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恩格斯早期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貢獻及當代意義

索世帥

摘 要：恩格斯是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首倡者，他早期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和《英國工人階級狀況》兩篇理論文章中所闡發的許多思想，被馬克思吸收，成為《資本論》Ⅰ卷寫作的重要參考文獻。在馬克思主義經濟思想史上，恩格斯早年文獻對馬克思踏上政治經濟學研究的道路，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形成具有重大的理論貢獻，也對我們當今堅持馬克思主義，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關鍵詞：恩格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

中圖分類號：A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6）18-0001-02

政治經濟學是關于剩余價值的學說，是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三大支柱的不可替代的部分。要研究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不可不提恩格斯的寶貴思想“珍珠”，特別是現在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經緯線”重新串起來。但是需明確的是，單獨論述恩格斯貢獻還是有些難度的，因為很難確切地將恩格斯與馬克思研究成果完完全全分開。因此，早期探討恩格斯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貢獻也只能從主要方面來論述。

一、恩格斯是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的首倡者

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為馬克思主義的產生提供了經濟和社會歷史條件，這里也包括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矛盾對理論的需要也不斷閃現出來。早在英國經商期間恩格斯就親身感受了英國資本主義社會，并首先對資本主義社會經濟制度進行了政治經濟學領域研究。

第一，恩格斯首先揭示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是研究私有制為主的“私經濟學”。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中，恩格斯嚴厲批判了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為資產階級壟斷，“經濟學家離我們的時代越近，離誠實就越遠。時代每前進一步，為把經濟學保持在時代的水平上，詭辯術就必然提高一步?！盵1]對其詭辯術以及喪失的科學性的嚴厲判決，為研究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提供了新方法。這種以“私經濟學”視角并站在無產階級立場來研究政治經濟學，顯示了早期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鮮明的理論品質。

第二，恩格斯首先對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基本范疇及理論觀點進行比較批判。在《大綱》中，恩格斯分析了資產階級一些基本范疇：資本和利潤、勞動、生產費用、價值、土地所有權等，并在論及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一些理論觀點中闡釋早期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理論萌芽，主要體現在三個比較中。首先，將薩伊與李嘉圖價值理論進行比較分析。薩伊和李嘉圖對斯密價值理論和分配理論分別進行創新分化，恩格斯通過兩者比較批判，從勞動與效用的統一性著重強調使用價值的作用，把討論的重點放在使用價值和價值上，并設想在未來共產社會扮演特殊角色。其次，對資本和利潤、勞動和工資、土地所有權和地租這三對反映階級情況的三大經濟范疇進行比較分析。恩格斯指出，在資本主義社會中，私有制造成“資本和勞動的分裂”，“資本又分為原有資本和利潤，即資本在生產過程中所獲得的增長額，雖然實踐本身立刻又將這種利潤加到資本上，并把它和資本投入周轉中。甚至利潤又分裂為利息和本來意義上的利潤。在利息中，這種分裂的不合理性達到頂點。”[1]最后，以“自由競爭”為線索初步探討比較分析資本主義社會里諸多經濟問題。只要存在私有制經濟，就必然存在競爭，就會引起經濟危機，從而指出經濟危機在資本主義社會發生的必然性，這蘊含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重要的創新成果。

第三，恩格斯首先提出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的一些寶貴萌芽。《英國工人階級狀況》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發展的重要里程碑。恩格斯以英國這一最發達的國家為例，轟鳴的機器、先進的工藝給了資本家更加肆無忌憚地從工人身上榨取的機會，指明了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矛盾的不可調和性。19 世紀50年代至60年代中期，恩格斯進一步揭露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基本矛盾及經濟危機根源問題，肯定了價格機制。“由于生產的極限并不取決于挨餓的肚子的數目，而取決于有購買力的有支付能力的錢袋的數目?！盵2] 揭露經濟危機中普通勞動者生活資料匱乏的原因是生產相對過剩，這些獨特見解都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提供了一些寶貴萌芽，為以后深入揭露剖析資本主義社會埋下了伏筆。

二、恩格斯早年文獻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影響

論述恩格斯早年文獻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影響主要談的就是《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和《英國工人階級狀況》這兩本著作。列寧曾提到：“馬克思同恩格斯的交往，顯然推動了馬克思著手去研究政治經濟學，即馬克思后來以其著作在其中造成了整整一個革命的那門科學?！盵3]由此可見，恩格斯對馬克思研究政治經濟學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

（一）《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是“批判經濟學范疇的天才大綱”

首先，恩格斯運用嶄新的方法顯露出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開端。恩格斯洞察出資本主義政治經濟學范疇的矛盾，并對這些矛盾進行了揭露，以新的思路和新的方法來批判資本主義政治經濟學。歷史發展的必然性規定了人們活動要受客觀規律的制約，而哪種可能性能夠實現，取決于主體的自覺選擇。人民群眾是歷史選擇的主體，恩格斯那時候就已經開始關注工人階級，并站在工人階級的立場去研究問題，這顯露出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開端。列寧對此評價：“恩格斯所預料的事情有些發生得不像他所預料的那樣，因為，在帝國主義飛速發展的三十年間，世界和資本主義當然不能不發生變化。然而最令人驚奇的是，后來很多事情竟同恩格斯所預料的‘一字不差。其所以如此，是因為恩格斯做了極其確切的階級分析，而階級以及階級間的相互關系仍然同以前一樣。”[4] 恩格斯的工人階級方法形成了馬克思后來在《資本論》中的許多提法的雛形。

其次，恩格斯關于消滅私有制的主張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具有巨大的理論和歷史意義。恩格斯明確指出資本主義政治經濟學是研究私有制問題的經濟科學，是“私經濟學”，是一切禍害的根源，并進一步提出要消滅私有制?！豆伯a黨宣言》中莊嚴宣布：“共產黨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論概括為一句話：消滅私有制?！盵5]足見恩格斯消滅私有制的觀點對以后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產生了巨大影響。從1825年英國發生的第一次經濟危機以來，每隔十年左右都會發生一次，后來還發生了幾次世界性經濟危機，席卷了一切資本主義國家。這些事例都很好地證明，只要私有制存在，就會引發經濟危機。

最后，《大綱》中關于無產階級貧困化問題的描述和分析也閃耀著天才的光芒。唯利是圖的資本家為了利益最大化，最大限度壓榨工人，他們只關注勞動效率，并不在乎工人正常的生活生存條件。工作時間越長，工作條件越是臟亂，身體狀況自然越來越糟糕，最終卻被資本家無情拋棄。這種情況下工人的反抗可想而知，后來賦予無產階級偉大歷史使命也與此有著重要聯系。

（二）《英國工人階級狀況》是“對工人階級狀況的詳細入微的描寫”

《英國工人階級狀況》（寫于1844年9月至1845年3月）恩格斯的這部描寫工人階級狀況的經典著作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形成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一卷中多次引用。

《英國工人階級狀況》是英國產業革命后工人階級生活狀況真實的描寫。恩格斯通過對工作一線大量的實地調查和深入研究，指出資本家與工人的矛盾越來越尖銳，闡釋了工人階級以后在工人運動中的作用。列寧指出：“無產階級不只是一個受苦的階級，正是它所處的那種低賤的經濟地位，無可遏止地推動它前進，迫使它去爭取本身的最終解放。”[6] 恩格斯對產業革命做出了前所未有的科學分析，就社會經濟發展而言，生產力的確是隨著機器的轟鳴而不斷提高，可它同時也創造了資本主義的掘墓人。恩格斯看到了產業革命是對立統一的，也看到了在社會主義中工人運動“掘墓”的重大作用。在這時，馬克思剛剛開始研究政治經濟學，他在這方面受到恩格斯很大影響。

三、堅持馬克思主義，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

馬克思主義是在實踐中產生的，并在實踐中不斷豐富和發展，這是馬克思主義始終保持蓬勃生活力的關鍵所在。不可置疑的是恩格斯對馬克思主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或者夸大這種作用。自20世紀30年代以來，隨著“兩個馬克思”的討論，馬克思與恩格斯的學術思想關系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熱點問題。恩格斯對自己在馬克思主義中的地位做了恰當的說明：“自從我們失去了馬克思之后，我必須代替他。我一生所做的是我注定要做的事，就是拉第二小提琴，而且我想我做得還不錯。我很高興我有像馬克思這樣出色的第一小提琴手?！盵3]對于馬克思與恩格斯的學術思想關系是一個解釋學的問題，它依賴于評論者與文本之間的對話。我們要實證地對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的深度“耕耘”，臨淵掘泉，找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自信和文化自覺。

今天，我們捍衛馬克思主義的任務比恩格斯更繁重、更緊迫。任何事物的發展道路都不是筆直平坦的，社會主義也不例外。正如列寧所說的：“不管新制度的誕生多么困難，不管個別的蘇維埃共和國所遭到的考驗甚至失敗是多么嚴重，但是世界上沒有任何力量能把人類拖向后退?！盵4] 現代資產階級不斷地尋找反對馬克思主義的“新”借口和“新”手段，企圖用資產階級理論代替馬克思主義。我們現在仍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并不斷與中國具體國情結合，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但這并不意味馬克思過時了。我們對于當代西方經濟學家資本階級理論應當予以揭露和批判，辯證地去吸收有營養的成分為社會主義服務。

參考文獻：

[1]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8-70.

[2]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26-525.

[3] 列寧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8.

[4] 列寧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552-833.

[5]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5.

[6] 列寧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92.

[責任編輯 劉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