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職業教育對養殖農戶收入增加影響的研究*
——基于陜西省面板數據實證分析

儲誠煒，景琴玲

（1.安慶職業技術學院，安徽安慶　246003；2.西安財經學院，陜西西安　7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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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農問題·

農業職業教育對養殖農戶收入增加影響的研究*
——基于陜西省面板數據實證分析

儲誠煒1※，景琴玲2

（1.安慶職業技術學院，安徽安慶246003；2.西安財經學院，陜西西安710100）

摘要文章基于農業職業教育與農戶收入增加的影響關系，依據2009年陜西省養殖農戶調查數據，采用Probit模型考察基本變量對農戶參與養殖的行為影響，研究結果表明人力資本狀況是決定養殖戶獲得養殖收益的關鍵因素，個體特征對于農戶收益的影響有限。在接受教育程度、有過接受培訓經歷及技能水平等方面具有優勢的農戶，其養殖收益比較高。尤其是獲得過職業技術培訓，取得一定技能的養殖農戶，在收益提高方面成效明顯。年齡偏大的農戶，其獲得收入的渠道與數量穩定性相對較好，年齡與其收入水平之間呈現出一種持續上升的關系。健康狀況指標與農戶收入指標之間沒有呈現出顯著的對應關系，這可能與參與調查的農戶身體健康狀況普遍較好有關。基于此，提出通過文化教育促進農戶綜合素質提升；改進政府服務功能，加強農業職業教育培訓；完善農業職業教育長效機制，促使農業職業教育落到實處；加大投入力度，改善農村醫療保健服務設施等建議。

關鍵詞農業職業教育養殖農戶收入增加陜西省

農業生產效率的提高與農業增長方式的轉變，根本依賴于支撐轉變的生產要素的整合與配置，傳統生產要素投入呈現出邊際遞減效應，新的生產要素主要體現在依賴科技進步、人的素質提升與職業教育培訓為主，這是實現農業增長方式轉變的關鍵之處。集約型農業增長方式的核心是知識與技術的集約，體現在人力資本層面就是高素質農業從業人員的普遍存在。基于農業科技體制存在阻礙作用、農業從業人員素質有待提高與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嚴重不足的事實判斷，通過農業職業教育的杠桿作用，提高農業從業人員技能水平與文化素質，是提高農業生產效率的人力資源保證與職業教育保障。在微觀層面與實踐層面，農業職業教育與農戶收入增加之間存在緊密的互動關系。

目前，國內外對農戶收入影響因素的研究主要從土地流轉、金融改革、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區域特性及產業結構調整等角度展開，從農業職業教育對農民收入增加影響角度進行研究也相對成熟。Locus［1］提出內生經濟增長模型，認為在人力資本理論與經濟增長實踐辯證互動分析框架內，人力資本的增長與人力資源的優化對經濟發展具有內生性的作用。徐鯤［2］基于農村教育發展與農村經濟增長兩者互動關系的假設，選擇農業勞動生產率、農民收入增長及農村工業發展等3個指標進行分析。結果表明，農村教育發展對農民收入增加沒有呈現出促進作用，回歸系數為負，但在統計上不顯著，導致這種現象的深層次原因是農村人才流失嚴重與農村人才“空心化”現象明顯。馬明德、馬學娟［3］以寧夏回族自治區為研究區域，運用偏最小二乘回歸分析方法，構建了寧夏農業經濟增長影響因子的偏最小二乘回歸模型。通過對所得模型檢驗，指出應該加大對農戶勞動技能的針對性培訓。蔣遠勝、宋青鋒［3］在對四川省農戶收入結構進行描述性分析基礎上，認為生產性資產量與戶主教育水平是排在前兩位的影響因素。王春花［5］以揚州市774戶農戶為案例，實證分析農民受教育程度對農民收入的影響程度，結果表明戶主受教育程度對家庭收入影響相關系數最大，呈現高度正相關性。周亞虹，許玲麗等［6］基于個體是否接受職業教育存在自選性的事實，參照國際上農村職業教育與農村家庭收入之間10%的年平均回報率標準，指出國內年平均回報率為9%，與國際標準基本一致，表明農村職業教育與農村家庭收入之間存在顯著性關系。馬立偉，王禮力［7］根據計量軟件Eview5計算參數估計得到模型估計，說明農民文化水平與職業教育是直接影響農民收入增加的兩個關鍵性因素，通過指標比較，可以得出職業教育在促進增加農民收入的作用上大于文化水平的結論［8］。

國內外學者文獻研究均是基于教育與經濟、職業教育與農業經濟、農業職業教育與農戶收入增加等不同層面互動關系界定基礎上的定性分析與定量觀察。該文選取陜西省養殖農戶作為觀察對象，進行實證研究，目的在于從微觀角度與實踐角度出發，依照一定的分析方法，采用合適的數據模型，考察相關要素對養殖農戶行為的影響，進而分析農業職業教育與農戶收入增加之間的內在關系。

1　數據來源與變量設定

1.1數據的采集與統計

2009年，該文所在課題組在陜西省渭南、楊凌等地區進行農業職業教育調研，采集到相關數據，2014年，課題組在陜西省楊凌、寶雞及咸陽等地繼續進行調研，主要觀測點集中在涉農高等職業院校服務農業現代化、農業職業教育成效等方面，所有采集數據，通過分析整理，具體情況詳見表1。

通過表1數據顯示，參與該次調研的陜西省家畜養殖戶受教育程度較高，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約占43.75%；勞動技能與操作水平處于中等狀態，44.44%的農戶在長期經驗累積中基本能夠掌握如飼料選購、生豬喂養、瘟疫防治等養殖基本技能；61.81%的農戶接受過農業職業培訓，所占比例較高。表1中的大部分指標反映在性別層面上是不平衡的，在大部分指標統計上男性農戶均高于女性農戶。

1.2變量的界定與賦值

發展經濟學理論與勞動經濟理論對于勞動者就業機會與就業質量的評估一般通過外部條件與內部條件兩個方面進行界定，一般來說，可以通過個體特征、人力資本及社會資本等3個指標體系對勞動者行為及其影響因素進行定性與定量分析。個體特征指標主要包括年齡、性別、健康狀況及身體素質等方面，該指標側重于先天性因素；人力資本指標包括接受教育程度、工作中累積的經驗、職業與崗位技術技能水平及所接受的專業培訓與繼續教育等，該指標強調的是通過教育與培訓所形成的事實判斷；社會資本指勞動者在所處的社會環境與社會關系網絡中所積累的有形資本與無形資本。基于對中部地區各省份1990～2011年的相關數據統計分析，結果表明“農村教育人力資本、健康人力資本、農村勞動力等方面的變差系數影響農業經濟增長變差系數的彈性分別由大到小排列。”［8］

表1　陜西省家畜養殖戶的描述性統計　%

該文在后續分析中采用個體特征、人力資本及社會資本的分析框架，以衡量陜西省家畜養殖戶相關變量，詳見表2。

表2　變量的界定與賦值

2　模型設計與選擇

Probit模型是一種廣義的線性模型，采用該模型主要是基于響應變量與解釋變量之間不存在線性關系的理論假設，在事實層面，該假設也被證明是普遍存在的。Probit模型“通過適當的調整線性模型，以保留原有的線性假設”［9］。國內學者常偉［10］與劉金蕾、祝新亞等［11］分別采用Probit模型分析留守農民種田行為及其影響因素與農村土地流轉及其影響因素，分析結論比較可靠。

該文在進行模型設計與選擇過程中，通過對比分析，決定采用這一模型測評不同因素對養殖農戶行為選擇的影響。該文初步設計一個養殖農戶行為的潛在決策模型如下：

式中，P*為決策依據，X指影響決策的變量，β指參數向量，ε指隨機誤差項。基于該模型的設計與假設，如果P*＞0，農戶選擇家畜養殖行為；如果P*≤0，農戶則選擇退出家畜養殖市場。當將變量P界定為是否參與家畜養殖行為是，P=1時，指參與，P=0時，表示不參與；X對農戶參與率的影響將由下式決定：

Probit模型使用的為標準正態分布函數。

式中，Prob（P=1）為農戶參與養豬的概率；

φ（z）為標準正態分布密度函數：

很顯然，我們可以得出

3　計量檢驗結果與分析

表3　家畜養殖收入水平影響因素的Ordered Probit回歸結果

該文采用 Stata10.0計量軟件，進行計量檢驗。從式 （6）可以看出，系數因子 （β）及其符號在方向判斷方面作用是極其有限的，難以準確界定其影響程度，因此，需要得出概率對X的偏導數，表示X對概率的邊際影響。對式 （1）的相關估計結果詳見表3。

該文將陜西省家畜養殖農戶的月工資收入按照收入高低標準，分為“每年3萬元以下”、“每年3萬～5萬元”及“每年5萬元以上”等3個檔次，按照由低到高的排序，分別將其賦值為0、1、2。使用Ordered Probi模型對其進行估計，結果見表3。

可決系數Pseudo R2=0.1628，表明模型在整體上擬合較好，擬合優度較高，采用該模型進行解釋具有較高的說服力。通過對回歸結果進行分析，發現性別變量系數為0.9342，且顯著度較高，說明性別因素對收入影響明顯，在收入水平“3萬元以下”類別中，男性占36.11%，而女性僅占4.17%，男性養殖收入水平高于女性。接受教育程度系數為-0.0654，說明受教育程度與收入之間沒有呈現出顯著關系特點，這可能是因為家畜養殖農戶所從事的勞動對技術與文化要求不高有關。年齡與年齡的平方兩個指標在1%的水平上均通過顯著性檢驗，表明年齡的累積有利于年收入水平增加，這主要歸因于家畜養殖崗位的單一性與經驗性特征。健康狀況與收入指標之間均沒有顯著關系，這可能是因為本次調查中的農戶身體健康狀況普遍較好有關，此項結論可以忽略不計。技能水平變量系數為0.9217，在1%的水平上呈現顯著性特點，這說明家畜養殖技能水平與農戶收入正向關系十分密切。接受培訓狀況與農戶的年收入水平之間沒有呈現出顯著性關系，以前研究中也出現過類似結論，這與職業培訓的潛在性與滯后性有一定關系，這也不妨礙職業教育培訓能夠促進農戶收入增加的根本性判斷。

4　結論與政策建議

在上述研究中，以陜西省家畜養殖戶為研究對象，以農戶收入增加為衡量標準，研究農業職業教育在農戶收入增加中的作用，結果發現：第一、人力資本狀況是決定養殖農戶獲得養殖收益的關鍵因素。一般在接受教育程度、繼續教育培訓經歷以及技術技能水平等方面具有優勢的農戶，其獲得收益相對較高。尤其是獲得過職業技術培訓，取得一定技能的養殖農戶，對提高其收益具有顯著的正向作用。第二、個體特征對于農戶收益的影響有限。研究發現，年齡偏大的農戶，其養殖收益的穩定性相對較好，但是年齡與其收入水平之間是一種持續上升的關系；健康狀況與養殖收益指標之間均沒有顯著關系，該項因素可以忽略不計，但并不代表健康因素不重要。第三、農業職業教育與農民文化水平都對農民收入增加有重要作用，特殊職業崗位的職業特性對文化程度要求不高，導致職業教育因素在增加農民收入的作用上大于文化水平因素。

從上述實證研究結論，該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1）通過文化教育促進農戶綜合素質提升。農民的文化程度雖然對農民的收入不能產生顯著影響或者說直接影響，但并不能忽視它對增加農戶收入的內生作用，農戶綜合素質是提高農業生產效益的內生動力。傳統農業生產對勞動力素質要求較低，與此同時，較低的文化素質與經驗型思維習慣，阻礙了農民對現代科學技術的吸納與接受，也排斥對新的經營模式與組織模式的采用。農民文化水平與綜合素質的真正提升，才有可能運用現代物質條件，采用現代科學技術，從而實現農業生產效益的提高與農民收入實質性增加。

（2）瞄準農業職業教育需求，改進與完善政府服務功能。目前我國農業從業人員接受培訓的比例仍然很低，在現有的各級各種類型培訓之中，基于項目設置與任務攤牌的培訓無論在內容還是形式上，很難以真正滿足一線農業生產實際需要，也難以讓農業生產人員通過培訓達到技能的實質性提高。政府應該組織，或由政府委托的中介組織參與，通過調研、論證及統計農業職業教育培訓需求，合理設置培訓項目，優化培訓模式，切實幫助農業從業人員通過培訓提高職業素養，從而提高農業從業人員的人力資本水平，并最終提高其收入水平。

（3）完善農業職業教育長效機制，促使農業職業教育落到實處。構建與完善多渠道、多層次、多形式的農業職業教育體系，需要通過職業院校、技師學院、農業廣播電視學校、農民專業合作社及農業技術推廣站等多種途徑或平臺，開展農村科技普及與科技推廣活動。同時，采取分類培訓方式，針對不同類型與不同特點農戶采用多樣化職業教育培訓，分門別類，因材施教。對文化水平較低的農村勞動力，采用以實用技術與熟練技術為主的培訓；對具有初中以上文化水平且從事傳統農業生產活動的中青年勞動者，采用專業技能培訓與農產品深加工技術培訓；對有較高文化水平且從事農業產業化的勞動者，采用產業政策培訓與市場營銷培訓。

（4）加大投入力度，改善農村醫療保健服務設施。盡管該文研究中發現健康狀況與農戶收入指標之間均沒有呈現出顯著關系，但并不代表健康因素可以不被重視。農戶的健康狀況是農民能否取得收入的基礎性條件，因此，要完善農村合作醫療制度，加大財政資金傾斜力度，健全醫療衛生設施，提高醫護人員專業技能。同時，加強農民健康教育、衛生教育及保健教育，增強農民健康意識與自我保健能力。

參考文獻

［1］Lucas.On the Mechanics Economics Development.Journal of Mnetary，1988，22（1）∶3～42

［2］徐鯤.農村教育發展與農村經濟增長∶內在機理及制度創新.重慶∶重慶大學，2012

［3］馬明德，馬學娟.農業經濟增長影響因子的偏最小二乘回歸分析——以寧夏回族自治區為例.中國農業資源與區劃，2014，35（5）∶123～128

［4］蔣遠勝，宋青鋒.四川省農民收人現狀和增加農民收人的途徑——基于一個抽樣調查樣本的實證分析.農村經濟，2005，（11）∶46～49

［5］王春花.農民受教育程度對農民收入的影響.揚州∶揚州大學，2008

［6］周亞虹，許玲麗.從農村職業教育看人力資本對農村家庭的貢獻——基于蘇北農村家庭微觀數據的實證分析.經濟研究，2010（8）∶55～64

［7］馬立偉，王禮力.農民職業教育對農民收入影響的實證分析.農村經濟，2009，（7）∶6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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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劉金蕾，祝新亞，李敬鎖，等.山東省土地流轉的影響因素分析.中國農業資源與區劃，2014，35（6）∶32～38

EFFECTS OF AGRICULTURAL VOCATIONAL EDUCATION ON AQUACULTURE FARMERS＇INCOME IN CHINA BASED ON SHAN＇XI PROVINCIAL PANEL DATA

Chu Chengwei1※，Jin Qinling2
（1.Anqi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Anqing，Anhui 246003，China；2.Xi＇a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Xi＇an，Shananxi 710100，China）

AbstractThe research is done based on the combination between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agriculture and the income of the peasant farmers.According to the survey done on the peasant farmers in Shan＇xi Province in 2009，the influence on the income can be seen as follows∶The Human Capital serves as the key factor that decides the growth of farmers＇income while the characteristic of the individual has a limited effect.Generally speaking，the peasant farmers who received better education，training and skills have higher income，especially for those who obtained vocational training and got certain skills on farming.To sum up，those who are over age can keep stable income and their income goes up with their age.Perhaps because the farmers in the survey are all in good health，the income has little to do with their health.As a result，the cultural education plays an important part in improving peasant farmers＇comprehensive quality.So it is in need to enhance the government serving functions，and improve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Then it is required to better the long-term mechanism of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agriculture，which can put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into practice.Besides，the input in medical care and health needs to be increasing.

Keywordsvocational education in agriculture；peasant farmers；increase in income；Shananxi province

中圖分類號：F304.7；G71；G72；F304.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9121［2016］01-0106-05

doi：10.7621/cjarrp.1005-9121.20160117

收稿日期：2015-02-14

作者簡介：儲誠煒 （1981—），男，安徽安慶人，博士、副教授、副處長、所長、研究員。研究方向：農民教育、農業與農村社會發展、土地制度史和高職教育發展。Email：chuchenwei520@163.com

*資助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農科教統籌模式下高等職業院校服務農業現代化研究——以陜、皖、蘇三省為例”（13YJC880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