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彬茹
(重慶三峽醫藥高等專科學校 重慶 404120)
陳凱歌與張藝謀影片的區別
熊彬茹
(重慶三峽醫藥高等專科學校 重慶 404120)
眾所周知,張藝謀和陳凱歌都畢業于北京電影學院,只不過,一個是攝影系的高材生,一個是導演系的才子。陳凱歌的頭兩部作品《黃土地》和《大閱兵》,攝影聘請的都是張藝謀,按照中國一句老話,那是“一個鍋里吃出來的”。下面我們從陳凱歌與張藝謀所執導的影片來具體分析他們之間的區別。
電影哲人;拓荒者;文化背景;先鋒文學
1.1 光影哲人陳凱歌
作為中國電影的一個造夢者,陳凱歌始終頂著一顆有很多文學和思想成分的巨大頭顱,將他的文化思辯、憂患意識、才華激情,統統澆鑄進電影這門在一些人看來容量有限的藝術當中。在他的光影世界里,電影不再是單純的再現生活的手段,而是一種揭示和評價生活的工具。借助這種工具,他大膽地抒發自己的感受,以一種批判的目光來審視人的生存狀態,追溯這種狀態背后所沉淀下來的文化傳統,并對其進行理性的反思。我們常常可以在他寓意復雜和精心營造的視覺造型和聲音造型中,體會到他那種尖銳的批判鋒芒。他以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扎實的藝術功力,表達強烈的人文意味和美學追求,并調動多種電影手段,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沉重而犀利、平和而激越的電影風格。
用電影表達自己對文化的反思,一直是陳凱歌電影的靈魂。他一貫的藝術目標就是在史詩格局中注入文化反思,達到超驗的理性和哲學的意味。他的創作活動也有一條連貫的主線,就是透過電影闡述中國文化歷史的變遷和沉浮。這種居高臨下的創作態度固然有雕琢之氣,但也形成了他獨特的藝術感性。
1.2 造型大師張藝謀
張藝謀極為準確的把握住了中國電影的風向標。不僅如此,他的電影風格在不同時期的探索與轉變都對中國電影的發展產生著極為重要的影響和作用。1987年,張藝謀獨立執導的影片《紅高粱》可謂是開創了中國電影的又一特色。極致的影像風格直接在他之后的影片中也大有體現,如《大紅燈籠高高掛》《英雄》《十面埋伏》等。《滿城盡帶黃金甲》里更是將顏色運用到了極致。這深層的原因,當然與他的審美情趣有著直接的聯系。張藝謀在攝影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早期的《黃土地》等作品除了有陳導的印記以為,張藝謀作為攝影,也將他的審美情趣反映到了影片中。該片以濃烈的色彩、豪放的風格,讓張氏風格聲名鵲起。
2.1 張藝謀電影和八十年代先鋒文學
說張藝謀電影是站在八十年代先鋒文學的肩膀上起步和獲得成功的,一點都不夸張。《紅高粱》出自莫言的同名小說,《大紅燈籠高高掛》來自蘇童小說《妻妾成群》,《活著》根據余華同名小說改編,如此等等。大凡其小說被張藝謀搬上銀幕的先鋒作家,都因此聲名大噪,如日中天,致使一時間文壇上戲言,張藝謀的選擇小說家如同皇上幸妃。這聽上去頗有張藝謀如何抬舉那群先鋒作家的意思,事實上恰好相反,是那群先鋒作家從精神上造就了張藝謀。
除了有意識的選擇之外,張藝謀與八十年代先鋒小說之間,還有一種下意識的相通和不相通。中國八十年代的先鋒小說,有一個顯著的特色:其中的大部分先鋒作家,或者來自農村,比如莫言;或者來自城鄉之間的小城鎮,比如余華,蘇童。真正在大城市里具有先鋒意識并且寫出成功的先鋒小說來的,實在是屈指可數。先鋒作家的這種鄉鎮背景,可能是他們在小說里先鋒、在生活中保守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像到城市讀書的農村學生,通常成為中國高等學府里那些政工干部的培養對象。中國的先鋒作家,把文學和生存分得清清楚楚。他們通常把先鋒性集中在小說的敘事上,語言上,從而把自己的人生保護得很不先鋒。他們在為人處世上十分老倒,生存策略相當高明。他們在把可憐的生存境遇交給小說中的蕓蕓眾生的同時,悄悄地把盡可能大的生存空間留給了自己。即便是在大城市里長大的先鋒作家們,也同樣如此。因為在整齊劃一的時代,鄉鎮和城市,步調一致地被壓縮在一模一樣的生存空間里。吃同樣的食物,走同樣的姿勢,睡同樣的床板。他們的先鋒方式,也彼此雷同:僅止于先鋒在小說里,絕不先鋒在人生中。吃得舒服點,住得寬敞點,什么都搞定了。這是先鋒小說及其先鋒作家們和張藝謀之間的十分相通之處。
2.2 自我反思的陳凱歌
不同的世俗選擇里,也摻雜著不同的個人秉賦。陳凱歌剛剛起步之時,以熱愛文化著稱。這與其說是好大喜功,不如說是向往高尚。雖然他的《黃土地》不過是個青澀的嘗試,但隨后的幾部片子,卻像張藝謀一樣,找了先鋒作家的成功作品墊底。而且,陳凱歌找的,不是鄉鎮型的先鋒作家,而是北京皇城里的二個最有根底也最具文化意味的重量級人物,一個是阿城,一個是史鐵生。陳凱歌先是拍了阿城的小說《孩子王》,然后將史鐵生的小說《命若琴弦》改編為《邊走邊唱》。陳凱歌雖然做得很努力,但這二部電影都無法向觀眾證明他在電影藝術上達到了什么樣的境界。
雖然陳凱歌跟阿城和史鐵生一樣,有過知青的經歷,但比起阿城的世事洞明、為人低調,陳凱歌有些追慕虛榮;相比于史鐵生的了悟人生,心胸高遠,陳凱歌顯得輕狂浮躁。
張藝謀沒有陳凱歌那么好高騖遠,風格倒是有點像一個嚴謹的工匠,只要人家給出一個藍圖,一定能夠把活做得非常地道。不知為什么,寫到這里突然想起了高華斯華綏的小說《品質》。張藝謀身上原本是具有那種品質的,只是那樣的品質被漸漸地淹沒在了張藝謀所得到的功名里。假如沒有功名的影響和紅頂子的重壓,張藝謀可以成為一個非常出色的電影工匠。當一個工匠全身心地將自己的生命注入手中的活兒時,匠氣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藝術的品味也自然而然地呈現出來了,就像凡高的繪畫一樣。
張藝謀和陳凱歌作為第五代導演的重要代表,在華語影壇乃至世界影壇都有著不可或缺的位置。雖然因為文化意識和藝術創作的差別我們已很難看到他們之間的合作。但是同樣的時代背景,同樣的高深莫測的鏡頭語言,又讓我們對他們的電影有著不同的期待。他們身上融合著中國社會發展過程中從城市到農村、知識分子到民間精英、思想到技術等種種元素的彼此斗爭和互相依存,更成為當代電影文化圖景中最耐人尋味的一章。
[1] 周濤;中國當今電影的意識形態和文化現狀[J];社會科學論壇;2004年09期
熊彬茹(1990-),女,漢族,重慶人,四川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現就職于:重慶三峽醫藥高等專科學校,助教。
F230
A
1672-5832(2016)06-007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