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園
(四川省社會科學院 四川 成都 610000)
淺評《鄉土中國》
陳元園
(四川省社會科學院 四川 成都 610000)
《鄉土中國》這本書是費孝通先生在西南聯大和云大講“鄉村社會學”一課的上課內容,他應《世紀評論》之約,寫成了分期連載的14篇文章。
這本書主要描述了作為中國基層社會的鄉土社會究竟是個什么樣子。文中所說的“鄉土中國”是個IDEA TYPE,也即觀念中的類型,它不是虛構的,也不是理想,而是存在于具體事物中的普遍性質,是通過人們的認識過程而形成的概念。意思就是,這里的“鄉土中國”,并不是具體的中國社會的描述,而是包含在具體的中國基層傳統社會里的一種特具的體系,支配著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
鄉土社會最突出的特點就在這個“土”字。鄉土社會的人依附于土地謀生,發展農業,土地的固定性也使得鄉下人日益形成了安土重遷的想法。
農業與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業和擇地而居的工業不同,土地是不能流動的,土地的不流動也導致了人的不流動,鄉下人的“土氣”也因此而發生了。
但同時,鄉下人的不流動也產生了另外一個重要的結果——熟人社會。在鄉下,每個孩子都是在人家的眼中長大的,甚至可以通過腳步聲、說話聲、笑聲等達到不見其人而知其人是效果。熟人社會是一個沒有陌生人的社會,在這里,鄉民間的關系是由不得人選擇的,甚至他們生活的環境都是先于他們而存在的。因此,這里的人們對他們的生活環境也是熟悉不過了,比如看見螞蟻搬家就知道預示著要下雨了等等。我們都從小是耳濡目染的。
費孝通先生在書里說到“鄉土社會的信用并不是對契約的重視,而是發生于對一種行為的規矩熟悉到不假思索時的可靠性”。鄉土社會不需要法律的約束就能達到相互的信任,用迪爾凱姆的說法,鄉土社會是一個“有機團結”的社會,是一個禮俗社會。
我們經常會說到鄉下人很“愚”,其實在費孝通先生看來,這個“愚”并不是智力問題,而是知識問題。費孝通先生在文中舉了捉蚱蜢和讀書兩個例子來說明這個問題。鄉下的孩子讀書考試成績都不如城里的孩子,但是在捉蚱蜢時,卻能夠輕而易舉地捉到,城里的孩子費力很大勁卻不能抓到,其實這不是聰明與否的問題,而是對于環境的熟悉程度的問題。鄉下孩子生活在農村,對于蚱蜢的生活習慣、顏色等能夠很好的分辨出來,而城里的孩子生活在一個知識的環境,更容易學會書本上的知識。
鄉下人的“愚”表現在不識字,也即文盲,但這是由于鄉土社會是一個熟人社會所造成的。首先,鄉土社會是一個face to face即“面對面的社群”,不存在空間的阻隔,文化的傳承只需要上一輩對下一輩的言傳身教即可,而人是”生于斯,死于斯“的,不流動性使得這個傳承的鏈條不會斷裂,因此也不存在時間的阻隔,因此,文字在鄉土社會中沒有存在的土壤;其次是因為文字本身的缺陷造成的,文字發生在人和人的接觸因時間和空間發生了阻礙,不能當面交流的情況下,鄉土社會的人可以做到面對面的交流,這種文字的使用反而會使得交流變得困難。我們都知道,文字本身不能夠像豐富多彩的表情或者肢體語言那樣清晰地表達一個意思。(也即存在一個“用不到文字”和“文字不好用”的問題)
本書最為重要的就是提出了“差序格局”這一概念。費孝通先生用這個詞是為了分析中國基層社會格局的劃分問題。
費孝通先生把差序格局形象地表示為:將一個石子投進水里激起的一圈圈波紋,石子代表自己,波紋代表社會關系。這里是以”己“為中心向外推出去的社會關系網絡,越向外關系越薄,這樣的社會結構具有伸縮性,可因利益不同而轉變大小。
在差序格局中,社會關系是一個個推出去的,是私人關系的增加,社會范圍是一根根私人關系所構成的網絡,因此,我們傳統的社會里所有的社會道德也只在私人關系中發生意義。
與此不同的是“團體格局”,這種社會結構中每個團體間界限明顯,有明顯的權利義務關系。比如在西方國家中,一個孩子在未成年之前可以在家里住,父母有養育他的責任,但是成年之后還住在家里的話,他就要支付生活費,因為此時這個家庭并不包括他,父母也沒有這種義務去養育他了。
一個社會的結構決定著維系社會結構的標準。鄉土社會是一個差序格局的社會,因此正如前文所說的,社會關系的增加也即私人關系的增加,社會范圍也是由私人關系構成的網絡,因此,社會道德也只在私人關系中發生意義了。
在鄉土社會里,每個人可以在土地上自食其力地生活,只有在非常偶然和臨時的狀態下才需要合作,而且這種需要的程度也會因時因地發生改變。這樣說來,在鄉土社會里,個人只需要維持好與自己最密切的人的關系,比如父母、兄弟姐妹等的關系就好了,這種關系最終就回到了孔子所說的“忠悌孝義”上來了。而且,在差序格局的鄉土社會中,一切普遍的標準根本就不適用了,也不發生作用了。
相反的,在西方團體格局的社會里,人們普遍信奉上帝,強調人人生而平等,在這里,一切人都是平等的,存在一個普遍的適用標準。
中國鄉土社會是個穩定的熟人社會,這種穩定性源于對同一意義體系的理解。比如對于男耕女織這種觀念的認同,可以保證一個社會分工體系的穩定。而其中最難越過的鴻溝是男女兩性的區別,因為任何人都無法親身體驗,但鄉土社會是個求穩的社會,因而就出現了同性的結合,家族代替了家庭。這里同性的結合是指家庭依親屬差序單系擴大。
費孝通先生在文中提到了感情定向的問題。他認為,感情就相當于激情,這種狀態從社會關系上說是具有破壞力和創造力的,如果要維持固定的社會關系,就要避免感情激動,前文也有講到,男女感情淡漠、各司其職,也就是這樣。
穩定社會關系的力量是了解,也即接受同一的意義體系。鄉土社會是個熟人社會,因此,這種親密的感覺維持著社會的穩定。
費孝通先生在文中提到了兩種文化模式:一個是阿波羅式的文化模式,一個是浮士德式的文化模式。這兩種文化模式是截然不同的,前者認定宇宙的安排有一個完善的秩序,這個秩序超與人力的創造,人不過是去接受它,安于其位,維持它,而后者把沖突看成存在的基礎,生命是阻礙的克服,沒有了阻礙,生命也失去了意義,它把前途看做無盡的創造過程、不斷的變。
陳元園(1990-),女,漢族,四川廣安人,四川省社會科學院社會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會發展與社會政策。
B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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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1-003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