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磊
[摘 要]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中國化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實踐的雙向互動和與時俱進,有力推動了中國經濟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發展,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運用和發展貢獻了中國智慧。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理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社會主義基本分配制度理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理論,創造性地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所有制理論、社會主義資源配置方式理論、社會主義分配理論、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理論。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中國智慧
[中圖分類號]F0-0;F01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2426(2016)08-0047-05
恩格斯指出:“人們在生產和交換時所處的條件,各個國家各不相同,而在每一個國家里,各個世代又各不相同。因此,政治經濟學不可能對一切國家和一切歷史世代都是一樣的。”[1]進程波瀾壯闊、成就舉世矚目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改革和發展,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與時俱進、正確指引及其雙向互動密不可分。中國共產黨人把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同改革開放新的實踐有機結合,既抵制否定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的錯誤主張,又克服超越階段的錯誤觀念和政策,有力推動了中國經濟和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新發展,為世界各國運用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貢獻了中國智慧。
一、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理論創造性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所有制理論
馬克思和恩格斯創立的經典社會主義經濟理論認為,消滅私有制、生產資料社會占有是社會主義經濟關系的一個基本特征。以蘇聯20世紀50年代《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為代表的傳統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認為,社會主義生產關系的基礎是生產資料公有制,包括國家所有制和合作社集體所有制。受“本本主義”和“蘇聯模式”影響,改革開放前我國一度追求“一大二公三純”、“越公越好”的所有制經濟,將公有制和非公有制看作“水火不容”,把農村社員自留地等看作社會主義國家必須割掉的資本主義尾巴,給經濟社會發展造成嚴重負面影響。
改革開放以來,黨堅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在問題倒逼和“摸著石頭過河”中不斷解放思想,增進對我國生產力水平具有多層次性的基本國情和社會主義發展的階段性及其所有制特征的認識,逐步放棄“公有制單一論”和“國有經濟絕對優越論”等舊思想,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生產資料所有制結構的認識不斷升華。從生產資料所有制來看,個體經濟、私營經濟和外資經濟經歷了從“允許存在”到“公有制經濟必要的和有益的補充”再到“重要組成部分”的過程,直到黨的十五大和1999年《憲法修正案》將“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確立為我國的基本經濟制度。由此,非公有制經濟從社會主義“體外”進入了初級階段社會主義“體內”,對繁榮城鄉經濟、擴大社會就業、增加財政收入、優化經濟結構、改善人民生活等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同時,黨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公有制的實現形式進行了創新性探索和突破:在農村搞包產到戶、包干到戶的家庭聯產承包制,實行土地所有權和承包經營權分離,形成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分置和經營權流轉的權利組合格局;在城鎮企業探索實行股份制等反映社會化生產規律的經營方式和組織形式,強調“公有制實現形式可以而且應該多樣化”、“使股份制成為公有制實現的主要形式”,增強國有經濟的活力、控制力和影響力。黨的十六大、十七大和十八大均強調毫不動搖地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毫不動搖地鼓勵、支持和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理論突破了盲目崇拜單一公有制的“馬教條”束縛,也擺脫了全盤私有化的“洋教條”侵擾,對非公有制經濟發展和國有經濟有進有退的戰略性調整起到了重要作用。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在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理論上又有新發展。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將公有制和非公有制經濟并列,提出二者“都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都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基礎”。針對“去公有制”、“去國有化”等錯誤認識,強調“國有企業特別是中央管理企業,在關系國家安全和國民經濟命脈的主要行業和關鍵領域占據支配地位,是國民經濟的重要支柱,在我們黨執政和我國社會主義國家政權的經濟基礎中也是起支柱作用的,必須搞好”,“要堅持國有企業在國家發展中的重要地位不動搖,堅持把國有企業搞好、把國有企業做大做強做優不動搖”,“要吸取過去國企改革經驗和教訓,不能在一片改革聲浪中把國有資產變成牟取暴利的機會”,推進國企在不改變公有制性質的同時建成能更好面對市場競爭、以質量效益為導向的現代企業,增強國有經濟的活力、控制力、影響力。針對非公經濟發展面臨“玻璃門”、“彈簧門”、“旋轉門”和市場冰山、融資高山、轉型火山等問題,又強調“非公有制經濟在我國經濟社會發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沒有變,我們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的方針政策沒有變,我們致力于為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營造良好環境和提供更多機會的方針政策沒有變”,要求各級政府優化對民營經濟的服務,消除民企在市場準入和要素獲取等方面的隱性壁壘和歧視性政策,更好激發非公有制經濟潛力、活力和創造力。同時,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國有資本、集體資本、非公有資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經濟是基本經濟制度的重要實現形式”、“國有資本投資項目允許非國有資本參股”、“允許混合所有制經濟實行企業員工持股”等重要論斷,進一步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所有制實現形式理論。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保護各種所有制經濟產權和合法利益,保證各種所有制經濟依法平等使用生產要素、公開公平公正參與市場競爭、同等受到法律保護”,從法治角度進一步沖破所有制歧視和所有制偏見,推進了對各種所有制經濟一視同仁的依法監管和服務。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強調“鼓勵民營企業依法進入更多領域,引入非國有資本參與國有企業改革,更好激發非公有制經濟活力和創造力”;同時,順應農村土地適度規模經營的時代要求,提出“完善土地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分置辦法,依法推進土地經營權有序流轉”,形成集體擁有所有權、農戶享有承包權、新型主體行使經營權的家庭承包經營制度新格局,拓展了社會主義國家農村土地集體所有制的有效實現形式。
實踐已經并將繼續證明:公有制經濟和非公有制經濟猶如中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經濟的兩翼,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缺一不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有利于公有制經濟和非公有制經濟取長補短、平等競爭、融合共進、健康發展,是契合中國國情和發展階段的正確制度安排。
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創造性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資源配置方式理論
經典社會主義經濟理論認為,社會主義社會消滅商品生產,對社會生產實行有計劃的調節。傳統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認為: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國民經濟有計劃按比例發展是經濟調節的主要規律,價值規律不是生產的調節者而僅對個人消費品流通起調節作用。改革開放前,我國實行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這一體制在一定歷史時期產生過積極作用,但信息成本和激勵成本極高,勞動者和企業經營管理者缺乏自由流動和有效競爭,長遠來看阻礙了生產力解放和發展。
改革開放以來,黨科學區分生產關系的兩個方面即所有制和經濟運行方式,在試錯和反思中逐步確立了“商品經濟的充分發展是人類社會經濟發展不可逾越的階段”、“市場這一資源配置方式沒有姓資姓社之分”、“社會主義可以搞市場經濟”、“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不僅不能消滅商品經濟,而且只有采取市場經濟的形式才能使社會生產力快速發展”等認識。在認清舊的分工還沒有消失、個人勞動仍主要是謀生手段且難以直接轉化為社會勞動、個人勞動專業化與需求多樣化的矛盾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普遍存在的基礎上,黨摒棄“市場經濟是資本主義的基本特征和‘洪水野獸”等狹隘片面的觀念,為市場和資本正名,以雙軌、漸進的務實方式推進改革。政府和市場關系的制度安排,經歷了從“計劃經濟為主、市場調節為輔”到“社會主義經濟是有計劃的商品經濟”再到“國家調節市場,市場引導企業”等階段,直至黨的十四大報告劃時代地提出“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要使市場在國家宏觀調控下對資源配置起基礎性作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在本質上是在社會主義條件下發展市場經濟,是社會主義基本制度與市場經濟的有機結合;它融合了社會主義的優勢和市場經濟的長處,既是對以私有制為基礎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超越,也是對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資源配置方式理論的原創性貢獻。此后,黨堅持講辯證法、兩點論,抵制“政府萬能論”、“重回計劃經濟體制”和“市場完美論”、“唯市場化”等錯誤觀念和政策主張對我國改革和發展的誤導,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改革方向。一方面,擴大和增強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作用,把市場能辦好的事交給市場,極大促進了勞動、知識、技術、管理、資本的活力競相迸發和財富創造的源泉充分涌流。另一方面,充分發揮政府的積極作用,克服市場“看不見的手”的內在缺陷與我國市場秩序不規范、規則不統一、競爭不充分等不足,解決政府“看得見的手”權力過大、審批過雜、干預過多、公共服務缺位、宏觀調控和市場秩序治理不到位等問題。特別地,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是在競爭性市場價格機制和受市場硬約束的企業產權制度雙重缺失的情況下進行的,是在所有制改革和市場機制培育的統一中推進的。它沒有把所有制和市場機制割裂,不同于西方經濟學對改革命題的理解,與接受華盛頓共識的轉軌國家形成鮮明反差,也超越了此前的社會主義經濟理論框架和實踐經驗。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上又有新發展。伴隨實踐的拓展和認識的深化,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建設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的內涵是:市場決定絕大多數產品(關系國家重大安全等領域的商品除外)的價格,決定生產要素的流向和流量,決定企業的優勝劣汰。究其實質,是使價格機制、供求機制和競爭機制等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促進資源配置依據市場規則、市場價格、市場競爭實現效益最大化和效率最優化。“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這一命題的提出,因循了“市場經濟本質上就是市場決定資源配置的經濟”的一般規律,標志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進入一個新階段。同時,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進一步明確政府和市場作用的邊界,鮮明提出“政府的職責和作用主要是保持宏觀經濟穩定,加強和優化公共服務,保障公平競爭,加強市場監管,維護市場秩序,推動可持續發展,促進共同富裕,彌補市場失靈”。這推動了政府進一步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化服務和在宏觀調控、市場失靈等方面起主導作用,推進了社會主義基本制度與市場經濟更加高效的協同融合,緩解了市場失靈與政府失靈并存的種種矛盾和負面效應。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深刻把握“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本質上是法治經濟”的內在要求,明確提出“以保護產權、維護契約、統一市場、平等交換、公平競爭、有效監管為基本導向,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法律制度”,從法治層面推進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促進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在法治軌道上高效有序運行。
實踐已經并將繼續證明: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有利于充分發揮基本經濟制度與市場經濟的雙重優勢,形成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有機統一、相互促進、協同配合的格局,在合規律性和合目的性的統一中更好推動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
三、社會主義基本分配制度理論創造性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分配理論
經典社會主義經濟理論認為,分配關系是由所有制關系和資源配置方式決定的,共產主義社會將徹底消除階級差別、城鄉差別、腦體勞動差別而實行按需分配,按勞分配是生產資料社會所有制在分配領域的理論實現和邏輯必然。傳統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認為,各盡所能、按勞分配是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公式,按勞分配要求按勞動的數量和質量分配物質資料。改革開放前,我國一度認為消費資料只能實行單一的按勞分配,導致人浮于事和“磨洋工”現象比較嚴重,出現“企業吃國家的大鍋飯,職工吃企業的大鍋飯”、“干好干壞一個樣,干多干少一個樣”等平均主義分配現象,抑制了勞動者積極性創造性和社會活力的充分迸發,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產生了負激勵效應。
改革開放以來,黨在深化“不講效率的公平導致普遍貧窮,不講公平的效率難以持久”的認識基礎上,沖破“收入差距等于兩極分化”等觀念障礙和認識誤區,確立了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鼓勵一部分地區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先富帶后富,逐步實現共同富裕”。在分配方式上,黨堅持按勞分配與按生產要素分配相結合,不斷健全勞動、資本、技術、管理等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的制度。在公平與效率的制度安排上,我國經歷了從“效率優先,兼顧公平”到“初次分配注重效率、再分配注重公平”再到“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處理好效率和公平的關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的演進過程。在理論和實踐探索中,黨從多個維度發展了社會主義分配理論:在制度層面確立按勞分配為主、多種分配方式并存,在機制層面確立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在路徑層面確立部分先富帶動后富,在原則層面確立“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注重效率和公平、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從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分配理論發展史來看,我國社會主義基本分配制度是對馬克思關于“與共產主義社會第一階段即社會主義社會的共同富裕是建立在社會所有制基礎之上通過按勞分配實現的個人消費品平等占有狀態”的思想觀點的創新性發展。正如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指出的,“最能促進生產的是能使一切社會成員盡可能地全面發展、保持和運用自己能力的那種分配方式”[2],我國社會主義基本分配制度把初次分配的權力交給市場,充分發揮分配的激勵作用;同時更加注重分配公平,促進經濟社會包容性發展,努力將收入差距調節到社會可承受的限度內,推進了發展的社會主義本質具體化。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在分配理論上又有新發展。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將按勞分配和按生產要素分配相區分,提出“著重保護勞動所得”、“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和“健全資本、知識、技術、管理等由要素市場決定的報酬機制”。這意味著基本分配制度實現形式的新變化:各種要素參與分配的份額不僅取決于要素的投入,更取決于要素的貢獻和供求狀況。同時,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擴大中等收入者比重,努力縮小城鄉、區域、行業收入分配差距,逐步形成橄欖型分配格局”。這提出了超越馬克思共同富裕思想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共同富裕目標,即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基礎上經由初次分配和再分配形成橄欖型分配格局,深化了我們對共同富裕這一社會主義制度根本特征的認識。針對導致收入分配不合理的種種因素,我國正著力完善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深化收入分配及相關領域改革,推動居民收入增長與經濟增長同步、勞動報酬提高與勞動生產率提高同步,完善以稅收、社會保障、轉移支付等為主要手段的再分配調節機制,解決好收入差距問題。調整收入分配格局的具體措施包括:完善工資集體協商制度和最低工資增長機制,適當降低企業所得稅率,健全國有資本收益分享機制,推進個人綜合所得超額累進稅制改革,深化國企高管薪酬制度改革,促進社會救濟和社會互助等慈善事業健康發展等。
實踐已經并將繼續證明:社會主義基本分配制度有利于突破思想觀念障礙和利益固化藩籬,激發市場活力和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動力,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有利于緩解分配不公和收入差距,實現更合理有序的分配格局,有利于實現公平與效率有機統一,彰顯公平正義的社會主義價值追求,使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
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理論創造性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理論
經典社會主義經濟理論認為:無產階級奪取政權后的任務是盡可能快地增加生產力的總量,使社會主義生產力達到并超過資本主義的水平。傳統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認為,社會主義的基本經濟規律是在高度技術基礎上使生產不斷增長,最大限度地滿足社會的物質和文化需要。然而,囿于歷史條件、時代任務等限制,馬克思恩格斯創立的政治經濟學理論重在批判資本主義經濟的內在矛盾和闡明社會主義代替資本主義的歷史必然性,對當代中國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的現實問題沒有也不可能詳細論述。囿于發展環境、發展條件等方面的差異,前蘇聯和東歐國家的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理論和經驗難以適用于中國,我們也不能削中國實踐之足以適西方理論之履。改革開放前,我國對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和經濟建設實踐進行了開拓性探索并取得部分成果,但“在相當長的時期,政治經濟學對社會主義經濟的研究主要限于生產關系的研究,而沒有把生產力作為對象”[3],一度因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存在誤解而回避生產力研究、批判“唯生產力論”,誤將許多有利于生產力發展的做法當成資本主義因素來批判,限制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和人民福祉的提高。
改革開放后,黨打破前人的理論禁錮,在思想認識上充分確認“社會主義的本質既有生產關系的規定性,又有生產力的規定性”,提出社會主義的首要任務是發展生產力、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發展是硬道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改革是發展的強大動力等重大論斷,強調生產力解放和發展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具有決定性意義。由此,發展成為中國的時代主題和第一要務,成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研究的重要對象、實踐指向和歷史任務。立足中國國情和發展實際,黨以發展急需解決的問題為中心,探索形成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推動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相互協調、用好國際國內兩個市場和兩種資源、堅持以人為本為核心的科學發展、建立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等發展理論。這些理論成果科學回答了什么是發展、怎樣實現發展、發展為了什么、發展成果由誰享有等一系列問題,有力推動了中國特色自主創新、中國特色新型工業化、中國特色農業現代化、中國特色城鎮化等道路的開拓創新和中國經濟戲劇般崛起,與那些甘當西方主流經濟學指導的小學生、沿襲西方主流理論進行轉型和發展卻出現經濟停滯乃至崩潰的國家形成鮮明對比。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堅持自上而下的頂層設計和自下而上的地方探索相結合,在經濟發展理論上又有新發展。著眼新的發展任務、環境、條件和實踐,黨堅持問題導向,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突出強調“堅持發展是硬道理的本質要求就是堅持科學發展”,深刻地作出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的重大判斷、標識了新時期我國發展的歷史坐標和邏輯起點,明確提出了以提高發展質量和效益為中心、“樹立和落實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保護生態環境就是保護生產力,改善生態環境就是發展生產力”、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發展更高層次的開放型經濟、“在適度擴大總需求的同時,著力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等具有原創性和時代性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這些新思想新實踐揭示和適應了新世紀新階段我國發展環境和發展條件的新特點,順應了廣大人民日益增長、不斷升級和個性化的物質文化和生態環境需求,從認識論、方法論、行動論等多個維度開拓了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理論新境界,指導和推動了中國進一步釋放改革紅利,破解“成長的煩惱”和穿越中等收入陷阱,實現更快速度、更高質量、更可持續的發展。
實踐已經并將繼續證明:作為鮮活實踐的經驗總結和規律性成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理論深化和升華了人們對自然規律、經濟社會發展規律的認識,大大豐富和完善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研究主題、理論體系和實踐指導功能,是馬克思主義經濟發展理論在當代中國的創造性實踐和政策性發展。
現實的經濟改革和發展績效最有說服力,沒有一種抽象的教條能與之辯論。中國共產黨人立足當代實際,著眼中國國情,排除“馬教條”、“洋教條”的思想束縛和各種利益藩籬,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發展觀點來破譯中國發展“秘訣”,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同改革開放新的實踐有機結合,成功探索出一條獨具特色、指引中國、影響世界的中國道路,初步形成了具有強大解釋力和指導力的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是中國經濟實踐邏輯和經驗在理論上的系統歸納和合理闡釋并在實踐中得到檢驗和拓展,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在經濟領域的集中體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蘊藏著理論創造的強大動力和廣闊空間,當代中國共產黨人可以、應當也必將開創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新境界,為世界貢獻更加豐富更加系統的創新性運用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有益經驗和理論成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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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宮秀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