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電腦對中小學生心理健康與學習適應性的影響研究*

馮 紅，王 陸

(首都師范大學 教育技術系，北京 100048)

平板電腦對中小學生心理健康與學習適應性的影響研究*

馮 紅，王 陸

(首都師范大學 教育技術系，北京 100048)

平板電腦越來越多地進入中小學課堂，并引起學生、家長和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該文從學生和家長的角度，選擇了北京、上海、成都、廣東的6所學校，對436名學生和301名家長進行了綜合性、多角度的調查和測試。研究結果發現：使用平板電腦學習的青少年的心理健康狀況符合正常分布，而適當的使用周期和強度對絕大部分學生的學習適應性具有正向影響，并受到大部分家長的支持和肯定；研究的測試結果反映出平板電腦對學生的影響與學生年齡、家庭環境等有一定的相關性。

平板電腦；心理健康；學習適應

一、引言

平板電腦比傳統臺式機或筆記本電腦更輕薄便攜，其特有的觸摸屏操作、手寫識別、重力感應等功能也使用戶能以更自然的方式進行人機交互；同時，平板電腦所擁有的較大屏幕和優質的音視頻輸出等功能也更易吸引用戶。

埃靈頓、威爾遜和紐金特(Ellington，Wilson &Nugent)等在VMSC(Virginia Mathematics and Science Coalition)開展了一個利用平板電腦進行的數學教師培訓項目，研究結果表明：平板電腦能支持高度交互性的培訓課程，有效支持教師的個人學習和小組活動，并有效支持了教師間的相互欣賞與評價[1]。

近年來，在我國的經濟發達地區也有一些學校正在嘗試將平板電腦引入課堂教學，替代傳統課本和練習冊的探索研究。例如，北京某小學將iPad引入課堂，在網絡環境下利用定制的“堂堂清”教學軟件，在英語、數學和美術等學科探索了平板電腦進入常態課堂的教學新模式[2]。上海某小學開設了多個年級的平板電腦實驗班，在主要學科嘗試新的教學方法，例如數學課中通過多種音視頻軟件學習10個數字，使用有聲讀物激發學生的語文學習興趣，鼓勵學生在微博上發表學習成果，通過錄音軟件練習英語的發音等[3]。

平板電腦進入課堂已經越來越受到學生、家長、教師、學校和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各界對平板電腦進入課堂的反響也并不一致。一方面，有研究者認為基于平板電腦的網絡學習環境能夠促進學生語文、英語等多學科的學習水平，并有效地提高了學生的創新思維能力[4-6]；另一方面，也有研究者對網絡可能對學生的身體和心理健康產生負面影響，以及對學生的學習適應性等方面表示了深切擔憂[7][8]。

為全面了解目前平板電腦的應用對學生身心健康及學習適應情況的影響，本研究從學生和家長的角度，對平板電腦的使用情況及影響因素進行了綜合性調查與測試。

二、文獻綜述

目前國內外對于平板電腦的教學應用研究主要集中在學習資源設計和教學策略兩個方面。國外研究主要關注具體的資源設計方法，例如怎樣設計平板電腦應用的內容和交互界面；怎樣在屏幕大小、方向、系統欄等多方面改良用戶體驗；怎樣創造和產生內容等。奧斯瓦德(Oswald)提出，平板電腦的資源設計要運用自然的手勢操作，通過系統自帶的交互方式，實現評論、分享、標記、發送等功能[9]。羅茲(Rhodes)提出了平板電腦資源的評價框架，分為頁面布局、導航、內容與交互、可重用性四個層次，每個層次都有針對平板電腦資源的設計標準，并將每個層次劃分為四個等級進行評估，作為平板電腦資源設計的參考[10]。

國內近幾年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教學應用與評估層面。焦建利在分析了一種比較典型的面向數字化工具的布魯姆教育目標分類法——Padagogy輪的基礎上，設計了一種基于Pad 的一對一數字化學習教學法理論模型——BA4C模型[11]。賈積有設計了一套由電子學伴構成的傳統教室數字化方案，并給出了基于這套方案的初中英語教學的教學設計案例[12]。李葆萍結合教學實踐，認為在小學課堂中應用平板電腦促進了學生參與度，支持了學生探究性學習并提高了課堂信息交互效率[13]。李玉順分析了北京某小學的平板電腦教學案例成功的關鍵要素，將之歸結為校長信息化領導力、教師專業化發展、以課題研究為引領的教研方式以及對技術在教育中作用的理性認識等幾個方面。劉妍等利用技術接受模型調查了多所小學的不同年級學生，表明學習方法會影響學生接受平板電腦的行為意愿，學生操作平板電腦的難易程度和輕松程度會影響其學習的內在興趣和探究知識的能力及思考問題的能力[14]。

綜上所述，目前平板電腦教學對學生身心健康和學習適應情況的影響，仍較少受到研究者關注。一方面因為平板電腦的教學應用開展時間不長，獲取大規模數據難度較大；另一方目前并沒有成熟的測量量表可以直接應用，所以需要自行開發。在本研究中我們請教育心理學專家開發了兩種針對平板電腦學習環境的測試量表，并進行了兩輪近千人的預測試與修改，驗證了量表的有效性，最終應用到了本文的研究中。

三、學生的心理健康與學習適應測試結果分析

本研究選擇了北京、上海、廣州、成都的6所學校12個班級的436名學生和301名家長進行大規模調查與測試。接受本項目測試的中小學學生分別來自小學一、二、四、六年級以及初中一年級和初中三年級；所有被試的學生均已經參與了半年以上的平板電腦的教學活動，所測試的班級均按“1:1”配備了平板電腦，學習形式一般都包括在課中和課后應用平板電腦進行學習，例如資料查詢、搜集與下載資料、小組討論、自主學習和完成作業等。本測試選取了436名學生的有效數據。測試聚焦在心理健康和學習適應兩個層面，具體包括學習適應、自我概念、社會維度、情緒和行為等五個方面，此外對學生視力和體能也做了簡單的調查。

學習適應是指學習者具備自我調節學習的能力，主動地運用與調控元認知、動機與行為，制定學習計劃，選擇學習策略，保證學習成功，提高學習效果，達到學習目標。此次測試的學習適應主要針對使用平板電腦的學習適應。

學生自我概念包括自我概念、自我評價和自我調節等。自我概念包括一個人通過經驗、反省和他人的反饋，逐步加深對自身的了解。自我評價指對自己思想、愿望、行為和個性特點的判斷和評價。自我調節是指個體認知發展從不平衡到平衡狀態的一種動力機制。

社會維度主要強調人際關系，即指學生能夠正確地與父母、老師、同學進行交往，具有良好的親子關系、師生關系、同學關系。

情緒維度主要指具有良好的情緒調節能力，排除抑郁、焦慮等情緒困擾，保持情緒穩定，合理應對壓力。

行為維度主要指學生沒有表現出的行為問題，例如厭學、多動、早戀、撒謊等問題，再如攻擊、逃學、違反紀律和網絡成癮的問題等。

此項調研所使用的量表已經進行過近千人規模的兩輪預測試和修改，結構效度和同質性信度均符合心理測量學的要求，且題目的區分度較好。

(一)學生與課堂應用的基本情況

本次調查的436名學生涵蓋小學一、二、四、六年級和初一、初三年級，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

表1 整體被試基本信息

被試學生的年齡分布如圖1所示。

圖1 被調查學生的年齡分布

學生使用平板電腦所上課程的學科分布如圖2所示。圖2顯示出，語文、數學、品德和英語四門課程是使用平板電腦教學最多的科目。

圖2 學生使用平板電腦所上課程的學科分布

到目前為止，被調查學生群體已經使用平板電腦上課的時間分布如圖3所示，學生所在班級平均每周使用平板電腦上課的次數如圖4所示，學生平均每周在課堂外使用平板電腦的次數分布如圖5所示。

圖3 被調查學生群體已使用平板電腦上課的時間

圖4 學生所在班級平均每周使用平板電腦上課的次數

圖5 學生平均每周在課堂外使用平板電腦的次數

(二)學生的態度與身體健康

本次調查中，有47%的學生表示比較喜歡使用平板電腦上課，另有39%的學生表示“非常喜歡”，即有86%的學生對使用平板電腦授課持積極的態度。此外，有56%的學生認為使用平板電腦對自己的學習有一定幫助，有34%的學生認為“有很大幫助”。

在調查中，有6%的學生表示使用平板電腦以來，視力下降很多，有36%的學生表示視力有一定下降，而46%的學生表示視力完全沒有下降。在平板電腦的使用與體育成績的調研中，有59%的學生表示其體育成績沒有下降，有19%的學生表示自己的體育成績有所提高，另有36%的學生表示“有一些下降”。

綜上所述，在所調研的項目學校中，絕大部分學生對使用平板電腦進行教學持積極的正向態度；有極少數學生認為平板電腦的使用對其視力有明顯的影響；有少數學生認為平板電腦的使用影響了其體能。

(三)學生心理健康狀況

調研采用的心理健康量表并采用5點評分(0-4)辦法計分：0表示沒有，4表示嚴重。調研結果所得分數越低，說明學生的心理健康情況越好。具體標準為：0-25分為心理健康狀況良好，26-50分為心理健康狀況一般，51-75分可表明學生的心理健康可能需要幫助和干預。本次調研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中小學生心理健康各維度描述分析

數據分析表明：84%的學生心理健康狀況良好，有14%的學生心理健康狀況一般，另有2%個別學生可能需要一定的幫助與干預。總體上來講，本研究的被試基本符合青少年心理健康的正常分布情況。

此外，我們分別以是否獨生子女、學生年齡為分組依據，進行了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表明，獨生子女與非獨生子女在心理健康的五個維度以及總分上均有顯著的差異(Ps<0.05)，且在這五個維度及總分中，獨生子女均顯著低于非獨生子女，說明相較于非獨生子女，獨生子女的心理健康狀況更好。本研究的方差分析結果表明：不同年齡的學生在心理健康的各個維度及總分上均存在顯著的差異(P學習適應、P自我 、P社會、P情緒、P行為、P總分小于0.01)；進一步比較后發現，總的來講，在平板電腦教學環境下，隨著年齡的增長，學生的心理健康狀況有所下降。

那么，開展平板電腦教學時間的長短和學生的使用頻次(每周幾節課使用平板電腦教學)對學生心理健康是否有影響呢？我們同樣進行了差異性檢驗和方差分析，結果如表3和表4所示。

表3 使用平板電腦頻次方差分析

從表3可以看出，是否使用平板電腦在學生心理健康的學習適應性、社會兩個維度以及總分上都存在顯著差異(Ps<0.01)，在自我、情緒和行為維度上，差異不顯著(Ps>0.05)。進一步事后比較發現，使用平板電腦可以顯著改善學生的心理狀況，但是這種改善往往只停留在用或不用上，每周使用次數的多少并不會產生顯著影響。

從表4可以看出，開展平板教學的時間長短在心理健康各維度和總分上均存在顯著差異(Ps<0.01)，使用時間2年及以上的同學心理健康狀況要顯著好于使用1年及1年以下的同學。這說明學生通過兩年以上的平板電腦教學，心理上已經完全適應并樂于接受這種教學形式。

表4 已開展平板電腦教學時間的方差分析

(四)學生的學習適應情況

我們采用了4點評分的正向量表，測量了使用平板電腦對學生的學習適應所產生的影響。本研究中，我們要求被試根據一周以來自己的實際情況對問卷項目呈現情況的符合程度進行了反應，符合程度依次為：非常不符合(1)、比較不符合(2)、比較符合(3)和非常符合(4)。

該項調研總得分越高說明學生越適應平板電腦的教學；得分在44-76分之間，說明學習適應狀況優良；得分在28-43之間，說明學習適應狀況一般；得分在27以下為學習適應狀況較差，需要教師給予幫助。具體測量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學習適應的總體水平

數據分析表明：有71%的學生對使用平板電腦教學的學習適應狀況良好，有26%的學生對使用平板電腦教學的學習適應狀況一般或稍差，只有4%極個別學生表現出對使用平板電腦極不適應，需要教師的幫助。

我們同樣分別以是否獨生子女、學生年齡為分組依據，對學習適應情況進行了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表明，獨生子女與非獨生子女在學習動機和知識擴展兩個維度上有顯著的差異，在這兩個維度上，獨生子女均顯著高于非獨生子女，在其他幾個維度和總分上沒有顯著差異。不同年齡的學生在學習適應的學習動機、信息獲取方式、元認知策略、知識獲得及總分上均存在顯著的差異。進一步比較發現，在信息化教學環境下，低年齡(9-10歲)學生的學習適應顯著優于高年齡學生(13-15歲)。

針對開展平板電腦教學時間進行的差異性檢驗和方差分析如下頁表6所示。可以看出，開展平板電腦教學時間對學習適應性的影響在學習動機、信息獲取方式、元認知策略、知識獲得和總分上均存在顯著差異(Ps<.01)，但在知識擴展維度上不存在顯著差異(P>.05)。進一步事后比較發現，總的來說，使用平板電腦1-2年學生的學生適應性顯著優于其他情況的學生，但在開展平板電腦教學2年以上的情況下，學生的學習適應性反倒出現下降。這可是因為學生起初能夠主動參與到這種新的教學環境中，能夠切實地感受到新的教學方式所帶來的改變，對于培養學生學習的自主性、興趣和動機也有很大的幫助。但隨著時間推移，學生對這種刺激失去了新鮮感。因此，采用平板電腦教學應避免一成不變的教學模式，及時更新資源，與傳統教學有機結合，以更好地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

表6 已開展平板電腦教學時間的方差分析

我們同樣進行了課堂使用頻次和學習適應性的方差分析，如表7所示。方差分析結果表明，學生課上使用平板電腦的頻次在學習適應各維度和總分上均不存在顯著差異(Ps>.05)。

表7 使用頻次的方差分析

綜上所述，平板電腦的使用對學生學習適應性的提升有很大幫助，這主要是因為新的教學環境和新的教學方式所帶來的改變，能夠提升學生學習的自主性和學習興趣，但需避免長期使用導致新鮮感的喪失。

同時，也不能忽視家庭環境對子女的學習適應性的影響。父母的受教育水平、教養方式、家庭經濟能力等一系列因素都會影響到子女的未來發展。

年齡對學習適應性的影響說明，隨著年齡的增長，對于這種新環境的適應程度也會降低，并且小學階段的學習一般比較基礎，學生的自信程度可能也較高，而進入初中階段，學習難度上升，學生之間的差距逐漸變大，可能導致一部分學生失去學習的動力。并且這個年齡學生處于尋求自我統一性階段，可能會受到更多的外界干擾。

總之，使用平板電腦教學對于學生的學習適應很有幫助，并且這種教學方式應當從更低年級開始實施，才能獲得更好的效果。

四、家長維度的調研結果分析

本調查選取了301名家長的有效數據。家長問卷的內容包括：態度、親子關系、行為、平板電腦家庭使用情況、其他電子產品使用情況、使用時間控制、內容控制和存在問題等。被調查的家長年齡基本在35-45歲之間，其中96名男性，204名女性。

本次針對家長的問卷調查結果顯示：有70%的家長非常贊成或比較贊成學校使用平板電腦上課和布置作業，有18%的家長表示不贊成，有12%的家長表示“無所謂”；有83%的家長感覺孩子非常喜歡或比較喜歡用平板電腦上課。家長反映除平板電腦外，有76%孩子還使用1-3種電子產品，如電腦、手機、游戲機等，有16%的孩子除平板電腦外，還會使用3-5種電子產品。孩子平均每天在家使用電子產品的時間分布如圖6所示。有56%的家長表示會嚴格控制孩子在家使用電子產品的時間，有38%的家長表示會偶爾控制，只有12%的家長表示不會控制。

圖6 孩子平均每天在家使用電子產品的時間分布

最近一年，家長們對使用平板電腦教學的孩子的學習成績是否進步的認知分布如圖7所示。

圖7 家長們對使用平板電腦教學的孩子的學習成績是否進步的認知分布

從圖7可以看出，有3%的家長認為孩子在使用平板電腦上課后的一年中，成績有很大的進步；有41%的家長認為孩子在使用平板電腦上課后的一年中，成績有一定的進步；有31%的家長認為孩子在使用平板電腦上課后的一年中，成績沒有變化；有18%的家長認為孩子在使用平板電腦上課后的一年中，成績有輕微下降；有7%的家長認為孩子在使用平板電腦上課后的一年中，成績有明顯下降。

此外，我們還對親子關系做了一些調查。有53%的家長表示孩子會經常說起學校里的事情，有44%的家長表示孩子偶爾會說，有3%的家長表示孩子從來不說學校的事情。本次調查的數據顯示出，大城市和教育資源優質學校的孩子更樂于與家長交流。有58%的家長與孩子偶爾會發生爭吵，有22%的家長表示完全不會，有20%家長經常與孩子發生爭吵。有53%的家長表示平時與孩子交流很多，有39%的家長表示交流情況一般，只有8%的家長表示日常交流很少。有43%的家長認為使用電子產品對親子關系完全沒有影響；有52%的家長認為使用電子產品對親子關系有一定影響，有5%的家長認為影響很大；有74%家長表示孩子從不在吃飯時玩手機，有22%的家長表示孩子會偶爾為之，有4%的家長表示孩子經常這樣做。

有14%的家長表示使用平板電腦等電子產品會使孩子的視力明顯下降，有45%的家長表示使用平板電腦等電子產品會使孩子的視力有輕微下降；有32%的家長表示使用平板電腦等電子產品對孩子的視力沒有變化。結合前面的學生問卷調查結果可以看出：家長認為孩子視力下降的數據略高于孩子自己的認知。

在家長問卷中我們還調查了孩子放學后是否會做一些體育運動。其結果顯示出，有15%的孩子完全沒有任何運動，有56%的孩子偶爾運動，有29%的孩子經常運動。由于家長問卷是匿名，我們尚不能得出課外運動與學生體育成績之間的相關性。

除此之外，很多家長還注意到孩子使用平板電腦上課以來，有了一些明顯變化，典型的有：“能自己完成電子作業”“電子產品使孩子的動手能力增強”“孩子的信息量增加”“孩子學會了如何查資料”“孩子的學習興趣增加了”“孩子會自己查找解決問題的方法”等正面的變化；負面的變化有：“視力下降”“找借口玩游戲、聽歌、不愛運動”“個別孩子對新技術有恐懼感”等。但就總體而言，反映出孩子有正面變化或無明顯變化的家長是占絕大多數的。

綜上所述，從本次調查的家長維度的數據來看，大部分家長對學校使用平板電腦教學持有積極的支持態度；使用平板電腦或其他電子產品并未對親子關系產生明顯影響；家長認為孩子視力下降的數據略高于孩子自己的認知。

五、研究結論

從本研究的調查結果來看，平板電腦在學校教學中的接受程度比較高，在教師、學生和家長三種不同的社會角色中均獲得了大部分人員的支持；在經濟發達地區，大范圍配置已經擁有相當好的基礎。

(1)絕大部分學生喜歡并能夠適應平板電腦教學。有39%的學生表示“非常喜歡”使用平板電腦上課，有47%的學生表示比較喜歡使用平板電腦上課。此外，有34%的學生認為使用平板電腦對自己的學習“有很大幫助”，有56%的學生認為使用平板電腦對自己的學習有一定幫助。84%使用平板電腦學習的學生心理健康狀況良好，71%的學生學習適應狀況良好，有26%的學生適應狀況一般，只有4%的學生表示不適應平板電腦的教學。

(2)來自家長的支持聲音遠遠超過反對的聲音。本次調查顯示：有70%的家長非常贊成或比較贊成學校使用平板電腦上課和布置作業，有18%的家長表示不贊成，有12%的家長表示“無所謂”。有83%的家長感覺孩子非常喜歡或比較喜歡用平板電腦上課。

(3)低齡群體對平板電腦教學的心理健康和學習適應情況優于高齡群體，小學優于初中。因此，在小學階段開展平板電腦教學更易被學校、學生和家長接受。

(4)開展平板電腦教學時間長短對學生心理健康和學習適應有不同的影響：開展平板電腦教學時間2年以上，學習的心理健康狀況明顯好于1年及以下的學生；而在學生適應方面，使用平板電腦1-2年學生的學生適應性顯著優于其他情況的學生，2年以上時，學生的學習適應性反倒出現下降。這可能是因為隨著時間推移，學生對這種刺激失去了新鮮感。因此，采用平板電腦教學應避免一成不變的教學模式，及時更新資源，與傳統教學有機結合，以更好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

此外，我們認為：教師是影響平板電腦應用推廣的關鍵因素。教師整合技術的教學法知識TPK、教師對平板電腦作用的認識、所掌握的教學交互技術等都與教師的技術觀和教師的策略性知識、教育信念及情境知識等實踐性知識的應用有直接關系。目前平板電腦在中小學中的教學應用水平還比較低，教師們還需要將其經驗納入到他們利用平板電腦設備的教學實踐中。為此，教師培訓要與設備配置推廣同步進行，以教師有關整合技術的學科教學知識TPACK與基于平板電腦的教學設計技術為突破口，開發基于學習支持服務的教師培訓體系與模式正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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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宋靈青

Survey of Influence by Pad Use on K-12 Students’ Mental Health and Learning Adaptability

Feng Hong, Wang Lu
(Department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48)

Pad computers are more and more widely used in teaching in junior education. However, their use becomes a debate of broad attention among students, their parents and the society. This survey selects 436 students and 301 parents from 8 schools distributed in Beijing, Shanghai, Chengdu and Guangzhou, with comprehensive, multi-dimension inquiries and tests. 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 psychological status of the young people who learn by pad computers is in normal distribution, it has positive influence on most students on their learning adaptability with proper use intensity, and the use of pads is supported both by students and their parents. The test result of this survey also shows the influence by pad learning on students in relevant to their ages and family environments.

Pad; Mental Health; Learning Adaptability

G434

：A

1006—9860(2016)03—0107—07

馮紅：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智能學習支持環境(hg_feng_cnu@126.com)。

王陸：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智能學習支持環境(wlcnu@263.net)。

2015年12月14日

* 本文得到教育部—中國移動科研項目 “網絡學習環境對學生身心健康的影響與干預實證研究”(項目編號：M20130602) 基金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