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英語作家筆下的標點符號和他們的寫作風格

摘 要： 英語標點符號作為文字系統符號的一套輔助性的書面符號，可以表示諸如強調語氣、停頓、驚訝等這樣一些言語特點，從而使文字的意義得到更清晰的傳達。英語標點符號在書面表達上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本文將從標點符號的一般功能入手，試圖分析英語作家在他們的文學作品里如何巧妙運用英語標點符號，從而形成了他們獨特的寫作風格。

關鍵詞： 英語標點符號 寫作風格 英語作家

英語標點符號的重要意義是不言而喻的。比較口語交流中，人們可以根據說話者的語氣、聲調、手勢、表情等理解語言，而書面交流中，讀者則主要根據不同的標點符號的提示揣摩、體會、判斷作者的意思和語氣。英語標點符號，一方面，用約定成俗的標準符號澄清意義、指示句子結構，即具有分隔功能、指明功能（Quirk，1895）和替代功能（許鳴，2001），但是，另一方面，筆者認為，一些英語標點符號還可以顯示說話者的情感色彩，具有情感功能。英語作家通過巧妙運用小小的標點符號來傳達他們的種種情感，從而形成了他們自己的寫作風格。

1.英語標點符號的種類和功能

不同的英語語法著作有著不同的分類及論述。如Quirk等人于1985年編著的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英語語法大全》）一書中就主要列舉了12種標點符號（逗號、句號、感嘆號、斜杠號、分號、冒號、連字號、破折號、引號、圓括號、省字號、問號）；張道真在其《實用英語語法》（1986）一書中也談及了11種（句號、問號、感嘆號、逗號、分號、冒號、連字號、破折號、引號、括號、省略號）；而Dwringt Bolinger卻在Aspects of Language（《語言的要略》，1999）一書中僅提及了七種：冒號、句號、逗號、問號、括號、破折號和分號。不管是幾種，語法學家、語言學家們都認為標點符號的書面作用及情感功能都是不容忽視和低估的。關于標點符號的功能，我們不妨先讀一段文字：

There is a famous old story about an optimist and a pessimist a half-tumbler of water was placed before them for their inspection and they were asked to describe what they saw I see said the optimist cheerfully a glass that is half full I see said the pessimist with a heavy sigh a glass that is half empty.

該段文字因沒有標明標點符號，讀起來頗費周折，讀者很難一下子明白它的確切內容。但是，我們用上標點符號將其斷開，閱讀就頓時流暢起來：

There is a famous old story about an optimist and a pessimist.A half-tumbler of water was placed before them for their inspection，and they were asked to describe what they saw.

“I see，”said the optimist cheerfully，“a glass that is half full！”

“I see，”said the pessimist with a heavy sigh “a glass that is half empty.”

這個例子足以說明標點符號的作用及其功能。有些標點符號表示語句在語氣上的停頓或結構意義上的邏輯關系，如該段中的逗號、句號，沒有這些符號，閱讀就會發生面臨斷句等困難。有些標點符號則表明了言語的性質和作用，如該段中的引號內的詞語是引用的原話，缺少了這些符號，就很難判斷句子的意思。有的標點符號則表明了語氣和作者的情感，一個句子的后面用的是句號、問號或感嘆號，其效果大不一樣。語言學家Quirk認為，英語標點符號具有兩大功能：分隔功能和指明功能。分隔功能是指標點符號用來分隔相連的單位或包容的單位。指明功能即用英語標點符號指明語法、語義或語用關系的功能。此外，許鳴認為，英語標點符號除上述兩種功能以外，有些還擔負著一種新的功能，即替代功能。

2.英語標點符號和作家的寫作風格分析

筆者認為，英語標點符號其實遠不局限于上述三種功能，至少它還有情感功能。例如問號，它表示疑問和停頓。疑問可以是各種各樣的：一般詢問、責問、反問、自問自答及明知故問。明知故問就具有很強的修辭色彩，它并不一定要人認真回答，但是它潑面而來的氣勢，給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們看看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嘯山莊》里男主人公希斯克利夫對凱瑟琳說的一段話：

Why did you despise me？Why did you betray your heart，Cathy？...You love me—then what right had you to leave me？What right —answer me —for the poor fancy you felt for Lindon？...Do I want to live？What kind of living will it be when you—Oh，God！Would you like to live with your soul in the grave？

這些話其實是無需回答的。事實上希斯克利夫也并沒有指望凱瑟琳來一一回答。作者運用這一連串的問號是想讓讀者感受著希斯克夫對凱瑟琳那近乎發瘋的情感糾葛。再看感嘆號，它可以表達驚訝、憤怒、激動、喜悅、感慨、贊美、慶幸、懊悔等。讓我們看看《呼嘯山莊》管家奈莉看到希斯克利夫得知凱瑟琳去世，閉緊嘴狠狠地睜大眼睛，拼命掩飾內心苦痛時，這樣想到：

“Poor wretch！”I thought；“you have a heart and nerves the same as your brother men！Why should you be anxious to conceal them？Your pride cannot blind God！You tempt him to wring them，till he forces a cry of humiliation！”

像奈莉這樣性情相對平和的人，思想起來都滿是感嘆號，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這樣個性剛烈的人說起話來，會是怎樣一種景象，可想而知。所以按照維多利亞時代的趣味標準，艾米莉的這種寫作風格，如果不是說欠修養，無論如何是太不含蓄的。以至于姐姐夏綠蒂編定妹妹的《呼嘯山莊》時，除了把小段歸并成大段外，改動標點的地方也不在少數。可是歲月流轉，讀者讀夠了夏綠蒂的艾米莉之后，不免向往起了艾米莉的原初面貌。自20世紀中葉起，一些出版社就撇開夏綠蒂，以1847年初版《呼嘯山莊》為底板，陸續出了新版本。可見自然比含蓄要好，讀者喜愛的還是作者原來的那種獨特的寫作風格。

現代小說家有時會刻意追求晦澀，利用標點符號的特殊性創建他特有的寫作風格。他們會存心給讀者添麻煩，以便把他拉進文本，同他一樣暈頭轉向胡兜圈子，有時會一個句號管上整整一頁。即便是傳統作家，句子長長短短也是沒有定準的。下面是狄更斯《雙城記》的開篇：

It was the best of the time，it was the worst of the time，it was the age of wisdom，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we had everything before us，we had nothing before us，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o Heaven，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he other way in short，for period was so far like the present on its being received，for good or for evil，in the superlative - degree of comparison only.

這句子實在夠長，按照中文的習慣，我們至少會用分號把排比句一個個斷開，可是在這里狄更斯一反常態，除了破折號，居然是一“逗”到底。可見逗號在這里表現出作者的一種寫作風格，一種排山倒海、滾滾而來的磅礴氣勢。

3.結語

由此可見，英語標點符號不僅具有分隔功能、指明功能和替代功能，還具有強烈的情感功能；它們不僅可以單獨表達文字內涵，而且常和語音、語調等結合共同完成文字所無法傳遞、輸出的情感內容。在文學作品里，作家惟妙惟肖地運用到他們的作品里，透過它們，形成了他們獨特的表達方式和寫作風格。

參考文獻：

[1]Quirk，R.et al.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M].London and New yorks：Longman，1985.

[2]Dwright R，方立，等譯.語言要略[M].北京：外語教研出版社，1999，10.

[3]許鳴.英語標點的第三功能：替代功能[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1，（5）.

[4]鐘潤丹，陸揚.英語標點符號的用法[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