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簡 艾
我一直傾慕于原創性的虛構與想象
⊙ 文 / 簡 艾
作為擅長理性思維的文字工作者,我一直傾慕于原創性的虛構與想象。現實世界被個體思維打碎之后,作家以綿密的情思去揉捏這些碎片,之后帶著狡黠的微笑用文字編織另外一個熟悉而陌生的現實。想象力帶著善意的揶揄和溫厚的目光來重塑心靈鏡像,閱讀在一種冒險的快樂中進行,時時會碰觸習焉不察的生存本質。在想象力充沛的作品中,所謂有無之境和無我之境能夠得到相互交融的印證。
我的一類創作是在日常經驗維度建構屬于知識女性的精神生活。但是,現代日常的合法性往往又是精神庸常的始作俑者。如何在日常經驗與審美性、精神性之間進行勾連?想象力往往成為某種最為妥帖的連接方式。
長篇小說《小霓裳》中的幽靈視角應該是對于敘述者想象力的一次探討。《青銅鼠人》是一部寫給少年讀者的幻想型作品,這里節選了其中的兩萬字,很多內容都未能展開。在這樣一部幻想性作品中,我設置了三個不同文明:羊皮紙時光、紙質時光和中微子世界。三種不同文明形態的生物:鼠人、人類和羽人。
在熙爾湖的穿越空間中,三個少女進入了羽人天鵝宮殿的圖書館,這個圖書館具有無限大的容量和全息式閱讀方式,它其實象征著某種終極的存貯空間。三個女孩作為負熵世界的能量啟動者,擔負起“跟隨者”的使命,她們和羽人一起幫助鼠人擺脫資本的控制,重新回到自己的小鎮。
這里幻想性的動力和依據幾乎都來源于對于高科技和新媒體的想象,比如羽人、虛擬穹頂、全息閱讀,甚至于洞穴酒吧的時間相對觀念等等。在想象力構建文本的時候,又放進了對于鴉片戰爭的隱喻和對文明不同形態的理解等等。同時通過一系列的細節和器物的設置,試圖不時烙下真實的歷史印記,比如三星堆神樹、楔形文字、音樂《大海和辛巴達的船》、鼠人小鎮的各色植物,甚至于北美大陸的創世神話等等,試圖反觀出我心目中的精神鏡像——
在中西歷史文化的真實符號中,地球在微茫的宇宙中偏居一隅。我們擁有安穩快樂和紛亂困境,也面臨著無限未知的恐懼和挑戰。當我們把視線從功利主義的所謂“世界”轉向無限浩渺的宇宙時空和文明生態的時候,地球成為大事件中的小人物,而想象力無疑承擔起小人物大敘事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