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研究

劉中達

[摘要]鄧小平的外交戰略思想，是當代中國開展外交工作的重要理論基礎和指導方針。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根據世界形勢的新變化以及國內經濟社會發展的新情況，提出了以維護國家利益為核心，主張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方針政策，超越意識形態和社會制度的差異，發展全方位的外交。

[關鍵詞]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鄧小平在繼承毛澤東的外交戰略思想的基礎上，根據國際國內形勢出現的新發展和新變化，對我國的外交政策提出了一系列新的原則和指導方針，進一步豐富和發展了我國的外交思想，逐步形成了成熟的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為新時期我國外交工作的開展提供了理論指導。面對新世紀新階段變化多端的國際形勢，認真學習鄧小平的外交戰略思想，把握其內涵精髓，對于我們當前繼續開展外交工作的新局面，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一、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的歷史背景

（一）國內因素。十年“文化大革命”結束之初，在揭批“四人幫”的斗爭中，各條戰線努力進行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的撥亂反正，我國的國民經濟開始復蘇，但同時又出現新的急于求成。黨的十屆三中全會決定恢復鄧小平中共中央委員、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國務院副總理、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的職務，即重新回到中央黨政軍領導崗位。此后，鄧小平進一步推動撥亂反正，并推動對“兩個凡是”的批判和“真理標準”的討論。

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作出了將黨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和實行改革開放的重大決策。根據形勢的發展變化和當時我國面臨的任務，在對我國外交工作經驗總結的基礎上，黨中央又及時調整了我國的外交戰略方針，出現了兩個新的變化：一是對時代主題有了新的看法，即認為戰爭與革命不再是時代的主題，而真正的時代主題是和平與發展問題；二是賦予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新的含義，即真正的不結盟。由此，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逐步形成，我國的外交工作也開始進入了新的局面。

（二）國際因素。從20世紀70年代末開始，國際形勢發生了許多重大變化。雖然國際格局繼續表現為美蘇兩個超級大國繼續爭霸世界的狀態，但是美蘇爭霸的戰略局面由于爭霸雙方實力對比的不斷變化而呈現出互有攻守的戰略態勢。后來，又相繼發生了東歐劇變、蘇聯解體。因此，發生大規模的世界性戰爭的可能性就降到了最低。與此同時，制約戰爭爆發的國際和平力量也在快速增長，西歐、日本和第三世界力量都在迅速發展，逐步崛起，共同構成制止戰爭、維護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

根據國內外形勢發生的重大變化，鄧小平冷靜觀察和客觀分析，對我國的外交政策陸續做出了一系列的重大調整。他提出了冷靜觀察、穩住陣腳、沉著應付、有所作為的戰略方針。同時，根據國際關系的新變化，他提出了著名的“東西南北”論，他說：“現在世界上真正大的問題，帶全球性的戰略問題，一個是和平問題，一個是經濟問題或者說發展問題。和平問題是東西問題，發展問題是南北問題。概括起來，就是東西南北四個字。南北問題是核心問題。”[1]p105

縱觀冷戰結束后的局面，世界格局發生的新變化，一方面，世界需要和平，各個國家需要發展；另一方面，東西矛盾尖銳，發展又面臨著嚴峻的挑戰。所以鄧小平冷靜地分析國際形勢，提出和平與發展是當今時代的主題，確立了我國對外開放的基本國策。鄧小平這一外交戰略思想的提出，對新時期我國外交工作的開展具有長久而深遠的影響。

二、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的內涵

（一）認清國情，一切從實際出發。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也是發展中國家。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最大國情就是我們正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鄧小平與意大利共產黨領導人談話時曾講道：“社會主義本身是共產主義的初級階段，而我們中國又處在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就是不發達的階段。一切都要從這個實際出發，根據這個實際來制訂規劃。”[1]p252同時，我國又是第三世界國家，作為一個社會主義國家，中國永遠屬于第三世界，永遠不能稱霸。鄧小平強調：“毛澤東同志關于三個世界劃分的戰略思想，給我們開辟了道路。我們堅持反對帝國主義、霸權主義、殖民主義和種族主義，維護世界和平，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積極發展同世界各國的關系和經濟文化往來。”[2]p127“因為中國現在還很窮，是不折不扣的第三世界國家。問題是將來我們發展了，搞不搞霸權主義。……到那個時候，如果中國還是社會主義國家，就不能實行霸權主義，仍然屬于第三世界。”[2]p112講到我國對外政策時，鄧小平說：“中國的對外政策，主要是兩句話。一句話是反對霸權主義，維護世界和平，另一句話是中國永遠屬于第三世界。中國現在屬于第三世界，將來發展富強起來，仍然屬于第三世界。中國和所有第三世界國家的命運是共同的。中國永遠不會稱霸，永遠不會欺負別人，永遠站在第三世界一邊。”[1]p56鄧小平正是從我國的國情出發，認清我們國家的定位，制定更加有利于我國社會發展的外交戰略方針。

（二）維護國家獨立、主權與安全，切實保障國家根本利益。外交政策和外交行為的主要目標，就是要維護國家主權和建立在國家主權基礎上的國家利益[3]p35。自從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政府就始終堅定不移地奉行和平的外交政策，維護中國的獨立、主權和領土完整，維護中國的國家利益。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吸收借鑒世界各國處理國際關系的正反兩方面的經驗教訓，提出了一系列的外交方針，豐富和發展了維護國家獨立與主權的思想，在實踐中逐步明確了處理國際事務的最高準則。1989年10月，鄧小平在同來訪的美國總統尼克松談話時表示：“我非常贊賞你的看法，考慮國與國之間的關系主要應該從國家自身的戰略利益出發。著眼于自身長遠的戰略利益，同時也尊重對方的利益，而不去計較歷史的恩怨，不去計較社會制度和意識形態的差別……我們都是以自己的國家利益為最高準則來談問題和處理問題的。”[1]p330這就說明了鄧小平對國家間相互交往的理解：國家關系即是利益關系，國際間交往的中心就是國家自身的戰略利益，任何國家間的交往都是為了最大限度地維護本國的根本利益，國家利益是國際政治的源動力和歸宿。因此，鄧小平將國家利益作為處理中國與其他國家關系的最高準則和外交政策的根本出發點。

國家主權是一個國家不受外來控制，獨立自主地處理對內對外事務的最高權力，是一個國家的首要利益[4]p36。在1982年9月，鄧小平在同英國首相撒切爾夫人談香港問題時一開始就說：“關于主權問題，中國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回旋余地。坦率地講，主權問題不是一個可以討論的問題。”[1]p12這就表明，鄧小平認為在主權問題上，一定要態度鮮明，立場堅定，決不能退讓，不能拿國家主權做交易，無論什么時候和什么情況下，都要維護國家的根本利益，維護國家的主權和領土完整。他指出：“我們要保持警惕，放松不得。我們決不能示弱。”針對西方國家對我國實行的和平演變，鄧小平在會見日本客人時說道：“國家的主權、國家的安全要始終放在第一位，對這一點我們比過去更清楚了。”[1]p348這就告訴我們要警惕“西方的一些國家拿什么人權、什么社會主義制度不合理不合法等做幌子，實際上是損害我們的國權”的行為，抵制西方國家對我們的制裁，防止對我國進行和平演變。中國人民永遠不會接受任何違反國際關系準則的行動，也不會在壓力下屈服。

（三）堅持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解決國際爭端。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是中國外交政策的基本準則，最早是周恩來總理在1953年提出。第二年，中印、中非發表的聯合聲明中倡議將其作為處理雙邊關系的準則。1955年亞非會議勝利召開，這一原則也在世界各國傳播開來。我國在這一原則的指導下，積極發展同世界各國的友好合作關系。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就強調處理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是最好的方式。他認真總結國際關系的實踐，認為最具有強大生命力的就是和平共處五項原則。

在解決中國與周邊國家爭端沖突時，鄧小平也極力倡導堅持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在談到中印關系時，鄧小平說：“中印兩國之間的問題并不是很大，既不存在中國對印度的威脅，也不存在印度對中國的威脅，無非就是一個邊界問題。”他認為只要中印兩國“采取合情合理的方式，邊界問題我看是不難解決的”[1]p19。在同日本首相談話時，鄧小平主張用長遠的眼光看待中日關系。“看得遠些廣些，有利于我們之間的合作。這種合作不是只對一方有利，而是對雙方、對兩國、對兩國人民都有利。”[1]p53另外，即使是解決中國主權內的香港、澳門、臺灣問題，鄧小平也科學地提出了“一國兩制”的方式，和平回歸，和平統一，避免武力沖突。

對于國際上的爭端，鄧小平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創造性地提出了尋求共同利益、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方針。他設想：“有些國際上的領土爭端，可以先不談主權，先進行共同開發。這樣的問題，要從尊重現實出發，找條新的路子來解決。”[1]p49

鄧小平在同外賓講話時提出的解決各種爭端，要根據新情況、新問題，找出新辦法，都是我們從自己的實際提出來的。總之，我們中國人是主張和平的，希望用和平方式解決爭端。鄧小平的這些主張不僅使我國避免了與周邊國家和地區之間的沖突，也有利于我們在維護國家根本利益的前提下，發展同周邊國家、地區的友好關系。同時也為世界各國和平解決爭端提供了很好的范例。

（四）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獨立自主是我國在外交工作中一貫堅持和奉行的原則和立場，也是我國對外政策的根本原則。其首要的目標是：反對霸權主義，維護世界和平，謀求共同發展與繁榮，為中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爭取有利的國際環境。

改革開放新時期，鄧小平仍將獨立自主作為我國外交工作的根本立場，奉行真正的不結盟政策，適時地調整我國的外交戰略。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二次全國代表大會開幕式上，鄧小平講道：“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無論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是我們的立足點。中國人民珍惜同其他國家和人民的友誼和合作，更加珍惜自己經過長期奮斗而得來的獨立自主權利。任何外國不要指望中國做他們的附庸，不要指望中國會吞下損害我國利益的苦果。”[1]p3在同巴西總統談話時，鄧小平也強調：“中國的對外政策是獨立自主的，是真正的不結盟。中國不打美國牌，也不打蘇聯牌，中國也不允許別人打中國牌。中國對外政策的目標是爭取世界和平。”[1]p57這表明鄧小平所提倡的獨立自主既是不和其他國家結盟，同時也不屈服于某些大國給中國造成的壓力。堅持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我們既要珍惜我們所取得的一切成就，同時也要堅持“同蘇聯繼續打交道，搞好關系；同美國繼續打交道，搞好關系；同日本、歐洲國家也繼續打交道，搞好關系”[1]p359。堅持這一方針不動搖，為我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營造了一個良好的國家環境。

（五）實行全方位外交，增強國際交流與合作。隨著經濟全球化和區域集團化的不斷發展，對外開放成為實現國家富強、民族復興的必由之路。所以，中國要敞開大門搞建設，不能閉關自守，“經驗證明，關起門來搞建設是不能成功的，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世界”[1]p78。實行對外開放，符合當今時代特征和世界經濟技術發展規律，是加快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必然選擇。鄧小平清楚地看到了中國貧困落后的根源，他明確指出：“現在的世界是開放的世界。中國在西方國家產業革命以后變得落后了，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閉關自守。建國以后，人家封鎖我們，在某種程度上我們也還是閉關自守，這給我們帶來了一些困難。三十幾年的經驗教訓告訴我們，關起門來搞建設是不行的，發展不起來。”[1]p64為此，鄧小平提出要實現全方位的開放，“開放是對世界所有國家開放，對各種類型的國家開放”[1]p237，同世界各國發展友好關系，促進我國現代化建設。

鄧小平主張我們要實現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對外開放。要多向外國學習先進的經驗，改變我國落后的面貌。他多次強調，“要實現四個現代化，就要善于學習，大量取得國際上的幫助。要引進國際上的先進技術、先進設備，作為我們發展的起點。”[2]p133“現在搞建設，門路要多一點，可以利用外國的資金和技術，華僑、華裔也可以回來辦工廠。吸收外資可以采取補償貿易的方法，也可以搞合營，先選擇資金周轉快的行業做起。”[2]p156在同中央負責同志談話時，他也指出要“利用外國智力，請一些外國人來參加我們的重點建設以及各方面的建設。……請來之后，應該很好地發揮他們的作用”。“要擴大對外開放，現在開放得不夠。要抓住西歐國家經濟困難的時機，同他們搞技術合作，使我們的技術改造能夠快一些搞上去。同東歐國家合作，也有文章可做，他們有一些技術比我們好，我們的一些東西他們也需要。”[1]p32在鄧小平的大力支持下，我國先后開放了一批經濟特區、沿海開放城市等，以實現中外優勢互補。在建立經濟特區這個問題上，鄧小平有個明確的指導思想，那就是實行開放政策不是收，而是放。實行全方位的對外開放，有利于我們學習和借鑒世界各國的優秀文明成果，拓展我國對外經濟交流、合作的領域和渠道，增強我國外交工作的主動性和靈活性，從而更好地維護我國的主權利益和經濟安全。

三、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的現實啟示

當前，我國正處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時期。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外交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我們現階段開展外交工作，在風云變幻的國際環境下處理好國際關系，有著重要的借鑒價值。

（一）維護國家的根本利益，不屈服于任何外來壓迫。眾所周知，20世紀80年代以來，西方國家從未停止對中國的和平演變。我們在黨的堅強領導下抵制住了這種圖謀。如今，改革大潮已席卷中國大地，我們堅定不移地實行改革開放政策，在平等互利的基礎上積極擴大對外交流。同時我們也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堅決抵制外來腐朽思想的侵蝕，決不允許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在我國泛濫。我們要深刻認識到維護國家利益的重要性，堅決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絕不屈服于任何外來壓力[5]p47。在國際交往中，要守住國家利益這個根本的底線，否則一切交往都是無意義的，損害國家利益的交易堅決不做。我們必須把維護國家利益貫穿到我們的外交工作方針中去，在實踐中切實維護國家利益。

（二）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開展全方位外交。當今世界各國之間的相互聯系日益密切，國與國之間相互依賴，共同發展，“地球村”正在逐步形成。在國際政治舞臺上要保持中國大國地位不受侵犯，就必須借鑒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堅持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發展我國全方位的外交。在過去我國的外交工作中，逐漸形成了一套“大國是關鍵、周邊是首要、發展中國家是根本、多邊機制是平臺”[6]p219的外交戰略。在黨的十八大上首次對這一戰略予以肯定，并且進一步細化和完善了對大國、周邊、發展中國家的工作布局，“提出推動建立長期穩定健康發展的新型大國關系，堅持與鄰為善、以鄰為伴，努力使自身發展更好惠及周邊國家，加強同廣大發展中國家的團結合作，永遠做發展中國家的可靠朋友和真誠伙伴。同時提出積極參與多邊事務。扎實推進公共外交和人文交流等各領域外交工作”[7]。這就給我們開展全方位外交指明了新的方向：既要建立一個“不沖突、不對抗、合作共贏”的新型大國關系，同時也要秉承“己欲達而達人”等中華傳統文化，傳承“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等新中國外交傳統。在外交工作中積極傳播“親、誠、惠、容”的外交理念，表達出與周邊國家“政策溝通、道路聯通、貨幣流通、民心相通”的真誠意愿，讓命運共同體在周邊國家落地生根。

（三）堅持獨立自主、自力更生、對外開放相統一，提高綜合國力。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就敏銳地看清了國內國際形勢，他說：“國內形勢確實是好的。”“國際形勢也是好的。我們有可能爭取多一點時間不打仗。”[2]p76、77這就告誡我們要抓住這個機遇，加快自身發展。只有堅持獨立自主、自力更生，才能自主地掌握本國的經濟命脈，實現社會主義的經濟獨立，進而保障政治獨立；才能在發展對外經濟關系中維護本國的根本利益，維護國家的經濟安全。但同時也要堅持對外開放，通過對外開放，吸收和借鑒世界各國的優秀文明成果，促進生產力的發展，從而提高我國的綜合國力，發揮我國在世界舞臺上應有的作用。

綜上所述，鄧小平的外交戰略思想以維護國家根本利益為核心，在互利共贏的基礎上積極發展與各國的友好關系，為我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營造良好的國際環境。它指導著新時期我國外交工作的開展。學習領會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的精髓，有利于我們更加實事求是地制定符合我國根本利益的外交戰略，有利于在堅持奉行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的前提下，中國人民“同各國人民一道為人類和平與發展的崇高事業而不懈奮斗”[5]p49，建設更加美好的和諧世界。○

參考文獻：

[1]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2]鄧小平文選（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3]鄧小平外交思想初探[J].攀登（雙月刊），2008（6）.

[4]鄧小平外交戰略思想及其當代價值[J].中共石家莊市委黨校學報，2014（9）.

[5]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報告匯編》[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6]都培炎.世界政治經濟與國際關系[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1.

[7]外交部黨委中心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外交理論新境界[J].求是，2013（4）.

責任編輯/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