為傾向[17]。Carlo等[18]同時也證實，PTM適用于初中生和高中生。寇彧等[19-20]結合我國青少年的特點先后對PTM進行了4次修訂，修訂后的PTM包括26個條目，采用5級評分法，從非常不像我、比較不像我、一般、比較像我、非常像我依次計為1～5分，公開、匿名、利他、依從、情緒性、緊急性維度分別有4、5、4、5、5、3個條目，PTM總分為6個維度得分之和；各維度與PTM的相關系數分別為0.49、0.76、0.80、0.80、0.79、0.80(P<0.01)，同時驗證性因素分析顯示，各維度與PTM的相關性分別從不同側面反映PTM的結構效度較好。本研究采用的是上述4次修訂后的PTM，其施測于本研究所調查人群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36，內部一致性信度良好。

1.4觀察指標記錄各組兒童的一般情況(包括性別、年齡、地區)、親社會行為傾向得分和主觀健康水平。其中主觀健康水平分為良好、一般、較差和很差，由調查對象根據自己的情況(主觀感受)填寫。

2結果

2.1一般情況兩組兒童年齡分布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兩組兒童地區分布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兩組兒童主觀健康水平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2.2兩組不同年齡兒童PTM總分及各維度得分比較非留守組和留守組兒童PTM總分隨年齡的增長均先下降后上升(見圖1)。在PTM總分、公開維度得分、匿名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和年齡主效應均顯著(P<0.05)；組別與年齡有交互作用(P<0.05)。在利他維度得分、依從維度得分、情緒性維度得分、緊急性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不顯著(P>0.05)；年齡主效應顯著(P<0.05)；組別與年齡有交互作用(P<0.05，見表4)。

2.3兩組不同地區兒童PTM總分及各維度得分比較在PTM總分、公開維度得分、利他維度得分、依從維度得分、情緒性維度得分、緊急性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和地區主效應均顯著(P<0.05)；組別與地區有交互作用(P<0.05)。在匿名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和地區主效應均顯著(P<0.05)；組別與地區無交互作用(P>0.05，見表5)。

2.4兩組不同主觀健康水平兒童PTM總分及各維度得分比較在PTM總分、公開維度得分、匿名維度得分、利他維度得分、依從維度得分、情緒性維度得分、緊急性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不顯著(P>0.05)；主觀健康水平主效應顯著(P<0.005)；組別與主觀健康水平無交互作用(P>0.05，見表6)。

2.5PTM總分與主觀健康水平的相關性留守組、非留守組PTM總分與主觀健康水平均呈正相關(r=0.099、0.077，P<0.01)。

表3　兩組兒童主觀健康水平比較〔n(%)〕

注：a為1 015例兒童未填寫主觀健康水平；b為516例兒童未填寫主觀健康水平

表1　兩組兒童年齡分布比較〔n(%)〕

表2　兩組兒童地區分布比較〔n(%)〕

注：華北地區的取樣主要在北京，而北京沒有選取到留守兒童

表4　兩組不同年齡兒童PTM總分及各維度得分比較±s，分)

注：PTM=青少年親社會行為傾向量表

表5　兩組不同地區兒童PTM總分及各維度得分比較±s，分)

注：華北地區的取樣主要在北京，而北京沒有選取到留守兒童

表6　兩組不同主觀健康水平兒童PTM總分及各維度得分比較±s，分)

注：a為1 015例兒童未填寫主觀健康水平；b為516例兒童未填寫主觀健康水平

注：PTM=青少年親社會行為傾向量表

圖1留守組和非留守組兒童總體親社會行為傾向隨年齡的發展趨勢

Figure 1Developmental trend of prosocial tendency of children of left-behind group and non left-behind group with age increases

3討論

親社會行為是指幫助他人、增加或保證他人利益的行為，或者泛指一切對他人有利的行為[21]。對兒童親社會行為的關注始于20世紀20年代[22]。留守兒童是近年來新出現的特殊群體，社會對留守兒童問題的關注越來越多，但還未見探討留守兒童主觀健康水平與親社會行為傾向的關系的研究。親社會行為是良好地適應社會的一個重要基礎[9]。隨著留守兒童規模的擴大，其健康成長和社會適應有利于社會和諧發展[8，10]。我國不同地區居民的醫療健康水平存在顯著差異[23-26]，呈現出東高西低的現象[27-31]。主觀健康水平與客觀健康水平有緊密關系[32]。

本研究探討了不同年齡、地區、主觀健康水平留守兒童的親社會行為傾向，結果顯示，非留守組和留守組兒童PTM總分隨年齡的增長均先下降后上升，留守組兒童PTM總分最低點出現在13歲左右，而非留守組兒童PTM總分最低點出現在16歲左右，這跟Staub[33]的研究結果不同，其研究發現，5～8歲兒童的親社會行為傾向隨年齡增加而上升，但9～12歲卻出現下降的趨勢。留守兒童PTM總分最低點比非留守兒童出現早的原因可能是由于親子分離給留守兒童帶來了心理沖擊，造成了一定的社會適應困難，所以其親社會行為傾向快速下降。研究認為，雖然父母外出打工對留守兒童來說是一件不利事件，但留守并未直接作用于留守兒童的心理健康，還有其他因素對留守兒童心理健康起著保護作用[14]。這種保護作用可能包括經濟條件、同伴和其他方面的支持，更重要的是留守兒童自身的積極應對方式，如留守兒童普遍比同齡非留守兒童具有較強的生活自理能力[34]。所以，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到達最低點后開始上升的時間也早，而且15歲后有高于非留守兒童的跡象。本研究發現，在PTM總分、公開維度得分、匿名維度得分上，組別、年齡主效應均顯著，組別與年齡有交互作用；而在利他、依從、情緒性、緊急性維度得分上，組別主效應不顯著，這個現象有待今后進一步研究證實。

國外研究表明，一些自然環境的特點，如城市規模等會影響人的親社會行為傾向[35]。本研究結果顯示，在PTM總分、公開維度得分、匿名維度得分、利他維度得分、依從維度得分、情緒性維度得分、緊急性維度得分上，地區主效應均顯著，具體表現為西北和華南地區兒童的親社會行為傾向總體水平較低，而華中和東北地區兒童的親社會行為傾向較高，分析原因可能與經濟水平和身體健康有關。本研究中代表華北地區的兒童選自北京，而北京市屬于經濟發達地區之一，留守兒童非常少，故沒有選取到留守兒童。因此，本研究所得到的結果具有一定的地區局限性。

本研究結果顯示，在PTM總分、公開維度得分、匿名維度得分、利他維度得分、依從維度得分、情緒性維度得分、緊急性維度得分上，主觀健康水平主效應顯著，且留守組、非留守組PTM總分與主觀健康水平呈正相關，說明主觀健康水平與親社會行為傾向有一定關聯。這一結果從側面支持了“助人行為有助于心理健康”的觀點[2]，換句話說，幫助他人會有利于心理健康，反過來，心理健康的人也可能有助人行為。

留守的年限是造成留守兒童心理問題并影響其親社會行為傾向的非常重要的因素[14]。本研究雖然探討了不同年齡留守兒童的親社會行為傾向，但由于數據本身的局限，沒有探討留守年限對親社會行為傾向的影響，今后在研究中應當增加對具體留守年限的了解，以便更深入細致地探討究竟是留守兒童的年齡對其親社會行為傾向的影響大還是留守年限對其親社會行為傾向的影響大以及這兩者對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影響的內部機制。另外，本研究結果顯示，兩組兒童年齡分布、地區分布、主觀健康水平有差異。對于年齡和地區差異，可能與同年級學生在不同地區的實際年齡不同有關，有些地區同是小學六年級的學生，有10歲的，也有14歲的，而在統計時，其被分到不同的年齡組。故將來的研究可以在收集數據時采用更嚴格的調查對象篩選方式。

綜上所述，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隨年齡的增長先下降后上升；年齡、地區和主觀健康水平對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均有顯著影響；主觀健康水平越高，留守兒童親社會行為傾向越高。本研究雖然不可能全面地討論親子分離條件下兒童心理發展的所有方面，但對留守兒童的親社會行為傾向及其影響因素進行了比較深入的討論，特別是從主觀感受角度研究了主觀認知因素對親社會行為傾向的影響，為今后進一步深入研究起到借鑒作用。

作者貢獻：陳寧進行試驗設計與實施、撰寫論文、成文并對文章負責；張亞坤負責資料收集整理、數據的處理；施建農進行質量控制及審校。

本文無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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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崔麗紅)

Prosocial Tendency and Its Relation to Subjective Health Level of Left-behind Children Aged 12 to 18

CHENNing,ZHANGYa-kun,SHIJian-nong.InstituteofPsychology,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101,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prosocial tendency and its relation to subjective health level of left-behind children aged 12 to 18.MethodsAccording to inclusion and exclusion criteria,we enrolled 8 029 children between December 2012 and June 2014 from the program of "mental development features of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in the process of social change and guidance and consultation skills of their mental problems",a national sci-tech support plan undertaken by the Institute of Psycholog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In the program,a uniformly designed demographic questionnaire and the scale of prosocial tendencies measure (PTM) for adolescents were adopted to conduct questionnaire survey on children in 7 regions of China which were northeast China,north China,northwest China,central China,southwest China,south China and east China.According to being left-behind children or not,the enrolled children were divided into two groups:left-behind group (n=2 103) and non left-behind group (n=5 926).The general data (including gender,age and region),score of prosocial tendency and subjective health level were recorded.ResultsThe two groups were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in age distribution,region distribution and subjective health level (P<0.05).The PTM total scores of the two groups decreased first and then increased as age increased.As for the total score of PTM and the scores of public dimension and anonymous dimension,the main effects of group and age were both significant (P<0.05);there was interaction effect between group and age (P<0.05).As for the scores of altruism dimension,compliance dimension,emotion dimension and emergency dimension,the main effect of group was not significant (P>0.05);and the main effect of age was significant (P<0.05);there was interaction effect between group and age (P<0.05).As for the total score of PTM and the scores of public dimension,altruism dimension,compliance dimension,emotion dimension and emergency dimension,the main effects of group and region were both significant (P<0.05);there was interaction effect between group and region (P<0.05).As for the score of anonymous dimension,the main effects of group and region were both significant (P<0.05);there was no interaction effect between group and region (P>0.05).As for the total score of PTM,the scores of public dimension,anonymous dimension,altruism dimension,compliance dimension,emotion dimension and emergency dimension,the main effect of group was not significant (P>0.05);the main effect of subject health level was significant (P<0.05);there was no interaction effect between group and subjective health level (P>0.05).The total scores of PTM of the two groups were both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subjective health level (r=0.099,0.077;P<0.01).ConclusionLeft-behind children see their prosocial tendency decrease first and then increase as age increases.Age,region and subjective health level have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prosocial tendency of left-behind children.With the increase of subjective health level,the prosocial tendency of left-behind children increases.

【Key words】Child;Left-behind children;Health Status;Prosocial behavior

(收稿日期：2015-10-13；修回日期：2015-12-31)

【中圖分類號】G 40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12.019

通信作者：施建農，100101 北京市，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Aalborg University；E-mail：shijn@psych.ac.cn

基金項目：國家科技支撐計劃項目(2012BAI36B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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