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君
(電子科技大學 四川 成都 611731)
川陜蘇區的宣傳工作研究
周治君
(電子科技大學 四川 成都 611731)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紅四方面軍以“客軍”的身份入川后,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內,不僅建立并鞏固了川陜革命根據地,還擴大了紅軍隊伍。這些成就與黨和紅四方面軍在川陜蘇區認真細致的宣傳工作密不可分,川陜蘇區的宣傳工作內容緊密圍繞著根據地建設這一中心,宣傳形式豐富多樣,極大地促進了根據地的鞏固和發展。
川陜蘇區;宣傳工作;宣傳內容;宣傳形式
1932年12月,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在國民黨第四次反“圍剿”失利之后戰略轉移到四川、陜西邊界地區,在川陜邊區黨組織與廣大勞動群眾的支持配合下建立的根據地,是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僅次于中央蘇區的第二大革命根據地,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戰斗史上也占據著重大的戰略地位。紅四方面軍以“客軍”的身份入川后,處境十分惡劣,既有川內軍閥的虎視眈眈、又有經濟和思想都貧窮落后的民眾。然而,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內,紅四方面軍不僅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鞏固了川陜革命根據地,還擴大了紅軍隊伍,使紅軍從剛入川時的一支一萬余人的隊伍變成了一支八萬人的隊伍,使得川陜革命根據地獲得了短暫的大發展,這一系列的成就都與當時的思想工作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革命的宣傳工作,是動員群眾、組織群眾的有力武器。毛澤東曾經說過:“紅軍的宣傳工作是紅軍的一個重大工作。”①根據徐向前同志的回憶錄來看,紅四方面軍也是極其重視宣傳工作的,在翻越秦嶺的途中,“我軍衣衫單薄,食不果腹,傷病號又多,進軍備受艱辛。可是部隊的宣傳工作很活躍??偛亢透鞑筷牭男麄魅藛T站在山坡、隘口、溝邊,不斷用快板、順口溜、歌聲、口號,激勵指戰員們攀巖涉水,戰勝疲勞和饑寒。”“艱難困苦的時候,一支歌,一段快板,一陣笑聲,都會使人消除疲勞煥發精神,勇氣倍增?!雹?/p>
實際上,紅軍的宣傳工作就是一種鼓動工作,通過演講、貼大字報、編歌謠等比較通俗的群眾性報道手段來傳播紅軍的思想,影響群眾的認識和情緒,最終達到提高群眾的積極性,配合紅軍的各項工作的目的。
早在1926年,中共四川省委就已經成立,開始了黨組織的建設工作。1932年底,紅四方面軍入川之后,四川省委立刻發出通告,要求各地組織慰勞隊、蘇區紅軍參觀團等,并在工人、農民、學生等群眾中征尋軍事、政治、文化工作人員對紅軍進行援助。[1]這些工作為川陜蘇區進一步的宣傳工作打下了基礎。川陜革命根據地建立以后,川陜蘇區全省多方面的宣傳工作,是在中共川陜省委的領導下,由省委宣傳部、省蘇維埃文委會③以及紅軍總政治部負責。宣傳部下分設了多由青年婦女組成的宣傳隊200多人,負責宣傳黨和蘇維埃、紅軍的政治主張,在紀念節的時候挨家挨戶進行宣傳、個人談話、大會演講,通過面對面的宣傳動員群眾,達到擴充紅軍隊伍以及工作同志隊伍的目的。除此,宣傳部下還設有鉆字隊、粉筆隊、貼發隊、木工組等配合宣傳。[2]鉆字隊手握鐵錘鋼鉆,專門刻字,在通江、巴中等地的城墻和石巖上都刻著許多大字。粉筆隊就專門在墻壁上寫標語口號,貼發隊到處貼法標語、傳單、報紙、布告、歌曲等,木工組則請木匠刨好木板,然后用墨汁在上面寫標語口號和各種法令以及黨的綱領等,然后用桐油油好,釘在街上引人注目的地方,或者放在江里漂入下游白區河岸,向白區展示蘇區的生活情形。[3]除了黨政機關,各級工會也成立了鏨刻隊,招募能書寫大字的秀才、精通石刻的能工巧匠,奔赴蘇區各地,將黨和紅軍的政策路線,轉化為通俗易懂的語言,刻在人群密集的地方。[4]當然,歸根到底,紅軍才是宣傳的主要隊伍,當時,《紅軍須知》規定:紅軍“要向群眾宣傳革命的主張”,要作“工農革命的宣傳員”。④
川陜蘇區的宣傳內容基本上就是緊密結合各個時期黨和政府的中心任務,不僅要向群眾直接進行宣傳鼓動,還要組織群眾幫助地方工作,宣傳黨的方針、政策、路線。
實際上,當時最首要的任務就是宣傳土地革命,“使群眾徹底地了解平分土地是農民自己斗爭的結果,不是蘇維埃紅軍的賞賜”⑤“必須用宣傳煽動方法,動員群眾,在正在分配土地和新發展的區域內,必須用最大速度、最大宣傳和組織的力量,動員貧苦農民群眾來熱烈分配土地”⑥。通過對土地革命的宣傳,使得群眾切實獲得利益,同時了解到土地革命的目的和意義。
宣傳紅軍和革命戰爭的勝利也是主要內容之一。因為在紅軍入川之前,川陜邊區的群眾對其并沒有深入的了解,他們對于紅軍的所有認識幾乎來自于軍閥對紅軍的負面宣傳,所以要“加緊宣傳紅軍的勝利,每一次勝利消息都要馬上出捷報,召集群眾會議來慶祝。出各種宣傳品,使群眾知道紅軍百戰百勝,窮人力量大得很”⑦。通過這種宣傳,不僅可以使群眾更加了解紅軍,也能增強群眾以及紅軍自身的信心并鼓舞斗志。
宣傳擴大紅軍和支持革命戰爭。因為剛入川時的紅軍只是一支只有萬余人的隊伍,力量非常薄弱,所以川陜省委迫切的動員群眾積極參加紅軍,“動員群眾為自己的利益而斗爭。分配了土地,組織了地方武裝,肅清反動派,打到田頌堯,已經造成了你死我活的局勢”⑧,“各縣要馬上送一千運輸隊到綏定去運輸各種勝利品。蘇維埃要按照中央優待紅軍條例,來鼓勵群眾參加紅軍”⑨。
宣傳婦女解放,鼓勵婦女參加革命進行斗爭。在舊社會的川陜地區,婦女的政治地位很低,當地很多男的抽鴉片,干活的主要就是婦女,當地婚姻也不自由,盛行舊時買賣婚姻,而且山區童養媳多,經常挨打受氣,好多婦女受不了選擇了自殺。紅軍來后,宣傳婦女解放,廢除封建思想束縛,反對三從四德、穿耳纏足等舊風俗。經過宣傳,廣大的川陜婦女群眾積極投身革命,有的甚至帶著全家一起參加紅軍,成為革命隊伍中的積極力量。
宣傳時事政策。讓群眾了解到當時所處的社會環境,揭露敵人的罪惡。[5]
川陜蘇區的宣傳形式主要是文字宣傳、口頭宣傳和戲劇宣傳三種⑩。
2)任務規劃。利用Qt的信號槽機制和事件類QEvent,處理軟件內部的消息,從而協調各子程序的關系,實現任務規劃。
在文字宣傳方面,除了出版發行各種報章雜志和學習材料外,還編印了大量的宣傳材料、傳單、捷報和歌謠、歌曲,并且石刻、墨寫了成千上萬的標語口號。宣傳材料主要就是黨和政府的各種文件和決議、政策宣傳單、布告、畫報、劇本、歌集等。當時,宣傳部部長劉瑞龍帶領宣傳部和西北軍區政治部編寫了《參加紅軍十大好處》,編排小品《擴紅謠》、歌劇《十勸夫》、紅歌《參軍歌》等。[6]川陜省委印發了《川陜省蘇維埃政府優待紅軍及其家屬條例》,條例規定:只要參加紅軍,不論蘇區或白區及其家屬(父母妻子)一律分得最好的田地;凡參加紅軍者,他分得的土地,家里無力耕種者,當由蘇維埃政府替他耕種,收成歸其家屬;凡參加紅軍者,家屬的田地如無生產能力,亦得蘇維埃政府優待設法替他耕種之;凡參加紅軍的,如因作戰身亡,蘇維埃政府除給撫恤外,還享受一切優待權利(且另有傷亡優撫條例)。石刻是川陜蘇區最具特色的一直宣傳方式,在當時的蘇區隨處可見,石刻標語的內容也涉及到當時政策的方方面面,政治方面“擁護中國共產黨”“赤化全川”,軍事方面“擴大八十萬新紅軍,打到成都去”“歡迎團防精選隊拖槍來投紅軍”,經濟方面“實行土地革命”“川中任何官兵參加紅軍方面之后,都分田、分房子,有吃有穿”,文化方面“普及農村教育,發展無產階級的文化水平”等……除了石刻標語外,還有石刻對聯和石刻文獻,這些石刻以廣大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出現在蘇區的各個角落,成為群眾學習馬列主義和黨的方針政策的好材料,對蘇區群眾的鼓舞巨大。
在口頭宣傳方面,除了作報告和演講,紅色歌謠的廣泛傳唱和革命戲劇的普遍演出也是宣傳工作中的又一特色。紅色歌謠是利用當地流行的山歌、民歌、秧歌、小調等曲調,重新填上新詞,再通過宣傳隊的表演和部隊、機關、學校等群眾團體的傳唱,在群眾當中傳播開來。這些紅色歌謠內容、題材極為豐富廣泛,有相當多的歌謠熱情歌頌共產黨和紅軍,如“夢見紅軍打勝仗,窮人翻身有指望”,“盼星星,盼月亮,盼著救星共產黨”;有許多隊列歌曲,如立正歌、跑步歌、三大任務歌等;也有從婦女角度編寫的婦女歌、婦女革命歌、嘆郎歌等。這些不同題材的歌謠,既是針對不同群眾的革命動員,也表達了生氣勃勃的革命精神和忠貞不渝的革命情操。對于老百姓來說,這種宣傳方式通俗易懂,在當時的“擴紅”動員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戲劇宣傳也同樣深受廣大群眾歡迎,1933年9月川陜省工農劇團成立后,巴中、通江、達縣等革命地區也先后成立了縣劇團,這些劇團以紅軍打勝仗、人民配合紅軍作戰等場面為內容,創作并表演話劇、歌舞、舊形式新內容的川二簧,反映當時川陜軍閥的罪惡行為,宣傳擴大紅軍、分土地、戒煙運動和紅軍勝利等。當時,川劇《劉湘投江》《田頌堯自嘆》,話劇《慰問》,歌劇《送郎當紅軍》都很受歡迎。雖然這些宣傳平易近人、極具表現力,但是有些宣傳口號空洞,沒有切合到當時蘇區的實際情況。
在進行宣傳的過程中,黨和紅軍都清楚地認識到,廣泛的群眾基礎才是根據地長久興盛的重要保障,所以宣傳工作的重點基本落腳到了群眾的身上。通過川陜省委和紅四方面軍宣傳工作的開展,極大地提高了川陜蘇區群眾的思想覺悟,使群眾充分認識了中國共產黨這一代表最廣大群眾利益的政黨,為川陜蘇區的后續建設鞏固工作掃清了許多障礙,極大地支援了紅軍的軍事斗爭,宣傳工作最明顯的效果就是短短2年時間,紅軍隊伍便由剛入川時的萬余人擴大到了八萬余人。不可否認宣傳工作取得的成效是非常大的,但是由于歷史條件、客觀環境的限制,根據地的宣傳工作也有明顯的不足,一是張國燾在根據地推行“左”的政策,使得某些政策在宣傳上出現偏差,從來在執行中也偏離初衷;二是有些宣傳口號空洞,不符合客觀實際;三是由于川北特殊的封閉性地理環境,使得很多宣傳受到限制,導致宣傳效果有限。[7]雖然川陜蘇區的宣傳工作有成效也有不足,但總的來說在那個特殊時期,成效還是大于不足的。
注解:
① 毛澤東:《毛澤東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96頁。
② 徐向前:《歷史的回顧》,解放軍出版社,1984年版,第223-224頁。
④ 《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文獻選編》(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78-379頁。
⑤ 《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文獻選編》(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3頁。
⑥ 《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文獻選編》(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3-24頁。
⑦ 《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文獻選編》(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24頁。
⑧ 中共川陜省委《關于保衛赤區運動周決議》:《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文獻選編》(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7頁。
⑨ 《蘇維埃主席聯席會議決議》,《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文獻選編》(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29頁。
⑩ 林超:《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長編》,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499頁。
[1] 李萬斌,陳崗,何志明.劉瑞龍與川陜蘇區宣傳工作成效簡論[J].中華文化論壇,2013(6):108-113.
[2] 林超.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長編[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490.
[3] 林超.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長編[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491.
[4] 苗勇.歷史不會忘記——川陜蘇區工會活動紀實[J].中國作家:紀實,2007(8):139-167.
[5] 林超.川陜革命根據地歷史長編[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494-497.
[6] 李萬斌,陳崗,何志明.劉瑞龍與川陜蘇區宣傳工作成效簡論[J].中華文化論壇,2013(6):108-113.
[7] 余林軒.川陜革命根據地宣傳工作述論[D].四川師范大學,2014.
周治君(1992-),女,漢族,四川自貢人,學生,法學碩士,單位:電子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教育學院,研究方向:中國近現代史基本問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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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6-010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