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朱淑真作為中國歷史上為數不多的才女,將她與其他文人的對比研究也是近些年來朱淑真研究的一個熱點。尤其是隨著研究者視角的不斷拓展,對比研究方法的廣泛應用,有關朱淑真的對比研究更是成就斐然,與朱淑真進行對比的詩詞人就多達十幾位,其中更是不乏國外的文人。
關鍵詞:朱淑真;詩詞;對比研究;述評
中圖分類號:I222.7;I222.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10-0060-01
朱淑真是南宋的一位多情才女,其詩歌現存337首,詞32首。其人其作自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引起了研究者的關注,此后從未中斷。特別是近些年來朱淑真與其他文人的對比研究,更是成果頗豐。
一、同國內文人的對比
與李清照:朱淑真和李清照同為宋朝的兩位才女,二者在詩詞創作上既有相似,也各具特色。首先是兩人的創作風格不同,李清照的詩詞中多男兒本色,而朱淑真的詩詞風格則是低婉纖柔的。其次是李清照的情感是張揚熱烈的,而朱淑真的情感則是沉寂無聲的。最后就是二者的婚姻上,李清照因趙明誠而收獲幸福的愛情,朱淑真則因不能得到丈夫的理解而凄苦悲悶。
與薛濤:宋冬霞[1]從三方面來對比朱淑真與薛濤的異同。在婚姻上二者相似,朱淑真因父母失審而嫁給一個文法小吏,抑郁而終;薛濤作為唐代四大才女,也是終身未嫁。在社交上,朱淑真的社會資源極少,可謂是門可羅雀;而薛濤的社會資源非常多,一生過著“門前車馬半諸侯”的生活。在愛情觀上,朱淑真大膽追求愛情,敢于向封建禮教挑戰;而薛濤也有著鮮明的愛情觀,她在詩中抒發羨慕雙鳧,朝去暮還的強烈感情。
與秦觀:秦觀與朱淑真《鵲橋仙》中不同的七夕之悲也可以從美學角度分析。首先共性是都用“鵲橋仙”這一詞牌名來表達對牛郎織女悲慘愛情的同情,個性在于愛情觀,秦觀在哀愁中不失對愛情積極的態度,而在朱詞中卻看不到樂觀的影子。其次是從悲劇美學來分析,情感上秦觀對牛郎織女是憐憫的,朱淑真則是借牛郎織女表達對曾經經歷過的和將要經歷的恐懼;場景描寫上,秦觀呈現的是悲壯的美,朱淑真呈現的是陰柔的美。
與張玉娘:田瑋莉等[2]從人生經歷和詩詞內容來探析朱淑真與張玉娘的相似之處。人生經歷上,二者都出生在浙江殷實的家庭,且從小都受到良好的文化和藝術熏陶;此外二人的婚姻也都非常不幸,都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在詩詞內容上,首先二者少女時期的詩詞都呈現出悠閑輕快的格調;其次是叛逆的愛情觀,二人都敢于反抗封建禮教,熱烈并執著的追求自由的愛情;再次是兩人詩詞中均流露出封建社會下閨中女子的孤獨感;最后是詠史諷今、關心國事,二人雖然都是深閨中的女性,但依然對國家命運懷有一腔熱情。
與魏玩:王輝斌[3]從二人生平概況、魏夫人雅論和朱淑真與其斷腸詞三方面來比較朱淑真與魏玩的詞作。但是王輝斌將二人都視為北宋人是錯誤的,對于朱淑真的生活年代,以前研究者們有三種爭論,一是認為其是北宋人,二是南宋人,三是兩宋之交人。但是隨著研究的深入,朱淑真是南宋人已成定論,因此王輝斌文將朱淑真定為北宋人與魏夫人進行比較,實有不足之處。
吳藻:郝天培[4]將南宋朱淑真與清代著名女詞人吳藻進行對比,二者的共處是都有“所適非偶”的不幸遭遇,作品風格上,二者都追逐北宋晚唐的遺風;不同的是,在個人悲劇的反思上,朱淑真往往將愁苦歸結于女性自身,而吳藻則多從客觀理性的角度分析,將其歸結為不合理的封建制度;在創作上,朱淑真幾乎全是婉約之作,而吳藻頗多豪放之作;在語言的運用上,朱淑真多典雅之詞,吳藻則側重于口語化、散文化。
二、與國外文人的對照
與李玉峰:莊秀芬[5]從人生經歷、創作內容和藝術風格對比朱淑真與朝鮮女詩人李玉峰的共性,首先是悲戚的人生,李玉峰嫁給中意的丈夫較朱淑真幸運些,但是二者都被丈夫所棄,抱恨而終。其次是創作上,二者都以抒寫個人情懷為主線,題材選擇也具有相似性,而且都具有相同的社會責任感。最后是藝術風格上,二者都是抑郁悲涼,于含蓄哀婉中有蘊藏著纖濃細膩。
與許蘭雪軒:張蘭仙[6]從吟詠對象的相似和表達方式的不同來對比朱淑真與朝鮮女詩人許蘭雪軒。在吟詠對象上,二者都有對愛情的大膽追求,也有對婚姻的離愁和對封建禮教的反叛,更有對民生疾苦的關懷。在表達上,朱淑真對愛情的描寫更為大膽熱烈,許蘭雪軒則更加含蓄內斂;在對社會現實的批判上,朱淑真徑直尖銳,許蘭雪軒比較委婉;在表現風格上,朱淑真后期詩詞內容多愁苦,許蘭雪軒的詩則比較清新。
與薩福:楊曉敏[7]從中西不同的社會環境和作品的表達方式將朱淑真與古希臘著名的抒情詩人薩福進行對比。從社會環境來看,薩福生活在一個比較自由的環境中,因此她與生俱來就有真摯坦率的內心世界;朱淑真生活在封建禮教的束縛下,因此情感比較含蓄委婉。在表達方式上,薩福對待愛情的態度是直抒胸臆,大膽明確,朱淑真則有些含蓄委婉。
與藤原道綱母:陳燕[8]認為朱淑真與藤原道綱母在文學書寫與佛教信仰上有很大的相似。從生活時代看,朱淑真生活的南宋,佛教成為女性精神生活中重要部分,而在藤原道綱母生活的日本平安時期,佛教亦對女性產生了廣泛影響;從人生經歷看,朱淑真曾有一段時間過著隱居修佛的生活,藤原道綱母在她的日記中多次提到寺廟禮佛和在家持齋的的經歷;從作品上看,朱淑真的詩詞中多出現與佛教相關語句,藤原道綱母的《蜻嶺日記》中也數次描寫她去寺廟參拜的經過。
通過朱淑真與國內外文人的對比研究可知,朱淑真在與其他文人存在共性的同時極具個性。她的一生是凄苦悲涼的一生,也是成就斐然的一生。從她的詩詞中,我們不僅能感受到當時女性被歧視,被壓迫的命運,更能感受到她在詩詞中的低訴,在蒼涼中的守望。
參考文獻:
[1]宋冬霞.薛濤與朱淑真的比較研究[J].長春理工大學學報,2010,(7).
[2]田瑋莉、張學蘇.朱淑真與張玉娘比較[J].電影評介,2006,(10).
[3]王輝斌.北宋詞壇上的兩束奇葩[J].湖北民族學院學報,2005,(6).
[4]郝天培.吳藻與朱淑真比較研究[J].綏化學院學報,2008,(3).
[5]莊秀芬.朱淑真與朝鮮古代女詩人李玉峰之比較[J].理論界,2013,(3).
[6]張蘭仙.朱淑真、許蘭雪軒詩詞比較[J].學術探索,2013,(7).
[7]楊曉敏.薩福與朱淑真之比較[J].語文學刊,2005,(3).
[8]陳燕.中日古代女性的文學書寫與佛教[J].日語學習與研究,2015,(2).
作者簡介:李寧寧,女(1990- )廣西民族大學文學院,2015級中國古代文學專業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