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蕓 張 鵬
廣東江門市中心醫院 1)神經內科 2)重癥醫學科 江門 529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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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狀腺抗體異常與MG的相關性分析
李淑蕓1)張 鵬2)
廣東江門市中心醫院 1)神經內科 2)重癥醫學科 江門 529000
目的 對甲狀腺抗體血清濃度與MG之間的相關性進行研究。方法 選取我院收治的MG患者100例,檢測其甲狀腺抗體(TRAb、TPOAb、TGAb),分析其相關性。結果 100例MG中,甲狀腺抗體陽性65例(65%),陰性35例(35%)。甲狀腺抗體陽性組與陰性組中Ⅰ型(40;20)均較其他分型多,且抗體陽性組Ⅰ型高于陰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4.57,P<0.05)。2組Ⅱ型、Ⅲ型、Ⅳ型、Ⅴ型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χ2=2.34,P>0.05;χ2=3.09,P>0.05;χ2=2.91,P>0.05;χ2=2.78,P>0.05)。抗體陽性組的MG較抗體陰性組的MG平均發病年齡大,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3.79,P<0.05)。結論 MG甲狀腺抗體異常明顯升高,可能與兩者存在共同的抗原決定簇、存在免疫交叉反應有關。
MG;甲狀腺過氧化物酶抗體(TPOAb);甲狀腺球蛋白抗體(TGAb);促甲狀腺激素受體抗體(TRAb)
MG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主要由乙酰膽堿受體抗體介導、細胞免疫依賴、補體參與,使神經肌肉接頭突觸后膜乙酰膽堿受體受到自身抗體的損害,生理作用減弱或消失,引起肌無力的發生。相關研究表明,MG常伴發其他各種自身免疫性疾病,其中甲狀腺異常較為常見[1]。MG與自身免疫性甲狀腺疾病均為自身免疫性疾病,免疫功能的異常和針對自身組織、器官的抗體的形成是其共同的病理生理特點,且兩者伴發不少見[2]。本文檢測MG甲狀腺相關自身抗體血清濃度,旨在探討兩者的相關性。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1-02—2014-10入住我院并明確診斷為MG患者100例,女65例,男35例;年齡28~69歲,平均(40.67±17.69)歲。所有患者均符合《MG診斷與治療中國專家共識》(2012年版)中的診斷標準[3],并按改良Osserman分型對100例患者進行分型診斷,其中Ⅰ型(眼肌型)63例,Ⅱ型(全身型)20例,Ⅲ型(重度激進型)10例,Ⅳ型(遲發重度型)4例,Ⅴ型(肌萎縮型)3例。
1.2 診斷標準 (1)臨床特征:特定的橫紋肌群肌力表現出波動性和易疲勞性,通常以眼肌受累為多見,肌無力癥狀“晨輕暮重”,持續活動后加重,經休息后緩解。 (2)藥理學特征:新斯的明試驗陽性。(3)電生學特征:低頻RVS檢查發現波幅遞減10%以上。SFEMG測定的顫抖增寬,伴或不伴阻滯。(4)血清學特征:可檢測到血清AChRAb或抗-MuSK抗體[4]。
1.3 檢測方法 抽取空腹靜脈血5 mL,置于無抗凝劑的一次性負壓采血管中,高速離心機分離血清,密封后-70 ℃保存,統一檢測[5]。測定前予常規解凍處理。使用天津瑞愛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的TRAb酶聯免疫試劑盒檢測TRAb濃度[6]。使用卡邁舒(上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的TG-Ab ELISA試劑盒檢測TGAb濃度。使用上海拜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TPO-Ab ELISA試劑盒檢測TPO-Ab濃度。

2.1 MG患者甲狀腺抗體陽性組與陰性組臨床分型比較 100例MG中,存在甲狀腺抗體陽性65例(65%),甲狀腺陰性35例(35%)。MG甲狀腺抗體陽性組與陰性組中Ⅰ型均較其他分型為多,且抗體陽性組較陰性組Ⅰ型的比例更大,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4.57,P<0.05)。而2組Ⅱ型、Ⅲ型、Ⅳ型、Ⅴ型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χ2=2.34,P>0.05;χ2=3.09,P>0.05;χ2=2.91,P>0.05;χ2=2.78,P>0.05)。見表1。

表1 MG患者甲狀腺抗體陽性組與陰性組臨床分型比較 [n(%)]
2.2 甲狀腺抗體情況與 MG患者發病年齡的關系 MG甲狀腺抗體陽性組平均年齡(45.28±14.89)歲,較甲狀腺抗體陰性組的 (27.34±15.23)歲MG發病年齡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t=3.79,P<0.05)。
MG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有明確的自身抗體(AChrR-Ab、抗-MuSK抗體等)存在,但其發病機制尚未完全明了,一般認為是神經肌肉接頭處 AchR受到自身抗體的破壞,并在補體的參與下發生細胞膜溶解作用使AChR大量破壞,造成突觸后膜信號傳導的中斷,使橫紋肌收縮減弱,產生肌無力。有研究表明,AChRab的病理作用不僅僅局限于神經-肌肉接頭處的AChR,也可能作用于包括CNS中AChR在內的其他部位,臨床上可見部分MG有CNS損害的癥狀、體征和神經電生理檢查異常,如錐體束征和認知、自我評估障礙、記憶等。有對MG的IGg(AChRAb)進行免疫組化法的研究發現,神經-AChR樣陽性免疫結合反應廣泛分布于CNS,提示MG伴CNS損害和AChRAb與神經-AChR免疫交叉結合有關。
另有研究[7]顯示,自身免疫性甲狀腺異常是MG最容易合并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甲狀腺異常可先于或(和)后于MG發生,也可以兩者同時發生。這也可能與多種自身抗體的產生和彼此之間存在免疫交叉結合有關。相關研究指出,正常人群中甲狀腺抗體陽性率女性5%~15%,男性約2%。從既往臨床統計數據分析,MG合并甲狀腺異常發病率明顯高于正常人群,本研究MG中65%的患者存在1項或1項以上甲狀腺抗體陽性,明顯高于正常人群,與臨床研究數據相符,說明MG與甲狀腺抗體異常之間存在一種相關性,而兩者常伴發出現的原因可能與兩者存在密切的免疫學基礎有關[8]。目前,對MG合并甲狀腺抗體異常的解釋主要有:(1)泛化的自身免疫: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體內可能有多種自身抗體稱為免疫泛化。有研究表明,AChR和甲狀腺球蛋白之間存蛋白質序列和三維空間結構上均有相似性,可能存在有共同的抗原決定簇,共同的抗原決定簇引起的交叉反應,產生多種自身抗體,如AChR抗體、TPO-Ab、TGAb等,作用于不同的靶器官(神經肌肉接頭、甲狀腺組織等),可能是兩病伴發的重要原因[9]。(2)基因遺傳因素:現代分子遺傳學研究發現,某些基因的過度表達可能會引起自身免疫反應的增高,而在甲狀腺異常的MG中發生率較高。(3)細胞免疫相關。
關于甲狀腺和MG自身抗體的出現,目前尚無更多的研究能說明,主要認為外源性病原微生物通過分子模擬機制觸發。病原微生物可通過以下可能機制啟動自身免疫:(1)分子模擬:某些致病菌具有受體樣物質,通過體內免疫系統的抗原識別、抗原遞呈等作用,產生自身抗體并對自身抗原形成自身抗原-抗體免疫交叉反應。(2)感染因素的直接作用:病原微生物直接作用于甲狀腺組織或者免疫淋巴細胞,誘發甲狀腺發生自身免疫反應。(3)超抗原分子的產生:超抗原的產生可以誘導體內免疫反應的增強,使淋巴細胞對自身組織產生反應。(4)精神情緒因素:應對強烈的精神情緒的變化時,人體中樞神經系統中去甲腎上腺素水平降低,而循環中腎上腺皮質激素升高,使細胞的功能發生變化,免疫反應增強。據相關研究顯示,甲狀腺自身免疫反應發生的激活,促使B細胞產生并分泌甲狀腺抗體,其中以TPO-Ab、TGAb、TRAb最為常見。這些抗體均與補體結合后直接對對甲狀腺細胞產生細胞毒作用。從理論上講,從抗體的產生到對靶器官組織產生免疫損傷再到出現臨床癥狀,需抗體的產生速度與血清中積累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才可能發生,所以,這也可一定程度上解釋在正常人群中出現某些自身抗體的陽性[10]。
本研究結果顯示,甲狀腺抗體陽性者的MG平均發病年齡在45歲左右,而抗體陰性者平均年齡在27歲左右,抗體陽性組的平均年齡明顯高于陰性組,這與相關研究結果一致。另有研究提出,甲狀腺抗體陰性的MG中,伴甲狀腺功能異常的多為青年人,發生MG的平均年齡小于甲功正常的MG;甲狀腺抗體陽性且有甲功異常的MG發病年齡小于甲功正常者。另有一部分研究指出,伴甲狀腺抗體陽性的MG病程相對更長,且伴發胸腺異常的幾率也更高。發病年齡上的差異可能與自身免疫發生的年齡分層存在相關性,有待進一步的研究。提示伴甲狀腺異常的MG病情更復雜、遷延,所以,臨床上對于伴甲狀腺異常的人群應囑定期復查甲狀腺相關檢查,必要者及時藥物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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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201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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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5110(2016)20-006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