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運用“加減乘除”法，推進央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國務院國有重點大型企業監事會主席　季曉南

綜合運用“加減乘除”法，推進央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國務院國有重點大型企業監事會主席季曉南

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我國適應國際金融危機發生后綜合國力競爭新形勢的主動選擇，也是適應我國經濟發展新常態的重大創新。

國有企業的改革和調整，是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內容?？倳浽谌珖鴩簏h建工作會上講的國有企業發揮“六大力量”既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內容，也是重要推力，對于順利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具有重要影響和重要意義。近年來，面對經濟發展新常態和經濟持續下行的壓力，國有企業包括中央企業面臨巨大壓力和嚴峻挑戰，特別是經濟效益大幅下滑，據財政部的數據，今年1到8月，全國國有企業贏利收入呈現微增長。

同期，非國企主要是民企和外企，同樣是面對國際金融危機以來的經濟持續調整和經濟下行壓力，利潤卻有增長，這一升一降說明很大問題。國有企業9月份數據有所好轉，值得關注，到底是短期性的、季節性的，還是開始出現拐點？

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有多方面，既有中央企業自身的原因，也有外部原因，既有主觀原因也有客觀原因，既有歷史原因也有現實原因，對此要做客觀分析和全面對待。

所以，今年7月4日召開了全國國有企業改革座談會，習近平總書記給這個會議有個批示，他強調要按照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發展理念的要求，推進結構調整、創新發展、布局優化，使國有企業在結構性改革中發揮帶頭作用。

下面結合國資委的工作和部署，講講如何做好“加減乘除”，實際上是介紹內在邏輯關系，我們到底著重在結構上，還是體制上，亦或技術創新上，如何全面布局。概括起來說就是，要積極做好“加法”，主動做好“減法”，全力做好“乘法”，努力做好“除法”。

國務院國有重點大型企業監事會主席季曉南參加會議并做主題報告。在報告中，他向與會國資國企界管理干部介紹了中央企業在深化改革中的主要路徑。

季曉南指出，習近平總書記曾經用“加減乘除”四則運算法，形象生動地描述了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主要內容和實現途徑。結合國資委所做的工作和部署，中央企業在深化改革中的主要路徑也可歸類為“加減乘除”四類。“加法”和“減法”，可以解讀為重在調整結構，優化布局，加快經濟結構的轉型升級；“乘法”和“除法”，可以解讀為重在深化改革和創新發展，增強經濟發展的要素活力和內在動力。

積極做好“加法”

主要是立足于關系國家安全和國民經濟命脈的關鍵行業和重要領域，加快發展新技術、新產品、新業態，做強做大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增長新動力，拓展中央企業發展新空間，同時抓住有利時機進行全球布局。

李克強總理指出，新經濟要蓬勃發展，老經濟也要讓它煥發生機。這里的“加法”是要做新經濟，進一步精干主業，防范中央企業同質競爭、大而全的問題，也是中央企業普遍存在的問題。據國資委的調查，我國經濟行業20個門類，90個行業大類中，中央企業涉及19個門類，幾乎覆蓋所有經濟行業。

推進中央企業積極做好“加法”，第一要做好分類工作。國務院同意，根據不同中央企業在經濟社會發展中的作用的需要，對中央企業進行分類，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深化分類考核、分類管理、分類監管的政策措施，同時指導中央企業對下屬企業的管理，清晰發展方向和重點領域，增強主業核心競爭力，提升運行效率，進一步發揮中央企業在國民經濟中的骨干作用。

第二是優化國有資本投向，要推動國有資本向國家安全、國民經濟命脈重要行業和關鍵領域集中，向有核心競爭力的優勢企業集中，投資的重點大多就是新經濟，包括智能制造、新一代核電、高鐵、航空航天裝備、新一代信息技術、新能源、新能源汽車、節能環保、海洋工程、生物制藥等。這些領域的中央企業基礎較好，也有人才儲備，問題是怎么通過深化改革，調動各方面創新的積極性，突破一些技術難關。為了加快國有資本的投向，8月18日，中國國有資本風險投資基金股份有限公司在京成立，該基金由中國儲蓄銀行、中國建設銀行、深圳市投資控股有限公司共同出資設立，它既是風險投資基金，也是未來國有資本運營平臺。

第三是推進協同發展，加強國有企業之間溝通交流，互相支持，產業鏈上下游企業要加強合作，互利共盈，同行企業要有序競爭，避免惡性競爭，順應整體發展。

第四是創新合作方式，通過業務整合、資產重組、股權合作、資產置換、戰略聯盟、聯合開放等多形式、多渠道，推動協同發展。

季曉南指出，國企改革是個根本性體制創新問題，難度很大。改革的紅利，我們希望能充分顯示，但是可能要慢慢分析、解決，快了、急了，不一定能達到。

要立足于關系國家安全和國民經濟命脈的關鍵行業和重要領域，加快發展新技術、新產品、新業態，做強做大戰略性新興產業，同時積極培育增長新動力，拓展中央企業發展新空間，抓住有利時機進行全球布局。

主動做好“減法”

“減法”，主要針對的是推動中央企業兼并重組，積極盤活產量，穩妥化解產能過剩。

主動做好“減法”的措施包括壓縮過剩產能，壓縮管理層級和法人層級，加大重組整合力度?！凹臃ā焙汀皽p法”投入精力和力度方面，加法相對少，這就說明中央在新經濟方面，在動能轉換方面可能相對弱一點。

一是壓縮過剩產能，6月29日，國資委專門召開中央企業化解鋼鐵、煤炭過剩產能工作會議，明確了化解鋼鐵、煤炭過剩產能的目標和任務，確定從2016年開始用五年時間壓減鋼鐵、煤炭現有產能的15%左右，用兩年時間壓縮現有產能的10%左右。

二是加大僵尸企業處理，中央企業符合僵尸級標準的大中型企業約有345個，還有不少的小企業。具體任務就是用三年時間基本完成僵尸企業的處置任務，這里涉及到大量的員工和債務的處理，任務很艱巨。

三是加快促進非主業低效資產剝離。比如，中石化、中石油的培訓機構、療養院、餐飲將近三百家，前幾年他們自己就想剝離，但因為背靠大樹好乘涼，不愿意改革，所以目前改革的艱巨性、長期性還是有的。

四是壓縮央企的管理層級和法人層級。李克強總理在國務院會議上明確提出，中央企業要瘦身健體。根據總理的指示，國資委進行了摸底，2015年底，34家中央企業管理超過5級，最多達到8級。2003年國資委組建到今天13年了，我們的家底還沒摸清楚。所以我們要求2到3年時間，把管理層級壓縮到3到4級，法人單位減少20%，國資委選了2家企業作為壓縮管理層級試點，力爭三年以內，多數企業的管理層級壓縮到3到4級。

五是剝離企業辦社會職能，解決歷史遺留問題。這項工作得到國務院及社會各界大力支持，在物業管理以及剝離社會職能、退休人員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但是這方面任務還很艱巨。據統計，中央企業辦社會職能的負擔，年均要九百多億元，負擔沉重。把這個負擔推到社會，而現在很多地方政府是以土地、房產收入為主，縣、市級公務員發工資都有困難，它怎么把這些包袱背過去呢？但是最終還是要有人買單，這個問題最終還是要解決的。

7月13日，國資委、財政部共同召開移交工作會議，國資委也選擇了央企，在兩三個城市進行推進，開展中央企業辦教育、辦醫療的剝離改革，采取的措施包括分離移交、專業化運作等，方式有多種，關鍵是資金籌措。

六是加大重組整合力度。這個社會比較關注，資本市場也很關注，往往企業一整合，股價就大漲。近期武鋼、寶鋼雙雙漲停，但它真正產生效益要有個過程，漲停屬于炒概念性質。9月6日，國資委召開中央企業產業整合座談會，提出進一步加大中央企業重組整合力度，推動同業和產業鏈上下游重組。

國企改革是個根本性體制創新問題，難度很大。改革的紅利，我們希望能充分顯示，但是可能要慢慢分析、解決，快了、急了，不一定能達到。

全力做好“乘法”

主要措施是加大國有企業改革力度，全面推進體制機制、科技管理市場改革創新，加快在重要領域取得新成就。

“乘法”的內容比較多，比如，加大公司股份制改革力度，建立市場化選人用人機制，加強和改進國有資產監管機制，國資委自身進一步轉變職能，大力推進技術創新等，雖然有難度，但目前“乘法”做得還不錯，現在面臨的主要問題是抓緊國有企業改革穩健體系的配套落地。

9月13日同時出臺了14個專項改革意見，還有8個正在履行程序。各地結合實際，共制定出臺改革文件394件，另外國資委今年開展了推行職業經理人制度、國有資本運營投資公司組建等10個方面改革試點。

加大公司股份制改革力度，按要求明年年底前，中央企業集團層面全部完成公司制改革。國資委成立13年來，到去年年底，還有71%的企業是按企業法注冊的。另外，積極探索中央企業集團層面股權多元化，穩妥發展數字經濟。改革的動力從哪兒來？根本的動力是人的動力，你要滿足他的需求，符合他的需要，然后通過市場化的動力，實現經濟共贏。

建立市場化的選人用人機制，深化內部三項制度改革，現在的機制轉化很難。我們的專家學者更多注重于體制，實際上對股份制來說，我們80%的資產進入了上市公司，中央企業380多家是國有控股；央企控股的全國一千多家企業，能上能下，能進能出，能高能低，這個問題不解決，國企市場競爭力難以提高。對于我們來講，什么產權結構不太關注，更關注的是有什么權，需要的員工留下來，不需要的就出去，我想要的資產就買進來，不想要的就清除。

但是，要轉換機制并不容易。國資委組建以來，中央文件出臺十幾年了，三項制度改革講了新提法。考慮到我們目前干部體制，一種是完全市場化的，就是職業經理人，還有一種是原來的正式職工，過去叫國家干部。還有一種過渡式的，就是董事會聘用，如果完不成考核任務，免去行政職位。

關于深化國有資產管理體制改革，開展了落實董事會職權試點，將21項權利授予試點公司。國有資產管理體制改革，大家記得最多的是組建投資運營模式，誠通、國新就是運營公司形式。

國有資產監管方面，集中監管企業占比超過90%，有些國企，不是一下子能改，還有一個過程。目前已向10家中央企業委派了總會計師，不斷加強外派監事會的地位和作用。

國資委自身也在進一步轉變職能，已經取消了審批事項20項，宣布廢止和失效的規范性文件13件。國資委內部機構也做了一些調整，9月13日已經公開，其中有外部監管、出資人監管、監事會監管等。國資委今后要發揮和承擔更多的監管職能，如果國有資本投資運營公司普遍建立，其權限會放到資本運營投資平臺上。最近他們正在研究，初步框架已經形成。

努力做好“除法”

主要是推進中央企業進一步降本增效，提高運行質量效率，這里面包括深入推進降本增效，做好去杠桿工作，加強管理提升效率，健全全面風險管理體系。

第一是深入推進降本增效，今明兩年，國資委提出的目標，中央企業力爭實現降本增效一千億以上，2016年目標是六百億，這些都已經落實了。

第二個做好中央企業去杠桿工作。國資委最近在中央企業開展專項管理工作，大力壓減應收賬款，力爭在兩年內使中央企業應收賬款規模壓縮15%以上。

第三是加快清理無效庫存，力爭在兩年內庫存壓縮8%。

第四個是提高集團資金集中度，中央企業2008年以來杠桿率上升還是比較快的，這兩年做了一些工作，在緩慢下降，但是整體上升還是比較快的。大家已經看出，利潤是負增長，企業總資產還在整合，那么你的資金從哪兒來？你的融資從哪兒來？你的財富肯定增加了，所以要“三去一降一補”，中央去杠桿既是自身需要，也是推進整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內容。

第四是加大虧損企業專項治理力度。國資委專門針對部分效益下降幅度較大的中央企業，開展虧損專項治理，力爭使特困企業虧損額每年下降20%，虧損面縮減50%。

第五是加強管理，提升效率。

第六是健全全面風險管理體系，前兩年對中央企業進行了全面風險排查，每個企業都寫了全面風險報告，但是從2008年以來，暴露出了一大堆投資重大失誤。

雖然這項工作量多面廣，任務也很艱巨，但只要我們認真貫徹中央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總體部署，通過綜合運用“加減乘除”法則，中央企業的活力、競爭力一定會有明顯提高，質量效益一定會有明顯改善，希望中央企業在2016年能扭轉利潤負增長，實現正增長，為我們實現中國夢、兩個一百年做出新的貢獻。

編輯/張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