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中藥產業發展難題的協同創新體系研究
——以霍山石斛產業為例

豐志培，劉志迎

（1.安徽中醫藥大學 醫藥經濟管理學院，安徽 合肥 230012；2.中國科學技術大學 管理學院，安徽 合肥 230026）

基于中藥產業發展難題的協同創新體系研究
——以霍山石斛產業為例

豐志培1，劉志迎2

（1.安徽中醫藥大學 醫藥經濟管理學院，安徽 合肥 230012；2.中國科學技術大學 管理學院，安徽 合肥 230026）

在中藥產業現代化的過程中，貫穿產業鏈的諸多產業發展難題往往制約了產業發展。文章運用協同創新理論，構建了一個產業鏈、產業發展難題和協同創新體系的分析框架，進而以國家瀕危名貴藥材霍山石斛為例，研究了通過構建多主體、多維度的協同創新體系破解產業發展難題的路徑，從而為中藥產業和相關產業發展提供借鑒。

產業發展難題；中藥產業；霍山石斛；醫藥產業經濟

［D OI］10.3969/j.issn.1007-5097.2016.05.018

一、引　言

近年來，我國高度重視“協同創新”，胡錦濤2011年在清華大學百年校慶講話中首次提出“積極推動協同創新”，隨后十八大報告、十八屆三中全會分別提出“更加注重協同創新”、“建立產學研協同創新機制”，協同創新已經成為建設創新型國家的重要舉措。

建設創新型國家必須有創新型產業的支撐。中藥產業是我國擁有自主知識產權，具有極大自主創新潛力的產業之一［1］，中醫藥所具有的“五種資源”①優勢與“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和共享”五大發展理念具有很高的契合度。國家高度重視中藥產業發展，中醫藥發展戰略規劃綱要（2016-2030年）將“提升中藥產業發展、健全中醫藥協同創新體系”作為重點任務①。近20年來，我國中藥產業年均保持20%以上的增長速度，但在走中藥產業現代化的自主創新道路過程中，貫穿中藥產業鏈上下游的諸多難題亟待破解。從中藥農業領域看，如野生瀕危資源的保護、規范化種植、藥材質量控制體系建設、中藥生產組織方式變革等；從中藥工業領域看，如炮制技術的傳承創新，中成藥二次開發，技術、標準創新和科技支撐體系等；從中藥商業領域看，生產流通全程質量追溯體系建設和市場波動風險管控等；上述問題都必須通過創新來解決［1-2］。由于中藥產業發展難題貫穿于產業鏈的全過程，創新的主體勢必涉及政產學研等多個方面；如就質量追溯體系建設而言，既涉及中藥材生產、加工和流通等產業鏈各環節，又涉及政府政策制定、學研標準擬定，產業層面實施，第三方評價等多維主體，因此構建協同創新體系尤為重要。

中藥產業鏈條長、子產業多、品種繁雜，其中石斛產業面臨的發展難題具有典型性，以此為例具有一定代表性。石斛是國家珍稀瀕危的名貴藥材，具有重要的藥用和科研價值［3］。20世紀70年代以來，石斛開始人工種植，21世紀以來人工栽培技術取得突破后，石斛產業快速發展，種植從浙江、云南省擴展到全國10余個省市區［4］。專家預計未來全國藥用石斛綜合產值將達到千億元，市場前景廣闊［5］。霍山石斛為石斛上品，產于安徽省六安市霍山縣及其臨近地區，《名醫別錄》、《本草綱目拾遺》、《百草鏡》等中國歷代本草書目均有記載，霍山石斛具有益精強陰、生津止渴、補虛贏、除胃中虛火之功效［6］，有“中華仙草之最”的美譽［3］。作為珍稀名貴藥材，石斛在快速發展過程中面臨著從種植、加工到流通等諸多產業發展難題。吳韻琴、斯金平（2010）認為品種選育、質量控制和銷售市場狹窄是鐵皮石斛產業發展存在的主要問題［4］，孟海濤（2015）等認為種源混亂、標準不健全、深加工產品缺乏等是霍山石斛產業面臨的突出問題［7］，并提出了針對性的對策建議。相關文獻對石斛產業發展多有論述，但對制約產業發展的問題從全產業鏈角度考察的少，基于發展難題提出系統解決方案的不多。本文將以霍山石斛產業為例，基于發展難題視角探討協同創新體系構建，這不僅對發展石斛產業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而且對于其余名貴道地中藥材如何通過協同創新破解產業發展難題、提升產業發展水平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二、產業鏈、產業發展難題和協同創新體系

產業鏈式發展有助于提高產業競爭能力。技術推動力和需求拉動力促使產業鏈上結點企業開展創新［8］，而結點企業的創新行為通過關聯和連鎖效應能夠帶動產業創新集聚，也就是說嵌入在產業鏈條中的技術創新行為使得產業鏈整體升級［9］，即產業鏈條中嵌入有技術鏈條。但在產業發展中，產業鏈單個和若干結點企業創新收益會產生“瓶頸”現象，一方面是單個企業創新能力難以解決產業鏈中關鍵技術難題，另一方面是產業發展中的一些共性難題（特別是基礎研究）又是單個企業不愿意去解決的。因此，單純用技術鏈條升級促進產業鏈條升級難以解釋。基于此，本研究試圖提出“產業發展難題”這一概念，以期解釋產業鏈中創新行為及創新“瓶頸”現象。所謂“產業發展難題”，是指在產業發展中，存在于產業鏈條各環節、單個或若干企業難以解決或不愿意解決、影響產業整體發展、關鍵性或共性的技術、產品、標準、市場等難題，在這些難題中，技術難題是核心難題。

產業發展難題需要協同創新來解決。協同創新是協同思想應用于技術創新領域的結果［10］。組織之間的協同創新主要涉及各創新主體之間的合作和協調，創新主體是創新活動中的所有參與者。從產業層面看，不僅包括產業鏈中節點企業，還包括供應商、競爭者和顧客。從協同體系構建上看，創新主體還包括科研院所、高校、科技中介機構和政府。合作創新包括基于產業鏈上下游的縱向協同創新、處于同一環節的競爭性企業之間的橫向協同創新，并與產學研協同創新、協同創新服務體系和政策體系共同組成協同創新體系［11］。從協同創新對象上看，主要是涉及產業發展難題，核心是關鍵技術和共性技術難題。因此，政產學研等主體通過跨組織合作，實現技術、產品、標準和市場創新等，可以有效解決產業發展難題。本研究將圍繞圖1的邏輯思路展開。

圖1　基于產業發展難題的協同創新體系

三、霍山石斛產業面臨的主要發展難題

（一）霍山石斛產業發展現狀

安徽省六安市霍山縣所產石斛包括霍山石斛（Dendrobium huoshanense CZ.Tang et S.J.Cheng又稱米斛）、鐵皮石斛（D.officinale Kimura et Migo）、銅皮石斛（細莖石斛）（D.moniliforme（L.）Sw.），均可稱之為霍山產石斛，但不能統稱為霍山石斛。霍山石斛是國家珍稀瀕危的名貴中藥材，相關研究表明霍山石斛具有獨特的地理分布、形態特征、遺傳結構、藥理活性和化學成分［7］。本文僅研究霍山石斛。

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霍山縣開始探索霍山石斛的人工種植，2009年以來，規模化規范化種植發展迅速，成為全國重要的石斛產業基地，2010年被中國野生植物保護協會授予“中國石斛之鄉”稱號，“霍山石斛”獲中國地理標志保護產品、中國地理標志證明商標。據霍山縣石斛辦統計，截至2014年底，霍山縣石斛種植基地總面積已突破200hm2，其中霍山石斛面積超過一半，全縣石斛總產值突破6億元，主要產品為鮮條、霍楓斗等初級產品。從事霍山石斛種植、組培、加工和銷售的注冊企業超過70家，其中省級著名商標4個。建有霍山石斛產業園區1個［12］。安徽省內外10余家院校、院所等開展產業相關研究和科技服務。六安市擁有石斛產業化省級協同創新中心1個。

（二）霍山石斛產業鏈

探索基于產業發展難題的協同創新體系構建，首先要在理清霍山石斛產業鏈條基礎上，剖析產業鏈上的關鍵技術和共性技術難題，進而開展協同創新。

霍山石斛上游屬于中藥農業，包含霍山石斛種源選育、種苗繁育到規范化種植等；產業鏈中游包含鮮條采收、初加工成霍楓斗（龍頭鳳尾草）和深加工，其中鮮條和霍楓斗也可直接進入下游；產業鏈下游包括霍山石斛的銷售、物流、文化和其他服務等（參見圖2）。

圖2　霍山石斛產業鏈

其中，產業鏈上游種源的選育、中游的深加工、下游的石斛品牌文化是產業鏈中的關鍵環節。

（三）霍山石斛產業主要發展難題

（1）產業鏈上游的發展難題。近年來，霍山石斛的試管苗生產、高效栽培的技術均取得突破。但在產業鏈上游仍存在兩大類發展難題：①從種植的源頭上看，種質資源保護、優良品種選育、生物學和道地性研究等關鍵、共性技術需要解決。野生霍山石斛對自然環境要求極其苛刻，加之掠奪式采挖，野生資源急劇減少。同時，霍山產石斛既有霍山石斛，也有鐵皮石斛和銅皮石斛，因此，在加強種質資源保護、收集基礎上，既要進行品種的篩選、馴化和擴繁，根據市場需求繁育出不同的品種，還要保持霍山石斛基源純正、防止品種混雜。同時要從植物分類學、現代生物學角度進行深入研究，為霍山石斛道地性及其形成機制提供理論支持，成為《中國藥典》獨立收載品種。②從種植的規范化規模化上看，需要制定霍山石斛種源、種苗繁育、栽培和質量檢測等系列標準和技術規范，以及規模化優質種苗供給，從而建立霍山石斛的市場準入和差異化定位。

（2）產業鏈中游的發展難題。從產業鏈中游看，在初加工環節，霍山石斛炮制工藝（即加工成飲片楓斗）基本成熟，已經成為安徽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但深加工環節薄弱，難以獲得產業鏈延伸效益。主要面臨著兩類產業發展難題：①藥學基礎研究薄弱。近年來，對石斛的藥理研究不斷深入，但包括霍山石斛在內的各類藥用石斛在藥效學物質基礎、作用機制上尚未完全做到“兩個基本講清”，霍山石斛的道地性成因即有別于其他品種的獨特化學成分和藥理活性需進一步研究［7］，進而制定專屬性質控標準。②加工度低，產品創新不足。霍山石斛產品單一，多以鮮品和楓斗出售。2016年2月25日查詢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網站，目前獲得國家批準的石斛制成品主要有：中成藥、保健食品和食品，共計261個批文，多數為鐵皮石斛制劑。安徽本地企業7家，擁有3個中成藥、3個保健食品、1個食品批文，以霍山石斛為原料的僅有3種保健食品。因此，在藥學研究基礎上，要加快藥品、保健品等霍山石斛深加工產品的申報、產品標準研究。

（3）產業鏈下游的發展難題。從產業鏈下游看，霍山石斛在商標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申報等方面取得積極進展。但從產業共性角度看，品牌建設、營銷管理方面仍處于起步階段，面臨著兩大類產業發展難題：①品牌建設需要加強。第一，品牌保護不足。市場上以其他種類石斛，特別是霍山產鐵皮、銅皮石斛冒充霍山石斛，霍山石斛商標和地理保護標志使用不規范等現象時有發生。第二，品牌文化內涵挖掘不足。霍山石斛是石斛上品，其鮮品和楓斗市場價格比同類產品要高數倍乃至10倍，但在向顧客傳遞價值過程中其獨特性并不明顯，如在本草考證、功能效用、化學成分和藥理活性等傳播推介上差異化不顯著，霍山石斛品牌的獨特文化內涵尚未充分挖掘。②服務體系亟待完善。與霍山石斛營銷有關的文化展示與體驗、科技普及、營銷網絡、物流體系、消費咨詢等服務體系尚不完善。

在產業鏈各環節都存在著一些關鍵和共性的發展難題，此外，從整個產業鏈看，產業發展規劃和市場監管仍須進一步完善。

四、霍山石斛產業協同創新體系構建

在解構霍山石斛產業鏈及其關鍵環節基礎上，基本理清了霍山石斛產業存在的發展難題：在產業發展規劃和市場監管、資源保護、產業化栽培、深加工、營銷與服務等領域。這些發展難題，需要通過構建多主體、多維度的協同創新體系予以解決。

（一）目前主要的協同創新資源

產業協同創新體系構建要求有較好的創新資源稟賦，一方面需要厘清霍山石斛產業所在六安市域內相關機構，包括有關企業、高校和科研院所，同時要梳理區域內外、產業內外的資源（參見表1）；并在地方政府政策影響和行業顯隱性規則約束下，整合創新資源。

表1　霍山石斛產業創新資源表

六安市及霍山縣作為霍山石斛所在地，具有較好的創新資源。其中皖西學院設有石斛專業研究機構4個，并聯合省內外產學研機構成立了“石斛產業化開發省級協同創新中心”。眾多石斛企業與高校及科研院所建立了長期合作關系，代表性企業如九仙尊公司涉及從種植到服務全產業鏈，2個石斛深加工產品獲得國家保健食品批文；長沖中藥材公司擁有最大的野生種質資源保育基地，炮制工藝是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多次獲得省級以上科技成果。市域外的安徽中醫藥大學、合肥工業大學、中國中醫科學院和中國科學院等機構在藥學基礎研究、產業化栽培和植物分類等方面也取得了一批研究成果，霍山縣成立了石斛產業發展辦公室（石斛產業協會）等服務組織。

（二）霍山石斛產業協同創新體系構建

霍山石斛產業協同創新體系包括縱向、橫向和產學研協同創新以及協同創新服務體系和政策體系五個方面［11］，如圖3所示。

圖3　霍山石斛產業協同創新體系框架

（1）縱向協同創新。主要是霍山石斛產業上下游企業之間協同創新，突破存在于產業鏈上下游的產業難題。形成以龍頭企業主導，構建產業技術創新聯盟，協同上下游企業圍繞產業化的關鍵技術、關鍵產品進行創新的路徑。如種植企業可以與種苗企業圍繞種質資源純正性、品種選育繁育開展協同創新。加工企業可與種植企業圍繞規范化栽培、示范基地建設等開展協同創新。下游企業也可以與種植、加工企業共同形成產業融合創新，如石斛農業（工業）旅游、石斛會展等品牌宣傳活動；發展商業模式創新，如促進石斛產品的渠道模式創新；依據消費者需求變化，與上游中游企業共同開展產品創新。

（2）橫向協同創新。是指處于產業鏈同一環節的同行企業之間的協同創新。主要從以下方面構建霍山石斛競爭性企業的橫向合作，實施“競合”創新的協同機制。第一，行業標準制定。由龍頭企業主導，同行企業相互合作，共同制定行業技術標準。如霍山石斛種子生產、種苗繁育、栽培、炮制規范以及深加工產品標準和產品質量檢測標準等。第二，成立行業技術協會。共同圍繞行業共性技術開展交流合作，必要時建立以企業聯合投資為主、合作高校為基礎、政府提供項目支持的應用性共性技術研發平臺。圍繞品種選育、道地性、規范化栽培、產品深加工技術等應用性共性技術開展協同創新。第三，建立石斛產業營銷服務共享平臺。平臺應以加工企業為主導，具有營銷、物流、品牌運作等綜合服務能力。通過營銷服務共享平臺，強化行業競爭秩序的約束和引導，共同維護霍山品牌價值，并打造具有全國影響力的霍山石斛高端論壇。

（3）產學研協同創新。圍繞產業鏈條每一環節所涉及的產業發展難題，產學研開展協同創新。產學研協同創新涉及產業鏈上中下游和產學研三方，基礎、應用基礎和應用開發研究三種研究類型，其核心是協同創新路徑的確立。從霍山石斛產業實際出發，可從以下三個維度確立其路徑。第一，產業鏈環節上以霍山石斛加工（中游）為主導。全產業鏈都存在產學研協同創新問題，而霍山石斛加工環節涵蓋初、深加工，具有前、后向關聯效應，處于主導地位。霍山石斛加工企業基于消費者需求的變化，向上游廠商提出技術需求，帶動上游的產學研協同和下游的商業模式創新。第二，產學研主體上確定以企業需求為導向。就三方的地位和作用而言，企業是霍山石斛產業發展的主體。針對關鍵和共性技術，由企業出題（具體的產業發展難題），產學研協同并由企業投入應用，企業根據內外部環境變化再次出題，形成有序、動態、閉合的循環——再循環協同創新軌跡。第三，在研究類型上以應用開發研究為拉動。產學研三方各自側重于應用開發研究、應用基礎研究和基礎研究。熊彼特指出創新是發明的首次商業應用，即技術創新的關鍵在應用。應用開發研究直接面向市場需求，從而拉動應用基礎研究和基礎研究。

如針對霍山石斛的某一中成藥研發，可由加工企業牽頭，聯合上游種植企業，組成有中國中醫科學院、安徽中醫藥大學、皖西學院、霍山石斛研究院等參與的協同創新。

（4）協同創新服務體系。在圍繞霍山石斛產業發展難題構建協同創新體系中，還需要一批研發、孵化、技術中介、科技金融等生產性服務企業的參加，一批科技普及和咨詢等引導消費的服務企業參加，為霍山石斛產業協同創新提供服務支持。

（5）協同創新政策支持體系。圍繞霍山石斛產業協同創新，制定支持性政策，包括市級層面的產業發展規劃以及財政、金融、產業政策、完善的市場監管措施等。

（三）霍山石斛產業協同創新主體主要任務

通過上述分析，結合六安市霍山石斛產業發展的實際，產業發展難題的破解，核心是推進以技術創新為核心的產業協同創新體系建設，關鍵是明確各主體在協同創新體系中的職責和主要任務。

（1）政府。政府是協同創新體系建設的引導者。六安市政府、霍山縣政府主要通過政策引導、搭建平臺、提供基礎設施等方式發揮導向作用。如依托石斛產業化省級協同創新中心，建設霍山石斛產業協同創新基地，進一步引導其他創新資源參與協同。如依托霍山石斛產業園，設立石斛研發設計園、公共服務平臺。同時出臺相關政策文件，引導各創新主體參與協同創新。

（2）企業。主要建設上下游協同創新的技術（關鍵技術或核心技術）研發平臺。霍山石斛產業的關鍵環節是產業鏈上游的資源保護、產業化栽培和中游的深加工環節。深加工的關鍵在于產品創新和產品標準研究，而產品創新和產品標準受到上游霍山石斛原材料的制約，包括上游的種質資源、規范化種植和質控標準。因此，需要建設上下游企業協同創新的技術研發平臺，組建基于上下游技術關系的霍山石斛技術創新聯盟，整合創新資源，重點突破核心技術，提高產業創新水平。

（3）高校。立足基礎研究，建設霍山石斛行業共性技術協同創新平臺。基于高校在基礎研究領域的優勢，加之企業之間的競爭關系，霍山石斛行業基礎性共性技術協同創新應由高校主導。如依托安徽中醫藥大學、合肥工業大學和皖西學院等高校，重點在霍山石斛道地性基礎研究上取得突破。

（4）科研院所。主要是建設面向產業化開發的霍山石斛技術研發協同創新平臺。科研院所面向行業、專業的能力強，很好地解決了基礎研究和應用開發研究之間銜接連接問題。如依托皖西學院霍山石斛研究院，建立九仙尊公司、霍山縣長沖公司、安徽中醫藥大學和合肥工業大學等高校參與的技術研發協同創新平臺。

（5）中介機構。主要是建設霍山石斛產業協同創新服務平臺。平臺既可提供生產性服務，也可以提供引導消費性服務。如研發設計服務，隨著“互聯網+”計劃的實施，“眾創、眾包、創客”等成為協同創新的新模式。霍山石斛企業可以通過平臺發布產業發展難題，讓大眾（其他企業、高校、科研院所、個人等）參與解決。

五、結論及政策建議

（一）結論

以國家瀕危名貴中藥霍山石斛產業為例，探討了基于中藥產業發展難題的協同創新體系構建，得出以下簡要結論：第一，在技術升級不斷推動產業升級過程中，貫穿產業鏈全過程的諸多產業發展難題會制約產業整體發展，產業發展難題的核心是技術問題，也包括一些管理問題。第二，產業發展難題僅憑單個企業、單一維度的創新難以解決，需要多主體（包括政產學研、競爭者和中介機構等）、多維度（縱向、橫向、產學研協同、服務和政策體系）的協同創新予以解決。第三，按照產業鏈解析——產業發展難題梳理——協同創新體系構建這一路徑破解產業發展難題，要結合地區具體產業（本文以六安市霍山石斛產業為例）實際情況，其中明確各創新主體的主要任務是關鍵。

（二）政策建議

基于以上分析，在霍山石斛協同創新體系建設中，在多元主體中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至關重要，總體上要健全協同創新的市場導向機制，發揮政府的規劃引領和政策導向作用。具體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1）全面提升協同意識。霍山石斛產業發展難題是涉及全產業鏈的關鍵性、共性技術和貫穿上下游的技術問題，單兵作戰式的創新難以取得突破，也不能分享產業整體發展的收益。因此，要大力加強協同文化建設，全面提升各協同創新主體的協同意識，發揮協同優勢。

（2）堅持發展規劃引領。目前，已經制定了縣級層面的霍山石斛產業發展規劃，但難以有效整合創新資源。應在市級或更高層面制定產業發展規劃，并組織編制產業技術線路圖，與協同創新體系的構建相一致，將有利于霍山石斛產業的發展。

（3）發揮政策體系作用。政府要加快制定促進協同創新的政策法規，堅持企業在創新過程中的主體地位，支持、引導和激勵各創新主體，同時加強市場監管，維護行業秩序。

（4）構筑協同創新平臺。霍山石斛產業作為前景廣闊的新興產業，六安市可將其作為重點產業發展，搭建協同創新平臺，重點攻克產業發展難題。圍繞政府、企業、高校、科研院所和中介機構五大創新主體的主要任務，分別構筑各自主導的霍山石斛產業協同創新平臺：協同創新基地、上下游技術協同創新平臺、共性技術協同創新平臺、產業化開發協同創新平臺、協同創新服務平臺。

（5）集聚各類創新要素。在全國，霍山石斛產業起步較晚。六安市在安徽省內創新資源相對薄弱，但屬于合肥經濟圈，毗鄰長三角地區，應堅持開放合作理念，大力吸引市域內外、產業內外的創新資源集聚霍山，共同推進協同創新體系建設。

注釋：

①五種資源：中醫藥作為我國獨特的衛生資源、潛力巨大的經濟資源、具有原創優勢的科技資源、優秀的文化資源和重要的生態資源。具體見：國務院.國務院關于印發中醫藥發展戰略規劃綱要（2016—2030年）的通知［EB/OL］. （2016-02-26）［2016-03-15］.http://www.gov.cn/zhengce/ content/2016-02/26/content_504667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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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余志虎］

A Study of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System Based on the Conundrums of Chinese Traditional Medicine Industry Development —A Case Study of Dendrobium Huoshanense

FENG Zhi-pei1，LIU Zhi-ying2
（1.School of Medical Economics&Management，Anhu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Hefei 230012，China；2.School of Management，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Hefei 230026，China）

In the process of Chinese traditional medicine industry modernization，some conundrums throughout the industry chain restrict the industry development process.This paper establishes an analytical framework of industry chain，industry development conundrums and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system with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theory.The paper uses dendrobium huoshanense as a case，which is one of endangered Chinese herb medicine，to discuss the route of solving the conundrums in the industry development process through constructing a multi-subject and multi-dimensional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system.The paper also provides a reference for Chinese traditional medicine industry and other relevant industries.

conundrums of industry development；Chinese traditional medicine industry；dendrobium huoshanense；pharmaceutical industrial economy

F407.77；F127

A

1007-5097（2016）05-0111-06

2016-03-20

安徽高校優秀青年人才支持計劃重點項目（gxyqZD2016133）；安徽省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1402052046）；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基金項目（14YJA630035）；安徽道地中藥材品質提升協同創新中心項目

豐志培（1978-），男，安徽霍山人，副教授，博士，醫藥經濟管理學院副院長，研究方向：醫藥產業經濟；劉志迎（1964-），男，安徽霍山人，教授，博士生導師，博士，研究方向：產業經濟學，創新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