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 姍

索仲海

姍姍，我想對你說：爸爸想你，在外婆的家里，你和你的玩具都睡著了么？姍姍，為什么在你5歲的時刻，父親都不在你的身邊。我隱忍的淚水與你一同入夢，話語侵入喉嚨，在你醒來的時候，我的低語已灑在了你的枕邊，從這一天開始，思念滲透了我的生活……。

當你2個月的時候就對我笑，你是一個愛笑的女孩，憂慮在你的陽光下褪去，你的笑容像晴天的風箏。但是姍姍，我該不該告訴你：生活中有憂傷，有時憂傷和笑容一樣美麗。在你漸漸長大的時候，你會看見陰天與晴日，不過你要記住：無論在晴日還是在陰天，太陽不會躲在別處，它永遠在你的笑容里。

姍姍，我記得你的稚語，它使語言大師黯然失色，你似乎在對來電話的人說：媽媽在冰箱里。在你看來，這世界是你安排的，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但是姍姍，我該不該告訴你：當你長大之后會知道，你想要的不會出現，你不要的卻如約而至，你感到累，不過你要記住：當別人想要的和你想要的是同一種東西時，你才會得到它。

姍姍，你常哭，你大概已知道你是一個女孩，但你不知道女孩為什么哭的道理，所以你哭。你的哭聲對我敞開，這是你的天賦權利。可是姍姍，我該不該告訴你：等你長大之后會發現，對于一個復雜的世界，淚水只是無望的露珠。不過你要記住：女孩子流淚和憂傷，是要換來人生價值的，否則，你就會發現，這是一個令人憂傷的世界。

姍姍，你是一個好強的女孩，你敢一個人徜徉在大街上不問歸路，使我們擔驚受怕。姍姍，我該不該告訴你：總有一天我要無奈地看著你走出家門，消失于孤旅。不過你要記住：一個人無論走多遠，都要回家，因為一切詩人都是還鄉的。

姍姍，你讓我快樂，因為你說的話總是令我驚異，你指著我說：你不是我爸爸。姍姍，你錯了，但你把我們逗笑了。我該不該告訴你，當你長大后，你就再也不會這樣說了，你會謹慎地穿好漂亮的衣裳，帶著文靜的神情去會男友。但是你要記住：當你在某個雪夜悄悄領著男孩回家扣響門環時，你永遠是孩子。該羞澀就羞澀吧，為你保住最后一個童年。

姍姍，你是一個天才演員，當外公教你一首歌時，你就手舞足蹈，出色的表演令我折服。不過我該不該告訴你：當你長大之后，你會發現，生活不是演戲，當你在舞臺上時，你會找到自己，當你一下舞臺，走入人群，你將感到無力，角色的為難使你無所適從，不過你要記住：我們一生一世的唯一問題是——我們究竟在為誰活著？找到了他的出處，無論在臺上或者在臺下，你首先做好了一個人。

姍姍，爸爸要對你說的太多，卻又覺得默認無語。我希望你日后成才，有智慧，過得比我好，又覺得這一切來去如風。我該不該告訴你：也許你日后會煩惱，似乎永遠只在開始，當你年近30歲之時可能仍覺得一事無成。但你要記住：當明白做人的道理之前，做好一切都是無效的。姍姍，你不要憂慮，不要心急，以免讓爭強好勝淹沒了真理。

姍姍，你是聰明的，是一個小機靈，你對鮮花的過分熱衷表達了你性別的原則。但是姍姍，我該不該告訴你：鮮花是可愛的，你可以愛它，但不能貪求，否則我們回不了家。不過你要記住：你要的總會得到，只要它是不過分的，在未來的日子里看，富足的只有心靈，物質總是欲壑難填的。

姍姍，你還小，我該不該告訴你：當你漸漸長大之后，你會想我們的，你需要母親也需要父親。但你要記住：無論你在何方，就像風起于云，樹起于山石，我們永遠是愛你的，也許我們并不富裕，但你有一個家，就像小袋鼠躲藏在母親的育兒袋里，它是身體的一部分。

我的姍姍，你不用驚慌，不用懼怕，在安恬的憩息中，一切都會在夢中到達。

我愛你，姍姍。讓爸爸祝福你和你熟睡的玩具，祝福你的5歲，等待著曙光微露的時刻。

（本文系西寧廣播電視臺都市生活頻率《彎彎月亮船》節目特約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