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討薪難”問題的變局與喜憂
——以《關于全面治理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的意見》為文本的分析

趙 鑫

“農民工討薪難”問題的變局與喜憂
——以《關于全面治理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的意見》為文本的分析

趙 鑫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全面治理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為農民工討薪難問題的解決提供了新的契機。從“喜”的方面來看，《意見》創制的“上訴農民工實名制管理制度”以及作以嚴苛規定的總包方總負責的責任機制，有助于農民工工資“連環拖欠”問題的解決；《意見》所要求建立的銀行代發工資制度與管控企業工資支付情況的“黑名單”制度更是會對解決農民工工資支付慢、少、欠現象有較大助益。然而，農民工無固定工作場所與居所會阻礙實名制實施效果、“黑名單”圈定后的制裁措施缺乏使得監管制度虎頭蛇尾，且農民工權利救濟的行政權力歸屬不明、維權意識較差等問題仍然存在，這便是隱憂所在。

農民工討薪 上訴實名制 企業“黑名單”

一、上訴實名制與總包總負責制度的創新

眾所周知，城市務工人員大多集中在建筑、交通、水利等工程建設領域和勞動密集型加工制造行業，《意見》也要求各地要在上訴領域全面實行農民工實名制管理制度以及要求工程的施工總承包方要對農民工工資負總責任。以上所說的這幾點中特別是總承包方承擔工資總責任的規定，“連環拖欠工資”正是由于承包方一環發包給下一環，許多并沒有施工資質的“包工頭”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鉆了法律的空子，該規定可建立良好的責任承擔方式，較好解決很多地方都有的“連環拖欠”問題。

二、銀行代發與“黑名單”圈定制度的創新

工資支付監控以及企業監管制度也將會有很大的改善，《意見》中指出，要推行銀行代發工資、建立拖欠工資企業“黑名單”。這一舉措將會是對企業對農民工欠薪的一次極大改善，誠信社會的建立有賴于各方面的建立，誠信體系的發展也正是一個國家良好發展的重要標志之一。農民工是社會中的弱勢群體，同時也是誠信制度實施的重要對象；銀行代發工資具有很高的穩定性，若結合前面提到的工程總承包方承擔責任的制度，企業將農民工工資直接打入專項管理其工資的賬戶，不僅避免了以前“包工頭”分發工資，私自挪用的問題，還能落實企業的清償欠款責任。但《意見》中也有一點不足的是，單單規定了建立拖欠工資企業“黑名單”，但沒有說明建立黑名單后將會對這些企業有什么懲治措施。

三、農民工權利救濟的行政權力指向不明

其實，農民工如若遇到企業欠薪可以有多方面的解決途徑，為農民工討薪，并不是一家的問題，各個部門應傾力合作，尤其是普法部門更發揮其宣傳教育作用，不要讓他們遇到問題的時候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各個部門解決。

“相關部門”有時真是一個難倒大家的問題，農民工遇到企業欠薪，可以找哪些相關部門呢？第一，可以尋求勞動監察大隊的幫助，它具有開展勞動保障監察工作，妥善處理企業職工罷工、集體上訪等突發事件的行政職能，并且日益在幫助農民工要回拖欠工資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第二，勞動仲裁委員會，欠薪問題歷來是國家高度重視的問題，但許多農民工卻因為害怕要交訴訟費用，同時還要聘請律師為其辯護而對維權的道路“望而生畏”，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勞動仲裁委員會以及法院受理勞動爭議或者拖欠工資案件是不收取費用或者是象征性地收取很少的費用，根據《訴訟費用交納辦法》13條，勞動爭議案件受理費每件只需交納10元，以及《民事訴訟法》規定打官司并不一定要聘請律師，只要事實清楚，并且當事人能夠拿出足夠的證據，農民工一樣能拿回屬于他們的勞動報酬；第三，向法院提起訴訟，“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早在2011年就歸入刑法，但把對方告上法庭可以說是農民工在最后才不得不采取的手段，前面也說到法院在對這方面的問題也制定了許多對其有益的便利制度，比如訴訟費用的象征性收取和為了妥善以及有效率地解決拖欠工資問題，要求在3個月之內必須處理案件完畢，還可依據《勞動合同法》第三十條的規定，用人單位拖欠或者未足額支付勞動報酬的，勞動者可以依法向當地人民法院申請支付令，人民法院應當依法發出支付令。

但我國法院向來還是尊崇“和為貴”的傳統，以調解優先，調解制度的良好建立有助于企業與雇員之間不至于因為勞動爭議而“反目成仇”，在欠薪問題也是如此。

四、農民工法律維權意識亟待提高

農民工要加強自我保護意識，主動與企業簽訂有保障的勞動合同，出了問題也好找上訴的幾個部門解決。有一個問題值得引起大家的注意，就是所謂的“極端討薪”，近日在合肥，九名農民工爬上樓頂討薪，以跳樓相威脅，并拒不服從民警處置指令，最終被分別處以5日、7日不等的行政拘留處罰。“極端討薪”雖然有違法之嫌，但想一想也是令人心酸的現象，如果普法工作做到位了之后，農民工自己卻不遇到問題之前根本不理睬這些宣傳，那么法律部門所做的這些工作還有什么意義呢？

《意見》指出，到2020年要使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得到根本遏制，努力實現基本無拖欠，但“理想豐滿，現實骨感”的問題永遠存在著，能否實現這些目標還需企業自律、政府監管、農民工自身以及國家其他部門各個方面的努力。春節將至，希望進城務工的人員都能回家過個好年。

［1］朱雁.農民工討薪難的法律思考［J］.上海政法學院學報，2009（01）：17～21.

［2］吉娜.農民工討薪難的法律制度分析與完善——以《焦點訪談》之討薪的遭遇為例［J］.學理論，2014（34）：138～139.

（工作單位：哈爾濱工程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