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伯族薩滿神歌的記憶與傳承

胡夏維

摘 要：通過此文我們從歷史、宗教信仰、祭祀儀式、等方面的比較，來了解薩滿音樂文化的基本特征，薩滿歌作為薩滿教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新疆伊犁錫伯族民間得到了較好的保存和流傳。這為我們解開錫伯族薩滿如何記憶和傳唱薩滿歌提供了可能。

關鍵詞：錫伯族；薩滿神歌；程式；記憶；傳唱

中圖分類號：J6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6）24-0125-01

錫伯族屬于阿爾泰語系滿—通古斯語族民族。錫作為東北地區古老的少數民族，也是是我國東北地區古老的少數民族之一，也是頗具民族特點的游牧民族。在長期的歷史發展中，錫伯族創造和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民族文化。其中，內涵深遠、古樸通暢、特色鮮明，類型豐富且有一定的現實意義和社會價值的錫伯民歌深刻地詮釋并展現了錫伯族濃郁的社會風情。 薩滿歌是錫伯族最古老的民歌，過去是薩滿為人“跳神”治病時唱的原始宗教歌，具有一定的封建迷信色彩。而流傳在群眾中的薩滿歌大部分去掉了迷信的色彩，成為一種獨特的民歌形式。作品主要有《霍里色·薩滿招魂歌》、《阿爾坦庫里》等。薩滿歌從側面反映了錫伯族的文化、歷史，在歌詞中夾雜著許多古語詞，因此，它們在研究錫伯族文化、歷史以及在研究薩滿教方面都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薩滿是錫伯族薩滿教跳神作法的巫師。通過跳舞、唱歌、擊鼓等儀式，以達到呼喚神靈、驅除鬼怪病魔、與超自然交往的目的。薩滿的重要職能是驅鬼治病、保護人畜平安。不是任何人都可隨意成為薩滿的。要成為薩滿，須有掌握薩滿技能的稟賦天資，并有一定的征兆。一般為心緒怪異、神經敏感者。這種人被認為神靈附身，只有接受薩滿的神職才可以獲得痊愈。薩滿治病主要通過唱神歌、跳神舞來完成，薩滿歌一般都是由薩滿師傅傳給下一代薩滿。這些神歌一向是口耳相傳，秘不示人的。薩滿歌非一時一世之作，是眾多薩滿在長期的積累中不斷加工的結果。

“相通”、“爾其”、“斗其”是隨著錫伯族薩滿教在長期發展過程中即除了薩滿以外出現的職能不同的巫師名稱。他們都有各白在不同場合下演唱的神歌，而“薩滿歌”就是這幾種巫師所唱的歌的總稱。“相通”、“爾其”、“斗其”都有各白的職責范圍。“相通”均為女性，她們診治的一般是久治不愈或精神上的疾病（民問俗稱惹狐仙之病。“相通”是從薩滿分化出來的巫師之一。她們職責的內容和舉行的各種儀式，“爾其”是專管嬰幼兒麻疹的巫師。痘疹神是保佑兒童的女神，“爾其”認為兒童出天花是因為痘疹神寵愛人問兒童所致。“爾其”唯一崇拜的就是痘疹女神，沒有其他神靈相助，也沒有什么法具。““斗其”的本領不如薩滿高強，法具也不如薩滿的有力和考究。

隨著喇嘛教傳入錫伯族地區并且一度盛行，薩滿教在錫伯族人心中的地位日益降低，薩滿歌也逐漸進入民間，為民問藝人所傳唱。一開始多是一些薩滿的后人，他們雖然不是薩滿，但是比起別人更容易接觸到薩滿歌，在父輩的影響下，耳濡目染，使得他們也成為薩滿歌的傳唱者。

隨著薩滿教的發展，薩滿歌的內容和類型也逐漸豐富和擴大，出現了各種用途和功能。它可分為請神歌、祝贊歌、求神歌、祭祀歌、送神歌，以及各種儀式歌等。這些薩滿歌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而且在研究錫伯族文學方面也有不可忽視的參考價值。

錫伯族薩滿歌中存在著大量反復出現的成分或是詞組，并且在演唱過程中穿插大量的舞蹈動作。薩滿歌的演唱和動作的表演，都是一系列程式的組合。其語詞程式大致可分為：（1）與人物或事物有關的程式 aldungga ibagan奇隆的妖魔 mergen gege聰明的格格hulhin ibagan昏碳的妖魔 eniyei gege媽媽的格格 mentuhun ibagan愚蠢的妖魔；（2）關于數字和方位的程式 sunja giyalan boo三問房 sunja hahajui五個男孩boo nahan sini ubadebi ama eme sini ubade 你的安身之處在這里你的親生父母在這里；（3）關于行為的程式sain gege si donji好格格你聽著 mergen gege si donji聰明的格格你聽著hulhin ibangan si donji昏碳的妖魔你聽著；（4）關于襯詞的程式 眾伴唱副歌： Uyala iye hoyola iye 吾亞拉伊也霍約羅伊也uyalnada iye hoyola iye吾亞爾納達伊也霍約羅伊 斗其唱：iye alime gaifi iye 伊也接下來 dosihangge bi iye 該我上伊也 alin cargide iye 叫它乖乖地伊也 isibuke iye縮回去伊也 。在錫伯族薩滿歌中襯詞的數量是相當大的。襯詞在薩滿歌中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薩滿一人唱正歌，眾人合唱的方式，多種襯詞在烘托情緒渲染氣氛方面有積極作用。 幾乎在已搜集到的所有薩滿歌中都存在這樣的襯詞的程式，而且襯詞白始至終都貫穿于整首歌曲中。復沓襯詞與薩滿神歌渾然一體， 相輔相成， 需要眾人和薩滿配合共同吟唱， 無疑說明薩滿神歌是在古老時代集體創作的產物。此外， 錫伯族薩滿在治療患者時， 也像其他民族和地區的薩滿一樣使用咒語如《薩滿神歌》記錄， 一位薩滿神靈在四方岔路巡視， 他手持文木硬弓和帶有虎雕翎羽的鋼鐵箭鏃， 他見到惡魔時， “若違抗不去時， / 就射它的脖頸。/ 若拒絕不去時， / 就射它的心窩。

這只是薩滿神歌中一首的很小的一個片段，記載多是老薩滿以口頭的形式傳授給新一任的薩滿及薩滿以外的巫師，所以每一次的吟唱不一定完全一樣，但演唱形式及表達內容是一致的。薩滿神歌通過薩滿及巫師的吟唱和眾人的跟唱來達到與神明溝通的超自然力量，幫助眾人消除對病痛與惡魔的恐懼，及對正義和美好生活的向往。

參考文獻：

[1]忠錄，伶中明.錫伯族的薩滿教神界薩滿和薩滿神歌[J].西北民族研究，1994（01）.

[2]伶克力.錫伯族歷史與文化[M].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