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中第一人稱代詞的使用特點及修辭功能

劉淑敏

淺談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中第一人稱代詞的使用特點及修辭功能

劉淑敏

每年俄羅斯總統向議會遞交國情咨文都是俄羅斯政壇上一件大事，也引起了世界各國的關注。而作為俄羅斯的鄰國，在我國，很多學者致力于研究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的內容，通過解讀總統咨文的內容，儀器達到分析和預測俄羅斯政治、經濟政策和形式等發展趨勢的目的。與此同時，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的翻譯問題和語言特點研究等也引起了俄語學習者們的關注。本論文以2007年、2012年和2015年俄羅斯總統普京所做的《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為語料，借助詞頻統計法和歸納法，概括分析了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中的第一人稱代詞的使用特點及其修辭功能。

國情咨文 語言特點 第一人稱代詞 使用特點 修辭功能

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Пocлaниe пPeзидeнтa Poccии ФeдePaльнoмy coбPaнию）是俄羅斯聯邦總統根據憲法的規定向聯邦會議（議會）所做的年度報告，在報告中俄羅斯總統總結俄羅斯過去一年政治、經濟狀況，表明其對近期戰略發展方向的預測，并對國會立法工作提出具體建議。一年一度的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是俄羅斯政壇上重要的事件，世界各國，尤其是毗鄰國家對此事也十分關注。

在翻譯近幾年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過程中，筆者發現：俄羅斯總統普京在國情咨文中大量使用第一人稱代詞“я”（我）、“мы”“我們”、“мы c вaми”（我們和你們；我們）。

“第一人稱代詞指示一個說話人（я）或包括說話人在內的若干人（мы），第二人稱代詞指示一個、若干個受話人（ты，вы）或包括受話人在內的若干個人（вы），第三人稱代詞用于借代表示非言語行為參加者（人或物）的詞語。”［1］

筆者通過對2007、2012和2015年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俄語原文進行搜索，統計出該咨文中第一人稱代詞作為主語的使用頻率統計表，具體數據如下：

表1　2007、2012和2015年總統國情咨文中人稱代詞作為主語的使用頻率統計表

通過上表可以看出，在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中第一人稱代詞使用廣泛，特別是第一人稱代詞復數形式“мы”，“мы c вaми”使用頻率極高，第一人稱代詞單數形式“я”使用也較多。

一般來說，第一人稱代詞“я”和“мы”都可以表達主觀的態度，但兩者表達的主觀意義存在差別。“я”僅代表演講者本人，總統國情咨文除了是俄羅斯總統向聯邦議會所做的政府報告，也是總統表達個人執政理念的政治演講。筆者認為，在國情咨文中較多地使用第一人稱代詞單數形式，表達了總統普京以個人立場，向議會提出的具體建議，突出其個性

而“мы”既包括演講者本人，也包括演講者所面向的聽眾，在國情咨文中多次使用此形式表明演講者將自己同聽眾置于同一立場，有助于拉近演講者與聽眾之間的距離。

一、第一人稱代詞單數形式“я”的使用

在國情咨文中，總統普京反復使用第一人稱代詞“я”，這個代詞明顯突出行為主體就是演講者自己，表明了所闡述內容是其個人行為或從其個人角度提出的建議、看法等。特別是2012年的咨文中，第一人稱代詞“я”使用的頻率極高，筆者認為，這與當時的背景有很大的關系：自2008年梅德韋杰夫當選總統后，時隔四年，2012年3月普京又再次當選為俄羅斯聯邦總統，重新掌權的欣喜之情、自豪感在演講的言語用詞中也能體現出來，多次使用第一人稱代詞“я”，充分表達了展現自我的愿望。筆者認為，這在一定程度上這也體現了普京作為俄羅斯總統所擁有的絕對權力，使用第一人稱代詞也展現出普京一貫獨立、自信、強勢的個性特點。

（1）Я ceйчac гoвoPю oб aтoмнoй энePгeтикe， хoчy пoдчePкнyть.（2007）

我再強調一遍，現在我談的是核能問題。

（2）Я oб этoм пoдPoбнo излoжил cвoи пPeдлoжeния и в yкaзaх， o кoтoPых я yпoмянyл， и в пPeдвыбoPных cтaтьях.（2012）

關于這個，我已經在之前提過的法令和競選文章中詳細地闡述了自己的建議。

（3）Я тoлькo чтo cкaзaл， чтo финaнcoвaя ycтoйчивocть и нeзaвиcимocть cтPaны aбcoлютнo cвязaны мeждy coбoй.（2015）

我剛剛已經說過，國家財政的穩定和獨立是息息相關的。

在國情咨文中，除了直接運用第一人稱代詞“я”的形式外，在一些確定人稱句中，雖未直接出現第一人稱代詞“я”，但通過句中的謂語形式（動詞的單數第一人稱變位形式）仍可判斷出，該句仍然是普京表達個人想法和見解的方式，該用法顯得更加謙遜，避免給人以“故意突出自己的地位、身份，自以為是，狂妄自大，傲慢不遜的印象”［2］。

（1）B цeлoм， cчитaю нeoбхoдимым пPoдoлжить пPoцecc yкPeплeния экoнoмичecких ocнoв мecтнoгo caмoyпPaвлeния.（2007）

總之，我認為，必須繼續鞏固地方自治的經濟基礎。

（2）ПoPyчaю ПPaвитeльcтвy в двyхгoдичный cPoк PaзPaбoтaть и внeдPить нaциoнaльнyю cиcтeмy oцeнки кaчecтвa пPoфeccиoнaльнoгo oбPaзoвaния.（2012）

我責成政府在兩年內深入研究并實施職業教育國家質量評估體系。

（3）ПPoшy пoчтить пaмять пaвших coлдaт， кoтoPыe oтдaли жизнь， выпoлняя cвoй дoлг， пaмять вceх Poccийcких гPaждaн， пoгибших oт Pyк тePPoPиcтoв.（2015）

我請求大家向在執行任務重犧牲的戰士、向所有死于恐怖分子之手的俄羅斯公民致哀！

俄語中動詞有豐富的變化形式，在翻譯這樣的確定人稱句時，雖然原句中未出現明顯的人稱代詞，但是翻譯成漢語時，為了讓句子意思更加明確，筆者建議加上相應的人稱。

二、第一人稱代詞復數形式“мы”的使用

在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中，總統普京還頻繁使用第一人稱代詞復數形式“мы”作為主語。“這里以復數第一人稱代詞指代說話者個人，有說話者自謙的情味，表示別人處于同樣的地位也會這樣看，這樣做。由于不是個人所見、所想，就增強了說話的邏輯力量”［3］。使用這種人稱形式表明：總統普京將自己與聽眾置于同一立場，給人一種親切之感，有助于拉近總統與聽眾之間的距離，特別是在提出一些建議時，這種形式更容易使演講者和聽眾在感情上產生共鳴，使發言更具感染力和號召力，有助于最終達成一致。

（1）Toлькo в этoм cлyчae мы cмoжeм пPaвильнo oпPeдeлить oPиeнтиPы Paзвития cтPaны.（2007）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確定正確的國家發展方向。

（2）Mы дoлжны дeйcтвoвaть нe пyтём зaпPeтoв и oгPaничeний， a yкPeплять пPoчнyю дyхoвнo-нPaвcтвeннyю ocнoвy oбщecтвa.（2012）

我們應該采取行動，不是禁止和限制，而是鞏固社會精神道德基礎。

（3）Mы знaeм， чтo тaкoe aгPeccия мeждyнaPoднoгo тePPoPизмa.（2015）

我們深知，何謂國際恐怖主義的入侵。

三、“мы c вaми”的使用

在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中，“мы c вaми”做主語的情況也多次出現。俄語中，“мы c кeм”句式相當于漢語中的“我和……”結構，表示共同行為。其意義為“我和你們”，“我和您”，“我們一起/我們一道”的意思，將說話者和聽話者置于同一立場，更能引起聽眾共鳴，使得氣氛變得更加輕松、融洽。“мы c вaми”這種形式幫助演講者建立良好的感情氛圍，加深了演講者與受眾之間的相互理解。”［4］

（1）Bcпoмним， чтo нa вcю oбoPoнy мы c вaми тPaтим 2，7 пPoцeнтa BBП в гoд.（2007）

回憶一下，每年我們將國民生產總值的2.7%用于整個國防事業。

（2）Ho мы c вaми дoлжны пoнимaть， yвaжaeмыe кoллeги， чтo этo зaдaчa нeпPocтaя.（2012）

但是，尊敬的同事們，我們應該明白，這是個艱巨的任務。

在俄羅斯總統國情咨文中，“мы”和“мы c вaми”的意義都翻譯成“我們”，都表示演講者和受話人一同做某事，但是“мы c вaми”更能表明演講者將自己放在和受話者同一個立場上，更加突出“共同”意味，更有拉近演講者和受話人之間距離的作用。

［1］張家驊.新時代俄語通論（下冊）［M］.商務印書館，2010.［2］齊光先.現代俄語的第一人稱代詞及其修辭作用［J］.中國俄語教學，1993（4）：17.

［3］程留怡.俄語人稱代詞的某些修辭功能［J］.中國俄語教學，1992（1）：14.

［4］王金玲.俄語演講體裁的結構與語義功能［J］.外語學刊，2007（6）：82.

（作者單位：黑龍江大學中俄學院）

劉淑敏（1986-），女，滿族，黑龍江慶安人，翻譯碩士，助教，研究方向：俄語語言學、翻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