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鴻
早在2015年11月10日召開的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十一次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概念:“在適度擴大總需求的同時,著力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著力提高供給體系質量和效率,增強經濟持續增長動力。”在2016年李克強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中,“供給側改革”出現了5次!供給側改革已經成為中國經濟領域中熱度最高的語匯。
簡單來說,當今我國所提倡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其目標是在需求一方,其實質是通過調整供給結構、提高供給的質量來滿足和適應日益多元化的需求,從而讓供給和需求匹配和諧,最終實現社會經濟的穩定增長和可持續性。當下,中國經濟進入到了調結構、拉內需、提品質的新常態模式中,為了適應中國經濟的轉型,作為經濟信息的主要供給者——財經媒體也應該具有供給側改革的思維和意識,在報道主題和方向、報道角度上作出調整,為經濟平穩度過“三期疊加”而助力。
一、關注小微企業和從0到1的企業
在當下,“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成為這個時代的最強音,中國經濟要以更新、更強的創新能力作為驅動器,而不再是生產要素的簡單投入。循著創業和創新的線索,財經媒體可能要更多地報道小微企業的動向。
相比較而言,小企業比大企業更容易進行創新,目前處在市場中心的大企業不太可能成為創新的主力軍。創新往往來自于邊緣,來自于目前還處在角落中的眾多小微公司。這種方向值得財經媒體思考和重視。大中型企業市場占有率高,上繳稅收多,職工人數多,再加上企業領導人具有廣泛的社會關系和影響力,這些都成為媒體報道的主要主題。還有一點,這些企業可以在廣告投入上支持媒體。小微企業由于自身處在初創階段,市場地位不穩固,面對的風險更大。這些都成為財經媒體報道的難點。
什么是創新?美國硅谷的領軍人物、Paypal的創始人彼得·蒂爾在他的著作《從0到1,開啟商業與未來的秘密》中認為,創新不是從1到N,而是從0到1。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一個企業從10分做到60分,或者從60分做到90分,可能是非常優秀的企業,卻不能算是創新的企業。以往財經媒體在針對技術報道的慣例中認為,這是非常專業化的領域和科技界小圈子范圍內的現象,媒體主流內容往往對此不予理睬。這種狀況造成了大眾媒體對技術前沿發展變化的遲鈍,對技術所帶來的風險和福利也沒有向公眾清楚地解釋和傳達。隨著科學普及的不斷深入和受眾科技素養不斷地提高,大眾媒體應該徹底改變對科技報道的觀念和態度,將科技領域作為密切關注的對象,從而助力創新,同時也加快整個社會對新技術的適應和調整。
小微企業和從0到1的企業,從其未來看都有著巨大的不確定性。媒體從業人員不僅需要在報道方式和技巧上多加注意,同時還需要具有前瞻性的眼光,獨具慧眼,能發現那些真正超越0到1的最后贏家并為之鼓與呼。
二、發揮輿論監督功能,要讓“破壞”發生
2016年全國兩會上,白巖松談道,“想要綠色發展就要為媒體的輿論監督多開綠燈”。“媒體人要當喜鵲,但也要做啄木鳥,通過叼出樹干上一個又一個的害蟲,給自己找到食,更重要是維護整個森林的健康。遇到很多環境事件,偷排、超標排放等,輿論和新聞媒體要當政府和老百姓的眼睛。”在當前的供給側改革的背景下,我們再來看媒體的輿論監督功能又具有了新的意義。可以說財經媒體對落后產能企業的曝光和批評與扶持創新是并行不悖的,目的都在于建立一個健康的市場。
經濟學家約瑟夫·熊彼特認為,改變社會面貌的經濟創新是長期的、痛苦的“創造性破壞”過程。在新的產業崛起的同時,也必將摧毀舊的產業。面對這樣的“創造性破壞”過程,如果我們不讓“破壞”發生,創新也就沒有了生長的空間。伴隨著創業、創新大潮在中國社會不斷蔓延展開,退出機制的建立也顯得越來越迫切和重要。2016年以來,國務院多次表態督促各方著力做好積極處置“僵尸企業”的工作。“僵尸企業”主要指那些無望恢復生氣、但由于獲得放貸者或政府的支持而免于倒閉的負債企業。處理“僵尸企業”的工作可以被認為是退出機制開始發揮作用。這種退出機制包括清除鋼鐵、水泥和電解鋁等相關行業的落后以及過剩產能等。很顯然,退出機制會面對更多的利益糾結和多方力量的博弈。財經媒體聚焦這個領域,是要發揮解釋、勸服、疏導的作用,既要傳達與“退出機制”相關政策的精神和意義,又要積極疏通利益相關各方的意見態度,引導社會輿論,真正發揮減壓閥作用。
除此之外,財經媒體在市場中發揮輿論監督的功能也可以被看作是退出機制的一部分。證監會曾經表態,要利用大眾媒體的輿論監督功能維護市場的穩定和秩序。媒體揭露了真相或部分真相,可以幫助監管者和投資者看到上市公司隱瞞的違法違規行為,這有利于信息透明,從而能起到維護資本市場公平性、保護投資者利益的作用。
財經媒體作為資本市場專業性新聞監督力量,在彌補政府監管不足、約束市場主體行為等方面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但與此同時,我們也要看到,有的財經媒體把輿論監督作為勒索企業、騙取廣告收入的手段,這實際上是“公器私用”。像這樣的媒體是市場中的害群之馬,務必除之,讓其“退出”才能還市場以潔凈。
三、并購重組新聞是財經媒體王冠上的明珠
布賴恩·伯勒曾在美國《華爾街日報》工作過多年,他在1993年寫作的紀實性報道《門口的野蠻人》中,記述了RJR納貝斯克公司收購案的前因后果,這部財經報告文學入選過《福布斯》20本最具影響力的商業書籍。《門口的野蠻人》最近在中國又引起了廣泛的關注,被財經界頻頻提及,其原因正是目前還沒有謝幕的“寶萬之爭”。
有人說,并購新聞是財經新聞王冠上的一顆明珠,這話其實是有一定道理的。并購活動由于其對企業的資源配置設定了新的參考框架,會在短時間內極大地改變企業的市場估值。對于財經記者來說,企業并購重組的新聞報道就如同一座高山,山頂的景色固然美麗誘人,但上山的道路卻也不易。并購重組活動中所包含的專業技術含量是最高的,就拿寶萬之爭來說,這個事件成為很多國人認識并購重組這種經濟活動的入門啟蒙課程。整個過程中媒體相關的文章中所包含的金融術語有惡意收購、資金杠桿、毒丸計劃、白衣騎士、定向增發、董事會改選、大股東、保險浮存金、A股和H股、黃金降落傘、綠票訛詐、加權股價、股息分紅、停牌、舉牌、資產負債、資產證券化等。隨著寶萬事件的每一步進展,不斷有新的入局者,有新的可能性,有新的動向,就有新的金融專業名詞。可以說,所有這些名詞累積起來就是一本活生生的財經教科書,如果沒有深厚的功底,如果不是在財經圈子中浸淫多年,如果沒有對資料的深入解讀和分析,一般水平的記者面對這樣的主題,即使寫出報道面世,也很可能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了。
并購新聞是財經新聞中最富戲劇性、最云譎波詭的章節。并購重組是巨大的利益博弈場,在這個場域中,既有美麗和光榮,也有丑陋和罪惡,這里最公開的操作背后可能就是最隱密的勾當,很多“財技高超”的不良之徒打著并購重組的旗號進行著套現和掏空企業的行為,因此要想了解交易中的真相,一睹廬山真面目,財經記者還真得練就一身真功夫。目前,在我國財經媒體中,具備這樣能力的財經記者還為數不多。中國經濟和資本市場的發展已經向新聞界提出挑戰和發出召喚,引人矚目的“寶萬之爭”只不過是一場大戲中的序曲。統計數據顯示,2015年是中國上市公司并購重組的大年,無論是從并購重組事件的絕對數量、絕對金額還是單個并購所涉及的交易金額都有井噴式的增長。而在未來,可以想見隨著供給側改革規劃的逐漸落地,隨著中國經濟產業結構的調整和升級,隨著海外上市的中國企業大規模回歸,企業的并購活動會持續成為財經新聞的熱點和焦點。在這樣的時代大潮中,希望不久的將來,中國的財經記者也能寫出膾炙人口的財經報道。
四、加強投資者教育,塑造證券市場新形象
2014年以來,中國證券市場被全面激活。牛市中火熱的行情烘熱了投資者的心,緊接而來的斷崖式下跌又如一盆冰水澆得市場參與者不知所措。中概股紛紛從海外的市場私有化退市回歸國內。新三板迅速擴張,截至2016年4月份,其掛牌家數達到6583家,甚至超過了深滬兩市所有上市公司的數量。新三板市場被寄予厚望:希望這里能成長出下一代如阿里和騰訊一樣的公司。已經實施的滬港通和已經在計劃之中的深港通將國內證券市場與海外資本市場聯通起來,投資者可以在全球資產配置中去平衡風險和獲取回報。
中國經濟的發展離不開強大而有效率的證券市場。這一方面指證券市場在經濟總量中的比重不斷提高,其已經成為經濟趨勢的晴雨表;另一方面還在于富有活力的證券市場是經濟體創新能力的重要標志,是驅動創新創業的發動機。證券市場通過風險承擔和利益共享機制,注入資金給敢于開拓、不斷嘗試的企業來獲取未來可觀的投資回報,從而刺激了企業創新能力,激活了市場的創業熱情。“公司為一個或少數幾個大股東的核心利益服務,可以深入未知領域去冒險,招募各種人才,并能在很長時間內承受虧損。企業只要能找到通過分散投資共同承受風險的股東,公司就有希望取得重大的創新成就。股東可以長期持有股份,或者將其出售給愿意持有的人,并在未來實現收益”。[1]
對于財經媒體來說,為了證券市場長期而穩定地發展,同時也為了引導社會資產進入證券市場來進行長期配置和投資,這就需要在全社會營造一個健康、公正、充滿智慧和活力的證券市場新形象。
首先,財經媒體要樹立投資者的新形象。改革開放后,我國出現了一些有關股市題材的影視作品,較有知名度的有潘虹主演的電影《股瘋》、20集電視劇《坐莊》等。這些影視劇的主創人員對證券投資并不熟悉,使得作品本身對證券投資活動的描述不是很準確,其中的很多細節跟實際的狀況相差甚遠。這些影視劇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其中的投資者都是一些好逸惡勞、白日做夢的投機分子,股票投資更是同復仇等恩怨情感聯系起來,其中充滿了陰謀、狡詐和算計。這些早期影視劇雖然不是真實的新聞報道,但也反映了在媒體的視野中對待投資者的形象塑造有失偏頗。
我國在證券市場建立之初,本著將前進中的矛盾最小化的策略,在不辯解、不爭論的指導思想下,回避了意識形態方面很多矛盾和干擾,對于投資者和投資活動始終沒有輿論上的解釋和澄清。今天,投資者的群體越來越大。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在輿論上保持沉默的話,就不利于投資者群體的發展,也不利于他們培養正確的投資理念。在日常的新聞報道中,媒體要肯定證券投資是通過購買股權的方式來分享企業和整個國家高速經濟增長所帶來的收益,這既有利于國家也有利于企業和個人。它體現著投資人對國家建設事業的參與意識,是參與者的盈利動機與國家經濟發展要求的統一。投資者是智力勞動者,也是社會財富的創造者,他們對于社會所做的貢獻,并不遜色于其他勞動者或工作者。證券投資帶來的收益絕非不勞而獲,而是要靠理性投資、敏銳的眼光和認真的分析研究之后去追求陽光下的財富,這種財富不是天上掉餡餅,也絕不是不義之財。財經媒體要樹立投資也光榮的社會輿論。
其次,樹立上市公司新形象。在美國的證券市場中,各行業龍頭的上市公司才是市場的中流砥柱,這些公司中有像迪士尼、可口可樂、埃克森美孚石油、通用電氣、寶潔這樣的百年老店仍然在為股東創造價值,還有像Google、Facebook、蘋果這樣的成長性公司給投資者帶來豐厚的回報。這些企業以及它們CEO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媒體的關注,占據所有財經媒體的頭版頭條,有的甚至成為國民經濟景氣指數的“風向標”。隨著中國證券市場上市公司整體質量的不斷提高,財經媒體報道的焦點也應該跟國際接軌,挖掘市場中真正的績優藍籌股。例如像茅臺、格力電器、天士力這樣的公司,它們都是在中國整個國民經濟騰飛的背景下,能在很長時間內保持高速增長的,并且能夠給投資者帶來真正回報的優質企業。這樣的上市公司才是中國證券市場的核心價值。加大對具有成長性上市公司的報道,應該成為媒體今后工作的重中之重。
再次,加強投資者教育,建設科學理性投資文化。中國證券市場曾經盛行“莊家崇拜”和“政府崇拜”,“戴花要戴大紅花,炒股要聽黨的話”“莊家不露頭,神仙也發愁”等類似的股諺都反映了投資者的這種思想。不少投資者把四處探聽政策信息、追蹤莊家行蹤當成盈利的制勝法寶,上市公司的任何財務指標、經營狀況都不在他們考慮的范圍之內。普及科學、理性的投資文化,教育投資者是我國資本市場真正走上成熟、健康之路的根本保證。投資者教育的主要內容包括證券投資基礎知識、證券監管政策法規、風險教育和風險提示、投資者權益等,教育的重點是責任教育,即讓投資者了解證券監管機構、企業主管部門、上市公司、證券公司及投資者各自的權利、義務和責任等。媒體可以在投資者教育中發揮重要作用。
五、建設分享文化財經媒體大有可為
2016年全國兩會上,李克強總理再次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了“分享經濟”這個概念。李總理談道:“以體制機制創新促進分享經濟發展,建設共享平臺,做大高技術產業、現代服務業等新興產業集群,打造動力強勁的新引擎。”從2015年中央文件中首次出現“發展分享經濟”,到今年《政府工作報告》中第一次提出“促進分享經濟發展”,這些都反映出了中央對待“分享經濟”的立場和態度。
騰訊CEO馬化騰在全國兩會上提到分享經濟將成為促進經濟增長的新動能。他認為,隨著科技的發展,經濟過剩成為全球新問題。經濟過剩帶來了經濟剩余資源,在企業層面體現為閑置庫存和閑置產能,在個人層面則表現為閑置資金、物品和認知盈余。分享經濟,恰恰是一種通過大規模盤活經濟剩余而激發經濟效益的經濟形態。對于中國目前的經濟轉型而言,分享經濟對于幫助去產能,優化配置社會資源,提高社會協同合作效率,從而降低大眾創業門檻,讓更多的人參與到創業創新活動中來都具有重要的意義。
按照《共享經濟:重構未來商業新模式》一書的作者——美國女企業家羅賓·蔡斯所提出的分享經濟的模式是產能過剩共享平臺人人參與。在這里,我們要看到商業企業依賴互聯網技術所搭建的各種分享平臺,如滴滴出行、小豬短租、Uber、Airbnb等,除此之外,我們還要看到人們的參與也是分享經濟能否持續下去的關鍵要素。將自己空置的房間租給旅行者,利用自己私家車的空余座位在上下班的路途中搭載幾個乘客,利用自己的業余時間幫助鄰居遛狗、看護baby和老人,甚至在自家的晚飯餐桌上多添一雙筷子,分享給小區里下班歸來無暇做飯的職員,等等。分享經濟就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如何讓人人將自己的閑置資源和閑置時間貢獻出來樂于與人分享,僅僅有租金或者勞務收入的回報是不夠的,還需要在全社會建立樂于分享的文化和價值觀,在這方面,財經媒體應該說大有作為。
第一,大眾媒體應該認識到中國傳統文化中就有與人分享的基因——獨樂樂不若與人樂樂。傳統儒家的思想內容中就有集體分享的精神,儒家提倡人們相互之間以和為貴、和諧相處、互相幫助;在佛教中也講究相互為善,所謂贈人玫瑰,手有余香。有了這樣的文化,中國的消費者在未來面對共享經濟的時候,就有了很好的心理接受基礎。
第二,大眾媒體應該把對分享文化的建設同綠色環保的宣傳結合起來。現實社會中已經有很多實實在在的數據都可以用來說明分享經濟對于公益環保所起到的作用。例如出租車司機在使用滴滴軟件后,空駛率減少了10%,那么就出租車群體而言,由此而減少的汽車尾氣排放和霧霾就是一個不小的數字。大眾媒體要多多關注這些數據和事實,教育公眾懂得跟人分享就是減少對地球能源的消耗,就是減少污染物的排放,就是保護人類的家園。
第三,大眾媒體要為全社會樹立“使用并非擁有”新消費觀念。一般的私家車,跑在路上的時間只有5%,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停車場。一輛轎車能裝4個人,70%的時間車里只有一個人。如果分享的平臺已經能夠做到為消費者提供隨叫隨到的服務,個人擁有一部汽車的價值還有多少?購買并占有汽車不見得是一個劃算的方式。隨著分享經濟的深入,我們不必擁有資產卻可以實現方便的使用,而使用才開始產生費用,不用便無需為閑置資源買單。目前,“使用”比之“擁有”并不具有身份象征,因此普及“使用并非擁有”的觀念不僅需要媒體為消費者算經濟成本賬,同時也要引導消費心理,讓消費者把“使用”作為消費時尚,最終成為新的身份象征物。
第四,在大眾媒體的視野中,媒體記者會過分夸大人們從分享中所得到的收入和金錢,例如突出“專車司機收入過萬”“買賣二手物品讓某某發了財”等。盡管這些內容確實屬實,但是我們也要看到有些類型的文化分享活動,例如在知乎上盡自己所能回答問題,還有上傳學習資料給其他同學等,其背后的動機卻是非物質性的,是人們的參與感、成就感和幸福感等精神回報。而大眾媒體往往對這種活動視而不見,重視不夠。
陳力丹先生在其著作《輿論學》中曾經指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不僅是一種新的經濟制度確立和完善的過程,而且還應是一個形成現代經濟精神的過程。這種精神來自社會主義的市場經濟實踐,也需要大眾傳播媒介營造一種良好的輿論氛圍。”[2]同理,分享經濟作為人類一種新的經濟模式,不僅需要商業企業的經營和運作,財經媒體與之相關的文化建設和價值觀引導也是必不可少的。
參考文獻:
[1]埃德蒙·費爾普斯.大繁榮[M].余江,譯.北京:中信出版社,2013:95.
[2]陳力丹.輿論學/輿論導向研究[M].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1:232.
(作者為中央民族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副教授)
編校:張紅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