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農視角下我國森林保險市場失靈及政府財政補貼的經濟學分析

盧熙明，林偉敏，黃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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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農視角下我國森林保險市場失靈及政府財政補貼的經濟學分析

盧熙明，林偉敏，黃和亮

（福建農林大學經濟學院，福建福州350002）

集體林權改革后，我國把政策性森林保險作為集體林權制度改革的配套措施，森林保險也因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但受保險市場信息不對稱的影響，以及森林保險自身的準公共商品屬性、雙重正外部屬性的影響，森林保險一直未走出自主參保率低及承保意愿低的市場失靈困境。該文對造成森林保險市場失靈的經濟屬性進行了界定，并對政府財政補貼森林保險進行了經濟學分析，進一步以林農視角提出了完善我國政策性森林保險的對策建議。

森林保險；市場失靈；財政補貼

中國是一個自然災害頻發的國家，在森林經營過程中一旦遭受火災、風災、雪災、病蟲害等侵蝕，都將給森林經營者帶來嚴重的經濟損失，據不完全統計，我國平均每年發生的森林火災約為1.35萬起，因火災損失的森林面積等同于同期人工造林面積的20%～25%；同時，每年由于病蟲害而損失的立木生長量高達1000萬m3，直接經濟損失高達約10億元［1］。為了幫助林農走出“多年致富，一災致貧”的窘境，支持林農災后迅速恢復林業生產、減少林業投融資的風險，2009年福建、江西、湖南三省在全國范圍內率先開展中央財政森林保險保費補貼工作，并把政策性森林保險制度作為集體林權改革的配套制度，2012年試點省份擴大至17個。但森林保險市場的信息不對稱給市場運作帶來了巨大的負面影響，加之受自身雙重正外部效應和公共效應的影響，森林保險一直處于“需求不足、供給短缺”的市場失靈狀態［2］，森林保險市場也因此無法達到帕累托最優效率。

1　森林保險市場失靈的成因

1.1森林保險市場信息不對稱屬性分析

著名信息學家阿羅就指出，信息不對稱是“妨礙保險機制順利運行的主要障礙”［3］。我國森林保險市場中，因信息不對稱而帶來的嚴重逆向選擇、道德風險及保險欺詐行為等，使得保險公司與森林經營者之間的博弈始終不能實現互惠共贏，森林保險業務也因此一度陷入萎靡不振的困境。

逆向選擇的發生是森林保險市場信息不對稱的一個結果，同時也給森林保險市場帶來了巨大的影響。具體而言，在大部分情況下，林農只會選擇火災隱患大或發生災害后可能受損較大的林分進行投保，如靠近村邊、路邊、田邊的林地或杉樹或松樹等樹種，而非生長在深山中的用材林［4］。這樣必然會導致高風險的林農把低風險的林農“驅逐”出森林保險市場。如此惡性循環下去，保險公司只能采取提高保險費率的手段來保障公司財務狀況的正常運行，而高昂的保險費用又會使得低風險的林農不斷退出，森林保險市場的無效率性將進一步惡化［5］。

在保險市場，道德風險同樣無法避免，它是森林保險面臨的又一個難題。森林保險存在道德風險，一方面是由于保險合同簽訂后，林農由于投保而放松對風險的警惕和控制，不再同合同簽訂前那樣認真地做好防火、防災措施，從而改變了風險事故發生的概率和規模，導致災害的發生概率提高；另一方面是在風險事故發生后，林農因獲得合同保障，也會疏于搶救，不積極參與救災及災后重建，加之保險公司對這些道德風險行為又缺乏有效監督，從而導致災害造成的損失進一步增加。

無論是道德風險，還是逆向選擇，兩者都將導致森林保險市場的進一步萎縮和整個社會資源配置的無效率。如圖1所示，信息不對稱使得需求曲線和供給曲線向左移動，結果不僅沒有使均衡產量增加（均衡產量由Q1減少至Q2水平），反而使保費不斷提高（均衡價格由P1上升至P2水平）。最終因風險保單太少，且高風險投保林主集中，導致保險公司無以為繼，無法形成一種有效的風險轉移機制。

1.2森林保險的準公共商品屬性分析

在福利經濟學中，根據是否具有排他性和競爭性，物品可分為四類：私人物品、公共物品、共有資源和自然壟斷［6］。一般而言，同時具備非排他性和非竟用性特征的物品稱之為公共物品。但在現實生活中，有些物品具有非排他性，但卻是競用的，這類物品則稱為準公共物品。對于社會和公眾而言，森林資源在生態、游憩等方面提供了重要服務，森林資源環境對整個社會來說是無競爭、無排他性的，所以森林資源是一種典型的公共物品［7］。但對于林農而言，森林保險的開展可以促進森林資源的發展，給人們營造出一個環境友好型的社會，而在此過程中，人們并沒有為此支付任何費用就成了受益者，從這個角度看，森林資源對林農而言具有私人物品的特征。綜上所述，森林保險具有準公共物品的屬性。

圖1　森林保險信息不對稱的經濟學分析曲線

如圖2所示，在缺少森林保險的林業市場中，均衡產量和價格分別為Q1和P1，此時，消費者剩余為面積GBA，生產者剩余為面積BAO。在林農購買了森林保險的情況下，林產品的產量會得到提高，林產品供給量的增加會使得市場供給曲線由S1向右移動至S2，在市場總需求量不變的情況下，均衡價格由原來的P1下降至P2，均衡產量由原來的Q1上升至Q2。就消費者而言，價格下降會提高林產品的效用，其消費者剩余也擴大了面積ABED的水平。對于林業生產者來說，生產者剩余由原來的面積ABO變化為面積ADO，由于林業生產者即林農購買保險需要支付一定的費用，所以暫時還無法判定其生產者剩余是增加或是減少，這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保險費率的大小與由于降價而新增加的主營業務收入之間的差額。但由于三角形面積ADO總為正值，所以無論生產者剩余變化量是否為正，整個市場的總體福利水平都是增加的，而整個社會福利的增量則由供給曲線S的變化程度所決定，換句話說社會福利增量與林農對森林保險支付意愿成正比。隨著社會總福利不斷擴大，消費者剩余也隨之擴大，但對林農而言，其林產品的利潤會降低，這時就需要政府加大對森林保險市場的制度供給，以保障林農的利益。而就此環節中的最大受益對象——消費者而言，隨著林產品供給增加，消費者不僅可以買到價格更低的林產品，還可以在不支付任何費用的情況下，感受到因好的環境變化給其生活所帶來的改變?？偠灾?，森林保險的發展，不僅使保險需求者及保險公司受益，也在很大程度上使廣大消費者乃至該國的居民成為最大的受益者。因此，森林保險具有非排他性及競爭性的屬性，應將其定義為準公共商品。正是由于森林保險的準公共商品屬性，如果缺少政府的財政扶持，將造成森林保險的有效需求不足，進而導致市場失靈。

圖2　森林保險的準公共商品經濟學分析曲線

1.3森林保險雙重正外部性屬性分析

外部性是在生產者之間、消費者之間或生產者與消費者之間共同產生的［5］。若其中一方的行為使另外一方受到損失，則可稱為負外部性；若其中一方的行為使另外一方受益，則可稱為正外部性。森林保險就是具有正外部性的一種特殊商品，當林農通過購買保險，改善周邊環境的時候，林農除了獲得一部分穩定的林業收入外，其他大部分收益均被除林農外的周邊居民所獲得，這就使得其私人收益小于社會收益，而受益的消費者卻沒有補償林農所付出的高額保險費用，因而出現社會成本大于私人成本的現象。如果森林保險市場長期處于“有效需求”和“有效供給”不足的狀態，就會造成嚴重的市場失靈。

從森林保險的“消費者”——林農角度看（圖3），假設政府沒有為林農購買森林保險提供任何補助，林農為每一單位的森林購買保險后僅給自己帶來了有限收益，卻給社會帶來了較大收益，此情況下邊際社會曲線MSR的值總大于邊際私人曲線MRP的值。林農為每一單位的森林購買保險所付出的成本又無法得到政府及社會的補償，此情況下邊際私人成本曲線MPC的值總大于邊際社會成本曲線MSC的值。此時，無論對于社會還是林農來說，只有當邊際成本等于邊際收益時，森林保險市場才會達到均衡，森林保險的需求量才會達到最大。從中我們可以發現，就社會而言，MSC與MSR相交于A點，此時均衡需求量為Q社，同理可得林農的均衡需求量為Q私，可以發現Q社在任何情況下總是大于Q私，這也正是森林保險市場有效需求量不足的主要原因。

圖3　森林保險的　“消費”正外部性與需求不足示意圖

從森林保險的“生產者”——保險公司角度看，由于其經營的保險品種具有受災頻率高、損失大、覆蓋面廣、定損和理賠難、缺乏專業技術人才等特點，森林保險同其他一般性的商業保險相比，其經營成本和賠付率更高，也就造成了“生產者”的邊際私人收益極低?？墒牵砩鐣恼绻磳洜I森林保險的保險公司給予財政補貼，就會使得原先應該由社會（政府）承擔的成本全部轉嫁給保險公司，這也正是森林保險的“生產者”利益外溢的主要原因所在。如圖4所示，邊際私人收益（MPR）與邊際私人成本（MPC）相交于B點，森林保險“生產者”的均衡產量（供給量）為Q公，該供給量水平為保險公司追求利潤最大化產量水平?？墒?，邊際外部收益（MEB）的存在就會使得邊際社會收益（MSR）大于邊際私人收益（MPR），此時社會均衡產量上升至Q社。此供給水平為社會所希望的產量，即森林保險社會最佳規模產量。顯而易見，Q公為森林保險的“生產者”最希望的供給量，在這個產量供給下，保險公司可獲得超額利潤。Q社為社會最希望的森林保險供給量，在這個產量供給下，社會可以達到最佳規模產量，但是保險公司卻面臨虧損。這也正是森林保險市場有效供給量不足的主要原因。

2　政府對森林保險進行財政補貼的經濟學基礎

2.1財政補貼森林保險的有效供需均衡效應

由于森林保險存在利益外溢的現象，這就決定了森林保險市場需要政府的支持，一方面，政府應該對林業經營者及投保人給予一定的財政補貼，從而彌補由于森林保險的非排他性給林業經營者造成的部分損失，補償投保人由于正外部性而損失的那部分私人成本。另一方面，政府還應該對保險公司的管理費用及經營過程中的虧損額給予財政補貼，通過增加保險公司私人收益、減少其私人成本的方式，增加保險市場的供給量。

如圖5所示，當承擔森林保險的保險公司在沒有得到政府財政支持的情況下，為了避免遭受嚴重的虧損，保險公司只能通過大幅度提高保費來保證利潤，此時，保險市場總供給曲線S1總處于較高的狀態。而保險需求者——林農往往風險意識淡薄，總抱以“搭便車”心理，再加上無法支付高額的保險費用，此時，保險市場的總需求曲線D1總是處于較低的水平。由此可見，總需求曲線D1和總供給曲線S1永遠無法相交，森林保險市場長期處于失靈狀態。而當政府給予一定補貼時，由于政府承擔保險公司一部分管理費用及生產經營過程中的一部分虧損額，保險公司此時就會降低保費，使得社會總供給曲線S1向下移動至S2；同時，由于政府給予林農財政補貼，相當于變相降低了保險費用，林農此時就會增加對森林保險的需求，使得社會總需求曲線D1向上移動至D2。此時，森林保險市場供求便處于新的均衡水平，均衡數量達到Q1。因此，政府對森林保險的財政補貼，不僅可以增加保險市場總供需量，還能提高林農的福利水平，促使森林保險的有效均衡達到更高的水平。

圖5　政府財政補貼森林保險的有效供需示意圖

2.2財政補貼森林保險的效應分析

2.2.1財政補貼森林保險的替代效應在日常生活中，當一種商品的價格下跌時會出現替代效應，森林保險這種商品也不例外。對于森林經營者來說，其防范災害的措施有很多，如聘請專職技術人員對森林火災進行勘察、采用IPM技術綜合治理病蟲害、購買森林保險等。假設除購買森林保險外其他風險防范措施的價格不變，通過財政補貼可以降低森林保險的價格，進而提高森林保險相對于采用其他風險防范措施的收益，林農通過比較各種防范措施的收益及成本，更多地是做出購買成本較低、收益較高的森林保險來抵御災害風險的決策，這種情況下就會增加森林保險的有效需求，而這便是財政補貼對森林保險有效需求變化發生的“替代效應”。

由于森林保險并不能劃歸為低檔商品和吉芬商品，屬于正常商品的范疇，而正常商品的總效用與價格成反方向變化，所以財政補貼使得保險價格下降的同時也使森林保險的總效用增加，即有效需求增加。如圖6所示，X1為森林保險，X2為森林保險的替代品，即用于防范森林災害的其他商品。在沒有政府財政補貼時，預算約束線AB與無差異曲線UA相交于C點，此時林農對森林保險需求量為XA。如果政府給予森林保險財政補貼，就會使得森林保險的價格降低，首先在不考慮林農收入水平影響的情況下，即農戶效用水平仍然保持在UA水平時，農戶面對價格相對較低的森林保險，就會減少價格相對較高的森林保險替代品的支出，此時，無差異曲線UA就會與補償約束線DE相交于新的均衡點F點，林農增加森林保險的需求量XAXB就是財政補貼對森林保險有效需求變化發生的“替代效應”，這種情況下由于效用水平并沒有發生改變，所以林農的福利水平也沒有改變。

圖6　財政補貼森林保險的收入效應及替代效應示意圖

2.2.2財政補貼森林保險的收入效應購買產品和服務可分為兩種類型：一種類型為購買性支出，如美國聯邦政府購買槍支、導彈以及政府雇員的服務；另一種類型為轉移性支出，如政府對窮人的福利和老年人的社會保障支出［6］。顯然，政府通過財政補貼森林保險屬于轉移性支出這一種類型。它可看成是一種變相降低保險價格的行為，這也就意味著財政補貼可以提高林農的可支配收入，當林農既定收入不變時，隨著其實際購買力的提升，最終也會促使林農對森林保險有效需求量的增加，這便是財政補貼對森林保險有效需求變化發生的“收入效應”。

如圖6所示，在預算支出沒有發生改變的情況下，財政補貼使得森林保險的價格下降，實際上也可以看成增加了林農的實際收入水平，此時補償預算線DE就會向上平移，直到與無差異曲線UB相交時，達到新均衡水平I。這種情況下農戶購買森林保險的需求量增加到XC水平，增量XBXC便是財政補貼對森林保險有效需求變化發生的“收入效應”，這種情況下由于效用水平的增加，所以林農的福利水平也會相應增加。

2.2.3財政補貼森林保險的總效應政府通過財政補貼這種制度供給，使得森林保險的價格下降，林農對森林保險的實際需求水平增加XAXB，同時林農總體的福利水平也得到提高，而XAXc就是財政補貼對森林保險有效需求變化發生的“總效應”（圖6）。綜上所述，通過對財政補貼森林保險有效供需均衡、收入效應及替代效應的經濟學分析，政府對森林保險給予財政補貼均可使林農的福利水平提高，財政補貼森林保險的效應分析見圖7。

3　結論及對策建議

3.1結論

通過對森林保險外部性及公共性的分析，得出森林保險是一種具有雙重外部性的準公共商品，因此其一直難以擺脫“高風險、高費率、高賠付和低保障、低覆蓋、低投入”的供需失衡尷尬處境［7］。這也就需要政府加大對森林保險的制度供給，通過政府財政補貼森林保險，不僅可以使市場失靈狀態下森林保險市場重新達到更高均衡水平，還可以增加林農的總體福利水平。

3.2構建我國政策性森林保險制度的對策建議

為了進一步完善集體林區政策性森林保險制度，提高林農的森林參保率，有效分散林業生產經營中的風險，保障林農的森林經營利益，促進集體林區的林業發展，針對上述一系列的分析，提出以下對策建議。

3.2.1合理制定保費額、保費及其分攤比例，提高林農參保積極性首先，通過準確了解林農對政策性森林保險的支付意愿，確定林農實際可接受的最高保費率；其次，根據林木災害風險厘定最低保險率，保障保險公司的利益，差額部分應該由政府來承擔；最后，還應該科學確定返青率，將幼齡林、中齡林和成熟林分類進行保險及理賠。

圖7　財政補貼森林保險的效應分析示意圖

3.2.2鼓勵開展林地流轉，發展林業專業合作組織由于林農的森林經營面積普遍過小，宗地數量太多，這就增加了保險公司承保、定損、理賠等方面的工作量及難度。為此，建議通過制定相應政策，鼓勵開展林地流轉，發展林業合作組織，實現林地的規?；洜I。

3.2.3加大森林保險的宣傳推廣工作各級林業部門和保險公司應積極采取措施加大對政策性森林保險的宣傳力度，使林農對森林保險有較為清晰和正面的認識。此外，在不斷提高森林保險宣傳覆蓋面的同時，應將更有可能購買森林保險的林農作為重點的宣傳和推廣對象。

3.2.4針對不同區域林農購買偏好，采取差異化的政策性森林保險制度體系與推廣策略政策性森林保險除了應重點關注費稅率水平、保額水平、財政補貼率水平等方面外，還應考慮在同一地區針對不同樹種、林齡的林木制定差異化的保額與費率水平，并在不同地區根據林木災害風險水平的差異制定差異化的保額與費率水平，構建符合區域特點的森林保險制度與實踐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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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c Analysis on China’s Forest Insurance Market Failure and Insurance Subsidy by Government Fina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oresters

LU Xi-ming，LINWei-min，HUANG He-liang
（College of Economics，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Fuzhou，Fujian 350002，China）

Since the reform of collective forestry property right，China has taken policy-oriented forest insurance as the supporting measure of collective forestry property right system reform.Therefore，the forest insurance has been given unprecedented attention.However，due to the impact of asymmetric information in insurance market as well as the attributes of quasi-public commodity and dual externality of forest insurance itself，the forest insurance has not stepped out of the dilemma of market failure with low independent insurance participation rate and low underwriting willingness.Based on the above problems，the economic attribute leading to forest insurance market failure was defined and the economic analysis on forest insurance subsidy by government finance was conducted.Then，the countermeasures for improving the policy-oriented forest insurance in China were further put forward in the angle of foresters.

forest insurance；market failure；financial subsidy

F842.6；F326.2

A

1637-5617（2016）01-0020-06

10.16006/j.cnki.twnt.2016.01.005

2015-08-23

盧熙明（1990-），男，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農業經濟.E-mail：376313264@qq.com

黃和亮（1965-），男，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資源與環境經濟.E-mail：hhh370@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