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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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方向 中國道路
——四從《華彩品類的誕生》說起
文/劉克仁
一種深沉、無聲,卻又能明顯感知的、似在整合人類思維失序狀態的力量,伴隨著人類巨大的需求呼喚,正在全球延展——這就是人類感到當下存在諸多缺憾與危機的歷史條件下,在心靈深處,既是為當下的自我啟助,也是為未來的美好探求而引發的“老子熱”。
“老子”,作為當下最古老、最前衛、最時尚的思潮存在,并持續在希望中神秘蔓延、拓展、傳播。這應當是足以讓學界,尤其是中國學界,升溫、助場、發力、顯像的大空間:特別由于經濟一體化搭建的合作共贏的需求空間,正在呼喚著道德整合,這是老子出現以來最好最大的現實需求空間。作為老子思想的故里,并已經和老子思維存在血脈相連、相通的中國人,更應當努力在現實中循德循道,在探求發展的大路上,使自己的道德風彩有更充分、更鮮明的體現。
老子,在人們的習慣中,已經是人名和書名合一的稱謂,老子,即是名為李耳的先生,也是他名為“道經”與“德經”的分為上下兩部的著作。叫“老子”,叫《道德經》,都是一回事。是指人,是指書,在關聯上下文的言說中,人們也都是分得清楚的,不必有混淆的顧慮。因為除此之外,老子流傳下來的也再沒有其他著作了。
老子,在當下人們的心中似是女媧手中的彩石,存人類心靈的天地間,彌補并誕生著新的可能,新的希望,新的美好。對當下而言是出路,是愿境,是比較意義上的完美,是選擇與良知的依賴。
就當今世界,不論是藝術還是其他,如交往的、經濟的、還是政治的,都需要一個有頭緒的梳理。89之前由于陣營的對峙,弦雖然繃得很緊,但頭緒還算清晰,一切似乎都在其統攝之下。但隨著冷戰結束,信息的繁榮,交往的增多與頻率的加快,經濟向一體化邁進,再加上冷戰遺留觀念還一時難以消除,大家在合作中有防范對峙;在防范中又不得不合作交流;一面是希望世界經濟得到發展;但另一方面又害怕別人強勢發展;一面是希望自由平等;但另一面又希望自己獲得話語權的主導地位。頭緒也確實多,也夠復雜。藝術在這樣的犬環境中,失向和茫然,也帶有一定的必然。

《天下樂》 180cm×570cm 2014年
沉寂常常預示一種較大的變化。
當下世界的進步,是速度最快的歷史周期,不論是經濟的,科技的,人們似乎都可以用數據來證實這感覺的真實性;由于經濟的拉動,國際交往的頻率也在一體化進程中不斷升溫加速;冷戰對峙的格局結束以后,頭緒也由單一對峙變得豐富繁多。藝術也在為應對新的梳理難題而焦慮地作著多方面的努力,但卻成效難顯,不盡人意。出路何在?變成了諸多課題思考中的核心與旨歸。
在梳思考的過中,不可避免地要思考一是藝術的高度與深度;二是當今社會對藝術的需求:三是人類身心健康建設對藝術的需求。簡而言之,一面是面對藝術自身的進程;一面是面對人類及其生存的社會的當下。不論從什么角度去思考,對藝術來講:這都是繞不開的大課題,而且經過各方面、各流派的努力,可以看得清楚,局部的、視角的努力已經無濟于事。
當然我和趙責德也毫不例外地身陷其中,也是有如突圍的戰士一樣,作著尋求出路的思考與交流。
世界格局在經濟一體化的進程中,也在無聲地、慢慢地重新洗牌:信任選擇也在交往與合作中發生著變化;一種多年來一直是哲學呼喚變革的狀態,現在似乎變成了社會交往與變革在呼喚哲思觀念的適合與對應的傾斜。交往與合作的基礎,是離不開誠信、平等與互利共贏的,生存也需要平安和諧,當下全球性的“老子熱”,都明確地說明人類普遍地對道德的呼喚與需求。
趙貴德一直喜歡讀《老子》,一遇問題總愛首先與老子學說作關聯,他還特別關注季羨林晚年說過的一句話:“21世紀是東方文化的世紀”,總在推敲其所指的深意與現實依據。
說到李耳,你的確拿他沒辦法,趙貴德和我都是畫中國畫的,自然要作不少方面傳統文化的研究、學習與思考,一想到提升中國畫的文化性;一想到高度與深度,以及社會關聯等一類的課題,首先跳進腦子里的就是李耳的《道經》與《德經》,覺得離開他你就高不起來,深刻不了。的確藝術如果繞開道德的思考,那么藝術留下的還有什么?還是什么?這當然是一個無須再作回答的問題。
我們現在改革開放,與人交往越來越多,不論政治、經濟、文化的交往中都要講道德、講誠信,都要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謂平等互利,就是講道德。中國長時間使用的教科書四書五經,第一部是《大學》,就講“明德”,講“正心”。正心就是修心,當然就是講道德。
從現在的人類經歷經驗來看,老子“尊道而貴德”的思想,越來越被證實它的重要和普遍意義;失德的危害也看得越來越清晰分明。藝術的大道應當是依道而成,依德而行,養心正心,成善成美,才是光明正大的發展道路,才是對人類當下和未來有益的發展道路。
還拿改革開放來說,摸著石頭過河,就是尊重實踐,尊重大家的實踐,這就是“道”,就是“尊道”:開放,就是多溝通、多交流、多學習,當然就要首先講友好、平等、互利,不狹隘不單一、這就要“貴德”。其實在實踐中,我們已經看清狹隘單一,甚至過當地講純粹,比正宗,比誰是真王麻子,就必然會變得僵化。所以改革開放不是欠發達國家的權宜之計,它是尋求發展進步的尊道貴德的開闊大路。就是發達國家,不思進取,自我封閉,也會滑坡,這已經是在現實中大家都看到的事實。由于科技的發展,信息交流的便捷,今天我們可以說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有條件把我們人類的事情作得更好,作得更生機勃發、美好、適意、隨心。交流和溝通是消除對立,達到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的最好方法,但它的前提是重道、修德、正心,單靠約翰?納什的“利己均衡”是絕對靠不住的。
改革開放為什么好,為什么有效,就是因為它符合人類追求美好,追求文明進步,改善人類關系的大原則。改革開放的道理都是明德、正心、向善、向美的道理。現在中國搞一帶一路的發展,搞亞投行的建設,自己進步了,發展了,馬上就想到帶動周邊國家共同發展,這樣的作為得到了很多國家的支持。但也有人干擾,在當今世界這絕對成不了主流,而且對自己的國家也不利。大家攜起手來,共同做好人類自己的事該多好。
在交往中如果很看重自己的身份,就要主動糾錯改偏,這才是美德。這是正常的,也是行進中不可避免的,一個“改”字價值作用的偉岸力量,恰好也正是一種體現機遇,沒必要不好意思,硬撐臉面,該下的臺階要主動自己下,這樣才算有氣度、見風采、有格調,不失身份,會拿捏,不只保全了自己的面子,朋友還會為你的風度喝聲彩。千萬不要自己把自己推到不適當的位置,弄得自己很難受,結果是自己受了損失,別人也難表同情。對于國家不論大小窮富,如果你熱愛你自己的人民,千萬不要無緣無故地瞎較勁(較勁就是思想僵化),這肯定會自找麻煩,自討苦吃,弄得家里家外不是人。不論藝術的進程,經濟的進程其實都是一樣的。
道理是已經清楚明白地擺在眼前,我這里所說的中國方向,中國道路,就是道德的方向,道德的道路。中國的經濟騰飛,和平崛起,達觀地看,就是開放包容、誠信友好、和睦善待所開出的花朵,結出的果實。文化藝術當然也要也應當開這樣的花,結這樣的果。

《舞東風》 96cm×360cm 2014年
進一步說,我認為藝術家應當把《老子》當藝術論來讀,因為藝術的涉獵是極寬的。對于思想的涵蓋力而言,時至今日老子依然是這一極難以超越的至高。對于哲學思維而言,涵蓋力可以說是其高度和深度的集中體現。就如孔子、莊子這樣偉大的先賢,面對老子這座高山,也均屬一角一面的理解與體驗,時至今日老子依然是我們吸取智慧和力量的雨露甘泉。
老子,是一個認知無限的思維狀態。“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都是指一種思維狀態,老子給我們的是一種自覺,在自覺中感知自在,在自在中感知自由。認知是一種狀態,不是線性之路,是時間給了狀態路徑感。道和德都是空間的,不是時間的。所以我們與老子沒有距離感,有的只是理解思考的差異性。老子講“道”與“德”的生成與標準;“有”與“無”的認知與依存;“堅”與“柔”的換位與思辨,這與我們都是在同一個空間的思考,似乎我們現實中的一切不同方面的難題,都可以與老子進行面對面的交流與探討。
“二十一世紀是東方文化的世紀,這預測中隱含的直覺,一是改革開放,中國加快了國際“交往”的腳步:二是經濟一體化,造成了“交往”價值的提升。“交往”同“對峙”的差異,必然引起觀念的變化,而這變化是什么?季羨林所敏感到的也許就是這人與人之間的道德理念天平上的變化。尋求對立的思考將讓位于和諧交往中誠信、平等、互利、關愛等一些與道德相關的理念。一種多年來由哲學呼喚社會興革的現狀,將會演化為社會呼喚哲學的傾斜。作為哲學家、思想家、梵文和佛學研究專家的季羨林,也許他敏感到了這觀念傾斜下的必然性現實變化。在當下看來,也許這21世紀,不論是東方和西方,一場人類道德和文明程度的大衍化、大提升,已經是不可避免。而在推進這衍化的大潮中,中國以他傳統的道德誠信觀、友善仁愛觀,發揮并正在發揮著越來越大的作用。老子的觀念和學說,將會成為他自誕生以來最耀眼、最輝煌的歷史周期。并非贊揚,面對此情此境,我所感到的是一種有近于真理性的美好理念,由提出到真正被接納,還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通過經濟合作的牽動,已經展開了道德思考、道德素求。敏感者也已經感受到了道德無比宏大的推動力。道德活力的新思考、新支點、新表現,將成為學界的新著力點。
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新時代,也必將把人類社會推入道德建設的新周期。道德建設是經濟建設長期穩定發展、良性運轉的基礎保障。要通過道德建設來排除毒素和惡性干擾,要看到在合作中包容誠信就是力量,是優質合作的穩固基礎¨藝術也將不再是尋求對抗、斷裂式的個性,而是尋求開放包容,并努力挖掘開放包容深度為目標的個性體現,這是當代人道德高度的個性體現。所謂藝術個性,是要有德的個性,而不是無德的個性。趙貴德在交談中和我說,你講的“循德解化”是個核心,我很感動他的肯定。道德凸顯、道德強化是新的時代特征,是肯定無疑的;同樣背離道德,必然吃力,必有痛苦,必有損失,必然落伍滑坡,也是很清楚的。正所謂時代使然,蓋莫能外。
在前面已經提及關于線性發展觀念認知的問題,這在藝術史的書寫中尤為普遍,并直接影響到藝術創作的思考。本質地說線性思維被強化,也是同追求對抗與單一有關,當然也有對時間的價值認知片面性有關。不注重世界藝術發展的整體狀態,只注重時序性前衛競爭,結果使藝術的道路窄到了只能終結,還在言說不同的終結之路。華彩的誕生,也包括去時序性、去對抗性、去線性的思考,還原復興空間狀態思考,展開拓寬空間場域,來實現大包容、大開放的思考,還藝術以開闊,還心靈以開闊,去掉擺脫束縛與捆綁,讓陽光與歡樂充滿人間,充滿藝術。
藝術的線性史學觀的形成,有線索方便的因素,也有進化論的影響,時序性貫穿的誤導,但主要是對抗與單一性、純粹性追求造成的,而且時至今日不見覺悟。

《玉花秋》 96cm×360cm 2014年
華彩努力體現開放精神,實踐精神,并在實踐中不斷探索推進。實踐是改革創新的基礎,新貌是不斷探索實踐的成果。沒有改革就沒有新面貌;沒有實踐探索,改革也就無從談起。道德方向,道德道路,構成了當下中國全新的道德形象,道德風采。華彩就是要追求展示這樣的全新道德面貌,開放風姿,喜洋洋,樂融融地面對世界,面對人民。只有開放才能充滿陽光,心理空間要有陽光、有色彩,不能有陰暗死角。只有這樣人們才能相互敞開心扉地進行交往、交流與合作,大家的、人類的整體事業才能很好地發展。發達有責任幫助欠發達、而不是擠壓欠發達,甚至制裁欠發達,發達對于欠發達尤其要注重自己的道德形象。作為藝術的華彩文化表達,就是追求充分再充分地表達人類崇尚的道德形象,升華人類的道德形象,更包容、更開放、更陽光,這應當是藝術健康心態的至尚追求和目標。
不論從藝術形式到藝術內容,都努力于開放、包容、善待的表達,這正是我們啟動華彩的初衷和心愿。來看趙責德太陽手、吉祥烏、七星馬的創造與表達就是見溫暖、見關愛、見喜慶的表達,就是呼喚借用人類童年時期的神話語言,來喚起似乎已經被遺忘了的曾經煥發過異彩的美好記憶,用以激活人類心性深處的本善良知。他用色彩的跳躍,憧憬的形貌,喚起歡樂,喚起興奮,喚起激越,喚起人世間共同擁抱的關愛,共同祈禱的祝福,共同分享、共同感受的如意吉祥。樂須從善,沒有善心、善意就沒有快樂,至少是沒有長久的可持續的快樂。
我們啟動華彩,足因為華是花,華如花,花是美好的象征,花也是正當值的美好,花是嬌艷的色,春光的貌,只要比興美好,幾乎離不開花,若:如花似玉、花好月圓、心花怒放、貌美如花、花樣年華、比比皆是;華也有高華、華貴、富麗輝煌,也含有昌盛、滿意知足的內涵,華是有品格的氣象,見美德見高度的表達,所以華彩是以心衍物,化而為象的心靈使者。
道德對于當今世界的整合,已成為一種時代性的緊迫,已經為不斷發生的局部戰爭和恐怖事件所喚起;人類在越來越密切的交往中缺失了道德參與,失衡和混亂是過程中的必然。當下宗教已經失效,道德成為了人類交往中的唯一通道,沒有道德制衡,交往就難以進行,道德和信任的是否缺失是當下國際交往中的主要問題,這個問題不解決,混亂就難以終止。
冷戰或者可以借力于“理性利己”,但當解凍而往來的時候,缺失了道德誠信,將會使進程艱難,麻煩不斷,所以道德建設是當今世界交往日程表上的第一課題。
道德的方向,道德的道路,是當今世界最具風采的方向,最具風采的道路。中國人有這方面的深厚基礎,率先顯現了自己的道德風采,成了大家矚目的亮麗風景,和中國人合作已經成為人們心中暗合的意愿和共同感。華彩本質地說就是改革開放和道德呼喚的伴生物,是連理枝、并蒂花。這里沒有驕傲,也并非自夸,它是變革牽動思考的必然。
華彩本質是在努力于全面地書寫表達開放改革的精神,它包容、豐富,并涵蓋多種信息資源的衍化,呈現一種欲望轉化為可視可讀的存在,并且表現為強烈呼喚,使你不得不接受它的濃烈,不能無視它的存在而使其進入記憶。在這里你感到的是剛剛踏穩的腳跟,又在支持另一只腳踏入陌生的探索,這是一個被精神信念支撐的進程。
華彩像是新張開的文化之傘,它以濃艷的新姿,登上群山、大海,懸游在你轉身、回頭皆是的祝福與吉祥、喜慶與快樂之間,它是在讓你忘我、放聲、狂舞在美酒佳肴之后失重的歡樂,一種無忌的自由、天真的釋放,華彩是時代的舞,時代的歌,是由內心潑灑出來的漫天鮮花。這樣的激情,只有經歷過百年苦難、壓抑、奮斗之后的民族,在面對新崛起的時候才能迸發得出來,感覺得到。在歷史空間,童年、青春、中天壯年、垂暮老人,都是在不斷轉換之中的角色,它是由認知與實力諸多因素構成的豐富歷史呈現。聯想垂暮呼喚新生,以及變革中的混亂,純粹中的僵化,又衍化為生機勃發,充滿活力的青春少年,歷史與歷史中的角色怎能不激情迸發地作出自己的表達。華彩是人與社會、心靈與外在世界之間相互感應開放的鮮花,結出的碩果。
我們搞華彩,就是搞大包容,大信息量的共存共處,強調空間狀態的美好,弱化時序關聯,把已經走窄、走極端的路拓寬,變單一為豐富,變對抗為接納,從而使得藝術吉祥如意、歡樂喜慶,把現實的生命美好和藝術的生命美好作合一思考;把完美中國的道德形象同完美藝術的道德追求作合—思考。有“一”是總括,無“一”是分散。要明白看似極端、純粹是前衛,其實是弱化,是營養缺失。拋棄歷史,拋棄文化,否定人類文化積累勞動的價值,反人類、反生命,想在藝術極端主義的道路上,以自焚的姿態去作毀滅藝術的火鳳凰,只想自己壯烈,卻不思為害后果,即使是自己為自己寫好艷詞麗句的挽歌,也只能是當作飄散的冥幣紙錢,戳穿了看這意味的炫耀,除了欺騙(包括冥頑不化的自己騙自己)之外,剩余的內容還有多少?

《拋球樂》 186cm×460cm 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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