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記者 陳桂龍

張國華(國家發改委城市和小城鎮發展改革中心交通規劃院院長):

在國家中心城市視野下對建設國家創新城市的思考,首先,我們的城鎮化與創新發展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 城市應該是創業的樂園、創新的搖籃,城市發展是高度不確定的,可以說不確定才是城市發展的本質,確定不是城市的本質,所以說看到不確定,以及不確定的思維,才是真正的市場思維。進一步來看,我們既然什么東西都不確定,我們是不是就不要研究了?我們中國國人已經告訴我們了,這個世界是不斷變化的,不斷變化的過程中有一些東西是不變的,在這里面我們就面臨一個問題,我們的外部環境是在不斷的變化的,這是不確定的,對于不確定,應該要讓市場去創業創新,我覺得這才是創新和城市的關系。發展規律是確定的,對于這種規律我們政府應該正面、正心、正形。那么回到城市本身,大家對這一句話也比較的理解,政府不能夠確定企業是否到那里去投資,也不能夠決定人才是否到你這里,但是能夠創造和改善企業和個人發展的空間生活以及制度環境,企業在這個地區更有競爭力,讓人在這個地區生活得更加有創造力。
其次,在國家中心城市下,城市的創新怎么樣做?隨著城鎮化的推進,小城鎮很火,特別是“十三五”規劃期間,國家要加速發展十個左右的國家中心城市去承擔一些功能,國家中心城市應該是在國家和國際的層面上,代表國家去參與全球的合作和競爭。在城市群的層面上,核心的城市怎么樣把中小城市和特色城鎮整合進一個高效的產業體系,在城市的層面上,怎么樣去指導這個城市,真正成為創新城市。
司勁松(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發展規劃司調研員):


北京、上海兩市都有國內最好的創新基礎,并且“十三五規劃綱要”以及“十三五科技創新規劃”,對其都有明確的定位。
從創新區域來講,北京的創新功能主要是在城市功能拓展區,自主創新和外向服務功能不斷增強,而上海創新的區域主要是在都市優化功能區,功能定位是應該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調整優化經濟結構。從創新主體來講,“十三五規劃”里面明確了各類創新主體的功能定位,構建政產學研用一體化的創新網絡,但是同時強調了另外一句話,就是強化企業創新主體地位和主體作用。但在這種經濟下行的背景下,企業家是處于這樣的一種收縮心態,從創新政策角度講,我們的政府應該怎么樣鼓勵把他的創意進行轉化,轉化成現實的經濟利益,這個是要思索的。從具體的創新機制來講,如果要實現創新,真正使創新能夠產生效果,首先它是要面向需求,是能夠解決現實中的需求問題,第二個能夠有效的集成各方面的要素,這樣創新才能夠真正得以生存,能夠發揮作用。
毛濤(工業和信息化部國際經濟合作中心全球能源資源環境研究所副所長):

工業和城市建設的關系是非常密切的,工業為城市的發展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基礎,但是在工業發展的過程中,也引發了嚴重的資源環境問題。
之前參與過有關中國制造2025的研究,主要就是創新的問題。現在的兩大目標,一個是綠色化,一個是城鎮化。我國從創新的表面數據上看都是好的,科技人才量世界第一,國際專利也是僅次于美國、日本,排在世界第三。但從含金量來講,確實差距是蠻大的,每年中國創造這么多的技術,真正轉化為生產力并為社會服務的也比較少,我們發現美國和西歐的一些國家,工作時間超過了1萬個小時的工程師是很多的,但是在中國數量是有限的,很多的工程師干到2、3千小時的時候,有一些非常關鍵的研究崗位就不再繼續堅持了。包括投入這一塊,我看到世界排名前50名的只有華為。有關科研投入量占到銷售量的比例,國內的很多企業不到1%,所以差距就非常大。
王曉紅(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信息部副部長,教授):

創新型城市離不開企業,尤其是中小企業的創新,我覺得中小企業是創新城市的一個最微觀的基礎,那么應該說,一個城市是否是創新城市,首先就要看中小企業,尤其是小微企業是否適合創新。目前特別是文創產業主要是中小微企業,尤其是小微企業,比如軟件、研發和設計等。
我們中小企業的創新環境還不夠好,比如德國的創新主要是靠中小企業,德國之所以成為一個世界制造性的中心,有兩個非常重要的特點就是兩大兩小,小企業大市場,小商品大市場。那么我覺得將來的產業政策,更多的要靠市場來對接,我們過多的由政府來主導產業,更多的干預,已經扭曲了生產的資源配置。那么怎么樣為中小企業營造一個好的創新環境、創新的生態?我覺得一個國家,它的企業生態好不好關鍵是看中小微企業做得好不好,它的創新能力,最后是取決于中小企業的創新。所以創新生態環境非常重要。產業政策更多的要去考慮營造環境。
眭謙(清華大學城市品牌研究室副主任、教授):
城市品牌的創新問題。就是說,這個城市面臨的一個大的經濟環境,這種經濟新常態的環境下,很多城市都面臨的一個經濟轉型的問題,而且每個城市都在不斷的調整自己的發展方向,那么這些城市轉型當中,事實上會對城市整個的形象存在一些影響。
特別是隨著新的科技產業出現,城市的品牌形象隨之又有改變。我們所做的創新創業方面的研究,有很多是在制度層面,然后是在經濟層面。我個人認為這是帶有一定剛性的,是靠數據的,但是我們在城市溝通層面、傳播層面,很多問題不是可以用數據來量化的,更多的是基于人的認知模式來構建一個模型,城市品牌跟人的心理學是非常密切的,我們對一個城市來說,傳播實際上是一個動態的東西,每個人、每個不同的利益相關方對于同樣的一個城市的看法,是完全不一樣的,可能有交集但是可能也會有分岐。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城市的認知,是很難聚焦在一個方面,這一點對城市的經濟發展是不利的,所以我們做城市品牌不太一樣的地方,就是強調個性,才能夠對不同的受眾,產生一種特殊的吸引力。

秦怡(中國科學院中科實業集團(控股)有限公司副總裁):

科研成果轉化難有幾個方面的原因,第一是我們的科學家和研究者本人要去轉移轉化是有一定障礙的,目前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激勵機制,所以科研成果到產業化的路還是非常漫長的。科研成果只是科學家做到一個點,但是要真正的大規模去產業化,還是需要技術的成熟度和政策的支持、資金的支持,這個不是科學家擅長的,是企業擅長的,但是我們又有很多的政策方面的制約因素,導致了我們很多的成果不能夠拿到企業去投產,這就需要一個好的平臺和好的產業政策,讓科學家能夠把自己的科學成果拿出來,讓企業來孵化,來真正的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