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墨”的動畫

王金婷

摘 要：在動畫領域，動畫是泛指，水墨是特指。動畫是大集成，大雜燴，雜燴到只要把任何形式的“畫”動起來就可以。而“水墨”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代表，有其獨到的表現形式。筆者在本文將要探討“水墨”和動畫的關系。

關鍵詞：動畫；水墨；文化；設計

中圖分類號：J2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6）24-0045-01

水墨畫是中國畫的代表，為中國傳統繪畫表現手段之一。當動畫遇到了水墨，“水暈墨章”之效便造就了像《小蝌蚪找媽媽》、《牧笛》等等一批水墨動畫作品。既然設定了動畫寬泛的概念，那么從動畫和水墨的邏輯關系來看，動畫和水墨似乎并不平行，用水墨畫的動畫叫水墨動畫，用水彩畫的動畫就不會有人叫水彩動畫，水墨、水彩是畫種分類，沒有主次關系之分，除了水墨動畫加了冠詞外，其他的統統稱為動畫，這樣看來水墨動畫即使加了冠詞，也是動畫，一種風格類動畫而已，和他類動畫并存。即使把“水墨”上升到國學元素或民族精髓的高度，動畫概念依然沒變，還是泛指。非要把有“水墨”特性基于動畫概念進行特指，除了制作技術特殊以外，突出水墨功能之強大，獨立于其他類別動畫，那么動畫一定會有被“水墨”的嫌疑。

“水墨”美學觀在擴展的情況下可以引申為國萃設計的核心。我們可以看《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里的人陣，還有《劉三姐》里那500多盞漁火場面的恢宏舞美裝置等等。觀眾驚嘆那些貨真價實大場面的時候，說明“水墨”美學觀已經被發揮的淋漓盡致，這是讓全世界認識到的中國水墨應用，讓很多國人沉浸在中國情結的美輪美奐之中。水墨因素做的好壞，取決于形成水墨因素所必須的物象特質匹配及對“水墨”美感的預知與判斷。張藝謀的民族情懷在乎的是他的戲劇里如何調度流動體因素，形成東方美震撼，而《小蝌蚪找媽媽》在乎的是意境及對“水墨”神和暈的準確把握，來表達主題的深刻。“水墨”魅力在形式上的指導意義不容置疑，以“水墨”形式之美進行延展，必然結果是“水墨”元素符號化。

在以往動畫畫面的經驗說明，再精美的畫面，不說明主題，沒有內容，不去講述故事，觀者的承受力很難堅持3分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水墨”的形式感大于內容需要，前文例證里均已說明“水墨”元素用在了視覺感官而非內容體現，這樣就會引出來一個問題，水墨動畫總是需要表現點什么，強調的是“水墨”形式感還是動畫內容？

假設以“水墨”來界定動畫是合理的，那么水墨一定要從如下幾個方面有所突破：首先是更新觀念，水墨畫是中國傳統繪畫藝術，“水墨”元素是對水墨畫規律的總結和精煉，對水墨元素規律總結的必要性在于，一定要保證水墨元素不能缺失的前提下找到某種方法來發展水墨，用區別于傳統水墨的手段來重新定義水墨。第二是技術手段突破。表現水墨的技術手段表現的是神韻，畫面元素整體不可分割，載體性質決定了水墨元素是不可以用技術手段來量化的，用新技術來表現像水墨這樣的傳統繪畫有諸多方面不可逾越，比如計算機軟件技術，3D技術等都是量化標準帶來的技術革命。反觀“水墨”無法規避的是傳統模式，也正是因為水墨傳統才稱其為“水墨”。第三是應用理念上的突破。傳統水墨的延展性是有局限的，在設計領域，應用了水墨并不代表水墨元素具備延展性，茶杯上印有的水墨圖案、廣告中設計巧妙的“水墨”布局、視頻里流動的水紋墨痕等等這些只能說是水墨元素再現，并非是應用理念突破，視覺直觀無法擺脫“水墨”。要在應用理念上有所突破，“水墨”必須要解決來自“水墨”自身來問題，即如何拆分“水墨”的內容和形式，形式感強烈的“水墨”的內容是模糊的，內容即為具象的形，決定設計元素延展性的并非形式而恰恰是形，具象形是對設計元素延展性嚴肅的指導。“水墨”元素的形是抽象的，所以我們只能看到水墨或以“水墨”為形象的設計，難見“水墨”設計產品。

水墨是設計的符號，是動畫的風格。老覺得“水墨”是民族的，是國粹，應先把握住民族性才能屹立于世界的論點，在現在看來顯得那么老套，這類說辭感覺上是狹隘的民族化情結在作崇。信息時代，水墨元素早已不為中國所獨有。新技術日新月異，依戀水墨為國粹不放，難免有自閉之嫌。在理性看待水墨方面，趙無極的繪畫是很好例證，在法國生活了50多年，充分運用西方文化的表現手法，把文化底蘊豐厚的中國水墨美學思想表現得淋漓盡致。同時也證明，創作高度來自對民族藝術的自信，修養、審美、傳達方式的世界性決定了藝術境界品質。在設計美學中，符號化后的水墨是否必須強化其形式功能還有待研究。新觀念新技術條件下強化水墨元素，是否有用動畫水墨化來綁架文化嫌疑？

當今這個信息發達的時代，當人們擺脫了觀念差異，共同把水墨元素作為一種設計上的意義并獲得前進的動力時，忽然發現面臨著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一定的傳承規則和表達方式、特定的學科意識和理性精神、特定的文化品味和人文內涵所領引的話語系統，需要當事人站在水墨前下決心攀援新的高度；而另一個，則把水墨畫理解為一種不同于油畫、版畫和水彩的媒材構成，一種為中國文化所孕育、為中華民族所擅長的思維與操作方式，本以為完全可以不受拘束地站在新的起點上，奔向新的自由和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