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蓋茨比》中折射出的“美國夢”的破滅

楊曉+柴晶+任志偉

摘 要： 《了不起的蓋茨比》是美國作家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代表作之一。該小說篇幅不長，卻生動地再現了美國20世紀“爵士樂時代”的社會風貌和時代精神，將象征的手法運用得淋漓盡致。菲茨杰拉德刻畫出的主人公蓋茨比這一形象無疑是20世紀20年代“美國夢”的幻滅的寫照。

關鍵詞： 美國夢 迷惘的一代 《了不起的蓋茨比》

1.引言

“迷惘的一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出現的美國一類作家的總稱。她們共同表現出的是對美國社會發展的一種失望和不滿。他們的傳統價值觀念完全不適合戰后的世界：美國在第一次大戰中得到極大的發展，戰后又在短暫的衰退后持續增長，達到空前繁榮。然而，他們又完全找不到新的生活準則，他們的精神世界放蕩不羈而又苦悶彷徨。菲茨杰拉德被人們譽為“爵士時代”的桂冠詩人，《了不起的蓋茨比》被公認為是他最優秀的作品。

2.虛幻的“美國夢”

所謂的“美國夢”指的是只要經過努力不懈的奮斗便能獲得更好的生活，亦即人們必須通過自己的勤奮、勇氣、創意和決心邁向繁榮，而非依賴于特定的社會階級和他人的援助。這激勵著世世代代的美國人奮發向上及世界各地無數懷揣夢想的年輕人歷經千辛萬苦來到這片土地創造自己的價值。總而言之，當時的美國夢的實質是獲得物質方面的成功，但是這種物質上的成功有其獨有的道德基礎，即它的最終目的是使人成為被上帝選擇的少數人。許多清教徒的確在追尋物質方面取得成功，但他們不僅僅是在追求物質財富，更重要的是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最終被上帝選中，被送入天堂，而不是被送入地獄。并且，獲取財富的手段必須在道德準許的范圍內。

在《了不起的蓋茨比》一書中，美國已經進入資本主義階段，西進運動已經成了遙遠的過去。西部已再無土地可供開發和征服。社會環境的改變和物質資料的匱乏使富蘭克林的先驅精神成為不再適合于一個發展中工業國家的精神準則。戰后的美國經濟空前繁榮，傳統的道德、傳統的理想、傳統的宗教信念區域瓦解，及時行樂追求享受成了一種生活時尚；美國夢成了追求物質享受的代名詞。在那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中，資本主義工業以驚人的速度發展，加劇貧富分化，資本家們積累大量財富。在這樣的社會中，一個人如果想要通過勤勞與智慧獲得成功，就是一個夢，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

3.蓋茨比的美國夢

在《了不起的蓋茨比》中，蓋茨比的家境并不富裕。在童年時代，富蘭克林是他的偶像，他時刻追隨著富蘭克林的腳步。作者借他父親的口道出了這一點。蓋茨比把自己每日的計劃寫在富蘭克林自傳的背面，他期待通過嚴格自律，他成為像富蘭克林那樣的偉大人物。在菲茨杰拉德筆下，蓋茨比的美國夢主要由兩個部分構成，即金錢夢與愛情夢。

金錢夢：蓋茨比出身寒微，仕途不順，對金錢卻有著極其強烈的渴望。蓋茨比的父母是農民，但他從未真正承認過她們是他的父母。為了擠進上流社會，他看不起父母給他起的名字，將他的本名杰伊·蓋茨改成富有上層階級意味的名字：杰伊·蓋茨比，自認為是上帝的兒子。這一系列舉動充分表明了在名利的驅使下，他已經喪失做人的基本道德原則，任由虛榮心作祟，企圖擺脫自己卑微的出身而戴上上流社會的假面具。從他和尼克的自我介紹中透露這一點。蓋茨比右手做出向天發誓的動作，說道：“我出生與中西部一個有錢人的家庭，家里人都去世了，在美國長大，受的是牛津的教育，因為他家祖祖輩輩都是在牛津受教育，這是家族傳統。”他在尼克面前大肆撒謊，毫無誠信可言，說明他在金錢的毒害下已經道德空白化了。蓋茨比通過販賣私酒等種種非法手段迅速斂財后，舉辦各種豪華奢侈的晚會，那些來參加晚宴的人基本沒有幾個認識主人，都是些不速之客，不請自來。這說明蓋茨比從未真正地融入美國的上層社會。那些美酒、佳肴、音樂、笑聲、各種面孔構成衣服混亂嘈雜的場面。晚會的極度奢華和人們精神世界的極度空虛預示著這一切終將崩潰倒塌。蓋茨比的金錢夢終將破碎。

愛情夢：蓋茨比對黛西的無限追求是他對美國夢的無限追求的一種反應。黛西之所以對他產生如此強大的吸引力，是因為金錢把她裝點成了高貴的公主。和黛西這樣的“公主”在一起使農民家庭出身的蓋茨比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在蓋茨比心中，黛西美麗純潔，象征著美國上流社會的一切美德。因此，盡管五年之后，他發現黛西不像她幻想的那么美，但是他依然堅持要重溫舊夢。他用盡心機在黛西家對面買下一幢豪華別墅，每晚舉行盛大的宴會吸引黛西的注意，讓黛西一步步走進圈套中。與其說源于對黛西的不能忘懷，不如說來自于他要實現的夢想的心靈召喚及對美好未來的強烈渴望。

4.夢想的破滅

蓋茨比在丹·科迪辭世后，用所得的財產通過非法販賣私酒聚斂大筆財富。但蓋茨比無論怎樣富有，當他試圖融入向往已久的上層社會的圈子時，卻因為卑微的出身而成為上層社會所謂名流們猜疑和造謠的絕好素材。最終，他的非法勾當被湯姆揭穿。他辛辛苦苦創造的物質財富并沒有幫他實現追求，他的“財富夢”破滅了。與此同時，他的“愛情夢”隨之破滅。他將生活的理想寄托在黛西身上，而黛西恰恰是一個錯誤的對象。黛西是一個只重錢財地位而非愛情的人，所以她所代表的只能是虛幻的無價值的東西。黛西在撞死湯姆的情婦后，很坦然地把責任推脫給了蓋茨比，和丈夫共同策劃了蓋茨比的死亡。她選擇了湯姆，因為他能帶給她穩定、安全、舒適的生活。在蓋茨比的葬禮上，昔日的座上客一個也沒露面，葬禮上的凄涼冷清與往日宴會上的繁華喧鬧顯然構成了鮮明的對比。

用尼克的話來形容最恰當不過：“她們是有錢人，有錢而殘忍的人，毀滅別人，保全自己，是他們的行事準則。”最終，蓋茨比以生命為代價換來的“愛情”幻滅了，蓋茨比的美國夢也就徹底破滅了。

蓋茨比是一個充滿理想與現實的矛盾的個體，展現了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美國物欲橫流、精神墮落、享樂主義至上的社會風貌。蓋茨比的悲劇人生象征著“美國夢”的不可虛幻及不可企及性，揭示了“美國夢”破滅的必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