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委婉語及其語用功能分析

喬小芮

摘要 英語委婉語一直是語言研究者的關注重點，同時也是日常語用交流中不可忽視的一種語言現象。本文對委婉語的定義、分類進行舉例分析，并對其不同的語用功能展開深入探索，旨在更好地理解委婉語，并將委婉語的教學引入到日常教學中，使英語教學更藝術化和充滿實踐性。

【關鍵詞】傳統委婉語；文體委婉語；語用功能

委婉語是人類社會中普遍存在的一種語言現象，是通過語言來調劑人際關系的一個重要手段。它是一種修辭手段 ，也是一種社會文化現象。委婉語的特點在于具有較強的說服力，擁有很好的修飾效果，因此存在于生活的各個層次，各個角落，倍受人們喜愛。英語委婉語已成為英語文化中不可忽視的一部分，是英語語言本身最重要的一個構成，也是跨文化交際中一個重要的課題。

1 委婉語的理論基礎

委婉語指人們在交際和交流中希望找到一種合適的表達方式，在保證雙方順利完成交際的同時又要使交際雙方感到愉快。英語委婉語（Euphemism）一詞來源于希臘語，前綴“eu-”指“good”，詞干 “-phemism”指“speech”，因此整個字面意義即為“good speech”。而關于委婉語的定義，說法較多，本文采納了《語言與語言學詞典》中的解釋：“用禮貌的、間接的表達方式，代替具有令人不悅或者不夠尊重的詞匯和表達方法。”

委婉語形成的理論基礎為美國著名語言學家格萊斯（H. P. Grice）提出的“合作原則”（Cooperative Principle）以及英國著名語言學家利奇（G. N. Leech）提出的禮貌原則（Politeness Principle）。合作原則包括四個準則：

（1）量的準則：所說的話應該滿足交際所需的信息量且不應超出交際所需的信息量；

（2）質的準則：不要說自知是虛假和缺乏證據的話；

（3）關系準則：說話要有關聯；

（4）方式準則：說話要清楚、明了，避免晦澀、歧義，且簡練，井井有條。

而利奇將禮貌原則分為六個準則：

（1）策略準則：盡量減少他人付出的代價，盡量增大對他人的益處；

（2）慷慨準則：盡量減少對自己的益處，盡量增大自己付出的代價；

（3）謙遜準則：盡量縮小對自己的贊揚，盡量夸大對自己的批評；

（4）贊揚準則：盡量縮小對他人的批評，盡量增大對他人的贊揚；

（5）贊同原則：盡量縮小與他人的不同意見，盡量夸大與他人的相同意見；

（6）同情準則：盡量縮小對他人的厭惡，盡量擴大對他人的同情。

英語中幾乎所有的委婉語表達，都印證了以上所提及的合作原則和禮貌原則中的準則。

2 委婉語的分類及其語用功能

在日常對話中，有很多詞匯如果直接表達會顯得生硬、無禮，在這種情況下，就要用委婉語來替代那些表達不恰當的詞語。委婉語的使用也會根據場合的不同、言語交際的不同需求而有所不同，這種區別主要源于它們的語用功能。

2.1 委婉語的分類

根據會話過程中說話者的所指和目的不同，英語委婉語可以被分成傳統委婉語（Traditional Euphemisms）和文體委婉語（Stylistic Euphemisms）兩類。傳統委婉語是與禁忌語密切相關的一類表達方式，例如老、病、死、性、喪葬以及排泄等事物，如果直接表述出來，會給人以不尊重、生硬無禮的感覺，反之，使用委婉語來表達這些字眼，則顯得含蓄、得體。

提到傳統地委婉語，必然會想到“死亡”這個話題。作為人生旅途的終點，這是不可避免的一個階段，人們對其結果只是勉強接受，因此，人們更愿意用委婉語來表達這個字眼的真實含義。在英語的表述中，表示“死亡”（die/death）的表達方式有一百余種，例如：“go to west”（去西天）；“end ones last breath”（結束呼吸）；“be in the heaven”（上天堂）等。除此之外，“性”（sex）也是一個日常生活中不會被人們直接提及的話題，亦或說“性”這個字眼會讓人非常敏感，因此人們更愿意使用委婉的表達方式去表述與其相關的一些詞匯，比如：“a lady in waiting”（等待分娩的女士），意即她是位孕婦或者準媽媽，同樣所指的還有“eating for two”（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而夫妻生活則常常被說成“sleeping together”（一起睡覺）或者 “rolling the sheets”（滾床單）。對于日常生活中去洗手間的問題，英語表述更是花樣繁多：“do my business”（干正事），“move the bowels”（移動腸子）等等。在西方文化尤其是英語文化中，還有一個重要元素常常用以委婉語的形式來表達，那就是“年齡”（age），或者說“年長”（old），西方人普遍認為年長者是指那些不再工作、不能工作的人，他們上了年紀而會被社會忽視，因此，英語語言本身對此有很多表述：“senior citizens”（高級居民）；“the longer-lived”（長壽的人）；“golden age”（黃金年齡）。

所謂文體委婉語，是指與交流方式和談話內容關聯性更加密切的語言委婉表達方式，與禁忌語關系不大，多數涉及一些專業的領域，比如政治、軍事、文化等等，言語者為了自身的目的和交流的需要，而在交際過程中使用的一些溢美之詞，或者含有諷刺意味的表述。通常情況下，人們會認為政客對于成功和升職非常渴求，而他們的成功與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在重要場合的交流和發言中，委婉語的使用是否得當。這就決定了在英語語言表達方式中，和政治相關的委婉語普遍存在：“backward nation”（落后的國家），“Third World”（第三世界），以上兩種表達方式所指都為欠發達國家；“White House honor”（白宮榮耀），指政府支持的犯罪；“baby kisser”（親吻嬰兒的人），意指在競選時到處籠絡人心的政客。政治生活中如此，商業活動中的委婉表達更是無處不在：“recession/depression”（衰退）指經濟危機；“substandard housing”（低標準住房）指貧民區，“needy/disadvantaged”（貧困的）指貧困人口。無論是政客還是商人，他們的言語表達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或者獲得利益，而委婉語的表達方式既可以使他們達到目的獲得利益，又不會在對話中或者發言中顯得尷尬和生硬。在教育領域，為了不傷害學生的自尊心，教師也常常使用委婉語：“underachiever”（未完成者）指比較懶或者比較笨的學生；“exceptional students”（例外的學生）指考試不及格的學生；“on ones level”（處于自己的水平）指落后的學生。

2.2 委婉語的語用功能

如前文所指，在日常生活中委婉語無處不在，直接或者間接影響著日常對話。傳統委婉語是與禁忌語關系密切的一類表達方式，所指均為某種常見的社會現象等，相對而言，文體委婉語使用者所要表達的目的性更強，可以表示對聽者的恭維，對不利因素或現象的避諱，也可以表達對社會現象的諷刺等等。無論哪種委婉語，都在交際過程中表達交際者的內在目的，不同的場合會使用不同的委婉語進行會話、完成交際，然后，交際的目的是否達成、效果是否完善、語用功能是否得以體現、體現了什么樣的語用功能取決于能否正確合理地使用委婉語和使用了什么樣的委婉語。這就是委婉語在交際過程中所體現的語用功能。

總體來說，委婉語的語用功能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

（1）避諱功能：避諱禁忌語是委婉語產生的最主要心理基礎。為了避免使用或提及一些字眼，正如上文提到的，死亡、性、年老，避免直接說出讓人感到恐懼和尷尬的事情，人們會選擇委婉語來表述其意：“big C（cancer）”指癌癥；“social disease”（社會疾病）指艾滋病；克林頓和萊溫斯基陷入“性丑聞”事件被人們戲稱為“zipper incident”（拉鏈事件）。

（2）禮貌功能：是指為了避免不合適的人身攻擊、消除個人自卑情緒和由于身體外貌缺陷帶來的羞愧感、激勵人們熱情和自信地工作時使用的委婉語所表達的語用功能。例如，在教師教學過程中使用“underachiever”指那些比較落后的學生，在避免人身攻擊的同時也許會激勵學生努力學習，那么，教師想要實現的語用功能就得以成功實現。同樣，使用“ visually retarded”（有視覺阻礙的）這個詞組指盲人，會比對殘疾人的直接稱呼更加禮貌。

（3）掩飾功能：意即使用褒義的詞匯美化或者掩蓋那些實際并不美好的事物。上文中提及的一些文體委婉語恰恰展示了這一功能，而這樣的委婉語有時也被稱作外交委婉語，專指那些用以弱化國內外緊張局勢的言辭。例如，為了表達稅收的增長，政府很少使用 “tax increase”（稅費上漲）一詞，而是替換為 “revenue enhancement”（收入提高）。

（4）贊美功能：顧名思義，對聽者的褒揚或對某一事物的贊賞都在實施贊美功能。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贊美功能實際上是為了贊揚或者討好聽者。這一功能最為明顯的體現在對一些社會職位或職業的描述：用“agriculture science specialist”（農業科學專家 ）一詞指“farmer”（農民），“housewife”（家庭主婦）則用“domestic engineer”（家庭工程師）來表述，都是委婉地表達對這些職業的贊美。

3 結論

委婉語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種語言現象。成功的日常交流或多或少都會使用委婉語，這些表達方式在會話過程中不單單傳遞字面的意義，還根據說者和聽者的交流目的、對話內容不同而表達不同的語用功能。本文對委婉語的定義、分類以及語用功能進行了分析，有利于讀者更好地認識和理解委婉語，并在日常交流以及教育教學過程中更好地使用委婉語，以增添語言的藝術性和實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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