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有“病人”

李佳熙

(重慶三峽學院 重慶 404000)

醫院有“病人”

李佳熙

(重慶三峽學院 重慶 404000)

我進醫院了。

我進的這個醫院在小縣城這個小地方是大有名氣的，震耳欲聾的名字不宜我們普通人多說。

我拿著檢查單子準備走進醫生的辦公室。看了看緊閉著的門旁邊的醫生簡介。看來今天出門踩狗屎了，遇到的竟然是主任級別的主治醫生。我心里為自己遇到大人物暗喜著。先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等著里邊的人出來。大概十幾分鐘后，里邊的人拿著一副藥單子，神情漠然的出來了，門被順手關上了。我輕輕走到門前，用手小心翼翼的敲動那白色的木門。敲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我又小心地扭動門把手，探頭進去看了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兩手放在桌上，兩腿規矩的并著，像幼兒班的小孩子上課一樣。眼睛望著那位正在忙著用電腦記錄病案的主治醫生。那醫生長著一顆像大蒜頭一樣的腦袋，稀少的頭發很整齊的鋪在他的頭皮上。面無表情的用手指敲打鍵盤。我見無人阻擋便走了進去關上了門。靜靜等待著。醫生面無表情的問那男子：“你以前每天吃幾顆這種藥？”男子弱弱的回答：“好像是三顆。”定了定三秒又重復了一遍。醫生突然發怒了，他面無表情的臉向著憤怒轉變是那么容易，彷佛槍時刻準備著掃射似的。他用手指用力的敲打鍵盤，臉被漲紅了，大聲說：“問你一天總共吃多少，像你說的那樣一天吃三顆，那這個病治一輩子都治不好。”男子被吼清醒了忙糾正到：“哦哦，我說錯了，是一次三顆。”說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醫生依舊不耐煩：“一次三顆一天三次，一天九顆。直接說都行了九都行了啊。”男子用那雙像老樹皮一樣的大粗手撓撓頭，又尷尬的笑了。屋子里安靜極了，只有主治醫生的鍵盤聲附和著男子的笑。

人們都來來往往，后來，沒什么人進進出出了，只有我還勉強的站在那里。醫生一次又一次地從我身邊走過，就像我是他所見到的那些瓶瓶罐罐，毫不在意，甚至看都不曾看過我。

我納悶極了，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去還是留？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冷冷的從我后腦勺拂過來。我嚇得急忙轉身，醫生一副忙的要死的冰冷感覺說：“有什么事？”我嘴像被針縫上了似得，怎么也張不開，只好硬生生地把檢查結果遞給他。他漫不經心的翻了翻，又看了一下送檢醫生，說了句：“你的送檢醫生不是我，她在十幾樓，你去找她，我現在沒空。”我的嘴還是張不開，神還沒有徹底緩過來，腳已經被他的話不自覺的帶走。

十幾樓，好模糊的概念，這幾到底代替的是零到九的哪個數字呢？我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帶著微笑去問護士小姐。說來這個世界也真奇怪，護士好像只在雜志上笑，現實中的她們就像那身白衣的代言，永遠皺著的眉頭或無所事事又不想被人詢問的樣子。這位臉涂的白白的，彎彎的細細的眉毛像一條小青蟲躺在那煞白的小臉上。嘴是不宜張開的，否則是要毀壞口紅的。我帶著恐懼問了問：“姐姐，請問某某醫生今天在哪里值班啊？”她擺弄著手機，彷佛處在另一個世界。我以為她沒聽見，便又問了一遍，她仍是那個姿勢，優雅端莊，不失一點人的精神。這次我挺高了一下嗓門繼續問了一遍，這次她終于被我叫活了。緩慢地轉過脖子。我開始不解，這是怎么回事？我在她的面前，難道她是背對著我的？側過身后，她開始和后面的小護士說了一會兒。我恍然大悟，于是像其他護士問了問，其中一個小護士看了看其他護士說了句：“今天她不值班，你隔幾天在來。”我點點頭，答應著：“好，我過幾天再來。”

我低頭默數著這過幾天的日子，抬頭看到好多病人在醫院里走著。不竟感嘆：“唉，醫院“病人”真多啊。”

李佳熙(1995-)，女，漢族，籍貫：重慶市萬州區，單位：重慶三峽學院，專業：漢語言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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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3-003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