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跨境電子商務：發展及未來的視角①

浙江工業大學經貿管理學院 沈瑞 王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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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跨境電子商務：發展及未來的視角①

浙江工業大學經貿管理學院 沈瑞 王莉

摘 要：本文就流動性風險壓力測試的重要意義、國內的監管現狀和目前中小商業銀行在流動性風險壓力測試上的不足展開分析，并基于歐洲一家商業銀行流動性風險壓力測試模板的研究，根據國內監管要求調整后，探討如何改進國內中小商業銀行短期流動性風險壓力測試的方法。

關鍵詞：跨境電子商務 脫中間商 中間商重建

跨境電子商務未來的前景因其過去幾年的蓬勃發展越來越被人質疑，并引起了大量的討論。本文主要討論電子商務如何重塑了傳統的貿易模式，以及未來電子商務的發展是否會導致中間商的消亡(脫中間商),還是將帶來新型中間商的崛起(中間商重建)。本文還討論了中國跨境電子商務發展很慢的主要障礙。本文的主要結論包括：跨境電子商務重組了傳統的貿易模式，并導致了現在脫中間商現象和重建中間商現象并存；中國在發展跨境電子商務中面臨的主要阻礙源自于制度及行政管理因素；一旦這些阻礙要素得以移除，中國未來的跨境電子商務將前景無限。

過去五年跨境電子商務的快速發展吸引了包括消費者、研究人員及經濟學家等越來越多人的注意。根據PAY VISION COMPANY公司(這是一家主要提供國際支付解決方案的公司)的一份調研報告，2012年跨境電子商務的消費總額高達1萬億美元，比上一年提高了21%；歐洲是世界上最大的電子商務市場，其交易額達4126億美元，占全球總額的35.1%；北美洲的交易額約為3895億美元，占33.1%；亞太市場約為3016億美元，占25.7%。從中不難得出的結論是，全球范圍內跨境電子商務發展十分迅速，但亦十分集中，因拉丁美洲和非洲僅占世界電子商務市場份額的5%。

中國自2007年起，跨境電子商務的年均增長率為30%，這個數字在個位數的出口增長率的襯托下顯得尤為突出。2013年，中國的跨境電子商務的交易額達到了3.1萬億元人民幣(約5000億美元)，這相當于進出口總額的12%。2014年，又新增約2萬家貿易公司通過各類電子商務交易平臺進行貿易，這些平臺包括：阿里巴巴、HC360、全球資源網、敦煌網等。除了上述的出口平臺外，諸如亞馬遜、天貓國際這類的進口平臺也得到了快速的發展。

那么，傳統的國際貿易與跨境電子交易之間存在怎樣的關系？中國的跨境電子商務在發展過程中體現了那些特點？未來的發展過程中會遭遇什么樣的阻礙？在政策、宏觀經濟條件和工業結構的約束下，未來跨境電子商務的發展前景將會如何？本文將在詳實的數據和分析的基礎上試圖回答以上問題。

1 電子商務重新構建的國際貿易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因特網及各類信息技術的發展已經徹底改變世界上的每一個人的生活。電子商務已經成為了人民群眾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文化、語言、運輸、付款方式以及法律在各國的不同，電子商務沒能在一夜間取代傳統貿易方式，但的確存在逐步滲透并取代傳統貿易的情況。在中國，“真正”的跨境電子商務是近幾年才出現的，因為正是近幾年進出口商才真正可以在網絡上完成除了運輸以外的進出口全過程，因為貨物的運輸還是需要通過各類國際物流公司來進行的。對比傳統的國際貿易方式，電子商務為整個世界帶來了什么？

1.1 傳統交易過程

在計劃經濟時代，中國的國際貿易方式與國內貿易方式相脫離，且因為諸如嚴格的外匯管制、海關監管及各類的邊境檢查措施而變得極其復雜和難以處理。結果造就了大量的專業貿易公司及貿易代理，這些代理機構要么專注于單據的處理、要么專注于海關清關手續、要么專注于船代或者貨代。

傳統的國際貿易交易過程主要包括三個部分。第一部分與運輸有關。這其中就包括將貨物通過國內運輸從制造商運輸至出口商處、再進一步經過貨代運至海關清關的地點，然后準備國際運輸。第二部分與信息的傳遞有關。現如今在電子商務情境下，該部分傳遞已經完全通過網絡就能夠完成。進出口商通過各自的網站、諸如阿里巴巴等平臺及各類展銷會等尋找對方。第三部分就與資金的流動有關了，在傳統的交易中，資金的往來是通過諸如匯付、托收和信用證等方式完成。另外，有關資金流動的嚴格管制措施要求外貿企業必須向外匯管理局申報每筆交易及資金的往來。

1.2 跨境電子商務

電子商務的出現已經徹底改變了國際貿易的方式。不僅如此，它還重構了整個生產過程，使整個生產過程真正變成了一個增值價值鏈，并極大地降低了交易成本。

我們還是從國際貿易交易的三個部分來分析。第一，在物流層面：貨物可以直接發往某些交易代理或者國際物流公司。例如，在B2C或C2C的交易中，最具革命性的部分就是出口商或者制造商可以通過中國郵政的EMS、外國的聯邦快遞及TNT等機構直接將貨物寄往海外消費者。但這種便利性往往受制于高額的郵寄費用，所以，很多B2C業務仍然采用傳統的船運或者集裝箱運輸。第二，信息已經因為信息技術的發展而得到了極大的解決。第三，國際支付。因為嚴格的外匯管制措施，每筆國際支付仍然受限。例如，客戶在利用ESCROW(一個由速賣通提供的第三方支付平臺)進行支付時，要受到每年50,000美元上線的約束，且每筆交易不得超過10,000美元。

1.3 脫中間商抑或更高的交易成本

根據RAUCH(2002)和BERNARD等人(2010)的研究成果，絕大多數中小企業因為高額的諸如信息搜尋費、磋商、廣告等交易費用而通過中間商參與國際市場。AHA等人(2011)更是強調了中間商在中國出口擴張中的作用。事實上在中國從計劃經濟體制轉換成市場經濟體制的過程中，中國的外貿體制中出現了大量的中間商。因為電子商務現在滲透到了國際貿易交易中的每一角落，所以，許多經濟學家就提出了這樣的問題：電子商務的出現會導致中間商的消亡嗎？即是否會出現“脫中間商”現象？在制度安排中，中間商的存在提高了潛在交易的可能性，將交易中的各方連接在一起，并最終加速了全球化進程。但因為電子商務的確通過網上交易的方式在諸如信息搜尋、磋商、支付等方面替代了傳統中間商，交易成本的確比以前降低了許多。另外，通過網絡連接，潛在的買賣方都更容易在全球范圍內精準確定產品及制造商，所以，相較于以往，國際貿易中介商的存在性就值得商榷了。其實，從近年來專業外貿凈出口公司盈利情況的迅速下降中也可以顯露些端倪。

盡管跨境電子商務的發展是漸進式的，其本質卻是革命性的，并充滿破壞性，因為大量的傳統貿易中的參與者都可能被網絡所替代，并由此產生新的專業機構。仔細深入地研究國際貿易的發展進程不難發現，電子商務不僅取代了一些傳統的中介機構，還使得新的方法、新的中間形式得以出現。在電子商務領域，創新源自于每個維度、每個角落、每時每刻。那么，實際上所發生的事實就是“脫中間商”現象并沒有發生，而是導致了新型貿易模式的出現，帶來了新的參與者與新的角色。在網絡上很容易找到潛在的買家，但是卻需要信息上傳、拍照等網絡服務，此外還需要專業的與銀行、海關、物流公司及廣告公司等新型網絡媒介的服務。每一位需要參與電子商務的買、賣方都需要多頭運作并浸潤其中，這樣，客戶才會有良好的用戶體驗。但對于大多數中介機構而言，競爭將越來越激烈。在這個行業中，每天都有大量杰出的公司涌現，而很多原本很有競爭力的公司在短期內就消亡了；創新每時每刻都在涌現。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認為國際貿易中不會出現“脫中間商”的現象，但是，某些傳統的中介的確會消失，越來越多的新型中介機構會不斷地涌現出來，這就是我們所說的“中間商重構”現象。

2 跨境電子商務的發展現狀及主要阻礙

2.1 跨境電子商務的發展現狀

根據FEENNSTRA和HANSON(2004)年的資料，在1988～1993年間，中國大陸的出口有53%是通過香港的中間商完成的。現如今，中國大陸本土的許多中小型貿易公司蓬勃發展，取代了那些中間商。在2001年中國入世以后，2000～2005年期間，中國出口中間商的比例從18%提升到了22%(AHA等，2005)。就電子商務而言，我們認為脫中間商現象與中間商重構現象并存。

2.1.1 脫中間商

伴隨著美國易貝(EBAY)和亞馬遜(Amazon)等交易網站的演進，在中國也出現了阿里巴巴、全球資源網(GLOBALRE SOURCES)、中國制造(MADE IN CHINA)等交易平臺。對于中國的參與者而言，這些跨境電商平臺的成立使得距離不再存在，很多中小型出口商或者制造商利用該類平臺作為搜集潛在買主的信息渠道。在2010年后，越來越多的此類出口平臺不斷涌現，其中就包括敦煌網、蘭亭集勢和速賣通。與此同時，進口平臺也在快速增長。那么，越來越多的交易方可以利用這些平臺把物流、金融和交易行為整合在一起，長此以往傳統的貿易企業的競爭力也就不斷地喪失了。已經有數據表明，傳統的進口及出口公司已經發現他們的利潤在下降，甚至有些已經被迫關門或轉型。

2.1.2 中間商重建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電子商務領域因為技術和服務的復雜程度，脫中間商現象并不是唯一的事實。已經顯露在電子商務領域的現象就是越來越多的參與者及方法在不斷出現，這不僅僅表現在要解決各種不同的技術問題，同時還涉及每個參與者之間的信息接觸、轉移、存儲及處理的問題。例如，在線翻譯、照片、線上商店的布置、線上報關或外匯管理等。為了能夠提供有效的在線服務，所有的技術及管理問題必須在后臺得以解決。那么，這就要求有越來越多的新型中介的出現，并參與在整個交易過程中的各個部分。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在電子商務發展過程中，脫中間商現象與中間商重建并存。在信息通訊技術(ICT)的支持下，交易成本可以大幅度下降，這使得勞動分工能夠更加深入，并且使小型參與者的數量激增。阿里巴巴在2010年在深圳投資了一個名叫“一達通”(ONETOUCH)的公司，這個新型的中介形式就是把物流、退稅、金融、清關整合到了一個平臺上，從而使得與海外買主之間的業務變得愈加簡單和便捷，降低了出口商和制造商的成本。

2.2 主要障礙

隨著電子商務的發展，傳統的國際貿易方式越來越多地被創新型及革命性的貿易方式所取代。在電子商務的發展過程中，影響其發展的主要障礙還是存在于那些“不可”變化或難以變化的節點之中。

2.2.1 國際物流

因關乎到將貨物從一個地點移動到另一個地點，物流就具有了與生俱來的復雜性。自電子商務誕生以來，無數公司花費了大量的精力組織物流，尤其是長途物流。諸如大數據和云計算這樣的新技術已經能夠有效地提高物流的效率。許多物流公司在全球設立了大量的倉庫，電子商務平臺或制造商也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由各種交通方式聯系在一起的貨物網絡，尤其是通過各種速遞公司。

2.2.2 在線的國際支付

國際支付已經隨著金融業的發展在全球變得越加高效和便捷。但是，國際支付在某些國家仍然受制于各種限制，比如數量上限、時滯或者比重選擇限制。

2.2.3 貿易便利方面的因素

貿易便利措施在國際貿易過程中變得越來越至關重要。該措施包括了國際貿易中的許多方面：物流、信息的處理、成本、跨境便利措施等。對于其他方面近十年以來的巨大進步，就現在而言，跨境便利措施可能已變成國際貿易發展中的阻礙，這其中尤以發展中國家的復雜清關手續和邊境管理為甚。

3 中國跨境電子商務的發展前景

中國的跨境電子商務，雖然10年前就已經出現，但也只是在近幾年才得到加速發展，目前仍然處在分散、碎片化和效率低下的狀態之中。與此同時，貿易模式需要不斷創新，并要減少限制。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會發現制度起著重要的作用。

3.1 制度對跨境電子商務的影響

雖然我國在2013年的WTO部長級會議上簽署了貿易便利化協定，但電子商務在國際貿易的發展過程中仍然有不小的阻礙，這在發展中國家尤為突出。對于中國而言，這種阻礙主要來源于行政管理部分。

第一，在進出口的邊境上有著各種不同職能的行政管理機構，直接提升了進出口商的交易成本。根據OECD關于貿易便利化表現所設立的各種指標，2013年，90%的指標(包括各種費用、信息的可獲得性等)均超過亞洲的平均水平；唯一的落后指標就是：國內邊境機構的合作性。

第二，許多交易參與者仍受制于外匯管制。盡管中國已經開放了逾30年，外匯仍然處在嚴格的監管之下，這就給進出口企業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第三，對于不同貨物的分散管理，例如中國出入境檢驗檢疫局，農業部、環保部、食品藥品管理局對某些產品具有這樣或那樣的行政管理權力，這不僅增加了交易成本，還給進出口商帶來了不同程度的困惑。此外，大量的B2C 或C2C交易的物流是通過郵政系統來完成的，中國郵政總局對貨物的尺寸、包裹的物品甚至領取包裹的地點都有一定的限制。

3.2 中國跨境電子商務的前景

由于中國跨境電子商務近幾年的快速發展，并因為其所具有的分散、割據及限制等特點，研究者和觀察家們對其發展普遍持有兩種態度：樂觀、悲觀。

樂觀主義者們強調速度和效率，并把希望放在了跨境電子商務有可能重塑中國的出口和產業，并且因為中國的電子商務的優勢和競爭力，它可以引領國際貿易的發展趨勢但是，悲觀主義者們卻強調電子商務的內容及其受到的各種阻礙。有些觀察家認為將交易的未來構筑在郵政或快遞包裹上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盡管跨境電子商務每年以30%的速度增長，其總額仍然很低，并且競爭極其激烈。

我們認為，跨境電子商務在其未來的發展道路上的確還是會面臨許多阻礙的，尤其是在制度和行政管理方面。隨著中國逐步滿足WTO貿易便利協定中的“單一窗口”的要求和其他協定的要求，我們有理由相信貿易壁壘和成本都會快速降低。例如，中國海關總署就實施一系列貿易便利化措施，如無紙化清關、津京冀地區、長三角地區及東南沿海地區的一站式清關，都給進出口商及跨境電子商務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未來還會推出的有關措施涉及稅收體系、外匯管理體系等，都將使電子商務受益極大。此外，ICT及網絡技術的創新、大規模的試錯都將為電子商務的發展尋找到一條行之有效的發展道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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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圖分類號：F72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16)01(c)-049-04

①資助項目：感謝浙江省教育廳科研項目No. Y201329180對本文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