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保林
(西藏民族大學民族研究院 四川 成都 610000)
淺析藏族和蒙古族的歷史關系史
武保林
(西藏民族大學民族研究院 四川 成都 610000)
藏族是青藏高原的主人,他們世代生活在這片自然環境惡劣高寒的世界里,在人們的印象里他們生活的地方是封閉的,很難與外面的世界進行文化交流。但是事實并非如此,他們與周邊的國家例如印度、尼泊爾、不丹等國家在很早的年代都進行著密切的聯系。藏族在很早的時間也跟兄弟民族進行經濟和文化的交流。例如唐朝和吐蕃王朝的往來。蒙古族世代居住在蒙古高原上,他們一開始都是非常弱小的部落,實力相當的弱小,一直處于被奴役的狀態,直到成吉思汗同意蒙古建立蒙古汗國才徹底改變了蒙古族世代被欺凌的命運。蒙古族和藏族在中國歷史上都是起過重要作用的民族, 它們共同的特點是歷史悠久, 有高度發達的文化。蒙古族是我國北方廣大草原的悠久歷史文化的集大成者, 是草原游牧經濟文化的代表; 藏族是世代繁衍生息在青藏高原的民族, 是高原農牧結合的經濟文化的代表。然而這兩個距離相聚甚遠的民族在很早之前就有了密切的交流。
公元12世紀末到13世紀初,中國歷史經過宋、遼、金、西夏之間的長期的紛爭。中國歷史進入了一個大的轉折時期,一股新得政治軍事力量開始在蒙古草原強盛起來,并最終走向了中國的歷史舞臺,影響了中國的歷史進程。1206年成吉思汗統一了蒙古各個部落,建立了強大的蒙古汗國之后,對外用兵首先劍指西夏。1205年到1209年,成吉思汗曾三次親征帶領蒙古大軍攻入西夏。1218年成吉思汗在進行西征后回師再次進攻西夏,西夏國王國主逃到涼州。1226年,成吉思汗第三次御駕親征率領大軍進攻西夏王國,并在第二年渡過黃河進攻積石州,攻破臨洮、洮河等地,進入了藏族地區。1227年蒙古大軍依靠成吉思汗臨終的計謀,最終徹底的滅掉了西夏王國。
恰恰是在滅掉西夏及其西夏的過程當中,蒙古王室成員與藏族及藏傳佛教發生了接觸和交往,這也為以后的同意藏族地區和蒙藏關系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成吉思汗看到藏傳佛教在西夏社會中處于國教的地位,在西夏,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朝堂之上具有很大的影響。認識到想要統治西夏就要好好的去爭取和優待佛教僧人,支持佛教的發展。因此成吉思汗發布了免除僧人各種腹水和徭役還有兵役。還修復了在戰爭中損壞的西夏地區的寺院。許多史料記載表明,早在成吉思汗時期,就有藏傳佛教的一些僧人通過西夏地區零零星星的進入蒙古就行宗教活動,有的還直接與成吉思汗的家族成員有了直接的交流,成為蒙古黃金家族接受藏傳佛教的開端。與此同時,蒙古軍在滅掉西夏和西征的過程中進入過西藏的西北部的阿里地區和甘青藏的邊緣部分,這種接觸為后來蒙古汗國統一西藏地區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成吉思汗之后,窩闊臺繼承了大汗之位置,他在位期間集中兵力與宋軍聯合起來集中滅掉金朝。但是蒙古隨即與南宋發生軍事沖突,蒙古率軍進攻南宋。其中窩闊臺的闊端負責西路攻入四川,最后駐守涼州,為以后的涼州會談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西藏自從吐蕃王朝分裂四百年間,青藏高原上出現了群雄割據的時代,但是在這一時期,宗教文化卻像中國的春秋戰國時期一樣在社會混亂的年代出現了百花齊放的現象。每一個分裂區域的后面都有一個佛教的教派來支持。西藏同當時的中原一樣需要一個大一統的局面來促進經濟和社會的快速發展。
1239年闊端派遣將領多達那波率領軍隊攻入西藏地區,最遠的地方打到拉薩地區的北部熱振這個地方,蒙古對西藏的進攻,遭遇到了西藏人民的堅強的抵抗,這使闊端意識到要想把西藏地區納入蒙古汗國的統治版圖之下,必須大力支持和利用西藏藏傳佛教的領袖人物來幫助自己實現這一目的。由于薩迦班智達貢噶堅贊學識淵博,比較精通佛法經書,聲望在當時也比較高,因而闊端決定迎請他到涼州。薩班處于多方面的考慮,最后決定前期涼州。并且還帶了對一會西藏地區統一于西藏地區有重大貢獻的侄子:八思巴和恰那多吉。
薩班以63歲的高齡在1247年到達涼州,很快與闊端進行了詳談,薩班同意了西藏地區歸順蒙古汗國,并在涼州會談之后發表了公開信,這就是后世比較著名的《薩迦班智達告蕃人書》在信中,薩班相當詳細的說明了西藏地方歸順到蒙古汗國的意義和歸順的措施。薩班的公開信在西藏地方引起了積極的回應,各個地區的封建領主和僧侶再三權衡利弊之后,決定歸順蒙古汗國,這也為元朝統一和有效的管理西藏地區奠定了基礎。
1251年薩班圓寂之后,八思巴和恰那多吉遍繼承了薩班的遺志擔負起了蒙古汗國和西藏地區交流溝通的橋梁。1252年,忽必烈當時住在涼州的八思巴。當時八思巴年僅16歲,但是非常有淵博的佛學知識和遠見的政治頭腦,深的忽必烈的信任,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1260年忽必烈繼承蒙古大汗之后,封八思巴為國師、授玉印,并由八思巴主持為忽必烈舉行受戒儀式。由于忽必烈的大力支持,藏傳佛教在蒙古地區得到了快速的發展,上到皇帝和王公大臣下到牧民,大家都信奉佛教。1264年忽必烈又任命八思巴以國師身份兼職中央部門的總制院使。八思巴成為了元朝中央政府管理全國佛教事務和掌握西藏管理政權的高級官員。之后又被晉升為帝師。由于西藏地區是藏傳佛教的薩迦派掌握政權,而且藏傳佛教可以說是大元王朝的國教,所以藏傳佛教成為了蒙藏關系的紐帶。
由于元朝統一西藏,社會相對比較穩定,西藏地方與內地之間的經濟、政治和文化等很多的方面交流進入到了一個相當密切的階段。共同促進了藏族文化和蒙古族文化的發展。元代的蒙古族文化很多方面都具有藏族文化的特征:八思巴以藏文為基礎幫助蒙古族創造的蒙古新字影響特別深遠。元代統治者以蒙古新字為“國字”,用他來翻譯和書寫一切文字。元代統治者可以說以“國語”的身份來推行此種文字在全國的傳播。藏傳佛教是西藏的國教,遍布蒙古高原地區,蒙古文化在很多方面也具有佛教的印記在里面。例如對蒙古族社會風俗的影響,在佛教傳入之前,蒙古人死之后,要宰殺大量的牲畜來殉葬。現在受到藏傳佛教的影響之后,普遍聘請大喇嘛誦經送葬,每月齋戒三日,并且在此之間嚴禁殺生漁獵。另外藏族文化對蒙古族的醫學和建筑風格也有深遠的影響。由于藏傳佛教在蒙古地區的廣泛傳播,蒙古地區的寺院也如雨春筍般的出現了,由于蒙古統治者對佛教的信奉,他們居住的宮殿也帶有佛教寺院的建筑風格。《元史》中多處記載了喇嘛治病的故事,如薩迦班智達給闊端治病和膽巴國師給樞密副使目的迷失的妻子治病等。說明, 當時藏族的醫學文化已傳入到蒙古族統治階級當中, 這對元代蒙古族醫學文化的發展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影響都是雙向的,蒙古族對西藏地方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例如。萬戶、千戶制是蒙古族從成吉思汗時期使用的行政機構, 也是軍事組織, 忽必烈汗時期應用到藏區。當時, 宣政院使、宣慰使司都元帥、萬戶長和一些重要的千戶長都由帝師薦舉,朝廷任命。這些機構的建立,不僅調動了西藏各級地方官員的積極性,而且加強了中央政府的統治權威。
元朝滅亡之后,明朝繼承了元朝在西藏的統治地位。從此蒙古族和藏族的聯系幾乎完全中斷,直到俺答汗與索南嘉措的在青海湖邊的會見才得到改善,蒙古各派首領邀請索南嘉措前往西藏傳教。格魯派得到了蒙古各部首領的信奉和軍事力量的支持,鞏固和發展了格魯派在西藏的宗教地位,同時也提高了達賴喇嘛在格魯派的領袖地位。在西藏格魯派與蒙古各部的蜜月時期,俺答汗的孫子還成為了后來四世達賴喇嘛。在這一時期蒙藏交流打破了之前的冰凍的文化交流時期。但是在四世達賴圓寂之后,西藏地區陷入了混亂的時期,戰亂不斷,同時在青海地區,也戰亂不斷,蒙古各部落為了爭奪在青海地區的統治,經常戰爭。首先是支持格魯派的土默特部與喀什喀部的戰爭,土默特部戰敗。之后蒙古和碩特部又擊敗了后者,最終成為了統治青海的最后的勝利者,此時格魯派邀請和碩特部入藏打擊藏巴政權,經過艱苦的戰斗,藏巴政權被推翻,西藏地區又重新進入了蒙古族統治西藏的時期。由于清朝前期對西藏鞭長莫及,所以得依靠蒙古族的力量來統治西藏。和碩特蒙古統治西藏達70年之久。之后還有葛爾丹對西藏長達三年的占領時期。
縱觀蒙藏關系史,我們可以發現,藏族和蒙古族之間的交流不僅僅限于宗教往來和交流。蒙古族與藏民族關系的范圍是十分廣泛的,涉及到蒙藏兩個民族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從政治、經濟、軍事、宗教、語言、文學、醫藥、工藝, 乃至習俗、服飾等, 都可以看到兩個民族文化交流的深刻影響。這些文化上的共同點為現在藏蒙民族之間的往來做好了一個很好的鋪墊。希望藏族和蒙古族的關系更加的密切。但是我們一定要注意到喇嘛成員的復雜性。2008年的西藏暴亂就說明了這一點,我們要時刻警惕喇嘛利用藏傳佛教對蒙古地區的影響,來從事分裂國家的活動。
[1] 陳慶英、高淑芬著:《西藏通史》,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167-188頁
[2] 蘇發詳編著:《中國藏族》,寧夏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188頁。
[3] 夏玉·措次仁著著,德慶多吉譯,西藏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45—48頁
[4] 樊保良,《淺談喇嘛教與蒙藏關系》,《西北民族研究》,1988年第2期
[5] 男海,《蒙藏關系史研究》評價,《西北民族研究》,2015年第4期
[6] 高鐵泰,《近代以來青海和碩特蒙古研究述評》,《社會科學論壇》2105年05
武保林(1990—),男,漢族,河南商丘人,學生,在讀研究生,單位:西藏民族大學民族研究院,研究方向:民族學。
K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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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6-015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