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
【摘要】艾麗絲·沃克是當代美國文壇杰出的黑人女作家,其作品顯示了她對婦女解放的理解和關(guān)注。本文通過解讀沃克的代表作《紫色》,揭示了她所宣揚的女性主義,即婦女解放觀念不是狹隘的,婦女解放也意味著男性思想的解放,乃至全人類的解放。
【關(guān)鍵詞】艾麗絲·沃克;男性解放;成長轉(zhuǎn)變;婦女主義
艾麗絲·沃克是當代文壇杰出的美國黑人女性作家,出版了大量描寫黑人婦女為爭取政治、經(jīng)濟、性別和種族平等而斗爭的小說。不同于傳統(tǒng)黑人男性作家和美國白人女性作家,艾麗絲·沃克描寫了黑人女性在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雙重壓迫下的悲慘生活。她的代表作《紫色》先后獲得了美國文學界的兩項大獎——普利策獎和國家圖書獎,自出版以來吸引了眾多批評家的注意力。本文試圖通過對《紫色》中男性人物的分析,展示了他們成長轉(zhuǎn)變的過程,并以此來解讀艾麗絲·沃克的女性主義思想。
一、《紫色》中典型男性形象及其性格分析
沃克在《紫色》中不僅塑造了一批個性鮮明的女性形象,而且也塑造了一批既有普遍性又有個性差異的男性形象,代表人物有X先生,X先生的兒子哈波,阿方索。小說中X先生是黑人男性的典型人物,男尊女卑的父權(quán)思想造就了他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心理,孕育了他與茜莉之間的不平等婚姻。X先生娶茜莉為妻,只是因為他急需一個照看孩子、料理家務(wù)、田間勞作的傭人。在X先生看來,女人的價值除了為男人提供性方便之外,僅在于她不需支付任何報酬的勞動力,“妻子”只不過是牛、保姆、奴隸的一個代名詞。他曾教導兒子哈波:“老婆都像孩子。你得讓她們知道誰厲害,狠狠地揍一頓是教訓她們的最好的辦法”。
另一個典型人物,X先生的兒子哈波,也深受男權(quán)思想的毒害。結(jié)婚后與妻子索菲亞較勁了很久,矛盾的焦點是他非要顯示自己的大男子主義,“哈波問他爹怎樣才能讓索菲亞聽話。…索菲亞太傲氣了,得殺殺她的威風。”某某先生對他說“沒別的辦法,只有一頓好打,這個法子最靈”。為了打倒索菲亞,他大量進食,希望在力量上超過索菲亞,但是制服索菲亞的愿望一直未能實現(xiàn)。
沃克筆下的另一位男性阿方索,是白人的幫兇、黑人的敗類。他殘酷地壓迫黑人,在家庭和黑人社區(qū)均扮演著無恥流氓的角色。他從不把妻子以及別的黑人婦女當人看,也從未盡過丈夫和父親的責任和義務(wù)。仰仗著白人主子施舍的些許恩惠,在黑人社區(qū)稱王稱霸,強占一個又一個的黑人少女。通過這一惡棍形象想要喚醒麻木的黑人同胞,敦促他們走向自我拯救之路。
二、《紫色》中男性的成長與轉(zhuǎn)變
黑人男性既是種族歧視的犧牲品,又是性別歧視的施暴者。這種雙重身份的桎梏使黑人男性無法正確地認識自己,不懂得尊重黑人婦女。他們的此種情形如同兒童的幼稚,沃克提出了黑人男性的成長途徑:黑人男性成長的關(guān)鍵在于真正認識黑人女性。只有當他們明白黑人女性不是自己的財產(chǎn)時,才能走上成長之路,當男人們懂得尊重女性時,他們便不再把婦女作為確證自己存在的“參照物”。唯獨如此,他們才有機會真正認識自己,認同自己的黑人身份。
早期的X先生是黑人大男子主義思想的犧牲品,他人性泯滅、靈魂缺失,對妻子缺乏憐憫同情,對家庭不承擔責任義務(wù),但沃克寄予他更高的希望,賦予他自我拯救的潛能,讓他“從一個男性壓迫者轉(zhuǎn)變成了一位開明人士,自愿放棄了菲勒斯中心主義思想”。茜莉和“吱吱叫”的離家出走最終促使了X先生和哈波由“幼稚”到成長的轉(zhuǎn)變。“吱吱叫”也要離開哈波去北方,哈波的反應(yīng)與他爸爸一樣,他吃驚、語無倫次、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嗓音也變了。盡管如此,男人們還是沒能阻止女人們的離去。正是女人們的出走使某某先生和哈波不得不經(jīng)歷成長歷程中痛苦而又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困惑。困惑恰恰是反思的起點,在困惑過后,等待他們的是成熟。“‘成熟是成長的最后一環(huán),在小說中它意味著以X先生為代表的黑人男性擺脫白人強勢文化的束縛,正確地對待黑人婦女”。
三、艾麗絲·沃克的女性主義
在這部小說中,沃克從女性主義文學的創(chuàng)作視角出發(fā),試圖探索黑人婦女解放的道路,強調(diào)自我身份獨立以及婦女內(nèi)部團結(jié)的重要性。沃克的女性主義以其獨特的性別、文化、背景自成體系。它把黑人種族主義同女權(quán)主義相結(jié)合,不僅關(guān)心黑人婦女所遭受的性別主義壓迫,還關(guān)心整個黑人種族在美國社會受到的政治、經(jīng)濟和心理壓迫,不僅是黑人女性在受壓迫的社會環(huán)境下的反抗,也是男性的覺醒與成長。《紫色》價值不僅在于它本身的藝術(shù)成就,還在于它宣傳了種族平等和男女平等的進步思想,對于整個黑人社區(qū)的生存完整性的希冀,從而成為世界婦女文學和黑人文學的一座豐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