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瑋
(哈爾濱商業大學,哈爾濱 150028)
中國經濟結構與“中等收入陷阱”規避研究
王瑋
(哈爾濱商業大學,哈爾濱 150028)
自“中等收入陷阱”概念提出以來,能否順利規避“中等收入陷阱”被視為檢驗中國經濟增長的試金石。中國經濟長期粗放型發展,導致經濟結構失衡,需求結構、產業結構、城鄉結構、收入分配結構不協調等問題日益突出。通過對中國經濟增長與經濟結構的實證分析,發現中國經濟結構與收入水平之間存在顯著的長期均衡關系,但居民消費率與城鎮化水平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不顯著。因此,中國需通過結構改革推進經濟轉型升級,規避“中等收入陷阱”,順利邁向高收入國家行列。
經濟結構;中等收入陷阱;經濟增長
“中等收入陷阱”一經提出,便引起經濟學界的廣泛討論,并且常常被作為衡量中國經濟前景的參考點。李克強總理在2016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指出,今后五年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重要階段,同時指出,當前發展中總量問題與結構性問題并存,結構性問題更加突出,要用改革的方法推進經濟結構調整。亞洲開發銀行在《亞洲2050:實現亞洲的世紀》報告中表示,針對經濟高速增長亞洲國家必須進行結構調整以避免重蹈拉美的覆轍。因此,適時調整經濟結構、矯正結構性失衡,成為促進中國經濟轉型、規避中國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關鍵點。
基于經濟結構的視角,Hausman(2006)指出,由貧窮國家向富有國家轉變的經濟增長過程實際上就是經濟結構轉換和升級的過程[1]。WingThye Woo(2009)以馬來西亞為例,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國家進行分析,指出為保持宏觀經濟平穩運行,馬來西亞政府必須進行徹底的經濟結構改革[2]。Vandenberg和Zhuang(2011)通過研究發現,中國的經濟結構不合理,甚至出現產能過剩的情況,這些問題可能誘發中國落入“中等收入陷阱”[3]。但林毅夫(2012)認為,“中等收入陷阱”并非是中國經濟的必然命運,經濟水平長期處于低等收入階段和中等收入階段主要原因是不能進行持續性的結構變遷[4]。馬巖(2009)、馬曉河(2011)通過對比國家經驗教訓,認為調整經濟發展戰略是現階段中國破解“中等收入陷阱”的必由之路[5~6]。劉偉(2011)從微觀資源配置與宏觀經濟調控兩個角度,分別突破“中等收入陷阱”的關鍵在于經濟結構轉型、轉換發展方式[7]。
雖然國內外對“中等收入陷阱”的研究眾多,但絕大多數文獻仍注重在理論上對于經濟增長發展瓶頸的解決,尚未形成系統全面的理論分析結構,仍缺少廣泛的實證研究。另外,針對中國面臨“中等收入陷阱”威脅這一現狀,中國除有其他國家表現出的共性問題外,同時因經濟大國的身份與國情的復雜還表現出一些特性問題,例如農業基礎薄弱、區域發展不協調。因此,對于中國問題的研究,還應當結合中國國情,提出有針對性的政策建議。
世界銀行以人均GNI對各個國家或地區的收入水平進行劃分,但由于絕大多數國家的人均GNI與人均GDP高度一致,人均GDP比人均GNI更容易獲得,且經濟研究中普遍以GDP或人均GDP度量經濟增長,因此選用人均GDP(AGDP)代替人均GNI作為被解釋變量。
參考廣義經濟結構的定義,主要從消費結構、產業結構、城鄉結構、收入分配結構四個方面作為解釋變量描述經濟結構的變動情況,以居民消費率(con)衡量消費結構,第一、二、三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pri,sec,ter)衡量產業結構、城鎮化水平(urb)衡量城鄉結構、基尼系數(gini)衡量收入分配結構。
樣本選取時間為1981—2014年,樣本量共計34。除基尼系數來源于世界銀行數據庫,其他數據均來自于《中國統計年鑒》。
(一)模型的選取
考慮到選取多個解釋變量,構建多元線性回歸模型,采用最小二乘估計對時間序列進行分析。為了消除時間序列的異方差性,對全部變量取對數處理。構建的模型如下:

其中,c為常數項,b1、b2、b3、b4、b5、b6為回歸系數,εt為殘差項。
(二)平穩性檢驗
在對經濟變量的時間序列進行建模分析時,首先要求各個時間序列保持同階單整,才能進行后續的協整分析。由于對各個變量取對數后的上述時間序列的ADF檢驗的P值均大于5%的顯著性水平,不能拒絕各時間序列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即認為各時間序列不平穩。因此,對這些時間序列進行一階差分,再對一階差分后得到的序列進行ADF檢驗,一階差分后的時間序列的單位根檢驗的P值均小于5%的顯著性水平,拒絕各時間序列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即認為各時間序列平穩,均表現為一階單整,可以進行協整檢驗。
(三)回歸分析與協整檢驗
用普通最小二乘法估計中國收入水平與經濟結構的協整關系的長期方程,由于在模型中存在影響不顯著的被解釋變量,因此對解釋變量逐個剔除,最終模型如下所示:

在該模型中,F值為5 741.828,F值與參數的t統計量的P值均為0.000,表示該模型通過整體顯著性和參數顯著性檢驗,校正的判定系數為0.999,表示該模型可擬合99.9%的數據,DW值為1.661,模型不存在自相關。
對變量進行協整檢驗的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避免偽回歸,考察變量間是否存在長期均衡關系。通過對模型的殘差序列進行ADF檢驗,t值為-5.047,對應的P值為0.000,在1%的水平上顯著。結果表示殘差序列的單位根檢驗平穩,被解釋變量與解釋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可以建立長期均衡方程,上述長期均衡方程有明確的經濟意義。由于變量間存在協整關系,可以建立誤差修正模型,但結果不顯著,說明變量之間不存在短期均衡關系。
(四)結論
在長期均衡結果中,盡管居民消費率與城鎮化水平對中國收入水平均有正向影響,但這種影響并不顯著,中國不能從單純地依靠居民消費率與城鎮化率的提高促進經濟增長。模型結果表明,中國經濟結構對經濟增長的長期均衡影響因素主要表現為產業結構與收入分配結構。當第一、二、三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每提高1%,將分別帶動中國的人均GDP增加0.89%、2.675%、1.178%,說明產業結構的調整與升級是拉動中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雖然三次產業的彈性系數均為正,但考慮到中國作為農業大國的實際情況,農業收入仍然是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最主要來源。另外,第二產業與第三產業的邊際貢獻明顯大于第一產業。因此,升級產業結構應促進農業現代化發展,促進二、三產業能力的提高。當基尼系數變動1%時,將會使中國人均GDP反向變動0.248%,說明收入分配差距越大,越會抑制經濟增長。
中國目前正處于剛剛擺脫下中等收入進入上中等收入水平的發展階段,這一階段也是重要的社會經濟轉型時期。為規避中國落入“中等收入陷阱”,調整經濟結構、改善結構失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本文從“中等收入陷阱”的經濟基礎與經濟結構的相關理論出發,分析經濟結構與“中等收入陷阱”的經濟關系,要想避免“中等收入陷阱”,成功邁向高收入國家行列,必須調整發展戰略,并采取綜合性的對策思路。
第一,轉變經濟發展模式,促進經濟結構再平衡。中國經濟應當摒棄過去粗放型的增長模式以及對投資的過分依賴,以推動經濟改革作為經濟再平衡的切入點,促使經濟向創新驅動和結構均衡的增長模式轉變。第二,推進新型城鎮化,推動需求結構改革。政府應當保證進城務工人員和城鎮邊緣群體的基本權益,推進戶籍改革,力爭城鄉居民享受同樣的社會公共服務。通過真正推動人口市民化進程,將有助于提升中國內需增長的動力,促使中國需求結構的再平衡。第三,鼓勵技術創新,發展現代化產業。積極推動技術創新與產業結構升級協同發展,加大在科研方面的投入,完善創新激勵機制和服務體系,引進優秀人才,為推動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提供智力支持。第四,改善收入分配制度,兼顧公平與效率。構建橄欖型社會收入分配體系,實現共享型發展理念,平衡收入分配,完善初次分配機制,健全再分配機制,整頓和規范收入分配秩序,持續擴大就業,穩定物價水平,是政府需要進行宏觀調控的方向。
[1]Hausman Bailey.StrcturalTransformationandPatternsofComparative Advantage inthe Product[J].CID Working Paper,2006,(5):56-62.
[2]Wing Thye Woo.Getting Malaysia Out of the Middle-Income Trap[J].Working Paper in SSRN,2009,(8):117-124.
[3]Vandenve,J.Zhuang.How Can China Avoid the Middle-Income Trap[R].Beijing:Asian Development Bank,2011:26-29.
[4]林毅夫.新結構經濟學與中國發展之路[J].中國市場,2012,(5):3-8.
[5]馬巖.中國面對中等收入陷阱的挑戰及對策[J].經濟學動態,2009,(7):42-46.
[6]馬曉河.“中等收入陷阱”的國家關照和中國策略[J].改革,2011,(11):5-16.
[7]劉偉.突破“中等收入陷阱”的關鍵在于轉變發展方式[J].上海行政學院學報,2011,(12):4-11.
[責任編輯吳高君]
F123.16
A
1673-291X(2016)22-0005-02
2016-06-23
王瑋(1993-),女,黑龍江綏濱人,碩士研究生,從事統計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