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 進,黎玉蘭,羅 鋰
大學生自尊與寬恕傾向的關系:社會認可需要的中介作用
付 進1,黎玉蘭2*,羅 鋰3
(1.廣西師范學院,南寧 530001;2.北京師范大學心理學院,北京 100875;3.玉林師范學院,玉林 537000)
自尊與寬恕的關系在國內外的研究中仍存在爭議。本研究采用SES、社會自尊、MCSD和Heartland寬恕量表對我國225名大學生進行問卷調查,以探討自尊(社會自尊和個體自尊)與寬恕傾向的關系,以及社會認可需要在二者關系中的中介作用。結果發現,對于全體研究對象而言,社會自尊比個體自尊對寬恕傾向的預測作用更大。在男生群體中,社會自尊預測寬恕傾向,且社會認可需要的中介作用不成立;在女生群體中,個體自尊預測寬恕傾向,且社會認可需要在個體自尊與寬恕傾向之間起完全中介作用。產生這一結果的原因與我國文化對自尊、寬恕的理解以及二者在兩性中的差異有關。
個體自尊;社會自尊;寬恕傾向;社會認可需要;中介作用
作為維護人際和諧和社會穩定的一個重要因素,寬恕是指受害者受到他人傷害后,自愿停止敵視侵犯者,并善待侵犯者的心理過程(張海霞,谷傳華,2009)。它既可以是一種狀態,也可以是一種傾向或人格特質。所謂的寬恕傾向是指個體在面對他人侵犯后愿意原諒他人的過錯的一種傾向。近些年,寬恕作為積極心理學的研究變量之一,逐漸受到心理學家的關注。其內涵及結構、測量、影響因素、以及干預與治療等均是當前寬恕研究的熱點。
自尊是指個體對自己總體的積極態度。一些學者將自尊與寬恕聯系起來研究,然而目前二者的關系仍存在諸多爭議(黎玉蘭,付進,2013;強清,2011)。有研究發現自尊可以正向預測寬恕傾向和狀態寬恕(Eaton,Struthers,& Santelli,2006;Strelan,2007)。但也有研究表明自尊和寬恕雖為正相關,但相關系數較小且不顯著(Brown & Phillips,2005)。考慮到性別因素時,男性的自尊與寬恕傾向無顯著相關,但女性的自尊與寬恕呈現顯著負相關(Neto & Mullet,2004)。這種爭議在中國文化背景下同樣存在。例如,研究發現自尊和寬恕無顯著相關,寬恕與人和、面子等中國特色的人格變量關系更密切(Fu,Watkins,& Hui,2004;傅宏,2006)。但最近的一項研究也表明,大學生的自尊與人際寬恕傾向呈顯著正相關,且性別調節了二者的關系(黎玉蘭,付進,2013)。此外,一些學者將自尊作為寬恕的結果變量,發現寬恕或寬恕干預能夠提高個體的自尊(Freedman & Enright,1996)。還有研究認為自尊是寬恕干預與受害史的婦女情緒的調節變量(Cardi,Milich,Harris,& Kearns,2007)。可見,自尊與寬恕的關系仍需要更多的研究來檢驗。
自尊與寬恕關系的爭議或許與自尊、寬恕在不同文化中的理解有關。就寬恕而言,東西方文化的理解各不相同。西方國家以個體主義文化為主,強調個體的獨立性,個體的行為目標是為了追求個人的利益、實現個人價值,為此,寬恕他人更可能是出于維護個人的威信,或者挽回在受到侵犯時所喪失的自尊。東方文化是以集體主義為主,社會和諧是人們所追求的目標,因此人們會為了保全自己和他人的面子而寬恕(傅宏,2006;陶琳瑾,傅宏,2010;楊靜,2009)。
同樣地,在自尊上,西方人的自尊來源于較強的個人能力和成就,而中國人具有獨特的自尊來源(黃希庭,尹天子,2012)。研究表明華人有個人取向自尊、關系取向自尊、家族(團體)取向自尊和他人取向自尊四種,后三者可以歸納為社會取向自尊(翁嘉英等,2009)。在集體主義文化中,個人取向的自尊比較弱,集體取向的自尊比較強(黃希庭,尹天子,2012)。社會自尊是指個體對自身在各種社會情境下的價值的感受(Lawson,Marshall,& McGrath,1979;Ziller,Hagey,Smith,& Long,1969),換句話說,是個體對自身在社會接納方面的總體評價。從這個定義上看,社會自尊符合中國人自尊的社會取向。因此,研究中國人的自尊不僅僅考慮到個人自尊,還要考慮到社會自尊。根據Fu 和 Watkins(2004)的研究結果——加入了人情、面子等因素后,自尊對寬恕的預測作用顯著降低了。本研究預期:在中國文化背景下,社會自尊比個人自尊對寬恕傾向的預測作用更大(假設1)。
由于集體主義文化注重個體與集體之間的和諧,強調用責任感和社會聯系以維持各種關系,同時也要求和期待個體表現出符合集體規范的行為。在這種情況下,個體的行為表現更容易受到社會期望的影響。然而社會期望是一種外部影響,社會認可需要是個體自身所發出的、個體對社會期望的一種反應,是個體表現為一種順從的希望、對他人看法的關心和渴望被社會所接收的心理。具有較高的社會認可需要的個體看重他人如何看待自己。有研究發現,受東方文化的影響,個體在集體性特質的自我評價顯著高于在主體性特質詞上的自我評價(Brown & Cai,2010),這一結果表明在集體主義文化下,個體更注重集體或社會對自己的評價(楊娟等,2013)。這就不難推斷,處于集體主義文化下的個體有更高的社會認可需要。寬恕作為一種人際交往的重要策略,也是社會所期望的。誠如上述,集體主義文化下的寬恕更可能是出于社會期待以及集體要求做出的,那么當個體認可這種社會期待、或者說具有較高的社會認可需要時,他更可能會寬恕他人的冒犯。因此,不難推斷,社會認可需要對集體主義文化下的個體寬恕傾向具有重要的影響。
自尊與社會認可需要也有密切的聯系,雖然自尊是個體對自身的評價,但學者們認為自尊來源于社會反饋,自尊反映出個體在社會群體中的相對優勢,或者是個體符合成為良好的和有價值的人的社會標準的程度(Barkow,1975;Solomon,Greenberg,& Pyszczynski,1991)。一些研究也證實了自尊與社會認可需要之間的關系(Kimble & Helmreich,1972;MacDonald,Saltzman,& Leary,2003)。但這些結果是在西方文化背景下獲得的,我國較少有研究檢驗二者的關系。根據已有的文獻可以推測:具有較高的自尊的個體,尤其是具有較高社會自尊的個體,也可能具有較高的社會認可需要,進而影響他們面臨人際沖突時的寬恕傾向。換句話說,社會認可需要是自尊與寬恕傾向的中介變量(假設2)。本研究采用中國大學生為研究對象,通過檢驗以上兩個假設來探討中國文化背景下個體的自尊與寬恕傾向關系,以豐富當前我國寬恕心理研究的資料。
2.1 研究對象
向廣西壯族自治區兩所高校和福建省一所高校的選修心理學、教育學公共課的大一、大二本科生發放問卷,共發放250份,回收有效問卷225份。其中男生84人,女生137人,4人性別信息缺失;學生的平均年齡為20.95歲(SD=1.29)。
2.2 研究工具
2.2.1 個人自尊問卷
采用Rosenberg(1965)編制的自尊量表(SES)。該量表被廣泛地用于測量個人的一般自尊水平,其信效度都得到了驗證(汪向東,1999)。量表共10個題項,采用4級評分,得分越高表示自尊越高。本研究中,10個題項的Cronbach α系數為0.70。
2.2.2 社會自尊問卷
采用Lawson等人編制的社會自尊量表(Lawson et al.,1979)。該量表由30個題項構成單維的社會自尊。研究者采用了翻譯-回譯的方式,先請英語專業教師對社會自尊量表進行翻譯,同時請心理學專業的博士生對量表進行回譯和修正。問卷統一采用7點計分,得分越高表示社會自尊越高。在本研究中,30個題項的Cronbach α系數為0.91。
2.2.3 寬恕問卷
寬恕問卷來源于Heartland寬恕量表(Thompson et al.,2005)。該量表共18個題項,分為3個分量表:自我寬恕、人際寬恕和情境寬恕。我國研究者對自我和人際寬恕進行了修訂(王金霞,2006)。本研究結合前人的修訂,節選人際寬恕分量表。問卷統一采用7級評分,得分越高表示個體的寬恕傾向越高。本研究中,人際寬恕的Cronbach α系數為0.69。
2.2.4 社會認可需要
有研究采用Marlowe-Crowne社會期望量表(MCSD)來測量社會認可需要(Hebert et al.,1997;楊娟等,2013)。本研究也采用該量表進行測量,量表共33個與社會期望相關的題項,要求以“是”或“否”進行回答,結果以0、1計分,分數范圍是0~33分,得分越高表示個體有較強的認可需求。在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數為0.70。
問卷是在課堂上發放,學生填寫后當堂回收,所有的數據采用SPSS17.0 for windows 進行錄入、整理和分析。
3.1 個人自尊、社會自尊與寬恕傾向的關系
首先分析個人自尊、社會自尊與寬恕傾向的關系,由于以往的研究發現自尊、寬恕傾向、以及自尊與寬恕的關系均存在性別差異,為此,研究將男生和女生分開進行分析。

表1 自尊與自我寬恕、人際寬恕的關系分析表
注:上三角的數據是女生的相關矩陣,下三角是男生的相關矩陣。
從全體研究對象上看,個體自尊(r=0.29,p<0.01)、社會自尊(r=0.32,p<0.01)與寬恕傾向呈顯著正相關。回歸分析結果表明,個體自尊(β=0.15,t=2.09,p<0.05)和社會自尊(β=0.26,t=3.49,p<0.01)對寬恕傾向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R2=0.13,F=16.52,p<0.01),進一步驗證了在集體主義文化下,社會自尊比個體自尊對個體的寬恕傾向有更強的預測力。
然而將男女生分開進行分析,兩個群體在自尊與寬恕關系上呈現出不同的模式(見表1)。在男生群體中,個人自尊與社會自尊均與寬恕傾向呈顯著正相關,且回歸分析結果表明,社會自尊(β=0.25,t=2.09,p<0.05)對寬恕傾向具有顯著的預測作用,而個體自尊(β=0.19,t=1.58,p>0.05)的預測作用不顯著,R2=0.14,F=6.82,p<0.01。在女生群體中,個人自尊(β=0.18,t=1.87,p=0.06)對寬恕傾向具有臨界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而社會自尊(β=0.15,t=1.47,p>0.05)的預測作用不顯著,R2=0.08,F=6.06,p<0.01。
3.2 社會認可需要在自尊和寬恕傾向之間的中介作用檢驗

表2 社會認可需要在自尊與寬恕關系中的中介作用檢驗表
從總體上看,個體自尊(r=0.14,p<0.05)、社會自尊(r=0.16,p<0.05)與社會認可需要的相關顯著,社會認可需要與寬恕傾向存在顯著正相關(r=0.23,p<0.01);且個體自尊、社會自尊與寬恕傾向也存在顯著的正相關,滿足了中介作用檢驗的前提條件。層次回歸分析結果表明,當社會認可需要進入回歸方程后,個體自尊對寬恕傾向的預測作用由原來的顯著變為臨界顯著,而社會自尊對寬恕的回歸系數由原來的0.26變為0.24,但仍保持顯著(見表2)。由于自尊對社會認可需要的回歸系數不顯著,根據溫忠麟等人(2004)的觀點,需要進行Sobel檢驗,結果發現個體自尊/社會自尊—社會認可需要—寬恕傾向的z值分別為1.17和0.19(ps>0.05),說明對于全體研究對象,社會認可需要的中介作用不顯著。
從表1可知,男生的個體自尊、社會自尊與社會認可需要的相關不顯著,不滿足中介作用檢驗的前提條件,故不繼續進行分析。在女生群體中,個體自尊、社會自尊、社會認可需要以及寬恕傾向呈現顯著的兩兩相關,符合中介作用檢驗的前提。回歸分析結果表明,個體自尊對社會認可需要有顯著的預測作用,而社會自尊的預測作用不顯著。當社會認可需要被納入回歸方程后,個體自尊對寬恕傾向的回歸系數由原來的0.18變為了0.14,且系數變得不顯著,說明了社會認可需要完全中介了女生群體的個體自尊與寬恕傾向之間的關系(見表2)。
以往自尊與寬恕關系的研究存在著爭議的原因之一是學者們忽視了自尊、寬恕在不同文化下的理解差異,本研究納入了社會自尊,將其與個體自尊一起考察與寬恕傾向的關系,結果發現,對于中國大學生而言,社會自尊對寬恕傾向的預測作用要大于個體自尊,假設1得到了驗證。這一結果也為“中國人自尊更傾向于社會/集體取向”的觀點提供了支持(翁嘉英等,2009;黃希庭,尹天子,2012)。此外,雖然相關分析結果表明,男生和女生的個體自尊、社會自尊與寬恕傾向之間均存在顯著的正相關,但回歸分析的結果卻顯示,社會自尊而不是個體自尊預測了男生的寬恕傾向;只有個體自尊預測了女生的寬恕傾向。這一結果顯示了自尊與寬恕之間的關系確實存在著性別差異(Neto&Mullet,2004;黎玉蘭,付進,2013)。
此外,研究還發現,對于總體研究對象,社會認可需要在自尊和寬恕傾向之間的中介作用不成立,這種情況同樣存在于男生群體。在女生群體中,社會認可需要完全中介了個體自尊與寬恕傾向的關系,假設2沒有得到數據的完全支持。出現這種結果的可能解釋是:首先,由于自尊、社會認可需要、寬恕傾向都與社會文化密切相關,因此,三者的關系或許還應該納入其他文化因素,例如,考慮個體所持有的集體主義/個體主義價值觀的影響,只有這樣方能更準確揭示中國文化背景下自尊與寬恕之間的關系。其次,社會認可需要的中介作用在男女生群體中呈不一致的情況,或許可以從男女性的自尊來源的差異以及社會的性別期望來進行解釋。一些研究支持了自尊存在著性別差異(Feingold,1994;Kling,Hyde,Showers,&Buswell,1999),也有研究認為男女性有不同的自尊獲得方式,如整個社會傾向于看重男性的身份、地位、背景因素和競爭比較中的優勢,因此,男大學生的社會性比較、他人自居的自尊獲得方式高于女大學生;相反,由于傳統觀念對女性順從的要求,強調外觀而非內在實力,女大學生更注重他人認同和自我外部顯現的自尊獲得方式(王建平,馬林芳,2002)。另一方面,對兩性友誼的研究發現,女性更傾向于通過報復來對社會拒絕作出反應,而男性不會(Werner&Crick,2004),這就帶來了女性友誼的脆弱性問題(Gentileetal.,2009)。這或許也是高社會自尊的男性在遇到人際沖突或侵犯時能夠有效地進行寬恕的原因。而對于女性而言,由于社會期待所帶來的自尊獲得方式不同,女性的社會自尊并沒有直接預測寬恕傾向,相反,具有較高的個體自尊的女性更具有寬恕傾向,這與我國學者的研究相符(黎玉蘭,付進,2013),與西方學者的低自尊女性更容易寬恕的觀點(Neto&Mullet,2004)不符。然而,高個體自尊的女性由于具有較高的社會認可需要,進而影響到了其寬恕傾向。這個結果也顯示了不同文化下的自尊影響寬恕機制的差異。
總之,研究結果進一步揭示了中國文化背景下自尊與寬恕之間的關系:社會自尊比個體自尊對寬恕傾向的預測作用更大;社會自尊而不是個體自尊影響男性的寬恕傾向,個體自尊預測女性的寬恕傾向;當考慮到社會認可需要時,社會認可需要完全中介女性的個體自尊與寬恕傾向之間的關系。當然,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不足,例如在取樣方面,研究對象主要是大一、大二的學生,且男女生的人數不均等,這使得研究結果的推廣受到一定的限制,今后的研究需要擴展樣本量,平衡男女差異,以進一步驗證本研究的結果。盡管存在取樣的不足,但本研究得出了一些有意義的結果,對當前的寬恕研究具有一定的貢獻:它進一步豐富了不同文化背景下寬恕研究,提示今后對中國文化背景下的自尊、寬恕的研究需要更細致地考慮文化因素的影響;研究再一次證實了自尊與寬恕關系的性別差異,并進一步分析二者關系的性別差異,這將會有助于未來研究的進一步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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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ship of College Students’ Self-Esteem and Dispositional Forgiveness:The Mediating Effect of the Need for Social Approval
Fu Jin1,Li Yulan2,Luo Li3
(1.Guangxi Teachers Education University,Nanning 530001;2.School of Psychology,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3.Yulin Normal University,Yulin 537000)
It has been far from agreement on the relationship of self-esteem and forgiveness.The present study aimed to examine the relationship of self-esteem(i.e.social self-esteem and individual self-esteem)and dispositional forgiveness,as well as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the need for social approval through investigating 225 college students with SES,the Social Self-Esteem Inventory,MCSD,and The Heartland Forgiveness Scale.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the prediction of social self-esteem on forgiveness was greater than individual self-esteem in the whole sample.Social self-esteem predicted forgiveness significantly in male sample.On the contrary,individual self-esteem predicted forgiveness significantly in female sample.The need for social approval played fully mediator of individual self-esteem and forgiveness in female sample,however,this mediating effect exist in neither the whole sample nor the male sample.Such results may relate to the understanding of self-esteem and forgiveness in Chinese culture and gender difference.
individual self-esteem;social self-esteem;dispositional forgiveness;the need for social approval;the mediating effect
黎玉蘭,E-mail:liyulan311@hotmail.com。
B848
A
1003-5184(2016)02-017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