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芬
(江西師范大學 江西 南昌 330000)
愛情與婚姻的城堡
——論林叔華的情愛小說
周 芬
(江西師范大學 江西 南昌 330000)
自五四以來,出現了一批女作家。她們從自己的視角出發,給世人展現了她們眼中的世界。其中林叔華寫出了一系列的愛情婚姻小說:《花之寺》、《女人》、《小哥倆》,除《小哥倆》中的童話之外,其他基本都是關于愛情婚姻的書寫。
林叔華;愛情;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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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自古以來就處于社會的邊緣,更不要談女性作家。她們的身份則呈現兩大極端:名門閨秀、貴族婦女,或者青樓妓女、風塵女子……這一現象似乎表明了她們在某種程度上更像是男性社會的裝飾品,或者調劑消費品[1]。
自五四以來,女作家開始從以男性為本位的傳統文化中浮出海面。林叔華師從周作人,走上了文學之路。她在給周作人的信中這樣寫道:“中國女作家也太少了,所以中國女子思想以及生活從來沒有叫世界知道的,對于人類貢獻來說,未免太不負責了[2]。”
林叔華先后發表出版小說集《花之寺》(上海新月書店1928年,《女人)(上海商務印書館1930年),(小哥倆》(上海良友總公司1935年),散文集(愛山廬夢影》以及若干劇作、譯作和札記,除了《小哥兒倆》集中幾篇是寫兒童的以外,大多數作品的主人公是各式家庭中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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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叔華筆下,這些女主人公,她們作為新舊交替時期的女性,其筆下的女性可以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未出嫁的小姐閨秀,一類是進人婚姻城堡的不同類型的太太、主婦。
戀愛之城:早在1930年,評論家毅真就敏銳地指出女作家凌叔華:“她的行為是一個新女性,但是精神上仍脫不掉閨秀小姐的習氣。”[3]
未出嫁的小姐閨秀,是凌叔華小說中的描寫對象之一。當五四新文化運動的革命風暴席卷中國大地之時,仍有一部分舊家庭中的女性,難于打破封建的落籬,無法駕馭自己的人生。凌叔華的作品中有一部分擇取了閨房這一封閉空間,來書寫閨秀們內心對于情愛的一絲絲的變化。
譬如《繡枕》中的大小姐。炎炎夏日,大小姐在閨中繡靠墊,那“鳥冠子曾拆了又繡,足足三次……荷葉太大塊,更難繡,用一樣綠色太板滯,足足配了十二色綠線”。張媽勸說小姐歇會,大小姐答應著卻仍舊低頭做活。張媽的女兒想一睹靠枕的風采,大小姐嫌棄小妞兒臟,怕壞了靠枕。大小姐為何如此寶貝這個靠枕呢?原來這一對靠枕是要送到白總長家去的,指望著這對靠枕來說親事。
《女兒身世太凄涼》中的婉蘭表姐,沒有聽從婉蘭的勸告,沒有嫁給父母安排的門當戶對的夫婿,自由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希望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等》中的阿秋,一直思念著自己的他,期盼著和他的未來,并且憧憬著有他的未來是多么幸福。和媽媽做好了飯,等待著他的到來,誰曾想,他卻死在了戰火的紛飛中。愛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繡枕》中的大小姐,典型的閨中待嫁女子形象,把未來的幸福寄托在靠枕上。但大小姐等來的是繡枕的殘片以及深閨中無盡的等待。《繡枕》中的大小姐是舊式閨秀,《女兒身世太凄涼》中的表姐則是新式女性:敢于拒絕父母的安排,敢于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然后這通往幸福的路并不是康莊大道,并沒有那么一帆風順。而《等》的愛情沒有來自父母的阻撓,沒有世俗的眼光,而戰亂讓一切都毀于一旦。
婚姻之堡:進人婚姻城堡的不同類型的太太、主婦,是凌叔華小說的又一描寫對象。舊家庭中已婚太太、主婦的婉順,則更多地表現于她們固守在婚姻家庭中的附庸地位和歸屬性人格。
《我哪件事對不起他?》胡少奶奶的丈夫一表人才,是世人眼中艷羨的對象。可是獨自在書房中的她想起了結婚以來的十四年中聚少離多。在丈夫的書房中意外發現的書信中明白:丈夫在外面早已有了人,并且打算把她休了。這今天的打擊讓他無法承受,左后只能選擇死。最后跟媽夢中的囈語“你說,我們姑奶奶哪一件事對不起姑爺?哪一件事虧負了你們姓胡的?”使胡少奶奶的悲劇達到了高潮。《綺霞》中的綺霞曾經是一個音樂愛好者。“為了這開門七件事,從古至今,不知毀掉多少有天才的女子了。”婚后的綺霞,家務纏身,曾經的小提琴已經長了蟲。公園邂逅婚前的朋友輔仁,提及棄琴。在朋友的勸告下,苦練琴技,卻遭到了婆婆的冷言冷語。于是離家留學四年追夢。學成歸來的綺霞卻失去丈夫。婚姻和事業對于女人來說是無法調和的矛盾?在愛的名義下,家庭的名義下,女人總在放棄自己。《中秋晚》中的妻子。中秋之夜,敬仁和她的妻子吃著團圓飯。突然敬仁的干姑傳來噩耗。匆忙離去的敬仁沒有來得及吃準備好的團圓鴨。這一不吉利在敬仁妻子心中留下了陰影,并把日后婚姻的不幸歸于中秋那一夜沒有吃團圓鴨。這是一個舊社會里可悲的女人,把婚姻的幸福寄托于這種渺茫,虛無的東西上。
《太太》中的太太是個在婚姻里,在生活中無所寄托的太太。她的世界里只有麻將,沒有錢給女兒,兒子買衣服,把老爺的大衣拿去當鋪換錢,雖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她麻將的賭資。《無聊》中的如璧也是一個類似《太太》中的太太的人物,在她的婚姻生活了沒有麻將的寄托,有的只是無盡的寂寞、空虛、無聊。《轉變》中的宛真。曾經的女強人的她,希望靠著自己而活著。在現實面前的不斷打擊下,她走上了張愛玲筆下落魄閨秀的道路:把結婚當做出路。心甘情愿被別人包養。
胡少奶奶沒有跟上新式丈夫的時代步伐,無情被婚姻拋棄;繡霞因愛好的追求而不得不放棄家庭,丈夫;敬仁妻子把幸福寄托在團圓鴨上,也把后來婚姻的不幸寄托在沒有吃團圓鴨上;《太太》、《無聊》中更是赤裸裸的表明女性是婚姻的附屬。《轉變》則是一個相對來說,更完整的敘述,不僅表現了婚后的附屬狀態,更重要的是提出了婚前的獨立意識,從來形成一個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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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叔華的筆下,沒有冰心式的愛情神話,婚姻神話。更多的表現的是在五四的沖擊下,有著很多的女性沒有擺脫封建的牢籠,還出未被解放的狀態中。步入婚姻殿堂的太太們,沒有繼續“公主與王子”的愛情童話,二是繼續的婚姻之痛。
[1] 朱映曉:《林叔華傳》[M].江蘇:江蘇文藝出版社2012.第5頁。
[2] 周作人:《幾封信的回憶》《飯后隨筆:周作人自選精品集》陳子善、鄢琨編,[M].河北:河北人民出版社,1994.第252—253頁
[3] 林叔華:《古韻》,《凌叔華文存(上、下)[M].四川:四川文藝出版社,1998.第490頁
周芬(1991.09-),女,漢族,江西宜春,江西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中國現當代文學。
B82.3.1
A
1672-5832(2016)12-007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