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舞臺上不同角色的表演

■周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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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舞臺上不同角色的表演

■周悅

木偶啞劇《鶴與龜》中“龜”

走進劇場，只見小小的木偶舞臺上，一只小烏龜在悠揚悅耳的音樂聲中慢慢地爬上一塊水中大石頭，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鶴鳴聲，一只漂亮的白鶴從天外飛來，穩穩地落在龜背上，一場幽默而緊張的鶴與龜之間的博弈開始了……這是揚州市木偶研究所表演的木偶啞劇《鶴與龜》中開頭一組精彩的舞臺表演鏡頭。

“啞劇”的舞臺表演，是以可視動作語言代替可聽的表演語言的一種獨特的戲劇形式。據《辭海》介紹，啞劇是從古代戰爭、狩獵等舞戲演變而成。在公元前三世紀，羅馬出現了正式的啞劇，演員戴著面具表演，并有合唱隊伴唱。而啞劇演員的出現是在古代印度和埃及發展而成的一種無聲表演的藝術形式。而后隨著歷史的進程，啞劇已發展成世界性戲劇。中國上海在上世紀的1994 年3月間，曾舉辦國際啞劇節。我國一些著名啞劇藝術家，相繼登臺獻藝，受到上海廣大觀眾歡迎。其中啞劇小品《吃雞》以其生動逼真、幽默風趣的表演征服了全國億萬觀眾，后又在中央電視臺再度播出，由此啞劇在中國盛行。

上世紀的1989年，國內演出市場已呈不景氣下滑趨勢。為了擴展演出市場，揚州木偶劇團（揚州市木偶研究所前身）的藝術家們，開始思考如何創作適應國內市場和開發國際演出市場的新劇目。誠如著名戲劇家曲六乙指出：“劇作家必須洞悉作為審美主體的觀眾——他們審美的需求，審美趣味和審美心理活動，然后去適應觀眾。如果違背觀眾審美需求，審美趣味和審美心理活動，他們就不愿看。”因此我團編導人員開始創作了一批融戲劇、舞蹈、小品、雜技及啞劇為一體的《揚州木偶藝術集錦》。一經公演，立即受到觀眾熱捧。其中以木偶啞劇《鶴與龜》《武松打虎》《胖子與蚊子》等尤受觀眾青睞。

《鶴與龜》是我團資深編導焦鋒先生根據國名皮影戲改編創作而成。這是一個新編寓言故事：一只烏龜在自己的領地快樂的生活著，隨著一只高傲好斗的白鶴的到來，烏龜寧靜的生活被打破，隨即發生了一系列好看好玩的故事。該劇表達了作者對某些社會現實的理解和認知，體現“和為貴”的主題。作為一名木偶劇青年演員，有幸在劇中擔任“龜”的表演。在導演悉心的提示和指導下，我刻苦地鉆研木偶表演技巧，勤奮練功，較為成功地塑造了“龜”這一可愛而具性格特征的動物形象。

《鶴與龜》中龜的表演，我分為三個層次：即“快樂生活”、“忍辱負重”、“智斗驅敵”。表演時我賦予烏龜一些“潛臺詞”，使表演中的動作更具合理性。如當烏龜伴著悠揚悅耳的音樂聲，在安靜的氛圍中從水中慢慢地伸出它的小腦袋四下張望，沒有發現任何天敵后，便向大石頭上方攀爬起來。當快到石頭頂部時，一不小心滑了下來。但它并不氣餒，四條小腿一起努力，加上小腦袋支撐著石壁，終于爬到了大石頭上面，但累得它粗氣直喘。這時水中的小魚小蝦引起了它的興趣，便和小魚小蝦嬉戲起來（龜這時的潛臺詞應該是：哇，爽！不禁手舞足蹈，好不快活！）但隨著白鶴飛來，落在它的背上，烏龜本能的將頭躲進硬殼里。少頃，為探究竟，龜伸出腦袋探望，被白鶴猛地啄了一口。白鶴開始了惡作劇，一會兒啄龜頭，一會兒啄龜尾，龜只得忍辱負重，任其擺布。但龜不服輸，乘鶴梳理羽毛，小憩之時，“哧溜”一聲鉆進水中。（龜的“潛臺詞”：好得意呀！）龜入水后，尋機報復。乘白鶴將腦袋插進翅膀休息時，偷偷冒出水面，對準白鶴的屁股狠狠地咬下一撮羽毛，疼得白鶴立即發出陣陣悲鳴聲。至此，鶴與龜展開了激烈有趣的博弈。最后龜運用它的智慧，如不斷噴出水柱，迷惑對手等，巧與周旋。關鍵時刻，龜抓住鶴的失誤，一下子咬住了鶴的脖子，鶴幾經掙扎，才掙脫落荒而逃，我操縱的龜，輕松地隨著音樂節奏跳起了有趣的“龜舞”。啞劇中的主角動物，都是隱喻著人的情感和觀念。《鶴與龜》中鶴和龜，按照導演的解釋：這兩個主角要以人的感情去表演它們，演員應是“人與鶴”和“人與龜”的結合體，才能表演生動、有趣。為此，我特地養了幾只小龜，以觀察龜的動作，習性，把觀察和感悟到的東西用到表演上去，力求塑造一個憨態可掬，笨拙又狡黠得烏龜藝術形象。我的藝術實踐印證了“藝術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這一藝術創作真諦。

人偶劇《白雪公主》中小矮人“長耳朵”

童話是從兒童立場和視角編導的兒童故事，孩子們都十分喜愛童話。揚州市木偶研究所根據格林童話改編、排演的大型人偶童話劇《白雪公主》，自2005年公演至今已達900余場，深受少兒觀眾歡迎，成為我們的保留劇目。其中以杖頭木偶表演的七個小矮人：有高鼻子、長耳朵、大嘴巴、淚珠子、細脖子、掃把眉、大腦殼，他們都是童話劇中風趣、幽默又各具個性的小矮人。我擔任劇中表演“長耳朵”一角的任務。“長耳朵”顧名思義，木偶的耳朵能伸得很長，又能縮回去，顯得可愛、滑稽，深為少兒觀眾喜愛。

七個小矮人的出場是在充滿歡樂和童趣的氣氛中上場的。小矮人們唱著歡樂的《快樂歌》，邁著整齊統一的步伐，載歌載舞地唱道：“幸福從哪里來，快樂從哪里來？快樂不需要等待，快樂自會有安排！我們每人都會有如此的快樂……”我國著名科學家錢學森先生說：“演員只有善于選擇，提煉出最能體現人物個性特征的典型動作，從整體上把握人物的精神風貌，舉手投足，方能做到‘裝農是農，裝賈是賈’，惟妙惟肖。”木偶則是一種由真人演員操縱木偶角色表演的藝術。木偶的情感均由真人演員通過體驗角色的喜怒哀樂的不同情緒，再通過木偶體現于舞臺之上，從而體現角色的不同精氣神。“長耳朵”在《白雪公主》中，主要場次是“干活歸家”一場。本場當七個小矮人收工回到家中，發現家中的擺設都被人動過了，原先熄滅的蠟燭也被人點著了！難道有人擅入？還是來了歹人？七個小矮人立即像開了鍋一樣，議論起來——“大嘴巴”說：“我的面包沒了！”，“歪脖子”說：“我的火腿沒了！”“掃把眉”說：“我的椅子被人坐過了”……正當大家驚慌失措，爭論不休之時，我操縱的“長耳朵”大手一揮“噓”地一聲，示意大家不要作聲，又伸長他的大耳朵對著門仔細的聽了起來，這時內室里傳出白雪公主打呼的呼嚕聲。“長耳朵”開門將白雪公主扶了起來，立即問她：“你是誰？為什么到我們這兒來？是不是迷路了？”白雪公主不語，卻哭了起來。“長耳朵”十分著急，又帶領大家和現場觀眾互動：“小朋友，她是誰呀？”觀眾立即回應：“白雪公主”。長耳朵一聽，白雪公主他們是知道其人的，所以放下心來。當白雪公主詢問他們七個小矮人名字時，我表演的“長耳朵”立即一伸一縮地展示他的“長耳朵”，帶著得意的口吻說：“我叫長耳朵，我的耳朵可靈啦，是我第一個聽到了您的呼嚕聲，第一個發現了您……”接著帶領大家和白雪公主載歌載舞起來，全場立刻充滿了快樂的氣氛。

《白雪公主》曾先后榮獲江蘇省戲劇節優秀劇目獎，江蘇省“五個一工程獎”及中國木偶皮影藝術學會舉辦的全國木偶皮影戲表演金獎等殊榮。這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努力和貢獻，對此我感到欣慰。但作為一名木偶劇青年演員，以后的藝術道路還很長，我將不斷地努力，在藝術上不斷進取，做一個“德藝雙馨”的藝術工作者，為我們國家級非遺項目——揚州杖頭木偶戲的繁榮發展作出新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