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的力量》：以非凡之勇氣去存在

文_范美忠

《教師的力量》：以非凡之勇氣去存在

文_范美忠

當魏勇成為特級教師并被調到北京十一學校成為李希貴教改事業的得力干將之后，我不動聲色地冷眼旁觀，看進京后的外省中年是否會因飛黃騰達而被沖昏頭腦。然而他的表現讓我意外，雖然獲得了很多在全國各地飛來飛去做講座的機會，也得到了無數的恭維和贊譽，他卻變得更加冷靜和清醒，更具有自我超越的反思意識。最近兩年他不斷跟我討論存在感和生死問題，正是這種超越性關切使他的目光能夠穿越過眼云煙般的世俗名利而觸及廣泛而深遠的精神事物。

在我看來，不被成見所囿，對人生和教育問題充滿著獨具只眼和高人一籌的見解是這本書最重要的特點。在我們這個圈子，大家都熱衷于強調讀書的重要性，魏勇卻發出了“讀書不是越多越好”的警告。對他而言，未經充分審查的觀點都是可疑的，而且他敢于碰某些已經成為政治正確的教條和禁忌，比如似乎違背公平原則的精英教育問題，他就投入了頗多的筆墨來加以討論；對人人喊打的懲罰教育，他卻獨持己見，在廣泛考察了世界各國教育現實之后聲稱“適當的強制，是教育的必要之惡”。由此可見，他的心靈確實是極為自由和獨立。他不為任何預設立場和派別所束縛的態度也已經接近于莊子所謂“得其環中，以應無窮”的體道境界。這在本書第一輯“教育的力量來自教師的真實存在”一文中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現。

但這本書的優點遠不只此，如果魏勇僅僅停留在觀念領域的抽象運思的話，那我自問也可以與之相頡頏。我也教過十幾年書，但基本上游離于教育現實之外，于具體的教育教學細節其實頗不上心。他為我所不及者，更在于對具體教育問題的思考。

魏勇從偏僻鄉村戴帽子初中到三線城市重點學校，最后到京師最好中學這樣的教學經歷，使得他得以對當下教育現實有全面而切己的體察，并且能就具體教育教學問題展開證據充分，邏輯清晰且觀點新穎的批判和剖析，這對切實推動中國教育的變革意義就非常重大了。第三輯“高考向何處去”就體現了魏勇老師敏銳的問題意識。其中《教育公平不是平等地成為庸才》對高考改革的設想具體到位，而《高考之殤》和《北京講規矩，上海談自由》兩篇評論高考的文章則可謂以手術刀般的精確銳利擊中了歷史和語文教學和高考命題的痼疾。

第五輯“電影讓教師走得更遠”則是影評部分。這看似與直接的教育教學沒有什么關系，但正如標題所示，超越專業局限的廣泛興趣和愛好才能讓教師走得更遠。比如他在《羅拉快跑》和《冬眠》兩篇影評里對命運和存在意義的思考，正如魏勇自己所說，“教師的力量”來自“教師的真實存在”。但何為“存在”，“真實”的存在又如何可能，這都是需要終其一生來進行的永恒之問。

當然，就本書而言，魏勇在談論傳統文化的時候明顯功力不足：一是他本身對傳統經典不夠熟悉，對傳統文化的價值所在也不能很好地加以把握；其次是在談到語文教育的時候，強調有說服力的論證性寫作固然切中時弊，但對語文擔負的建構精神家園和熏陶詩意心靈的本體性意義顯然認識不足；由于現實關切過于強烈，而推動教育的核心指向又是現代啟蒙價值，因此他對現代文明所面對的危機顯然缺乏站在整個人類歷史和文明高度而來的充分反思。就知識結構而言，自然科學素養的完全匱乏是明顯的，這從文章當中就可以感覺得到。

但不管怎么說，這是一本廣泛觸及各種教育問題，務實而又深刻的書，其間獨到的見解比比皆是，思想的火花活蹦亂跳。我希望上至教育官員，下至普通教師乃至學生家長都能讀到這本書，如此，對中國教育的推動作用將是巨大的。

《七堂極簡物理課》［意］卡洛·羅韋利 著/湖南科學技術出版社/2016出版

意大利物理學家卡洛·羅韋利，以詩性語言講述了20世紀以來現代物理學的偉大理論發現，相對論、量子力學、宇宙的結構、空間的顆粒、時間的本質……用七堂簡單明了的物理課，為人們打開了一個奇妙的物理學世界，也帶讀者輕盈地飛過重重障礙，窺見科學的美麗與深刻。

《感知藝術》［美］丹尼斯·斯波勒 著/中信出版社/2016年出版

這是一本單純地教讀者觀察和聆聽藝術作品的書。我們房間墻上掛著繪畫作品或明星海報，我們每天都在聽自己喜歡的音樂，枕邊的小說、周末的電影，這一切都顯示了藝術與我們的生活之間緊密的聯系。學會欣賞這些藝術，能讓我們的生活更加豐富多彩。

《伯羅奔尼撒戰爭》［美］唐納德·卡根 著/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6年出版

在西方古代史上，伯羅奔尼撒戰爭曾經帶來了一個史無前例的殘暴時代，一度管束著希臘戰爭行為的粗糙法則也遭到悍然違背，致使社會矛盾激化，生民流離失所，曾經奠定了希臘文明基礎的習慣、體制、信仰和約束無不土崩瓦解。在耶魯大學古典學與歷史學退休教授唐納德·卡根眼里，在其歷史背景之下，這場戰爭的戲劇性、決定性和毀滅性可以與20世紀的兩次世界大戰相提并論。

《與哲學家一起思考》［德］格哈德·恩斯特 著/化學工業出版社/2016年出版

本書是德國哲學家格哈德·恩斯特教授的經典哲學入門書籍。書中以對話的形式向讀者闡述了西方哲學的發展歷程、基本問題、經典作品、重要人物，用一種輕松、游戲的方式開啟了哲學之門，是一本經典的大眾哲學著作。

《西巷說百物語》［日］京極夏彥 著/南海出版公司/2016年出版

日本江戶時代流行的一種游戲，夏季夜晚，人們身穿青衣在暗室聚集，點燃一百支蠟燭，輪流講述駭人怪談，每講完一則便吹滅一支蠟燭。相傳，蠟燭全部熄滅時將引發異象，喚醒妖物。本作主要講述關西一帶流傳的巷說怪談，故名“西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