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控制非理性
——西方傳統人文法律文化

劉 詩 朱玉潔

理性控制非理性
——西方傳統人文法律文化

劉 詩 朱玉潔

西方傳統法治精神是以法治為核心、以德治為重要補充構建的一種法治精神，它的鮮明特點在于它著重強調對法治價值的理論支撐。而西方傳統法治精神的最高表現和核心內容就是實現理性對非理性的控制，這不僅對世界各國傳統法治觀念及法治精神產生重要影響，同時對后世法治思維的發展與社會治理方式的轉變仍具有極高的指導意義。

法律文化 西方 理性控制非理性

一、西方傳統理性控制非理性法治精神的產生發展

西方文化有理性和宗教信仰兩個系統，一是理性系統，它著重強調精神決定物質，精神對物質起支配作用；二是宗教信仰系統，它以封建神學為核心，突出上帝的作用，用上帝來指引人類。而西方傳統法治精神的產生就是在兩者的交流和碰撞中逐漸產生、發展形成理性控制非理性這一西方傳統法治精神的內核。自蘇格拉底伊始，其自然法的思想極具理性主義色彩并開始占據主流，其影響逐漸擴散到希臘、羅馬乃至整個近代歐洲。生于地中海與愛琴海沿岸的古希臘人勇于嘗試、大膽創新，成為開創西方傳統法治理論的先驅，以他們心中對法律與自由的追求，創制了理性控制非理性這一傳統法治思維。亞里士多德在自己的著作《政治學》中更加細化了法治的精神內涵，他認為“法治應包含兩重意義：已成為的法律獲得普遍的服從，而大家所服從的法律又應該本身是制訂得良好的法律”。這些思想奠定了古代西方傳統法治主義的理論內涵，并成為了理性控制非理性思想產生的理論基石。

馬克思主義哲學發展觀強調事物是在曲折中發展，法治與神治的思想也在歷史浪潮中此消彼長、相互斗爭。經歷過古希臘、古羅馬時期法治思想的繁盛，到西方中世紀時期時，因為經濟、政治等多方面原因，神學逐漸占據了主導地位，法學在這個過程中逐漸被并入神學的內涵之中，失去了其支配地位，但矛盾總是在斗爭中不斷發展，西方傳統法治思想并未因此而陷入窠臼，反而厚積薄發，在這一歷史階段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發展與完善。在此需要對這一時期的神學內涵進行解釋，依據法實證主義的內容，“信仰”并不屬于本文所言“理性”的題中之義，但我們對歷史進行研究應從當時的實際和理解出發，而非現在的學術觀點，根據當時中世紀的宗教神學體系對信仰的理解和表達，“信仰”恰恰是“理性”的集中體現和完美闡釋，當時民眾們對于上帝的崇拜、遵從與信仰正是在當時最為理性的表達，所以，這一時期對神學的信仰從其內核來看，并非“非理性”的一種，而更應該是“以信仰為支撐的神學理性”。

西方傳統的“理性”在新的時期又有了新的更加科學的闡釋。自十九世紀以來，無論是產生時期的理性內涵還是神學理性的精神都逐漸被時代拋棄和批判，而在這一時期，實證主義或稱科學理性漸漸成為時代主流，并不斷改造著西方社會的各個方面，深刻影響了西方的法治進程。隨著近代資產階級的產生，以商品經濟為基礎的資本主義經濟催生了一大批有思想、有知識、有內涵的思想家和法學家。總體而言，這一時期的理性控制非理性法治精神表現為具有理性特征的自然法及神法實現對人制定或人為的可能產生非理性傾向的法的控制，是西方法律文化展開的軸心和基本的結構模型。

二、西方傳統理性控制非理性法治精神的原因分析

毫無疑問，西方傳統理性控制非理性法治精神的成因是復雜的。筆者以為，最基本的至少有這樣幾個方面，即商品經濟的高度發達，獨特的文化傳統和官僚體制化。商品經濟是法治的物質根基，商品經濟形態所需要并決定的法律規則，無論是在量的方面還是在質的方面，都不同于自然經濟形態和產品經濟形態各自所需要和決定的法律規則。但有必要指出的是，西方法治的形成絕不是一個純粹的商品經濟問題，在深層次上還有一個與商品經濟有聯系但本質上又完全不同于商品經濟的文化問題。古希臘文化中以柏拉圖為代表的人性惡的思想，在羅馬時代與基督教的原罪觀念更加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此后一直成為西方文化中一個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正是由于人性本惡，所以權利掌握在任何私人或個人手里都是一種惡，但問題是要在現實社會中徹底消除人性中的惡和它在權力上的延伸又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只有最大限度的遏制它，辦法就是給權利劃分界限，以法（權）制約權力。

三、西方傳統理性控制非理性法治精神的優勢

法治不是良好社會的完美原則，但無法治則無良好的社會。確實，在世俗的制度設計中我們找不到一種力量能夠把地球變成有“一道生命水的河，明亮如水晶，從神和羔羊的寶座流出來”的天堂，但我們還是希望未來的法治理想國能夠吸納德治中的某些理念和價值，以關懷人、尊重人、保護人、和激活人為制度考量的出發點，將價值理性和工具理性、制度建構與制度解構結合起來，形成規則體系與自由裁量、制度的硬度與彈性之間的協調，保持法治制度在應對社會問題、整合社會機體、促進社會文化延續和社會個體生命活力中的優越性。

[1][法]孟德斯鳩.論法的精神(上、下)[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5.

[2][德]薩維尼.論立法與法學的當代使命[M].北京:中國法制出版社,2001.

（作者單位：西安政治學院研究生管理大隊）

劉詩（1992-），男，河北邢臺人，西安政治學院2014級碩士研究生，法學專業，研究方向：法制史；朱玉潔（1991-），女，山東濟南人，西安政治學院2014級碩士研究生，應用心理學專業，研究方向：軍事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