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娟
(武漢紡織大學 湖北 武漢 430000)
淺析捷克動畫“吹笛子的男人”
李靜娟
(武漢紡織大學 湖北 武漢 430000)
捷克是一個擁有特殊地理的國家,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民也由于其地理而造成多次被外來者所傾軋,土地與人民的甚至是文化的,但這也造就了捷克人的抗爭而堅強特質,他們喜歡批判和審思。這些特質也一一體現在了他們的文化作品之一的動畫中,文章以木偶、老鼠和鐘為媒介和切入點并借動畫《吹笛子的男人》分析捷克動畫的特點及其形成的原由。
捷克動畫;木偶;鐘;老鼠
捷克的動畫作品與其文學作品一樣擁有著難以言述的獨特魅力,初見雖然無法讓見慣了美國與日本的色彩明麗,情節一目了然的動畫的人就能眼前一亮,但細細品味卻猶如一本涵蓋了諸多思想流派與各色文化的經典之作,在不經意間就會引人入勝,之后又會不斷地反復思索,希望能找到更多隱藏的內容。顯然看的并不讓人輕松歡快,但這也正是其魅力之所在。
有這樣的一句話,每一個捷克人都是木偶師。并非是說捷克人都會表演木偶戲,但卻可以體現出捷克木偶文化的盛行,以及木偶戲在捷克文化中的普及。即使是在捷克的大大小小的動畫中,也幾乎沒有間斷過木偶元素的使用。木偶劇之所以一直到現在仍然還這么重要的原因之一大概是來自于“二戰”時的德國的入侵的嚴重影響,大量的木偶戲演出只能從地上轉入地下,只有個別木偶劇的演出還是獲得了官方的準許。期間它們的木偶戲多次表演在很大程度上鼓勵民眾要對恢復國家主權抱有信心,對未來保持憧憬。此時木偶劇和木偶劇表演家的影響為之后木偶元素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動畫《吹笛子的男人》的導演吉利·巴塔出生于布拉格,出于木偶文化沁染的緣由,他的大多數作品里都有木偶的存在。而在捷克的其他動畫作品中,對木偶的使用也同樣常見,如揚·史云梅耶的《愛麗絲》與吉利·唐卡的《手》。木偶劇文化在捷克由來已久,并且由于其自身的歷史背景,其風格也總會帶有壓抑與思考的意味,在表演的背景中也會時常隱現宗教的色彩。
從動畫的背景設定來看,那充滿了張力與冷酷意味的線條組成了哥特式風格的場景與人物,用冷冰冰的金屬材質與色澤來將人物以奇異扭曲的木偶形象呈現。并且在幾幕重要鏡頭上,都切換到了教堂的天文鐘,而背景音則是令人警惕的敲鐘聲。雖然沒有提到教堂本身,但卻讓人完全感受到了宗教的氣氛。捷克的木偶與宗教文化常被如此聯系起來,大約是由于捷克木偶劇表演最初是緣起于教堂的緣故。
捷克偶本動畫的另一個特點則是它們常常表現出不同于其他地區偶本動畫的沉重、壓抑與思考意味。在動畫中,對吹笛子的男人和墮入欲望而無法自拔的那些人有刻意長時間的定格或停頓,并且常常用蒙太奇的手法將看似無關的事物聯系在一起,每每都透出一股審視與思考。
這也正是由于其特殊的歷史背景,比如捷克曾淪為奧匈帝國的屬國,民族文化藝術受到打壓。但在十九世紀中期,捷克國內爆發了大規模的民族復興運動,大批的藝術家投到藝術復興的事業中,木偶劇也借著這股風潮發展了起來,演出語言也常用捷克語。因為這一經歷,捷克中以木偶劇為代表藝術作品常常帶有對抗、嘲諷和反思,對本土文化的緬懷和對人民自我的號召。
動畫作品是由創作者對世界所萌發的情感反應,因而在動畫作品中必然會在不同程度上流露出作者本身的思想傾向與情感態度。任何時代,動畫大師的藝術作品都必定代表與反映著一些社會、時代或階級的思想意圖,也造就了作品中所呈現的意識形態的不同及表達這些意識形態所使用的各色手法。
捷克的實驗動畫創作就是處于其政治十分動蕩的時期,大大小小的政治變動直至最后捷克與斯洛伐克真正分離才完全結束。而從另一個方面來講,捷克由于其地理位置的原因從原來開始也并不太平,多次歷經戰亂與壓迫。這似乎也造就了捷克人民對于政治與其他方面的懷疑與反思。
由于捷克的特殊歷史背景所造成的知識分子特別的思維觀念,也形成了其動畫的特殊之處,捷克動畫擅長并喜好隱喻的手法,同時他們也非常擅長將任何的道具、圖形乃至其他所有可見的物質用到動畫拍攝中來。《吹笛子的男人》雖然是偶本動畫,但同時作為實驗動畫創作者的吉爾·巴塔卻將真實的老鼠運用在了動畫拍攝中,虛構的人偶與場景還有真實可惡的黑老鼠同時出現在了動畫當中,在令人感到特別之外,恐怕更具有著因為表現出了老鼠與人類的共性而造成的視覺與心理的沖擊感。如因對金銀與利益追求的猙獰,因色欲而出軌,因嫉妒而出手殺害,等等全然與老鼠同等的動作情態一一對應等等,這之中每一個認為系處的隱喻鏡頭,都是為了諷刺人性的丑陋之處與老鼠的一樣。這些引用手法不僅精湛而豐富,而且邏輯分明層層遞進,引人入勝。
捷克動畫的另一個特殊之處,則是創作者對意識形態的關注,它們對主流意識形態持有著警惕與懷疑而并不盲從或聽之任之。在吉爾·巴塔的作品中,他將老鼠與人類共同的丑惡之態,從人設到場景再到情節與鏡頭設計等的各個方面入手,批判的思維貫穿整部動畫的始終。而其中,用宗教來對人的欲望進行定義與分類暗示了現代社會主流思想的方方面面,包括對工業建設的大力投入,對經濟資本的追逐與壟斷,對食物大肆的制造消耗與浪費等等。處處指對現代社會主流文化現象的存在并對其進行了諷刺寓言,但又在劇末放置了希望與留白給人以思考遐想。他們在自身認定的意識形態的合理處理的同時也并未一味的執拗于藝術的最理想化構建,而是留有余地,這也正是捷克動畫對意識形態處理上的特別而寶貴之處。
綜上,從動畫《吹笛子的男人》的木偶和老鼠為切入點,可窺見捷克動畫在木偶劇、宗教、意識形態與隱喻手法等方面的聯系使用與體現。而造成這一切聯系的捷克歷史背景與文化的本身就是豐富而多元的,身處其中的捷克動畫創作者在這一大環境中,用自己的敏感思維與藝術創造能力做出了主動性的思考與探索,在自身認定合理的情況下將認定價值與文化元素進行創作,同時隱含在作品之下的濃厚人文關懷與深重的歷史責任感,也令人尊敬。
[1] 王凡,捷克政治文化研究,華東師范大學碩士論文[D],2010年.
[2] 蔡芳鈿,捷克木偶戲的歷史與現狀,中央戲劇學院學報[J],2013年.
[3] 馬靜,信仰:終極視閾下的選擇,黑河學刊[J],2009年.
[4] 蔡天新,捷克:波西米亞人的領地,地圖(map)[Z],2005年.
[5] 杜若松,意識形態與捷克動畫,吉林藝術學院學報[J],2007年.
李靜娟(1991.06-),女,漢族,湖北武漢人,研究生在讀,武漢紡織大學,研究方向:數字化理論研究。
J954
A
1672-5832(2016)07-007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