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翔 肖 玫
(云南民族大學東南亞學院 云南 昆明 650000)
淺析《畫中情思》的藝術特色
高 翔 肖 玫
(云南民族大學東南亞學院 云南 昆明 650000)
《畫中情思》是泰國最優秀、最負盛名的現代作家西巫拉帕的一部悲劇愛情佳作。本文旨在從故事創作背景,階級層次以及社會倫理道德、傳統觀念的視角淺析主人公蒙拉查翁·吉拉娣的性格、心理活動和思想意識,從而讓我們能更深刻的理解和體會這出愛情悲劇背后的凄美。
《畫中情思》;藝術特色
《畫中情思》創作于1937年,是作者前往日本考察新聞工作歸國后撰寫的。該作品與1932年發表的《生活的戰 爭》一 起,給西巫拉帕帶來了聲譽,奠定了他在文壇 上 的地位。
有著“泰國魯迅”之稱的西巫拉帕是泰國現代文學的開拓者,為泰國新文學的發展奠定了基礎。西巫拉帕于1936年開始創作《畫中情思》,作品的立意真實的反映了那一時期的社會生活。在這樣的創作背景中生活的主人公吉拉娣也必然受縛于封建的社會倫理道德和傳統觀念。
《畫中情思》是一部真正意義上的現實主義作品,它有著深刻的思想內涵和社會意義。”(欒文華,1998)是泰國眾多優秀小說中唯一一部被列入語文課的必讀書。從 1937年至今已經再版超過 40 次,翻譯成中英日三種文字,并兩度被搬上電視熒幕,成為家喻戶曉,經久不衰的名作。
2.1 傳統完美而又悲劇的女性人物形象吉拉蒂是一位外貌出眾、心地善良更有著復雜而矛盾內心世界的傳統女性。她是在封建傳統貴族式生活環境中長大的,她所接受的絕大部分是“積德行善”,“賢妻良母”之類傳統觀念。她出身高貴、天生麗質、體態優雅、溫柔文靜、受過良好教育的理想而又完美的女性人物(潘遠洋,2003)。在她最應享受愛情和幸福的年華,她卻封鎖禁錮著自己嬌媚的青春,不讓外界窺視。為了打發自己的時光,她學會了畫畫,學會了讀書,學會了如何打扮保養自己,學會用一雙美的眼睛去看待身邊的事物。她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傳統善良而又完美 .在丈夫重病期間,她雖對自己的丈夫沒有愛情,但卻不離不棄,悉心照料,盡到了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得到了丈夫慈父般的關愛。但是,她又有著悲劇的一面:性格復雜、矛盾。她憧憬、渴望幸福愛情,但她卻得不到;她要求解放,但又沒有勇氣沖出牢籠。
2.2 優美含蓄而又深沉的語言
文學是語言的藝術,文學家的匠心表現在語言的運用上。《畫中情思》的一個突出的藝術風格就是語言優美而含蓄。作者采用的是生動、流暢和規范的普通語言,但它卻是經過加工、提煉了的形象、傳神的文學語言。這部作品之所以在藝術上相當完美,和語言的恰當運用無不關系(欒文華,1995)。小說中有不乏引人深思,喚起讀者共鳴的句子。
例如:“沒有愛情的幸福總比憧憬和沉湎于沒有幸福的愛情要好得多。”
“金錢當然是有其威力的,但它不能主宰一切。也許我所期望的東西,不是金錢的威力所能左右的。”
“我是圍著太陽轉的,自己無法選擇,只能由“太陽決定。”“愛情是值得稱贊的,是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
這些語句不僅優美,更蘊含豐富的哲理,闡述著吉拉蒂對愛情的領悟和對人生的感悟。她不需要多么優越的物質基礎,也不需要多么浪漫的愛情,但她只需要找到自己的幸福,找到彼此相愛的另一半,她也向往擁有一段屬于自己的真愛。但是當這個愿望她離她越來越遠的時候,她開始釋懷,她寧愿選擇沒有愛情的平淡的幸福,而不愿擁有沒有幸福的愛情。而事實上,吉拉蒂對諾帕蓬的愛情,雖然沒有得到對方的承諾,但在她心里也是幸福的。
2.3 喜劇式的悲劇創作手法
《畫中情思》雖然最后結局是一個悲劇,但整個小說很大篇幅卻是在描寫蒙拉差翁吉拉蒂去日本度蜜月的過程,大部分時間都在講述跟諾帕蓬在一起的幸福時光。郊外散步,湖上泛舟,海濱暢談,山鷹遠足,山鷹之吻等等所有這些豐富多彩的活動,讓吉拉蒂為之陶醉,讓諾帕蓬為之振奮(李健,1994)。特別是吉拉蒂與諾帕蓬在山鷹游玩的時候,文中這樣描寫到: “后來我們在山鷹有機會單獨度過了一些時光. . . .我的心好像已離開了軀殼而跑到另外一個世界去遨游了。在我的意識中的那個新世界里,我的生活第一次充滿了絢麗多姿的彩虹和動人心魄的歡樂,這種奇妙的感情已經完全占據我的心靈,是我沉醉與幸福之中,而把過去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凈。”(欒文華,1982)作者在描寫吉拉蒂與諾帕蓬在一起的時光時使用的是恬淡、抒情的散文式的行文風格,不雕飾也不造作,輕松自然。這些幸福的時光對于吉拉蒂而言,是永恒的,美好的。這樣的段落不會讓讀者感到過于沉重,也為下文制造了懸念。可以說,吉拉蒂的愛遠遠超過了諾帕蓬對他的愛,是那么深沉和美好。
當吉拉娣二十九歲時,看著妹妹們都出嫁了,她開始感慨自己是個不幸的人。文中寫到:“生下來直到二十九歲都沒有得到過愛情,已經是夠不幸的了…我的夢想未能變成現實…”。把自己說成是個“不幸的人”這話,反復在文中出現好幾次。而她所謂的夢想和希望,她只敢奢望而不敢追求,這體現吉拉娣性格上的軟弱。當她三十五歲未嫁,五十歲的昭坤.阿堤甘巴迪前來提婚時,她盡管內心有千萬的不愿,甚至終日以淚洗面,最終也只能順了父親,放下了那顆追求愛情的心。盡管這樣的選擇事與愿違,但她仍舊聽從于父親。傳統觀念中的孝順在她身上也體現的淋漓盡致。而她父親在開導和勸慰她和昭坤結婚時,用了“門當戶對”這個詞用來形容昭坤.阿堤甘巴迪。當然這個“門當戶對”和今天我們所謂“門當戶對”是有很大差別的,封建社會縮影下的“門當戶對”更能體現社會的階級層次。而吉拉娣的同意,除了順從父親,某種程度上也是掙脫不了封建社會王孫公子和平民百姓之間的階級枷鎖的表現。我們當然不能就此斷定吉拉娣有階層意識,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生活在封建專制統治下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被迫套上階層之分這個枷鎖的。
筆者認為《畫中情思》經久不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作品本身的不完美性,正因為作品中有著這樣一段不完整的愛情,所以才會被眾人津津樂道,人們才會無法忘懷吉拉蒂的善良與悲傷,無法忘懷諾帕朋的單純與真摯。因為在我們現實生活當中,有著太多沒能成全或是帶有缺憾的愛情,這部作品既來源于現實,又高于現實。
高翔(1990-),女,傣族,云南景東人,云南民族大學東南亞學院2014級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泰國文化。肖玫(1991-),女,漢族,重慶忠縣人,云南民族大學東南亞學院2014級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泰國民間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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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6-002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