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露
摘要:語文課程的核心價值取向可歸結為教授學生“得言”(語言文字)、“得法”(表達方式),凸顯語文工具性;以及“得意”(文化內涵),凸顯語文人文性,從而達到“致力于學生語文素養的形成與發展”之目的。“得言、得意、得法”作為語文課程的核心價值取向,不應僅局限于課堂、課文,應在課程教材的有力支撐下,教師引導學生學會從課外閱讀中學習漢字、積累詞匯、傳承漢語言精髓,從社會實踐中去體會積累生活中無處不在的思維形式、意識形態、道德情感等人文內涵,從作文創作訓練中習得將胸中“意”用腦中“言”表達出來的方式方法,使學生逐步掌握“得言、得意、得法”的技巧與方法,從而獲得獲得語文素養自生性發展的能力。
關鍵詞:得言;得意;得法;語文素養;自發性
許慎《說文解字·敘》言:“語,論也,與人相荅(答)問辯難謂之語。文,錯(逪)畫也,黃帝之史倉頡見鳥獸蹄迒之跡,知分理之可相別異也,初造書契,依類象形,故謂之文。”不論是“語”,還是“文”,都如《全日制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所述,不僅僅是“最重要的交際工具”,更是“人類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語文課程的核心價值取向可歸結為教授學生“得言”(語言文字)、“得法”(表達方式),凸顯語文工具性;以及“得意”(文化內涵),凸顯語文人文性,從而達到“致力于學生語文素養的形成與發展”之目的。
結合日常教育教學及課程研究,筆者覺得“得言、得意、得法”作為語文課程的核心價值取向,不應僅局限于課堂、課文,應在課程教材的有力支撐下,教師引導學生逐步掌握“得言、得意、得法”的技巧與方法,使學生獲得語文素養自生性發展的能力。
一、盡享讀書之樂、文字之趣,積“言”于心
“言”是語文課程的基礎。從古至今,從國外到國內,任何國家的母語課程都是從最基本的“語言”“文字”開始。母語學習的起步階段,就是積累的階段,從字到詞,從詞到短句,學生通過初步的學習,為之后的長期學習夯實基礎。而基礎一旦形成,書籍就成為了學生積累“語言”“文字”的絕妙之地。
書籍,用文字記錄下人類文明發展的軌跡,也用文字傳遞著人類語言的范本。書籍里不但有著樸實的文字、華麗的辭藻,還有著精妙的語言、婉轉的詩句。通過閱讀書籍,學生可以與作者交流對話,學習漢字、積累詞匯、傳承漢語言精髓。
與在課堂上的學習積累過程不同,閱讀書籍所獲得的“語言”“文字”是建立在學生已有“語言”“文字”等知識基礎上的,小步驟的積累提高過程。通過讀書,學生在不斷積累中增加“語言”“文字”的數量,再通過數量的不斷沉淀積累,聚沙成塔、厚積薄發,最終量變達到質變,將“言”運用得得心應手。
事實上,面對作為表意文字存在的漢字,中國學生通過閱讀得“言”,要比西方國家學生通過閱讀積累拼音文字更加容易。每一個漢字都是一個“音、形、意”的統一體,注定了它有比拼音文字更好的可理解性。東漢許慎在《說文解字》中將漢字的造字方法歸納總結為“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假借”六種,其中“象形、指事、會意”所造之字可通過觀察字形揣摩其意,而“形聲”更是將“音、意”皆注入文字之中。在閱讀的過程中,學生往往可以通過聯系前后語境,觀察漢字字形,聯系造字規律,推測揣摩出生字詞的意思,甚至是讀音。俗語所說“秀才識字讀半邊”正是源于此,而學習漢字的樂趣也正在于此。
上述能力在經過低年級的課堂初步積累后,學生將逐步自然形成。所以,任何階段的學生都能通過閱讀,取得“語言”“文字”上的收益。學習能力強、原有知識儲量豐富的學生,能積累更多難度較大的“語言”“文字”;而學習能力弱或原有知識較為薄弱的學生,亦能通過閱讀積累到難度較小的一些生字新詞。因此,給予學生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去大量閱讀書籍,不僅僅是培養學生學習習慣的良好方法,更是讓學生自我學習、自我提升的有效途徑,并通過這種積“言”于心的過程,使學生語文素養得到自生性發展。
二、體驗社會之真、自然之趣,累“意”于情
從唐代大文學家韓愈的“文以貫道”再到宋代理學家周敦頤的“文以載道”,古人用簡短的語言向我們闡釋了“文”與“道”的關系,“文”不僅僅是交流的工具,更飽含著豐富的人文內涵,即所謂的“道”。發展到現代,就是語文課程中所提倡的“得意”,通過對語言文字的學習,獲取文字所承載的信息,理解文本要傳達給學生人文內涵。
但是,在課堂教學過程中,我們也會發現,“意”作為一種思維形式、意識形態、道德情感,學生光靠在文本中習得,只能是粗淺的、被動的。為此,教師總是在課堂上煞費苦心地借助音樂、圖像、視頻甚至小品、課本劇等教學手段,為文本的學習預設情景、營造情感氛圍,本質就是引導學生將文本中的“意”與心中已有的“意”共振共鳴升華入心。結果,自然是語文課不得不變成小型的地理課、歷史課、思想品德課,留下“重意輕言”的詬病。
因此,作為一名優秀的語文教師,不能僅僅滿足于文本中承載的抽象的“意”,更要引導學生走進社會、親近大自然,利用課余時間去體會積累身邊生活中無處不在的“意”,這樣才能更好地用心中已有的“意”去習得文本承載的“意”。例如,只有真正體驗到農田的勞作、親手辛苦耕耘采摘,才能真切體會到“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只有真正登上高山、一覽群山綿延起伏的景色,才能真切感嘆“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的壯麗;只有真正走進英雄的故事、體驗先烈的壯舉,才能真切感悟“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不易;也只有親眼看到外敵入侵、國破家亡后民眾的慘狀,家庭的悲劇,才能真切領悟“死去原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的悲痛……
在這樣真切的社會實踐中,大自然的游歷中,學生積累的不僅僅是個人獨特的認識、思維、情感,更通過自己的親身感知積累起了初步的審美意識、善惡觀念,乃至人身觀、價值觀。在此基礎上,學生再去學習文本中所承載的“意”,就變得有景可想、有情可依、有理可據,也為未來學生走出課堂、自讀自學文本提供了良好的語文素養。
三、體驗作文之愉、創作之趣,運“法”于手
腦中有“言”,胸中有“意”,如何將“意”用“言”表達出來,這就需要“法”了。換句話說,只有了“得法”,才能將所習得的“意”用習得的“言”表達出來,使“言”成為真正有效的交際工具(語言素養),也使“意”內化為敘述者自身的人文內涵(精神素養),從而達到提升學生語文素養的最終目的。所以,“得法”是學生從學習語文到使用語文需突破的瓶頸,更培養學生獲得語文素養自生性發展能力的關鍵。
如何才能使課堂上習得的文本之“法”,成為學生嘴中、手中運用自如之“法”,最有效的辦法還是訓練,語文知識的積累和能力的培養必須通過訓練才能完成,這符合量變到質變的哲學原理。而在這諸多練習方式之中,寫作訓練當之無愧排在首位。
有些作家將寫作的過程稱之為“煮字”或者“碼字”,形象地表現出了創作的艱辛,要把字“煮”出味道,“碼”出美感,對于學生而言更是一個艱苦的過程。作為教師,應該充分認識到這一點,簡單的重復訓練,或者是漫無目的隨意練習是寫作練習的大忌,更是傷害學生寫作興趣的元兇。
因此,除卻教材中規定的習作練習,教師在開展延伸性練習就必須有的放矢。具體來說,就是要讓學生在充分“得言”的同時,更要讓學生胸中充分“得意”。在教材中習得文本高尚之“意”,在生活中習得現實真切之“意”,使學生有“我口說我情”及“我筆寫我心”創作沖動,這時再教授于表述之“法”,學生自然迫切的學之用之。
例如在訓練學生寫景之法前,可以幫助學生積累寫景常用的詞匯、詩句等,并通過文本讓學生感受大自然之美,通過社會實踐、課余游歷讓學生體會家鄉風景之美,激發學生講述家鄉、贊頌美景的欲望。最后,再由教師通過《黃果樹瀑布》《北大荒的秋天》等教材文本教授學生表述之“法”,學生自然下筆有言可述、有情可抒、有法可循。再配以板報、園地展示,或者自制小報、正規報刊刊發,學生在體驗作文之愉、創作之趣的同時,創作欲望也被徹底激發。
總之,學校、課堂并不是學生終生學習之所,教師在教授學生教材知識的同時,更應該注重學生語文素養自生性發展能力的培養。而立足課堂,培養學生在課外閱讀、社會實踐、創作訓練中熟練掌握“得言、得意、得法”的技巧與方法,必能為學生未來語文素養自生性發展提供有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