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鋒
從7月18日到24日短短一個星期內,德國連續發生四次惡性襲擊事件,經歷了“恐怖一周”。因為兇犯都有難民或移民背景,德國政府的難民政策再次受到空前質疑。雖然表面上看難民或移民“難脫干系”,但深究背后本質不難看出,難民只是問題的結果,而原因則多元復雜,至少涉及以下方面:
一、國際干涉主義與恐怖主義存在必然聯系。國際干涉主義破壞了主權國家的政府和邊界,使一國的問題迅速蔓延成區域問題。美國推動的“民主化”進程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導致極端恐怖勢力在中東北非地區肆虐。被迫逃離“民主化”失敗地區的民眾進入歐洲成了難民,但他們發現歐洲的門不好進,進來也不好受。加之恐怖組織影響,其中一些難民就很可能變成恐怖分子。據報道7月24日巴伐利亞安斯巴赫恐襲兇手就是來自敘利亞的難民,其避難申請被拒,多次被要求離開德國,已經“走投無路”。
二、被稱為社會穩定支柱的中產階層在德國不斷萎縮。統計顯示,德國中等收入階層數量正在持續減少,過去15年里減少了550萬人,而且這種趨勢還在加劇。雖然基于技術進步等要素,德國全社會的財富不斷增長,但再分配的制度調整越來越有利于壟斷的大企業大資本,中產階層難獲其益。政策失誤、結構失衡導致貧富不均、社會分裂、底層上升機會越來越少、犯罪率不斷攀升。有人說違法移民提升了犯罪率,但對一個1/5人口都是移民或有移民背景的國度,再區分是否為“德國原居民”無助社會治安改善,只能加劇社會分裂。富國的貧困現象更具撕裂力量,青少年更易受到侵蝕和傷害,其中一些孩子因貧窮而被“另眼相看”甚至受到欺侮,忍無可忍之時便肆意報復社會、走向極端。7月22日慕尼黑慘案的兇犯就屬此類。
三、網絡技術主義加劇恐懼蔓延,甚至誘發極端行為,變成恐怖主義的“有效工具”和社會不安的誘因。其一,極端主義借助網絡傳播極端思想并誘發“獨狼”襲擊,在維爾茲堡惡性砍人事件和慕尼黑慘案中,網絡要么扮演了恐怖主義遙控動員的工具,要么成了行兇者的“模仿指南”。其二,案件一旦發生,網上各種信息瞬間交匯傳播,政府和民眾來不及研判真偽又不得不信,結果導致二次傷害。慕尼黑慘案一人行兇,網上卻傳多名兇犯持槍在逃,政府宣布全市進入緊急狀態;民眾則惶恐不安,甚至“謊報兇情”,還有一百多人無端到警署“避難”,慌亂中發生的自傷數量遠多于兇案直接傷者。其三,政府在失去信息掌控力的同時也喪失“權威信息”的公信力,聯邦政府呼吁民眾保持鎮靜,稱難民與兇案無必然聯系,但這在網絡上迅速遭到瓦解和攻擊,民眾與政府空前對立。還應看到,網絡使人越來越“去社會化”,“獨狼”頻現加劇了社會安全的不確定性,極大動搖了民眾的安全感。而這正是極端恐怖組織期待的效果,它們因此受到“鼓舞”。
為免遭受更多暴力襲擊,德國需要全面分析造成目前不安局勢的國際國內原因,對癥下藥,綜合施策。▲
(作者是上海外國語大學黨委書記)
環球時報2016-0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