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齡會直接影響健康,所以研究進一步把樣本限制在50-70歲;同時控制年齡一次、二次方項將年齡的作用從退休中剝離出來。最后研究采用參數估計,等價模型的表述如下:
Hi=β0+β1Ri+β2(xi-zi)+β3(xi-zi)2+Zi+εi
(2)
Ri=α0+α1Di+α2(xi-zi)+α3(xi-zi)2+δi
(3)
變量Hi、Ri和Zi與(1)式定義相同,xi為個體年齡;zi是制度規定的退休年齡(男性60歲),通過(xi-zi)和(xi-zi)2直接控制年齡效應,β1無偏估計度量了退休與健康的因果關系。
三、數據及變量描述
1.數據來源
CFPS是重點關注中國居民的經濟與非經濟福利,以及包括經濟活動、健康等在內的諸多研究主題的全國性、大規模、多學科的社會跟蹤調查項目,樣本覆蓋了全國25個省/市/自治區,樣本規模為16000戶,調查對象包含樣本家戶中的全部家庭成員。2008、2009兩年在北京、上海、廣東三地分別開展了初訪與追訪的測試調查,并于2010年正式開展訪問。該調查詳細測度了個體自評健康、軀體健康和心理健康三方面內容,這些內容為我們實證研究退休對于個人健康的影響提供了重要的數據保障。
本文選取2012年CFPS數據,將研究樣本界定為:①僅包含城市國有、企事業單位退休前后的個體;②研究重點是強制制度背景下退休對健康的影響,沒有包含內退*在20世紀末至21世紀初,中國國有企業經歷了一個痛苦艱難的轉型時期, 許多國有企業在這個過程中倒閉。為了減輕國有企業在轉型過程中的人員編制和養老方面的負擔,1994年國務院下發了《關于在若干城市試行國有企業破產有關問題的通知》指出:可以提前退休。但這一樣本不是本文研究對象。的情況;③剔除關鍵變量缺失樣本后,最終進入研究的樣本為872個。
2.變量測度與描述統計
現有文獻對退休的定義主要有兩種:第一,個體匯報自己是否退休;第二,將退休等同于個體的不工作狀態。前者對于退休的定義可能存在的問題是:個體雖然退休但又返回勞動力市場工作,從而造成結果有偏;所以研究退休定義采用第二種。但需指出的是,導致不工作的原因很多,比如失業、家庭主婦、傷殘等,退休僅是其中一種*雷曉燕將“最近工作”“在職休假、學習、臨時停工或季節歇業為工作”定義為工作否則定義為退休,即認為沒有工作即為退休,但是不工作群體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不會受退休影響的群體[10]。。為排除其他干擾,本研究首先通過問卷中“您現在有工作嗎?”將退休定義為不工作狀態;其次,通過“您不工作的原因?”將樣本限定為回答“退休”群體*對于不工作原因回答退休的樣本,將其限定為從機關、事業單位、企業辦理退休或退職手續。原問題為:I101 “您是否辦理了退休(包括提前退休、內退)手續或者退職(我們指的是從機關、事業單位、企業的退休或退職)?”,由此排除了傷殘、失業和家庭主婦的干擾;最后通過“您辦的是正常退休、提前退休還是先內退然后辦的正式退休或者將來再辦正式退休?”將其限定為回答是正常退休的樣本,排除非正常退休的影響。
對于健康的測量,通常自評健康是心理健康和客觀(軀體)健康的綜合體,研究進一步將健康分解為心理健康和生理健康兩個方面。對心理健康測量采用了CFPS 2012年調查使用的CES-D量表, CES-D量表分值大于16,即視為抑郁(賦值為1),否則視為非抑郁(賦值為0)。對生理健康的測量,除了考察個體患病情況外,同時考察個體醫療利用情況,即“過去一年,是否住過院?”“由于傷病總共花費開支”。上述指標不僅可以間接反映出生理健康還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個體醫療資源利用的情況。
對于影響渠道,研究從個人健康行為、認知的變化兩方面來討論退休可能的影響。健康行為涉及參加體育鍛煉概率和個體午睡時間;個體認知涉及(主、客觀)記憶力測試,主觀測試包含“對生活滿意與否”的幸福感測量,回答很不滿意到非常滿意分值依次為1至5,以及問卷中“您能記住一周內發生在您身上的主要事情嗎?”,回答“完全能記住=1”依次遞減為“記住一點點=5”,為了便于同CES-D量表得分比較,將測試得分順序轉置;客觀測試包含短期字母測試和長期字母測試的得分加總,總分20分,兩種測試分別各10分。
表1匯報了本研究核心變量的描述統計信息。由表1可知,50-70歲男性樣本中35%的個體處于退休狀態,比較退休前后健康變化可知,退休后自評健康和生理健康下降但心理健康狀況明顯好轉;與此同時,認知功能、記憶力以及對生活的滿意程度退休后也有所提升。

表1 樣本變量描述
數據來源:作者依據CFPS 2012數據整理。

圖2 退休前后個體健康的變化資料來源:作者根據CFPS 2012數據計算得出。注:橫軸表示年齡,縱軸表示與健康相關的變量。
年齡對識別退休的影響有很強的干擾性,因為通常年齡越大健康狀況越差,所以識別健康和年齡的關系有助于更好地理解退休的影響。圖2中(a)-(e)分別表示退休前后自評健康、心理健康(是否抑郁)、生理健康(患疾病與否)和醫療利用情況的變化,以圖2(a)自評健康為例,隨著年齡的增加,個體健康狀況平滑下降,卻在60歲時出現跳躍。我們認為61歲和59歲的個體其他特征隨年齡而平滑變化,唯一不同是60歲前后退休與否的區別,所以這一跳躍意味著退休帶來的影響。圖2中(b)和(c)分別表示退休前后心理健康和生理健康變化,可知在60歲附近,無論是心理健康還是生理健康都得到改善,但該結論沒有考慮其他變量的影響,下面實證分析將控制年齡等其他變量考察退休的影響。
四、實證結果與分析
下面討論兩階段最小二乘法(2SLS)對模型(1)-(3)的回歸結果。需要說明幾點:第一,在一階段工具變量對退休與否的回歸中F-statistic=67.13,意味著模型具有較高的擬合度,也就是說,選取法定退休年齡作為工具變量可靠;第二,為了控制樣本個體間的異質性,我們在二階段回歸中控制了樣本的社會經濟特征,包括受教育程度、年齡、婚姻狀況、子女數量、養老保險參與情況以及省份虛擬變量。受篇幅限制,下述回歸省略了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中除退休之外的其他所有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向作者索要完整的估計結果。,集中討論第二階段估計對退休的影響。
1.退休對健康的影響
模型估計結果顯示:退休提高了個體自評健康(+26%),且在10%水平顯著,可知退休改善了個體自評健康*結果不同于雷曉燕的研究[10],可能是由于對退休的定義不同。。進一步考慮對心理健康和生理健康的影響,心理健康方面,退休降低了19%的心理問題發生概率,且在 5%水平顯著;生理健康方面,退休降低了0.4%的個體患病概率,但統計不顯著。可

表2 退休對健康的影響的回歸分析結果
注:1.括號內的數字為穩健標準差;2.*、**、***分別代表10%、5%、1% 水平上顯著;3. 2SLS回歸中的一階段回歸在此省略;4.表中匯報的是Fuzzy RD框下簡約方程的估計結果,驅動變量為法定年齡(60),以是否超過法定年齡作為退休工具變量;5.括號中是穩健殘差,允許在個人層面集聚。下述相同。
能的解釋是,退休對生理健康的影響不能立即反映出來。 沙卡(Sahlgren)等研究發現,退休對生理健康的改善作用在退休5年后方才開始顯現[24]。上述結論意味著,我國“強制性”退休對個體健康的影響與一些發達國家如法國、英國的研究結論相似。再者,從個體退休后醫療利用率的變化來看,退休前后變化不顯著,換言之,個體退休后的就醫行為沒有明顯變化,意味著退休在改善個體健康的同時沒有給社會帶來額外的(醫療)成本,詳見表2。
2.退休對健康影響的機制分析
上面我們驗證了退休對個體自評健康、心理健康和生理健康的影響,總體而言,退休改善了個體健康。那么,退休可能通過什么渠道改善個體健康?通常來說存在兩種可能的影響渠道:第一,更健康的生活行為方式,即退休后可支配時間增加,個體積極參與體育鍛煉,合理安排生活作息,從而改善個體健康。第二,良好的精神狀態和認知能力,即退休將個體從緊張的工作壓力中解放出來,提高了個體生活滿意度和個體認知能力,進而對健康有促進作用。下面我們分別考慮退休后個體行為、認

表3 退休對行為、精神狀態與認知功能影響的回歸分析結果
注:1.括號內的數字為穩健標準差; 2.*、**、***分別代表10%、5%、1%水平上顯著。
知的變化。
(1)退休對個體行為、認知的影響。表3顯示了退休后個體行為、認知的變化,(1)-(2)列顯示個體行為的變化,可知退休個體參與體育鍛煉的概率增加13%,在5%水平上顯著;午休時間每天增加22.34分鐘,在10%水平上顯著。換言之,退休者愿

表4 退休對健康影響渠道分析
注:1.括號內的數字為穩健標準差;2.*、**、***分別代表10%、5%、1%水平上顯著; 3.這里沒有分析對生理健康的影響是因為退休對生理健康的影響不顯著。
意花更多時間從事戶外活動,合理作息,其健康的生活方式更加有益于健康。(3)-(5)列顯示個體認知變化可知,一方面,退休個體對于目前生活狀態更加滿意,該結論與魯元平等研究結論一致,他們的研究發現退休能夠改善個體的主觀幸福感,且對男性的改善程度更大[3]。另一方面,退休個體的認知測試得分增加了1.10分,在5%水平上顯著;意味著退休反而有助于提高個體認知能力。可能的解釋是,本研究樣本集中在企事業單位人員,該群體受教育程度較高(平均受教育年限近11年,僅次于專業技術人員),良好的教育緩解了文獻中提及退休對認知功能的負向沖擊[17]。李德明等對我國老年人的研究也發現,60、70 歲高教育組在多數認知測驗指標中分別相當或高于40、50或60歲組的中低教育組,80歲組的高教育組在數字工作記憶等測驗指標上的成績甚至相當于50歲組的中低教育組[25]。最后,記憶力是認知功能的重要組成部分,由第(5)列可知,個體退休后(自評)記憶力改善,在5%的水平上顯著,進一步支持了退休能夠改善個體認知能力的結論。
(2)渠道檢驗。既然退休導致個體健康行為、認知發生變化,那么,退休對健康的影響是否通過上述變化而實現?檢驗影響渠道的基本做法借鑒埃里希的設計方法:如果退休是通過上述兩種渠道改善個體健康,那么在回歸方程中控制個體健康行為和認知的代理變量后,退休對健康的改善作用應該變小,即正向回歸系數的絕對值變小[9]。對自評健康而言,表4的第(1)列顯示沒有控制渠道變量的估計系數;第(2)列則在第(1)列回歸的基礎上同時控制所有反映行為變化的渠道變量,結果顯示,退休對健康的改善作用下降了13.2%,系數不再顯著;與此同時,渠道變量除“午休時間”以外,系數均顯著;該結果證實了退休通過改變個體行為、精神認知進而影響自評健康*我們這里采用的是截面數據,行為和健康之間不存在方向因果關系,即不存在t期健康是由于t-1期鍛煉的結果。。對心理健康而言,表4的第(3)列顯示沒有控制渠道變量的估計系數;在加入反映健康行為、精神認知的渠道變量后,退休對心理健康的影響下降為6%,系數不顯著;但僅有記憶力和生活滿意度變量顯著,證實了個體生活滿意度和記憶力的改善有助于改善心理健康。
五、有效性檢驗
下面將對以上RD估計結果的有效性進行穩健性檢驗,主要包括:不該受到退休制度影響的變量(控制變量)在斷點附近是否是連續的;是否還存在其他斷點;改變RD估計的年齡區域。
首先,對于不受退休制度影響的變量在斷點處的連續性,研究用受教育程度、年齡、婚姻狀況、子女數量、養老保險參與情況等這些變量作為因變量,采用表3的方程做同樣的回歸,結果顯示退休變量的系數不顯著,這些控制變量并沒有受到退休的影響,即變量在斷點處沒有跳躍,滿足RD研究方法的基本假設。其次,對驅動變量(年齡)密度函數在非法定年齡的連續性檢驗認為:除法定年

表5 不同年齡區間退休對健康影響
注:1.括號內的數字為穩健標準差;2.*、**、***分別代表10%、5%、1%水平上顯著。
齡外,不存在其他跳點,限于篇幅限制,檢驗結果沒有匯報。最后,改變RD估計的年齡區域,退休對健康的影響方向沒有改變。表5表示改變不同帶寬下的局域估計結果,可知在不同年齡區間退休對健康影響方向沒有發生變化,結果在不同年齡區間穩定且沒有改變;但越靠近斷點,這種正向的作用越強,即退休對健康的影響程度越大。
六、結論與討論
面對老齡化引發的相關問題,我國退休政策的變化須考慮對居民福利的影響。本文基于2012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數據,采用模糊斷點回歸方法分別討論退休如何影響個體心理和生理健康。研究發現,第一,我國退休并沒有對個體健康造成負面沖擊;相反,退休改善個體的心理健康,但對生理健康影響不顯著。從個體就醫行為來看,退休沒有增加個體就醫次數,意味著退休不會帶來額外的醫療成本。第二,退休通過個體記憶力、生活滿意度、認知能力的改善而影響心理健康。第三,穩健性研究發現,不受該制度影響的變量在斷點附近是連續的,保證健康變化僅源自退休的影響。改變RD估計帶寬發現,不同年齡區間內估計系數方向沒有變化,但影響在斷點附近程度更大。
綜上所述,就退休制度改革而言,根據本文的研究結果,強制要求男性工人在60歲退休,不會導致其健康狀況變差,反而能夠改善其心理健康。這意味著,我國在面臨老齡化沖擊的情況下,倘若考慮延遲退休制度,應更多關注制度變化對個體心理的影響,從心理上消除抵觸情緒。最后需說明的是,本文研究結論僅局限于現行國有企業、事業單位男性退休者健康的變化;鑒于文章采用截面數據,所得結果應更準確理解為退休短期效應,未來個體健康、認知功能如何變化有待進一步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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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武 玉]
The Effects of Retirement on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utcomes in Males:Based on the Empirical Evidences of Regression Discontinuity Design
DENG Tinghe, HE Xiurong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 China)
Retirement is a status that a person quit the participation of the labor market. The issue of changes of retiree’s welfare has attracted extensive attention of the society. Based on 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 (CFPS) in 2012, we use the China’s mandatory retirement policy and apply the regression discontinuity approach to estimate the impact of retirement on males’ health. We find that retirement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the mental health, but it does not affect physical health. we explore a wide range of health behaviors and cognitive as potential mechanisms. Relief from the work-related stress and strain, increased cognitive function as well as more life satisfaction seems to be key mechanisms through which retirement affects health.
retirement; health; behavior and cognition; regression discontinuity design
2016-04-12;
2016-08-10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資助“老齡化對食物消費的影響”(2016RW001)。
鄧婷鶴,中國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何秀榮,經濟學博士,中國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生導師。
D669.6
A
1000-4149(2016)06-0082-10
10.3969/j.issn.1000-4149.2016.06.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