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時空變化研究

■　趙潔瓊（河北工業大學廊坊分校 河北廊坊 065000）

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時空變化研究

■趙潔瓊（河北工業大學廊坊分校 河北廊坊 065000）

本文通過Malmquist指數方法，研究河北省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的時空變化特征。結果顯示，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保持了穩定的增長趨勢，這種增長的主要動力在于流通產業的技術進步。同時，河北省11個地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存在一定的不平衡性，其中僅有6個地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保持增長；在各地市中，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變化的驅動力也存在差異，但技術進步對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的驅動作用明顯較強。

河北省 流通產業 全要素生產率 時空變化

引言

目前，世界經濟持續呈現出疲軟狀態，我國經濟也步入新常態，正處于經濟結構深度調整的關鍵期，經濟發展增速也持續在較低位置徘徊，尤其是以投資為主的經濟模式步伐明顯放緩。在此環境下，把經濟增長點轉移到消費上來，通過擴大內需激發我國經濟增長新活力，已成為當前及未來一段時期內我國經濟發展方式轉變的重要方向。流通產業作為連接生產和消費的重要樞紐，加快培育流通產業發展壯大，積極提升流通產業效率，是有效擴大內需市場，并對消費需求及時做出反應的重要保證。

與此同時，京津冀協同發展已上升為國家戰略，國家通過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打造出一條新的經濟發展路子，形成新一輪的經濟增長點。在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中，部署了重點推進的九大類共58項重點工作任務，在京津冀交通一體化、物流一體化、商貿一體化等方面實現重大突破。在此戰略背景下，河北省流通產業的發展，對京津冀協同發展乃至我國整個經濟平穩運行都非常重要。但是，當前河北省流通產業的發展仍處于粗放型階段，流通效率問題依然突出，這顯然不能適應新型流通業發展需要，也是京津冀戰略未來實施過程中必須要解決的問題。當然，在解決這些問題之前，有必要對河北省流通產業發展效率進行評估，明晰其流通產業效率處于怎樣的水平。本文將采用定量方法，實證評估河北省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并分析其發展效率。

模型、指標和數據

（一）模型測算

本文采用Malmquist指數方法，對河北省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時空變化情況進行定量分析。Malmquist指數是由學者Fare提出并不斷完善的，它是通過測算兩個時期之間的距離函數比率，分析生產率的變化情況。Malmquist指數的具體模型如下：

其中，M0（xt+1，yt+1，xt，yt）體現了一個產業從t期到t+1期生產效率的變化情況。x和y分別為投入要素向量和產出向量，D0為產出距離函數。僅當滿足M0（xt+1，yt+1，xt，yt）≥1時，才說明t期到t+1期的生產效率是增長的。產出距離函數可以通過DEA模型求解，這里簡單列出DEA模型的基本理論形式：

其中，M表示每一時期生產量的總份數，N為每一個時期投入量的總份數。一般地，zk，t≥0（k=1，2，…，K），其中K代表決策單元DMU的數量。

也可以將上文的Malmquist指數模型作如下分解：

于是，Malmquist指數便分解為兩個指數，以上指數分解式等號右邊的左半部分代表了技術效率變化指數，簡稱技術效率，記為EFFIC0；右半部分代表了技術進步變化指數，簡稱技術進步，記為TECHN0。如果技術效率EFFIC0＞1，則表明DMU的生產向前沿面上界靠近，意味著生產技術效率在不斷提升；反之，若技術效率EFFIC0＜1，這說明生產技術效率處于不斷下降的狀態。同時，如果技術進步TECHN0＞1，則表明DMU的技術前沿面向技術上界面靠近，意味著技術在不斷進步；反之，若技術進步TECHN0＜1，則說明技術處于退步的狀態。

為了更能體現Malmquist指數的內部成分結構，根據技術效率包含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的屬性特征，將技術效率變化指數分解為純技術效率指數與規模效率指數，用模型表示如下：

其中，PUEFFIC0代表純技術效率指數，SCEFFIC0代表規模效率指數，D0t（xt，yt|V）則表示基于可變規模的距離函數。

綜合式（3）和式（4），便將全要素生產率指數表達為由純技術效率指數、規模效率指數和技術進步指數三個指數結合而成的綜合性效率指數，用模型表示如下：

（二）指標選擇與數據來源

合理的評價指標體系是評價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重要條件，而指標體系的選擇需滿足一定原則：一是規范性，二是可比性，三是可操作性，四是數據可獲得性。從前面的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Malmquist模型基本框架出發，本文將構建一個較為合理的評價指標體系。具體包含指標如下：以流通產業資產量、流通產業從業規模、流通產業主營業務成本三個指標作為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輸入指標，以流通產業主營業務收入、流通產業主營業務利潤兩個指標作為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輸出指標。

為了測算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選取河北省的11個地級市作為樣本，具體包括石家莊、承德、張家口、秦皇島、唐山、廊坊、保定、滄州、衡水、邢臺、邯鄲。所選指標的數據來自歷年的《河北省經濟年鑒》以及各地市的統計年鑒。對于部分指標少數年份的數據較難取得，采用平均值等方法處理得到。

表1 2003-2013年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變化趨勢及分解

表2 2003-2013年河北省各地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及分解

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變化趨勢分析

基于前面的Malmquist指數模型，以及選取的指標和數據，采用DEAP軟件對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進行測算，結果如表1所示。

結合表1的2003-2013年期間河北省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值，可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河北省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總體上保持了穩定的提升趨勢。2003-2013年，除了2003-2004年、2004-2005年期間河北省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有所下滑之外，其余年份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均保持了一定的增長態勢，可見我國進入WTO以來的十幾年間，河北省流通產業的發展效率在經過起初兩年的波折之后便呈現了持續性提升。其中，2008-2009年河北省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增長速度最快，達到18.8%， 在2011-2012年、2012-2013年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速度也都超過11%。總體而言，2003年以來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年均增長速度為6.4%。

第二，從全要素生產率的指數分解結果可以看出，技術進步始終是決定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生產率提升的重要影響因素。但從技術進步指數來看，2009-2010年河北省流通產業的技術進步有所減速，而2003-2004年、2004-2005年期間的技術進步速度低于7%，其余年份的技術進步速度均超過7%。其中，2008-2009年流通產業的技術進步速度最快，達到20.7%； 在2011-2012年、2012-2013年流通產業技術進步速度也都超過12%，而同期流通產業的純技術效率并沒有發生明顯變化（增速維持在1%附近），而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都呈現一定的下降態勢（技術效率下降1%左右，規模效率下降2%左右）。技術進步的這種變化規律與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規律存在較大的相似性。由此可以表明，技術進步對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生產率提升的促進作用非常大。

第三，技術效率的變化，對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并沒有帶來顯著的貢獻。2003-2013年期間，僅僅2006-2007年、2009-2010年期間流通產業的技術效率是增長的，其余年份流通產業的技術效率值都低于1。由此說明了技術效率對河北省流通產業整體效率提升的貢獻力度并不高。許多學者對我國流通產業的研究，都表明了技術效率是引起流通產業增長的關鍵驅動因素，而技術進步的驅動作用并不顯著，這個結論與本文對于河北省的研究結論相反。筆者認為，原因可能在于對于全國層面的樣本由于包含了長三角、珠三角等發達區域，這些區域流通產業效率的提升可能主要受技術效率影響，同時西部地區流通產業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都不太理想，因此全國層面結論與河北省的結論不相一致。

河北省流通產業技術效率增長乏力，由表1中數據可以看出，規模效率與純技術效率的下降是重要原因，其中規模效率下降對技術效率的約束作用更加明顯。除了2006-2007年、2009-2010年、2010-2011年規模效率呈現微弱增長以外，其余年份規模效率都表現出下降態勢。這種規模效率與純技術效率普遍存在降低的發展趨勢，決定了河北省流通產業的技術效率水平也將難以維持增長，呈現出不斷下降的趨勢，從而也極大地削弱了對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貢獻。

綜上所述，本文認為河北省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保持著較為穩定的增長趨勢，而且這種增長的主要動力在于流通產業的技術進步，但技術效率的貢獻卻較難發揮出來，其中規模效率則是技術效率增長乏力的主要約束因素。

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空間性分析

本文就河北省11個地級市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及分解指數進行分析，從而研究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空間性變化特征。各地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及分解指數如表2所示。同時，為了更清晰地描述11個地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分布情況，給出了各地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比較圖（見圖1）。

根據表2結果分析如下：

第一，雖然在樣本時間序列內總體上河北省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是增長的，但河北省11個地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存在一定的空間不平衡性。其中，承德、張家口、秦皇島、唐山、廊坊、滄州這6個地市的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是保持一定增長的，而且承德、秦皇島、唐山這3個地市的增長速度相對較快，增長速度高于或接近15%。但是，石家莊、保定、衡水、邢臺、邯鄲這5個地市的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呈現出一定降低趨勢，而且保定、衡水兩市下降幅度較高，均高于5%，而石家莊、邯鄲兩市的下降幅度均低于2%。

第二，在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6個地市中，增長的動力存在差異，但都以技術進步為主推力。承德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是由技術效率和技術進步共同提升而驅動的。根據表2結果可知，承德市19%的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究其動力源，技術效率增長了0.7%，而技術進步則增長了18.2%，遠高于技術效率增長。張家口、秦皇島、唐山、廊坊和滄州的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僅由技術進步驅動，而技術效率皆因規模效率下降而未發揮充分的驅動作用。例如，張家口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8%的過程中，技術進步增長了17.6%，但是技術效率則下降了8.2%；秦皇島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15.8%的過程中，技術進步增長了20.8%，但是技術效率則下降了4.1%。總體而言，技術進步對6個地市流通產業效率提升的貢獻都較大。

第三，在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5個地市中，制約因素也存在差異，但技術效率是這些城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主要負面影響因素。在這5個地市中，石家莊是由于技術進步的步伐變慢而引起全要素生產率下降，衡水、邢臺、邯鄲則是由于技術效率降低引起，保定則是技術效率和技術進步共同下降而導致全要素生產率下降。相比之下，河北省11個地市中，保定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下降程度最高，降幅為6.2%，而從制約因素來看，11個地市中也只有保定市的技術效率和技術進步指數都呈現下降趨勢。

結論與建議

本文采用Malmquist指數法，實證研究了河北省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的時空變化特征及趨勢。時間趨勢研究結果表明，河北省流通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保持著較為穩定的增長趨勢，而且這種增長的主要動力在于流通產業的技術進步，技術效率的貢獻卻較難發揮。空間變化特征的研究表明，11個地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存在一定的不平衡性，6個地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保持增長，其余5個地市卻呈現下降趨勢；而且在各地市中，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變化的驅動力也不盡相同。

綜合本文的實證研究，提出以下幾點建議，旨在為推動河北省流通產業發展提供借鑒。首先，河北省各地市都應深入實施創新驅動戰略，通過加大流通產業領域的技術設施投入和技術人才培養，強化內外技術引進合作，助推河北省流通產業高質量、高標準發展。其次，河北省各地市之間應不斷強化流通市場銜接和各類資源共享，共同推動河北省流通產業效率提升，加速流通產業協同發展。再次，河北省各地市都應抓好城鄉流通一體化建設工作，重點在流通基礎設施改造、流通市場銜接、人才優化配置等方面下功夫，全面推進各地流通產業高質發展。最后，繼續堅定不移地實施京津冀協同戰略，加快開放流通市場，疏通對外流通渠道，積極承接京津地區資本、人才、技術等要素轉移，為河北省流通產業高效率發展提供更多支撐條件。

圖1 河北省各地市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情況比較

1. Fare R，Grosskopf S，Norrism， etal Productivity Growth， Technical Progress，and Efficiency Change in Industrialized Countries［J］.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94，84（1）

2.雷蕾.零售業上市公司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實證研究—基于Malmquist指數的分析［J］.北京工商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6）

3. Talukdar，Debabrata，Dinesh K. Gauri and Dhruv Grewal.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Extreme Cherry Picking Behavior of Consumers in the Frequently Purchased Goods Market［J］. Journal of Retailing，2010（4）

4. 王家旭.農產品流通全要素生產率測度的實證研究［J］.商業時代，2013（9）

5. 李春生.中國全要素生產率的貢獻率及其波動研究［J］.商業經濟研究，2015（21）

6. Gary Jefferson，Albert G.Z. Hu，Guan Xiaojing and Yu Xiaoyun. Ownership，Performance， and Innovation in China’s Large and Medium-Size Industrial Enterprise Sector［J］.China Economic Review，2003，14 （1）

7. Sellers-Rubio R，Mas-Ruiz F.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Productivity Growth in Retail Services : Evidence from Spain［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ervice Industry Management，2007（1）

8. 余泳澤，武鵬. 我國物流產業效率及其影響因素的實證研究—基于中國省際數據的隨機前沿生產函數分析［J］.產業經濟研究，2010（1）

9. Miller，S.M.and M.P.Upadhyay. The effects of openness，trade orientation，and human capital o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2000，63（2）

◆F712 文獻標識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