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文化的沖突與融合

盧蕊

摘 要 “文化融合”作為一個術語是由古巴社會學家費爾南多·奧爾蒂茲提出的。它反應了一種傳統的文化分離和差異逐步被社會間的融合所代替的趨勢。而這種趨勢也正是美國作家亨利·詹姆斯的作品中最常體現的，也是他最擅長的“國際主題”。這篇論文從亨利·詹姆斯的代表作《一位女士的畫像》來分析歐美文化的融合，并最終找出其意義所在。

關鍵詞 文化融合 國際主題 亨利詹姆斯

中圖分類號：I561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00/j.cnki.kjdkx.2016.08.068

Abstract The term "transculturation" coined by Cuba ethnographer Fernando Oritiz reflects the ancient tendency of cultures drifting or remaining apart has been replaced by stronger forces for bringing societies together. That is also what Henry James puts forward in his writings， the "international theme." This essay tries to analyze the "transculturation" between America and Europe by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novel "The Portrait of a Lady"， and finally find the significance of "transculturation".

Key words transculturation； International theme； Henry James

亨利·詹姆斯（1843-1916）是一名著名的小說家，文體家和文學評論家。作為一名多產作家，他創作了22部小說，113篇中、短篇小說，以及若干關于文學評論的書籍。尤其在小說創作中，他“在英國眾多作家中是首位進行小說藝術的探索和實驗的。”（侯維瑞 31）1884年，亨利詹姆斯在朗文雜志上發表了《小說的藝術》，將小說作為“最有意義的一種藝術形式。”（Henry James 666） 他在文中所提出的西鄉和理論對20世紀的小說創作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他的文學作品中，最重要的主題就是“國際主題（international theme）”，而這之中又以歐洲和美國社會的描寫最多。

詹姆斯以其“國際主題（international theme）”聞名，尤其擅長將美國人的天真與歐洲人的世故圓滑進行對比。其國際主題重在研究在海外的美國人。在他筆下的這些美國人由于對歐洲的傳統和禮儀不夠了解，顯得不夠優雅得體甚至經常犯錯，但他們信仰自由，單純而慈悲，這些彌補了他們對經驗的缺乏。詹姆斯將美國和 歐洲社會進行深刻而細致的對比，發現：在歐洲的美國人不夠成熟，并且因為他們不了解所處的社會，行為舉止顯得笨拙。他們深知歐洲社會有著影響深遠的價值觀，但他們自然而然的行為卻與這些價值觀相悖。另一方面，歐洲又缺少美國社會的青春和活力。在歐洲，習俗至關重要，必須根據具體情況做出相應的正式的回應。詹姆斯曾經在1872年的一封信里寫道：“作為一個美國人，他的命運是很復雜的。他的其中一個責任就是要以反對盲目崇拜歐洲為己任。”（James 315）他的這一責任體現在許多他的作品中，《一位女士的畫像》便是其中之一。

《一位女士的畫像》講述了在異國他鄉的“一位年輕的女士公然挑戰她自己的命運”的故事。（Henry James xi）亨利詹姆斯用了“挑戰而不是對抗：詹姆斯的選詞似乎強調了伊莎貝爾·阿切爾的輕蔑，大膽，以及她要檢驗這個世界的欲望。”（波特 2） “伊莎貝爾以及她行為的自由和她無限的好奇心極其適合發現歐洲這個角色。她邁進了一個新的語境，一個設計好了用來展示那些美國人可采納的對歐洲的回應。”（Ian Ousby 129）

這本書最主要的主題便是個人自由與社會習俗的約束之間的極其困難的商討。一個年輕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自由的美國人與歐洲社會的對抗。詹姆斯通常把美國人描述得天真，有些許的野蠻，不擅長提煉出歐洲文化的精華，然而這些缺陷卻又讓他們顯得直接真誠，充滿魅力從而成為他們的優勢。亨利詹姆斯在小說中加入了許多的線索讓讀者看到美國與歐洲之間的對抗。

單純的伊莎貝爾擁有對自由和知識的渴望。扮演了一個引領讀者再次發現歐洲的角色。亨利艾塔，一個充滿活力的美國人。梅爾夫人，太過于歐洲化以至于讀者已經忘記她美國人的身份。這兩個角色分別代表了兩種生活在歐洲的美國人。沃伯頓爵士，作為書中唯一的歐洲人，是一位高貴，禮貌和有道德的紳士。然后伊莎貝爾拒絕與他結婚。詹姆斯把他描述成一杯有經驗的茶。這是伊莎貝爾想要看到卻又不愿去感受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最看重的便是自由——體會，想象的自由。在她的角色描述中反映了美國夢式的自由。這種自由的夢想深深地根植在美國人的性格中。“一種新的與他人有關的遷移，與一種不穩定和民主的價值觀。這兩者促使個體自我的理念作為人類經驗的仲裁者”。（波特 126） 詹姆斯總是試圖用他的語言來尋求一種對該問題的解決方法。

“文化融合”作為一個術語是由古巴社會學家費爾南多·奧爾蒂茲在1940年提出的。本質上，這個名詞反映了“大部分人解決爭端的自然趨勢。而不是使其惡化。在現代語境下，這兩種矛盾和解決方法被交流和交通技術放大了。古老的文化偏離和分隔的趨勢被一種將社會與社會之間聯系在一起的力量所代替。”（Wikipedia）盡管這個想法充滿新的理念，在當今社會確實過于理想化了。然而費爾南多并不是第一個提出文化融合這個想法的。早在他之前，亨利詹姆斯就已經在他的文章中提出了這種觀點。19世紀下半葉，美國經歷了經濟和文化發展的不平衡。由愛默生提出的個人主義已經到了一種極端的趨勢。大部分美國人對經濟上的成功感到非常驕傲，詹姆斯卻提倡一種歐美文化的融合。“這是一種愛默生式的理想主義的完成。”（代顯梅 60）美國批評家昆汀安德森認為亨利詹姆斯“是美國第一位將歐洲文化運用到美國個人主義中的現代作家。”（Quentin Anderson 574）

19世紀美國有一種浪漫的沖動推動者一些年輕的學者研究外國文化，詹姆斯便是這些作家中的一人。他在歐洲各國游歷，體驗著美國和歐洲文化的沖擊，并開始擔心美國文化本身的缺陷。歐洲文化豐富的歷史背景和貴族們優雅的生活方式映襯出美國文化的年輕和幼稚。1979年，他出版了傳記《霍桑》。在這本書中他把美國文化描述成“沒有君主，沒有宮殿，沒有對自我的忠誠，沒有貴族，沒有著名的大學，沒有小說，沒有博物館，沒有文學……”（James 43）然而，他并沒有完全否定美國文化，以及美國文化中的優勢，那邊是多民族文化的融合。他認為幫助補充美國文化缺陷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吸收其它民族的優點，而這其中以歐洲文化為最佳選擇。

大部分亨利詹姆斯的小說盡管故事和情節也許不同，但大都描述的是單純善良的美國人在異國他鄉體驗生活。比如，《一位女士的畫像》是美國文化和歐洲文化交融的完美體現。她嫁給了奧斯蒙德，世故和經驗的代表。他們的婚姻象征著美國式的大膽和歐洲的圓滑世故的結合。詹姆斯曾向他的朋友豪威爾坦白他自己快要成為一個巴黎人了，但這個過程是艱難的，他時時覺得自己仍是局外人。這就是他最后逃去倫敦尋求另一個精神家園的原因。

參考文獻

[1] Transculturation， http：//en.wikipedia.org/wiki/Transculturation， visited on June 15，2009.

[2] Ian Ousby，50 American Novels： A Readers Guide， Heinemann-London-Barnes&Noble-New York，1962.

[3] James Henry， “The Art of Fiction，” The Great Critics： An Anthology of Literary Criticism， ed. James Harry Smith and Edd Winfield Parks， New York： Norton， 1967.

[4] James Henry， The portrait of a Lady， New York： Bantam Books， 1987.

[5] James Henry， Henry James Letters V.I 1845-1875， ed. Leon Edel，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0.

[6] James Henry，Hawthorne， ed. John Morley， London： Macmillan and Co.， Limited， 1909.

[7] 波特編.《貴婦畫像》新論.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

[8] 代顯梅.亨利·詹姆斯的歐美文化融合思想芻議.外國文學評論，2000（1）.

[9] 侯維瑞.現代英國小說史.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85.

[10] 朱通伯等譯.哥倫比亞美國文學史.成都：四川辭書出版社，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