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
摘 要:游歐之后的梁啟超思想發生了巨大的轉變,走上了“棄政從文”的著述與講學之路。在文學上的表現:以中國傳統文學為主體的世界主義文化觀;由早前單一的文學啟蒙走向文學啟蒙與審美自覺的雙向維度,其中偏向文學審美——情感的“嗜好”,在此基礎上提出文學“情感教育”說并通過戴學研究、詩學建構、詩歌表情方法的分類以及“理想派”與“寫實派”等具體的學術研究予以貫徹。
關鍵詞:中國傳統文學;文學情感教育;戴學;詩歌;理想派;寫實派
中圖分類號:I206.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6)06-0160-04
一、以中國傳統文學為基礎的世界主義文化觀
1918年12月28日至1920年1月23日,梁啟超為首的七人開始了長達一年之久的歐洲之行。西方社會的再度近觀(1903年梁啟超曾經游訪過美國),戰后歐洲的實際狀況:經濟危機,社會革命頻繁發生,尤其是1917年俄國革命的成功,科學萬能機械式的物質文化破產,巴黎和會的切身體驗,歐洲反思現代性的大潮等深深刺激著梁啟超;梁氏走上“棄政從文”的道路當然也與其自1912年10月開始想要投身政治事業的種種美好計劃均被落空有直接關系;此外,“其歸根結底的重要內因,還是追溯到自幼就潛伏在他心中的、來自孔子生平的強大暗示”,歸根結底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儒家情節。①
1920年3月5日,歸國后的梁啟超徹底告別政治活動,“對于現實的方面(尤以政治方面為最)皆一概絕緣。”②拋卻政治活動的梁啟超,把目光轉向學術領域,開始重新審視中西之學,特別是他一向尊崇的“泰西之學”,正如他在1919年6月9日給弟弟梁仲策的信中所預言的,“吾自覺吾之意境,日在醞釀發酵中,我之靈府必將起一絕大之革命。唯革命產兒為何物,今尚在不可知數耳。”③
梁氏在《歐游心影錄·節錄》中明確今后文化的方向,認為“最要緊的是把本國文化發揮光大”,④而對“故步自封”和“沉醉西風”的兩種極反的學術傾向予以否定,主張用“孔、老、墨”“求理想與實用一致”的治學理想去“超撥”西學“唯心唯物各走極端”的學術傾向。梁氏認為“國中那些老輩,固步自封,說什么西學都是中國所固有,誠然可笑。那沉醉西風的,把中國什么東西,都說得一錢不值,好像我們幾千年來,就像土蠻部落,豈不更可笑嗎?”⑤緊接著,梁氏在《在中國公學之演說》中對于中國“固有基礎”“悲觀之觀念完全掃清是以”,主張發揮中國“固有之特性而修正與擴充之也”,認為“中國固有之基礎亦最合世界新潮”。⑥梁氏清楚的看到“歐美最流行之功利主義,唯物史觀……等等學說,絕不足以應今后時代之新要求,”⑦而認為中國先哲們“東方宇宙未濟”“人類無我之說”精神生活至上的“高尚美滿人生觀”即為人生最為合理的追求。
但事與愿違,梁氏看到現在中國的學校教育仿效美國式教育,而這種以“忙”為前提的美國式教育,不過是“消耗面包的機器”,專從“歐美現代的文學”來講,“完全是刺戟品”,“是預支將來的精神”,“現在他們的文學,只有短篇的最合胃口,小詩兩句或三句,戲劇要獨幕的好,”這一切源于“他們碌碌于舟車中,時間來不及,目的只不過取那種片時的刺戟。”歐美現代的文學“精神無可寄托”,情感“少可慰藉”,梁氏認為中國如果堅持推行美化的教育,中國“特質的民族,就會變成“美國的‘丑化”,“我們看得很清楚,今后的世界,絕非美國式的教育所能域領。”而中國青年由于“家國之累”同樣面臨著“精神無可寄托”的處境,中國學校一味進行“智識饑荒”的灌輸,忽略了“精神生活完全而后,多的知識才是有用”的道理。⑧
梁氏主張從中國傳統文化中尋根溯源,無疑是與之相對的胡適、陳獨秀的“文學革命”,從進化論的角度唯“西洋榜樣”,⑨對中國傳統文學“徹底”“推倒”觀點的校正。⑩
由此梁氏以注重精神生活的中國傳統文學為基礎,“將世界各派的文學盡量輸入”“怎么叫做輸入外國文學呢?第一件將人家的好著作,用本國語言文字譯寫出來,第二件採了他的精神,來自己著作,造出本國的新文學。”而中國文學情感和理想的充分傳達,“必須在本國文學上有相當的素養”,同時“得有新式運用的方法來改良我們的技術”。{11}梁氏提到的“他的精神”以及新式的方法,即是他一再強調的“科學方法”,這種“科學方法”不僅適用于中國史學,同樣適用于中國文學。{12}緊接著梁氏繼續談到“將這學術界無盡藏的富源開發出來,不獨對得起先人,而且可以替世界人類恢復許多公共產業。”由此我們可以看出梁氏的文學觀與他的世界主義文化意識獲得統一,以中國傳統文學為主體的文學觀是其世界主義文化觀的具體實踐,即:“第一步,要人人存一個尊重愛護本國文化的誠意;第二步,要用那西洋人研究學問的方法去研究他,得他的真相;第三步,把自己的文化綜合起來,還拿別人的補助他,叫他起一種化合作用,成一個新文化系統;第四步,把這新系統往外擴充,叫人類全體都得著他好處”。{13}
二、文學審美自覺語境下之于情感的“嗜好”
游歐歸國以后梁氏給予文學新的定位,其文學思想由早期的文學啟蒙開啟文學審美層面,認為“文學是一種專門之業,應該是少數天才峻拔而且性情和文學相近的人,屏棄百事,專去研究他,”也就是梁氏所提倡的“用內省的和躬行的方法去研究德性的學問,在社會上造成一種不逐時流的新人,”{14}“不逐時流”對于學問才能“為學問而學問”{15}科舉制度的廢除,文學以目的代替手段獲得獨立價值,強調學問的“專精”,{16}而在文學上“專精”的具體體現就是“為文學而研究文學”。{17}
梁氏在《〈晚清兩大家詩鈔〉題辭》一文中,從文學審美的角度給予文學新的定位,即文學的“嗜好”與“趣味”說。首先“文學是人生最高尚的嗜好。”對于精神文化層次“嗜好”的追求,“稍有點子的文化的國民就有這種嗜好。”其次,“文學的本質和作用,最主要的就是‘趣味,趣味這件東西,是由內發的情感和外受的環境交媾發生出來”,因此趣味亦應常常“更新”,而要達到對文學的“嗜好”、“趣味”這一審美藝術層面,自然要經由“內發的情感”的熏染,由此可以看出文學情感對于文學趣味的高下、高尚嗜好的選擇、文學審美的取向至關重要。{18}
基于對文學情感的“嗜好”,梁氏在《情圣杜甫》一文中明確提出文學“情感”說,即“藝術是情感的表現,情感是不受進化法則支配的”。{19}由此梁氏突破早期“文學進化論”的桎梏,同時也預示依此路徑的文學政治工具論就此終結,文學開啟審美維度,在此語境下的文學價值觀,肯定中國“老古董”的價值以及一以貫之的借助文學進行“國民性”的改造也已突破早期單一文學社會屬性的羈絆,開啟從文化(文學審美)改造“國民性”維度,同時也是對于此時回歸傳統的再次強調。{20}
但是這并不代表梁氏的文學啟蒙教育觀就此中斷,而恰恰相反,1920年代依然承續著“文學新民”的社會教育觀,即“文化運動與政治運動相輔相行”,{21}此時的文學啟蒙教育觀一改早期的“赤裸裸”的教誨功能,而是“通過培植健全的文化和培養健全的國民而對政治間接發揮其積極影響”,{22}更多的是從文學審美的角度進行“文學新民”的啟蒙教育。例如“社會一般人,雖不必各個都做詩,但詩的趣味,最要涵養,如此然后在這實社會上生活,不至干燥無味,也不至專為下等娛樂所奪,致品格流于卑下。”{23}
梁氏從文學審美尤其對情感的“嗜好”,在此維度對國民進行啟蒙教育,從而實現國民生活的藝術化,即以體現出1920年代梁氏多為側重從文學審美的角度進行學術探究;同時這也是出于對“文學革命”更多的從文學啟蒙的維度進行文學創作的調和與校正。
三、文學“情感教育”說
文學情感,被梁啟超視為“天下最神圣的”,{24}但是,情感是“盲目的”,也有“惡”、“丑”的一面,鑒于“古來大宗教家、大教育家、都最注意情感的陶養”,梁氏認識到文學情感需要“被引導”、“被激發”,由此提出文學“情感教育”說,{25}即“情感教育最大的利器,就是藝術。音樂、美術、文學這三件法寶把‘情感秘密的鑰匙都掌住了。”{26}我們可以這樣理解這句話,梁氏的藝術觀念里包含著音樂、美術和文學,他認為音樂、美術和文學是情感教育最大的利器,無疑文學是情感教育最大的利器之一。而“情感教育的目的,不外將情感善的美的方面盡量發揮,把那惡丑的方面漸漸壓伏淘汰下去。”{27}文學家對于情感教育尤為重要,文學家通過“修養自己的情感,極力往高潔純摯的方面,向上提攜,向里體驗,”{28}以此具備對于情感的善惡、美丑價值判斷的能力,在此基礎上,“把藝術家自己‘個性的情感,打進別人們的‘情閾里頭,在若干期間內占領了‘他心的位置,”{29}這里梁氏已經把文學審美功能上升到了接受美學的高度,在讀者接受的過程中,文學家在作品中所流露的自身的人格修養、個性表達、價值觀念以及情感衡量都會“不由自主”的“熏”、“刺”給讀者,從而會不著痕跡的熏染給讀者帶有文學家主觀因素的情感認同。{30}
梁氏對于文學“情感”的“嗜好”,以及在此基礎上提出的文學“情感教育”思想,是通過具體的學術研究予以實踐的,例如對于“戴學”研究、詩學的建構、詩歌情感表現方法的分類、文學的“理想派”與“寫實派”以及從情感的角度對于中國古典詩人個案的探究等方面。
1920年代,梁氏撰寫了關于戴震學術思想的一系列文章,如《清代學術概論》(1920)、《戴東原生日二百年紀念會緣起》(1923.10.10)、《戴東原哲學》(1924)、《戴東原著述纂校書目考》(1924.1.2)、《戴東原先生傳》(1924.1.19)。
梁氏探討關于戴東原學說的文章內容主要集中于一下兩點:一是戴學作為“考證學”研究所秉承的“去蔽”、“求是”的原則;二是對于“情感哲學”的關注,而在這兩點的撰寫中,梁氏頗為凸顯對“情感”學說的關注。如在《清代學術概論》中對于戴震“軼出考證學范圍以外“的《孟子字義疏證》一書,梁氏“不外欲以‘情感哲學代‘理性哲學”概括之。{31}另如梁氏在《戴東原哲學》一文中,梁氏是以旁白的口吻,第三人稱的身份,通過戴東原對于宋儒學說的批判,逐層遞進,來證明自己的觀點。文中戴東原以孔、孟學說為基礎,認為宋儒的“理”只不過是個人本位主義的“意見”之“理”,對于摻雜了佛、老之學,主張“無欲”的人生觀的宋儒學說是持批判態度的;而對于戴學的“理在事情”、“同情同欲”、“理者,存乎欲者也”的學術主張是予以肯定的。{32}文中,梁氏通過對戴東原哲學反駁宋儒學說的建構上,指出東原哲學相較于“宋儒學派”脫離“事”的主觀的“意見”之“理”,認為東原哲學是真正的“理”之學,即“理在事情”,理與事是統一的;何為“理”,即“客觀的萬人同認”;且“事理”植根于“情”與“欲”的土壤。{33}
此外,梁氏在《戴東原哲學》一文中專列一章講述其“情欲主義”,目的何在?前面我們已經提到人之“情感”有“善、惡”之分,因此才會彰顯(文學)情感教育的價值;而同樣富含情感因素的“欲”在戴震看來其屬性是“中性”的,并無好壞之分,只要把握好“欲”的“制限”,{34}并指出中國傳統儒教恰恰是建立在有“欲”的人生觀的價值追求上。梁氏總結到:“儒教以人生為立腳點,所以一切理義都建設在體人情,遂人欲上頭,”{35}肯定“情欲主義“人生觀,認為“理”與“情欲”并無沖突而言,即“理者,存乎欲者也,”{36}凸顯“情欲”的重要性。而宋儒之學摻雜佛、老,大談“無欲”,這也是戴震反駁其的主要原因,也即如梁氏所認為的宋儒的“無欲”觀,“便鬧成四不像了”。{37}
1920年代梁氏詩學體系的建構主要呈現在《〈晚清兩大家詩鈔〉題辭》一文中。梁氏首先從文學審美的角度預言“中國詩界大革命時候是快到了,”梁氏的文學觀已由早期單一的文學啟蒙開啟文學審美雙重維度,并且此時是偏向于從文學審美進行學問研究,提倡文學研究應依“性情”“相近”,“為文學而研究文學”。{38}
其次梁氏詩學建構以中國傳統詩歌為源,例如梁氏認為中國傳統詩歌如果從廣義的角度來看,與歐人的詩歌“沒甚差別。”{39}再如“往后的新詩家”主張依據中國古典詩歌的兩大范式,即“專玩味天然之美和專描寫社會實狀”,同時要融入“自己真性情”。{40}
秉承上述原則,梁氏提出“真詩”的定義:“只是獨往獨來,將自己的性情和所感觸的對象,用極淋漓極微妙的筆力寫將出來,這總算是真詩,”{41}以此為基礎,梁氏從文學審美維度從詩歌的“實質”(意境和資料)和“技術(修辭和音節)兩個層面進行“白話詩”的探究。{42}
關于中國文學情感的熏染,梁氏還談到了中國詩歌中所體現的浪漫派和寫實派對于情感的把握,相較于歐洲近代的浪漫派與寫實派的明確定謂,中國古代雖沒有明確的派別劃分,但文學的浪漫派與寫實派的傾向早已有之。浪漫派豐富的想象力有“實感”相依托,而寫實派所遵循的客觀事實有“極熱腸”的情感相伊伴,{43}所以中國古代的浪漫派與寫實派均有“情感”因素進行平衡,即為梁氏在《文史學家之性格及其預備》中所說的“詩教”具有“涵養性靈、調和情感”的作用;{44}也體現了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所倡導的儒家的“均安主義”。{45}中國詩歌的“浪漫派”與“寫實派”因之有“情感”的調和,避免了西學浪漫派與寫實派各自走向極端的傾向,使我們在中國浪漫派與寫實派文學呈現出來的不豐不觳的情感中獲得美的體驗。
此外,梁氏對于文學情感的關注,還表現在對中國豐富的文學情感表現方法的分類。首先“忽然奔迸,一泄無余的‘奔迸的表情法”,這類文學表現出“情感突變,一燒燒到“白熱度”,便一毫不隱瞞,一毫不修飾,照那情感的原樣子迸裂到字句上。”這類情感“語句和生命是迸合為一”的,“講真”是其情感表達的真諦。梁氏指出這類情感西洋文學較盛行,希望中國文學家努力朝這方面“開拓境界”,我想這是梁氏“淬礪其所本無而新之”思想的承續。其次“回蕩的表情法”,這類文學情感表達依然是熱烈的、突變的,但情感需要醞釀,“情感是有相當的時間經過,數種情感交錯糾結起來”的一種熱烈;再次“含蓄蘊藉的表情法”,這類情感是“中華民族特性的最真表現”,梁氏具體把它分為三類:“第一類是情感正在很強的時候,他卻用很有節制的樣子去表現他,”“令人在極平淡之中慢慢的領略出極淵永的情趣”;“第二類的蘊藉表情法,不直寫自己的情感,乃用環境或別人的情感烘托出來”,以景入情,托物言情;“第三類蘊藉表情法,索性把情感完全藏起不露,專寫眼前實景(或是虛構之景),把情感從實景上浮現出來”;“第四類的蘊藉表情法,雖然把情感本身照原樣寫出,卻把所感的對象隱藏過去,另外拿一種事物來做象征”。{46}
梁氏建立在文學本質基礎之上的“主情主義”的文學研究,無論是對于“文學新民”,還是“專精”階層,通過在“知其不可而為之”、“苦樂遂不系于目的物”、以自己性情做“喜歡做的”{47}學問的陶養下,領略中國傳統文學“真”與“美”的真諦。
但是這并不代表梁氏拋棄文學“理性”的關注,早在《清代學術概論》中梁氏即已借助蔣方震的話予以表明:“我國今后之新機運,亦當從兩途開拓,一為情感的方面,則新文學新美術也;一為理性的方面,則新佛教也。”一是“理性的方面”。{48}例如前文中我們已經提到過的詩歌創作遵循文學審美與文學啟蒙并重與調和的路徑,即“往后的新詩家”主張依據中國古典詩歌的兩大范式,即“專玩味天然之美和專描寫社會實狀”以及文學的“寫實派”與“理想派”依助“情感”的調和。
游歐之后梁氏的文學思想對于中國傳統文學的關照以及中西方文學的“徹底解放”在一定程度上調和著陳獨秀、胡適等新文化運動引航者們對西方文學盲目崇拜的傾向,用中國傳統文學的“主情”來平衡新文化主流過于偏重理性的偏頗,同時也是與自己早期單一依靠“新學”進行文學啟蒙的分道揚鑣;通過文學情感教育使“國民”通過審美自覺的文學情感的陶養,“涵養自己的高尚性靈”,“涵養”“詩的趣味”,{49}從而實現“無所為而為”的“生活的藝術化”。{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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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釋:
①⑤⑧{20}劉東,翟奎鳳.梁啟超文存[M].江蘇人民出版社2012.38,26,384-385,255.
②③⑦丁文江,趙豐田.梁啟超年譜長編[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578,567,627.
④⑥吳嘉勛,李華興.梁啟超選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731.
⑨陳平原.觸摸歷史與進入五四[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83.
⑩胡適全集第1卷.2003.17.
{11}{14}{17}{18}梁啟超著《飲冰室合集》第5冊 《飲冰室文集之四十三》,1989.70-71,79,79,70.
{12}梁啟超著《飲冰室合集》第5冊《飲冰室文集之三十九》.1989.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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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張冠夫.從“新民”之利器到“情感教育”之利器——梁啟超文學功能觀的發展軌跡”[J].上海交通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1).
{23}《晚清兩大家詩鈔》題辭.飲冰室合集(第5冊).飲冰室文集之四十三.1989.79.
{24}{32}{33}{43}{46}{50}梁啟超著,吳松等點校.飲冰室文集點校[M].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3430,3146-3147,3146,3461,3431-3456,3307.
{25}{26}{27}{28}{29}{34}{35}{36}{37}{44}劉東,翟奎鳳.梁啟超文存[M].江蘇人民出版社,2012.204,204-205,204, 204,205,453,453,453,453,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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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9}{40}{41}{42}{49}梁啟超.飲冰室合集(第5冊).飲冰室文集之四十三.中華書局,1989.79,71,79,72,73.
{45}丁文江,趙豐田.梁啟超年譜長編[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627.
{47}梁啟超.飲冰室合集(第5冊).飲冰室文集之三十九.1989.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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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