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 婧
老媽和閨密的神奇組合
★文/蔡婧
一本正緊地說,我生命中有兩個女性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一個是老媽,一個是閨密。按常理,她倆應該處在兩個永遠平行的空間,沒有任何交集。然而對我來講,卻有這樣神奇的體驗:突然某天發現,原來老媽和自己的閨密才是死黨,而我只是游蕩在兩者之間的“第三者”!更糟糕的是,有一天,脊梁骨傳來陣陣冷意,老媽和閨密結盟了!專門為了對付我這個四處惹麻煩的“問題少女”。
我屬于水瓶座。經常不及時回復老媽的微信,尤其是針對于她的頻繁地定位、刷屏。然而對我媽來講,立即回復我的精確位置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或許是從小學一直到現在養成的習慣,我老媽差點就給我背一個GPS了,這樣方便她對我的監控跟蹤。即便大學四年,我和老媽保持著每天聯系,早晚各一通電話、一周兩次的視頻教育。

我的閨密吉吉是性格溫和、耐心爆棚的處女座南方小姑娘,水瓶座可以對微信視而不理,但是處女座閨密對微信上未讀提示的紅圈圈十分介意,看到未讀就有仇,看到紅圈就手癢。對于微信是有問必答型,加上溫順乖巧甜甜的性格,十分討老媽喜歡。所以不清楚從何時起,閨密成了我媽安插在我身邊的臥底,說她是移動小秘書和遠程定位儀一點兒都不為過。我在做什么,和誰在一起……大多數情況,我們的對話都是這樣的:“大菜,你媽媽又來電話了,快給你媽回電話!”“看微信看微信,你老媽又找不到你了!大菜,快點看微信啊!”這樣的對話,每天必定在我們之間上演至少一次。
即使在對我的監管問題上閨密和老媽是在同一戰線上,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在老媽心中的地位,我還是老媽的貼心小棉襖。然而有那么一天,我懷疑了我自己。
有那么一段時間,我參加了模特氣質培訓班。每天晚上都是晚集訓或是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幾乎沒有時間打電話或者刷微信。那時恰逢雙十一。要知道,對于老媽那個年齡的女性來說,她們很少網購,操作也不十分熟練。
那晚,回到寢室發現老媽的未接來電,我回了電話:“老媽,你在干嘛,找我啥事兒?”“沒事兒找你,我找了你閨密幫我買熱水器。”“嘟嘟嘟……”然后就是一段忙音。掛了電話,我愣了好久。
我給閨密打電話一探究竟。她慢條斯理地對我說了整個過程:原來,家里買了一套學區房打算出租,正在購買小容量型號的熱水器。“阿姨在和我說送配件的事,先掛了哈。”又是一段忙音。看著手機屏幕從亮著待機到自動休眠,我木了好久。我家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套學區房?什么時候需要裝修?什么時候又要買熱水器?是的,沒錯,我被取代了!
經過多次的試驗,老媽發現了一個真理。關于如何能夠讓我最快速度地回復的正解——發紅包才是最快的“收到回復”。
對于以往“兒子你在哪?”(兒子是我媽從小對我的稱呼,雖然人家也是個女漢子。)“兒子你在干嗎?昨天老媽又做噩夢了。”“兒子,你按時吃飯了嗎?到學校了嗎?”向來老媽這樣的刷屏,我很少回復。但是突然有一天,老媽發來了紅包,我的微信主動權就這樣崩潰了。面對老媽的紅包,我總是條件反射第一時間點開,就這樣被我媽抓到了我的命門。于是乎,從最開始鋪天蓋地地找人到現在先扔一個紅包,守株待兔等我點開后,迅速轟炸我的實時位置。粗暴!直接!有效!
大學期間,即使是對于自控力超強的女生來說,也總有那么一段時間是會窮得吃土的。而那些吃土日子,老媽發來的紅包,簡直讓人開心得不得了。上一刻還在和閨密哭窮,緊接著老媽微信紅包轟炸,點開之后整200元。對于一個即將吃土的人,心情簡直難以言表。我激動地拿著手機沖到隔壁寢室向閨密匯報:“天啊,好開心,老媽打了200塊的紅包救急。”話音還未落,閨密的笑聲響起:“哈哈,你老媽也給我打了200塊。”我搶來了閨密的手機,屏幕還停留在她和老媽聊天的微信界面。于是我看到了以下內容:“吉吉,你別理她,以后有事找張姨哈,你比她乖多了!”
這樣的事情忍忍就算了,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不能忍。最開始,老媽為了找到我會發巨額的紅包,后來她發現,無論多少錢的紅包我都會秒開迅速回復,于是紅包的數額急速下跌。一次晚課回到宿舍,癱軟在自己的小床上,點開老媽的紅包發現,才1塊8毛8。老媽的微信緊隨其后:“小樣兒,手挺快的啊?你在哪兒呢?”我向她抱怨說紅包數額太少,老媽說:“你去問問你閨密吧!人家的數額,可是比你大著呢!”聽到這兒,壓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氣,我又搶了閨密的手機,查看余額。笑聲再次響起:“哈哈哈,我是你的10倍!”緊接著我就坐在閨密身邊,看著老媽和閨密微信一來一往吐槽我。這還不算完,之后我還在閨密那里聽到了過往陸陸續續奇奇怪怪的紅包名稱。比如,200塊的考研營養補充紅包,100塊的旅游零食紅包,還有各種過年以及不同節日的紅包……而我Nothing!Nothing!Nothing!
老媽給我的昵稱里,“老驢”或者“驢驢”是我不聽話經常闖禍時的稱呼,總之,沒有正常的稱呼。當然近期,我又多出了這樣一個昵稱:不孝子孫。
大四,壓力比較大,前陣為了完成自己的畢業作品,我整個人處于連軸轉的狀態。那段時間真的很少給媽媽打電話,當然老媽來的微信和電話我也沒有時間去理。到月末,經濟緊缺了,給老媽發了一個微信:“嗯,老媽,求支援,最近手頭緊。”于是老媽直接回了個電話對我說:“你又缺錢了?缺錢才給你老媽打電話?”
我突然想到了閨密幾天前的玩笑話:“大菜,你媽說了,如果你再不回她微信,再不給她打電話,她就要把家產全都給我了。”開始我還以為這是開玩笑,閨密給我看了她和老媽聊天記錄的截圖:“讓那個不孝子孫自己嘚瑟去吧!她要再不回我微信,吉吉,以后阿姨家產分你一半,嫁妝也一樣一樣的。”
大學四年,轉眼一瞬間,閨密從隔壁寢室的同學甲變成了老媽的死黨,我從老媽的小棉襖變成了她們倆聯合攻擊的“不孝子孫”,我們三人的愛恨糾葛整整持續了四年。友情的小船說翻就翻,但感情的巨輪從沒沉過。我宣布:老媽、閨密和我的游擊戰,她們完勝,不過,估計這樣的“戰爭”貌似是未完待續……
(摘自《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