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韜熹,胡嘉恩,Salvekar Abhijit Vijay,翁毅偉,黃為民
(南洋理工大學 機械與宇航學院,新加坡639798)
?
基于高級形狀記憶技術的產品設計,制造和再循環
王韜熹,胡嘉恩,Salvekar Abhijit Vijay,翁毅偉,黃為民
(南洋理工大學 機械與宇航學院,新加坡639798)
在經歷了大“塑性”變形后,通過施加某種特定激勵(如變溫、浸泡化學溶劑、試劑、光照等),材料能夠恢復到原來的形狀。具有這種形狀記憶效應功能的材料被稱為形狀記憶材料。一系列試驗表明, 聚合物材料大都具有熱驅動和化學驅動的形狀記憶效應。最近的研究更證實了:依據多種基本原理,人們不僅可以通過修改已有的材料(如各種工程塑料),來設計新材料,并且可以優化材料,使之具有我們需要的形狀記憶功能去滿足工程應用的要求。因此,此種技術可以被稱為高級形狀記憶技術,以區別過去只局限于某些特定材料的形狀記憶及其技術。高級形狀記憶技術可以為產品從設計、制造到最終再循環提供不同于傳統方法的思路。著重介紹了這一方面的最新進展。
聚合物;形狀記憶;產品設計;制造;再循環
形狀記憶效應(SME)是指材料在某種特定刺激的作用下恢復其初始形狀的現象。具有這種效應的材料被稱為形狀記憶材料[1-3]。形狀記憶技術(SMT)的提出最初是專門針對形狀記憶合金及其工程應用[4,5]。最近的一系列研究表明,聚合物材料(包括許多工程塑料)大都具有加熱驅動和化學溶劑驅動的形狀記憶效應[6]。因此有人提出聚合物的形狀記憶功能在很多場合下可以完全改變傳統的產品設計概念[7]。不僅如此,我們也已經看到形狀記憶功能還可以應用于產品制造和再循環[8-12]。近年來,隨著許多與形狀記憶相關的新現象和新技術的發展,傳統的形狀記憶技術(SMT)可以進一步擴展為高級形狀記憶技術(ASMT)[13],其主要內容包括以下3個方面:①使傳統材料具有形狀記憶效應的技術;②設計/合成某種特定的材料,使其具有某一特定工程應用所需要的形狀記憶功能;③優化材料形狀記憶性能的技術。盡管高級形狀記憶技術并不是只局限于聚合物材料,本文將以聚合物材料為例,著重探討其在產品設計、制造和再循環這一完整的產品生命周期中的應用前景。
本文第二節將概述可以用于實現形狀記憶效應的幾類通用工作機理;第三節將討論采用高級形狀記憶技術的幾個典型設計;第四節將介紹基于高級形狀記憶技術的幾種制造工藝;第五節是關于高級形狀記憶技術在自修復和再循環中的應用;第六節總結一些主要的結論。
形狀記憶效應的實現可以基于某些特定的物理現象或者不同的工作機理[14]。其中一些依賴于所具體采用的材料和應用的特定環境,甚至與尺寸大小相關(也就是所謂的尺寸效應)。這里,只簡單介紹3種可應用于實現聚合物的熱驅動形狀記憶效應的通用工作機理[15],如圖1中(I),(II)和(III)所示。

圖1 工作機理[15]Fig.1 Working mechanisms[15]
雙態機理(DSM)(圖1 I)
一個典型的例子是利用聚合物的玻璃化轉換。在溫度高于玻璃化轉變溫度(Tg)時,聚合物處于較軟的彈性態,可以被輕易地壓縮(b)。當冷卻到Tg以下后,聚合物處于較硬的玻璃態。去除約束后,大部分的壓縮變形可以被保留(c)。而一旦再次加熱到Tg以上,聚合物再次恢復到其初始形狀。在壓縮變形過程中,聚合物分子鏈的交聯部分(可以是化學交聯或物理交聯)儲存彈性能,在之后的加熱恢復過程中,儲存的彈性能提供形狀恢復的動力。
雙成分機理(DCM)(圖1 II)
在這一機理中,聚合物至少包含兩個部分,可以是硬段(Hard Segment)與軟段(Soft Segment)或者是基體(Matrix)和夾雜物(Inclusion)。硬段(基體)必須在某一特定實際應用的工作溫度范圍內一直保持彈性,而軟段(夾雜物)受熱后變軟,由此材料變得容易變形(b)。和雙態機理一樣,冷卻并且移除約束之后,軟段(夾雜物)變硬,因此壓縮變形可以基本被保持(c)。當材料被再次加熱導致軟段(夾雜物)變軟而解除對硬段(基體)的約束,從而導致形狀恢復(d)。
局部轉化機理(PTM)(圖1 III)
在沒有分子鏈的交聯或者硬/軟段(基體/夾雜物)的情況下,加熱材料到某一轉化溫度(比如熱熔膠的融化溫度)范圍內。因為聚合物只有一部分變軟,我們可以將此時的材料看成是一個如前面說談到的由基體和夾雜物組成的雙成分系統。因此,這一機理可以被用來實現材料的形狀記憶效應。
在形狀記憶聚合物領域,雙態機理和雙成分機理被之前的大多數研究工作所采用,而局部轉化機理之前并沒有引起人們特別的關注。實際上,局部轉化機理在近期的一些研究(比如基于單一轉變的多形態記憶效應)中是與前兩種機理結合在一起的。
一般來說,一個完整的形狀記憶效應過程包括兩個步驟。第一個步驟是預設材料的臨時形狀(Programming);而接下來的步驟是形狀恢復(Shape Recovery)。需要指出的是,和其他形狀記憶材料(比如形狀記憶合金或陶瓷)相比較,雖然高恢復應變和高形狀恢復率是形狀記憶聚合物的特性,但在實際工程應用中,這兩者都不一定是必需的。比如說,5%以下的壓縮恢復應變就可以導致起皺現象,而在這一類工程應用中,100%的形狀恢復率也并非是必須的[16]。
根據上述3種工作機理,我們可以使現某些聚合物材料具有形狀記憶效應,也可以通過DIY的方式設計所需要的形狀記憶材料,還可以簡單地通過改變某些預設過程中的參數(溫度和應變),來實現形狀記憶功能的優化和實現特定的形狀記憶功能[17]。
如圖2所示,普通的有機玻璃(PMMA)(Tg約110~120 ℃)可以通過不同的預處理方式實現指定的形狀恢復。(I)為室溫(約22 ℃)下略微彎曲后,樣品由于蠕變效應緩慢地恢復原來的形狀;(II)中,樣品的兩端在不同溫度下預彎。上部為在略低于Tg的水中(96 ℃)輕度彎曲,而下部在高于Tg(130 ℃)下大幅度彎曲。在之后的逐步加熱過程中,于90 ℃下,上部彎曲略微恢復,而到98 ℃時,完全變直。下部在加熱到高于Tg后預變形才全部恢復;在(III)情況下,上部在不同溫度下彎曲兩次。第一次在高于Tg的溫度下向右彎曲,而第二次在98 ℃下輕微彎直。在之后的逐步加熱過程中,樣品上部在98 ℃時往下彎,而繼續加熱到Tg以上時恢復原來直線狀態。這一在加熱過程中的往復變形現象被稱為多形狀記憶效應(Multiple-SME)[18],并已經被證明是大多聚合物的通性[19]。

圖2 有機玻璃的形狀恢復[20]Fig.2 Shape recovery in PMMA[20]
高級形狀記憶技術提供了新的設計思路和方案,從而實現使用傳統的材料及技術難以實現的某些特殊功能。以下為一系列實例,包括在4D打印、微創手術器械、防偽/溫度標簽及變形結構蒙皮中的應用。
3.14D打印
所謂4D打印,與3D打印相比多了一維。目前有多種不同的方法來定義這一增加的維度,可以是指材料的不均勻性(可以采用,比如多個打印頭來實現[21]),也可以是指3D打印出的結構具有形狀/形貌變化的能力。這里采用后面的定義。3D打印結構的形狀變化可以通過傳統的結構設計方法來實現。如圖3a所示,通過結合雙穩定結構和柔性結構這兩個傳統的設計概念,可以3D打印出一個結構具有在兩個穩定狀態之間變化的功能。為了實現多次反復的變化,必須精心設計結構的尺寸,特別是在柔性鉸鏈的部分,避免過大的內應力而又不能喪失結構的整體剛度。因為熱驅動形狀記憶效應是眾多聚合物都具有的本性[6],我們完全可以利用形狀記憶效應來實現4D功能。如圖3b所示,3D打印(MakerBot Replicator II)出的聚乳酸(PLA)結構(上)可以經加熱后容易地變形(下)。再次加熱后,結構完全恢復原來的形狀。

圖3 3D打印結構的形狀變化:(a)雙穩定柔性結構(尼龍);(b)形狀記憶效應(聚乳酸)Fig.3 Shape switching in 3D printed structures:(a) Bi-stable compliant structure (nylon) and (b) SME (PLA)
圖4是用光固化(Polyjet)打印出的卡片(下)。卡片中的喬布斯頭像是從喬布斯的照片根據灰度直接轉換成3維圖像后,用Vero White打印。這張卡片加熱后可以彎卷(上),再次加熱后恢復原狀。

圖4 用Vero White材料3D打印出的卡片Fig.4 3D printed card using VeroWhite
3.2微創手術器械
微創手術取代傳統大創口手術已經成為目前手術發展的一大趨勢,但是微創手術仍然需要傷口縫合。目前采用的手術訂如聚乳酸,為生物可降解材料,但沒有自動收縮的功能[14]。圖5a驗證了3D打印出的聚乳酸釘可以通過加熱到略高于人體溫度而恢復原來的尺寸,從而實現手術訂的自收縮。圖5b是另一個3D打印出的可降解聚乳酸器械,可用于肝臟腫瘤治療中的栓塞療法。打印出的聚乳酸血管栓為螺旋形(下圖)。加熱后可以拉直塞入導管(上圖),再由導管輸送到指定的部位推出。經過再次加熱后,血管栓逐步恢復到原來的形狀從而達到封堵血管的目的。
在體內手術中,熱驅動的形狀記憶效應存在加熱溫度不均勻及可能過熱的問題。水驅動的形狀記憶效應則可以完全避免這一類問題的發生。干水凝膠不僅具有水驅動的形狀記憶效應[22],而且由于其顯著的吸水溶脹效應,還往往伴隨著局部和整體失穩現象的出現(如圖6)。通過結構設計,我們可以利用這樣的失穩現象實現快速的水驅動血管封堵。
聚乙二醇(PEG)和聚乳酸-共-乙醇酸(PLGA)都是生物可降解的材料,通過了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的認證,可以用于人體內。通過分析,絲狀的PEG(凝膠)/PLGA復合結構(如圖7a)可以在體液(如血液)的作用下,于兩分鐘之內將血管完全封堵死,阻止體液的流動(如圖7b),4~6周后隨著復合結構的降解,血管重新打開。

圖5 3D打印的可降解自收縮手術訂(a)和血管栓(b)[13]Fig.5 3D printed biodegradable self-tightening staple (a) and vascular plug (b)[13]

圖6 干水凝膠浸水后溶脹伴隨著失穩(從左向右)Fig.6 Swelling and buckling in wetting hydrogel in water (from left to right)

圖7 PEG/PLGA血管栓Fig.7 PEG/PLGA vascular plug
3.3防偽/溫度標簽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新的防偽技術不斷涌現。目前已有的形狀記憶聚合物防偽標簽一般都是加熱后形貌出現或消失[23,24],只有一次變化。為了增強防偽性能,可以在聚合物標簽里加入水印(圖8a),在加熱到某一指定溫度后,標簽的表面形貌會發生變化(圖8b),再進一步加熱后,表面圖案徹底消失(圖8c)。

圖8 帶水印的形狀記憶聚合物標簽Fig.8 Shape memory polymeric anti-counterfeit label with a water-mark
揭開留字標簽(Void Paper)(圖9a1)是目前最常用的防止惡意開啟的封印手段之一。但是不法之徒仍然可以加熱后完整地揭下標簽(圖9a2),之后再次加熱將標簽貼回。利用聚合物的形狀記憶效應,可以使標簽具有原來的揭開留字功能(圖9b1),同時一旦被加熱就出現破損,從而達到標簽防止被加熱轉移的目的 (圖9b 2~3)。其他可以實現防加熱轉移的方法包括,加熱后表面納米結構消失導致結構色消失(圖10中部),加熱后二維碼變得不可讀(圖11)[25]等。

圖9 防加熱轉移揭開留字標簽Fig.9 Anti-heat transfer void paper

圖10 加熱后納米結構消失,從而引起結構色消失Fig.10 Upon heating nano structure disappears and so does structural color

圖11 二維碼(左圖),加熱后不可讀(右圖)Fig.11 After heating, QR code (left) becomes unrecognizable (right)
除了在防偽中的應用,聚合物還可以用來檢測最高的歷史溫度。如圖12所示,在從80 ℃加熱到82 ℃的過程中,聚合物中部原來看不見的豎線條自右向左逐步出現。我們可以將這一方法和射頻識別(FRID)相結合實現無需電源,快速批量地掃描所經歷過的最高溫度。也可與近場通訊(NFC)結合用手機掃描冷凍物品是否超溫過。

圖12 形狀記憶溫度標簽[13]Fig.12 Shape memory temperature label[13]
3.4變形結構的蒙皮
變翼飛機等變形結構目前最大的技術難點不是變形機構本身,而是由大變形所引起的蒙皮內部應變不匹配所導致的局部屈曲。仿照人體皮膚的褶皺機理,可以利用形狀記憶效應實現可控的微小褶皺。圖13中,
a是不受力時的自由狀態,而b和c分別是橫向受壓和豎向受壓時的狀態。由于表面本身有通過形狀記憶效應形成的預設的微小缺陷,在之后任意受力狀態下由屈曲引起的變形都可以被局限在一定的范圍里。

圖13 形狀記憶蒙皮Fig.13 Shape memory skin
形狀記憶效應可以用來作為一種新型的制造技術,比如可重復使用的內模[10],自組裝/自折疊結構[26,27],還有主動裝配[8]等都是一些很典型的應用。
4.1自組裝
熱縮管/膜是形狀記憶效應在聚合物中的經典應用。圖14中,聚合物套管加熱后直徑明顯收縮。和形狀記憶合金相比,聚合物熱縮管具有變形大,價格低,容易加工等顯著優勢。更進一步的應用是形狀記憶聚合物螺栓。在圖15a中,將預拉伸過的聚合物圓棒插入需要連接的兩個部件的孔洞中,經加熱后,聚合物膨脹從而將部件緊密連接在一起。在圖15b中,孔洞是有內螺紋的,加熱膨脹后的聚合物螺栓可以用螺絲起子移去。這樣的螺栓具有很好的通用性,可以用于一系列不同大小尺寸的孔洞。

圖14 聚合物加熱收縮套管[8]Fig.14 Polymeric heat shrinkable tube[8]
4.2表面微形貌
無論是否有預設變形,以聚合物為基底,利用其上層彈性膜的表面起皺能夠形成各類如圖16中所呈現的表面圖案。與傳統的制備方法相比,利用形狀記憶效應來保持預變形可以免除在加工中維持基體變形的麻煩。而且聚合物的形狀記憶效應可以為形成各種起皺圖案提供極大的靈活性和便利性。

圖15 聚合物無螺紋(a)和有螺紋(b)螺栓[8]Fig.15 Polymeric screws without (a)and with (b) thread[8]
利用聚合物的形狀記憶效應還可以實現材料表面形貌圖案的自發形成而無需借助任何涂層或表面化學改性。圖17是利用形狀記憶效應處理過的聚苯乙烯表面。將皺紋的波長減小到微米以下后可以形成結構色,達到“黃金不是黃金色,但檢測結果都顯示是純正黃金”的效果。

圖16 聚合物表面的各種起皺圖案[11]Fig.16 Wrinkling atop polymer substrates[11]

圖17 自發形成的表面形貌Fig.17 Self-formed surface pattern
4.3復合微透鏡列陣
3D復合微透鏡陣列(或者昆蟲復眼)不僅可以提供大視角,同時也可以捕捉形成3D圖像。與傳統的制造方法相比,形狀記憶效應提供了極為方便的另類微加工工藝。圖18是利用有機玻璃在乙醇中產生應力增強溶脹現象和有機玻璃的熱驅動形狀記憶效應相結合而制造出3D微透鏡陣列。對于這種透鏡陣列,對焦不再是問題,因為每個單獨的微鏡頭有不同的焦距,可以實現“先拍攝后聚焦”。圖19中,每個鏡頭約20微米大,特別適用于微型監視鏡頭和微型內窺鏡。
4.4自適應產品/用品
傳統批量制造工藝的產品都是標準化的,大家只能從中挑選。3D打印雖然可以做到個性化,但需要提供單獨的3D模型,且打印的價格不菲,性能上至少目前還不能做到完美。利用形狀記憶效應,我們可以做到批量生產和個性化的有機結合。圖20是聚合物制成的“私人定制”把手。把手可以批量生產,當加熱到50多度后再冷卻至室溫,即可握出適合自己手型的把手。圖21是可以隨時合腳的鞋。批量生產的鞋沒有碼,也不分左右。加熱到超過45 ℃后穿上,等冷卻后就是合腳的鞋,有彈性,也不會脫下后縮回去(圖21c上部的鞋)。如果腳在一天中發生了細微變化,隨時加熱重穿就可保證其合腳。

圖18 3D復合微透鏡列陣Fig.18 3D compound microlens array

圖19 兩個微透鏡在不同焦距下的成像效果Fig.19 Images of two microlenses at different focus lens

圖20 個性化的把手Fig.20 Personalized handle

圖21 隨時合腳鞋Fig.21 Comfort fitting shoes
產品在使用過程中會損壞,最終被遺棄。損壞的修復和廢棄產品的再循環利用都是目前熱門的研究課題。
5.1劃痕自修復
塑料制品的表面容易出現劃痕。雖然利用熱驅動的形狀記憶效應可以有效地減低劃痕的程度,但是要求的加熱溫度可能過高。化學驅動的形狀記憶效應可以避免過度加熱。圖22中聚苯乙烯表面有用鋒利的刀片切除的劃痕。劃痕的下半部分用丙酮濕潤后,劃痕完全消失,而上半部分未經處理,劃痕依舊。
5.2電器自拆卸
廢舊電器的回收再循環目前主要依靠手工拆卸再分類回收。利用聚合物的形狀記憶效應,可以實現在逐步加熱的過程中,電器逐步自動分解,如圖23所示。

圖22 劃痕修復(3D掃描)Fig.22 Healing of scratch (3D scanning)

圖23 在加熱過程中逐步自拆卸[8]Fig.23 Step-by-step disassembly upon heating[8]
5.3零部件自分解
拆卸下的零部件需要進一步分解再利用。對大多數聚合物來說,分解成單體基本是個復雜,不環保,而且非經濟的過程。另一途徑是把聚合物分解成小單元。圖24中,部件由水凝膠顆粒在高溫下壓制而成。浸泡入水后,水凝膠顆粒吸水脫落。分解后的顆粒可以經干燥后重新利用。當然,我們還可以利用水凝膠的熱驅動形狀記憶效應達到自分解,水凝膠也可以換成其他聚合物。

圖24 部件在水里自動分解成水凝膠顆粒Fig.24 Self-disassembly of component into small hydrogel particles upon wetting in water
本文簡要介紹了高級形狀記憶技術的概念及其與聚合物相關的基本工作原理。通過一系列實例,展示了高級形狀記憶技術在產品設計,制造和再循環中的各種運用。與其他已經成熟或目前正在發展的技術(如3D打印,納米壓痕印刷,結構色,二維碼,射頻識別,近場通訊,自修復,自拆卸和微透鏡等)有機地結合,我們可以看到高級形狀記憶技術具有非常廣闊的應用前景。
References
[1]Otsuka K, Wayman C M, eds.ShapeMemoryMaterials[M]. 1998,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
[2]Huang W M, Ding Z, Wang C C,etal.MaterialsToday[J], 2010, 13(7):54-61.
[3]Wei Z G, Sandstrom R, Miyazaki S.JournalofMaterialsScience[J], 1998. 33(15): p. 3743-3762.
[4]Duerig T W, Melton K N,Stockel D,etal.EngineeringAspectsofShapeMemoryAlloys[M]. 1990, Woburn, MA: Butterworth-Heinemann.
[5]Funakubo H, ed.ShapeMemoryAlloys[M]. 1987, Gordon and Breach Science Publishers: New York.
[6]Huang W M, Zhao Y, Wang C C,etal.JournalofPolymerResearch[J], 2012, 19(9):1-34.
[7]Toensmeier P A.PlasticsEngineering[J], 2005. 61(3): p. 10-11.
[8]Sun L, Huang W M, Lu H B,etal.AssemblyAutomation[J], 2014, 34(1):78-93.
[9]Chiodo J D,Anson A W,Billett W H,etal.Eco-designforactivedisassemblyusingsmartmaterials,inProceedingsoftheSecondInternationalConferenceonShapeMemoryandSuperelasticTechnologies[M]. Pelton A,etal, Editors. 1997, SMST. p. 269-274.
[10]Everhart M C, Nickerson D M, Hreha R D.High-TemperatureReusableShapeMemoryPolymerMandrels-Art.No. 61710K,inSmartStructuresandMaterials2006:IndustrialandCommercialApplicationsofSmartStructuresTechnologies[M]. White E V and Davis L P, Editors. 2006: K1710-K1710.
[11]Zhao Y, Huang W M, Fu Y Q.JournalofMicromechanicsandMicroengineering[J], 2011. 21(6): p. 067007.
[12]Zhao Y, Wang C C, Huang W M,etal.OpticsExpress[J], 2011, 19(27):26000-26005.
[13]Yang W G, Lu H, Huang W M,etal.Polymers[J], 2014, 6(8):2287-2308.
[14]Huang W M, Song C L, Fu Y Q,etal.AdvancedDrugDeliveryReviews[J], 2013, 65(4):515-35.
[15]Wu X, Huang W M, Zhao Y,etal.Polymers[J], 2013, 5(4):1169-1202.
[16]Zhao Y, Huang W M, Wang C C.NanoscienceandNanotechnologyLetters[J], 2012, 4(9): p. 862-878.
[17]Sun L, Huang W M, Wang C C,etal.JournalofPolymerSciencePartAPolymerChemistry[J]. 2011, 49(16):3574-3581.
[18]Xie T.Nature[J]. 2010, 464(7286):267-270.
[19]Sun L, Huang W M.SoftMatter[J], 2010. 6(18): p. 4403-4406.
[20]Lu H, Huang W M, Lian Wu X,etal.SmartMaterials&Structures[J], 2014, 23(23):182-186.
[21]Ge Q, Qi H J, Dunn M L.AppliedPhysicsLetters[J], 2013, 103(13): p. 131901.
[22]Zhang J L, Huang W M, Lu H B,etal.Materials&Design[J], 2014, 53(1):1077-1088.
[23]Ecker M, Pretsch T.RscAdvances[J], 2014, 4(1): p. 286-292.
[24]Pretsch T, Ecker M, Schildhauer M,etal.JMaterChem[J], 2012, 22(16):7757-7766.
[25]Ecker M, Pretsch T.SmartMaterialsandStructures[J], 2013, 22(9): p. 094005.
[26]Ge Q, Dunn C K, Qi H J,etal.SmartMaterials&Structures[J], 2014, 23(9):639-650.
[27]Felton S M, Tolley M T, Shin B H,etal.SoftMatter[J], 2013, 9(32):7688-7694.
(本文為本刊約稿,編輯蓋少飛)
Advanced Shape Memory Technology for Product Design, Manufacturing and Recycling
WANG Taoxi,AW Jia En,SALVEKAR Abhijit Vijay,WENG Yiwei,HUANG Weimin
(School of Mechanical and Aerospace Engineering,Nanyang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639798,Singapore)
After being severely and quasi-plastically deformed, upon applying a particular stimulus, some materials are able to recover their original shape. Such a phenomenon is known as the shape memory effect (SME) and materials with this feature are called shape memory material (SMM).Recent experiments reveal that heating-/ chemo-responsive SMEs are almost intrinsic features of polymers. Further investigation confirms that based on various basic mechanisms, we are able to not only enable the SME in currently used materials, but also design a new SMM and further more optimize their performance. Hence, this technology may be termed advanced shape memory technology (ASMT), in order to distinguish it from the previous definition, which is limited to some particular SMMs. ASMT is able to reshape product design, fabrication and even recycling. This paper aims to review recent development in this area.
polymer;shape memory;product design;manufacturing;recycling
2015-7-30
王韜熹,男,1991年生,博士研究生通信作者:黃為民,男,1968年生,副教授,博士生導師,
Email:MWMHuang@ntu.edu.sg
10.7502/j.issn.1674-3962.2016.08.08
TB381
A
1674-3962(2016)08-061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