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的世界一個夢想

呂靜遠

奶奶坐在沙發上織著毛衣，老舊的電視機里，一位美麗的舞者在旋轉的絲帶的映襯下像一個精靈。舞者靈巧的舞姿深深地吸引了坐在電視機前的小女孩兒，那舞者手中的絲帶，像烈焰，像寶石，像盛夏的荷花一般美好。小女孩兒笨拙地學著電視中的人兒，扭動著胖乎乎的身子，奶奶不經意地抬起頭，微微一笑，她似乎看到了小女孩兒的什么秘密。

孩子們在公園里嬉戲，有的蕩秋千，有的則扮起警察和小偷。而在那棵濃綠的大樹下，站著一個胖胖的小女孩兒，她偷偷地將束發的絲帶解下，小心翼翼地系在樹枝上，回憶著電視上的動作，悄悄地舞動著，時不時看看有沒有人在看她。這一切，都被陽臺上的奶奶看在眼里，奶奶的嘴角勾出了慈祥的弧度。

夏風拂過綠葉，“沙啦啦——”奶奶牽著小女孩兒的手，推開了舞蹈室的門。十幾雙眼睛，十幾束目光，全都落在這個又胖又矮的小女孩兒身上，小女孩兒尷尬地笑著。

老師開始教這個小女孩兒壓腿，下腰，劈叉，小女孩兒練得很苦也很用心，對其他有著修長身材的姑娘的竊竊私語置若罔聞。下課時間，學生們都走光了，奶奶提著一籃草莓來接小女孩兒，她看到，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不停地拋接呼啦圈，一次次失敗，又一次次地拋起……

每天去上課前，奶奶都會為小女孩兒把頭發梳起，再夾上一只大紅色的蝴蝶發夾。這一梳，就是十年，小女孩兒長成大姑娘了，身材變得修長，五官也精致得如同瓷娃娃。

幾年后，候車大廳里，女孩兒抱住了奶奶，她已經比奶奶高出了一頭。她心情復雜地捋了捋奶奶雪白的頭發。奶奶抬起頭，依然是熟悉的、能溫暖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的笑容。她把演出服遞給女孩兒，還有一只蝴蝶發卡。今天，女孩兒要去實現她的夢想，為了今晚這場演出她將全力以赴！

隨著悠揚的鋼琴聲響起，女孩兒開始旋轉，跳躍，和她手中的絲帶一起，和她發間的蝴蝶一起。觀眾席間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奶奶坐在電視機前，她看到，電視中的女孩兒像一個精靈，她發間的那只蝴蝶，比烈焰熱情，比寶石絢爛，比盛夏的荷花還要美好。時間仿佛開始倒流，奶奶仿佛又看到那個笨拙地跟著電視機里那個舞者舞蹈的小女孩兒。

（指導老師 杜建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