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與前沿的有機融合*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教育發展探析

吳 鋼

（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 武漢 430072）

·國外圖書館·

傳統與前沿的有機融合*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教育發展探析

吳 鋼

（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 武漢 430072）

德雷塞爾大學圖書情報學教育發源于1892年，具有悠久歷史，同時其也是iSchools運動的發起學院之一。該學院信息科學教育的發展歷程可為我國圖書情報學教育的發展提供參考。其經驗主要包括：跟蹤信息技術最新變化，及時引入教學體系；掌握信息職業最新需求，拓展專業內容，適時創辦新專業；以信息、人、技術的融合為切入點，合理設置課程體系；堅守為圖書館職業培養人才的目標；提供個性化培養方案，培養跨學科人才；圖書情報學教育機構需要打造自身品牌。

德雷塞爾大學 iSchool 圖書情報學 信息科學 高等教育

1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發展概述

德雷塞爾大學（Drexel University）位于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費城，其iSchool起源于1892年，是美國歷史上第三所圖書館學教育機構[1]，具有悠久的發展歷史。1893年成立圖書館系（Library Department），1900年建立圖書館學院（Library School），1922年更名為圖書館學學院（School of Library Science），此后又經歷了幾次名稱變化：圖書情報學院（School of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1979年）、信息研究學院（College of Information Studies，1985年）、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College of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1995年）[2]。2013年，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計算機科學系（Department of Computer Science）和計算與安全技術系（Department of Computing and Security Technology）合并，組成新的“計算與信息學院”（College of Computing & Informatics）。這次合并整合了學校的相關學科，有利于深入開展科學研究、人才培養工作。

德雷塞爾大學圖書情報學的教學科研實力在美國位于前列。在最新版《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U.S.News & World Report）最佳研究生院排名中，德雷塞爾大學在“圖書館與信息研究”（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tudies）的專業整體排名中位列第10。在下屬專業方向中，健康圖書館學（Health Librarianship）排名第1，信息系統（Information Systems）排名第3，數字圖書館學（Digital Librarianship）排名第6，兒童與青少年服務（Services for Children and Youth）排名第9[3]。

德雷塞爾大學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是iSchools（國際信息學院聯盟）的發起機構之一，是iSchools核心領導小組（iCaucus）的創始成員之一。其前任院長大衛·芬斯克（David Fenske）參與了iSchools運動興起以來的各項組織活動，并于2015年被任命為iSchools執行主任（Executive Director），負責iSchools的組織行政運作。德雷塞爾大學在推動信息科學教育發展過程中積累了豐富經驗，考察其iSchool的各項舉措，可以為我國信息科學，尤其是圖書情報學教育的發展提供借鑒。

需要說明的是，在經過了院系合并之后，現階段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有兩個系：信息科學系（Information Science）和計算機科學系（Computer Science）。信息科學系是傳承圖書情報學專業而來，其發展歷程和現實狀況對我國圖書情報學專業教育更具參考價值，因此文章對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專業教育的考察集中在信息科學系。

2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專業教育現狀

2.1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專業設置整體情況

現階段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開設的專業如表1所示。

表1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專業設置情況

從表1可以看到，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開設的信息科學相關專業既包含了具有悠久歷史的圖書情報學專業，又有當前大數據時代受到普遍關注的數據科學專業，對傳統和前沿領域都有所關照。

整體上看，本科階段開設的專業適應面更廣，有利于學生在更廣闊的信息職業領域尋找就業機會，如信息系統、計算與安全技術專業。2016年秋季最新開設的“數據科學”專業，更是為了滿足當前對掌握大數據處理知識的專業人才的迫切需要，為在數據驅動的社會解決相關問題提供人才支持。數據科學專業學生主要學習的內容包括：定義個人和組織的信息需求；選擇和轉換數據以增強其對解決特定問題的有用性；對非結構化數據進行分析與綜合，以創建具有可操作性的信息；創建信息可視化以實現數據的探索和演示；從采集到處理，實現對海量數據源的管理；采取符合法律規定和組織需求的措施，實現數據的安全與保存[4]。此外數據科學學生需要完成一個輔修專業，一般是商業或科技領域，以能夠掌握數據科學技術可以應用的某一特定學科領域的知識和技能。這種復合知識背景對于數據科學領域工作者是非常有幫助的。

碩士階段的專業設置更具專門化特征。作為發源于圖書館學專業的iSchool，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在碩士階段仍將圖書情報學作為一個重要的專業開設，并且在細分的專業方向上設置了圖書館與信息服務、檔案研究、青少年服務、數字圖書館、數字監護等領域，為圖書館、檔案館等公共信息管理機構培養專門人才。

表2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圖書情報學碩士專業培養方案

信息研究領域博士學位旨在提升博士生兩方面的知識和技能：從廣度上，需要掌握大量跨學科領域常見的研究方法；從深度上，需要掌握解決所選研究領域前沿問題、推動學術進步的專業知識[5]。在課程要求上也體現了這種思路：博士生需要必修3門研究方法課（研究統計學、定性研究方法、定量研究方法）、3門專業基礎課[信息科學基礎、數據科學基礎、人本計算（Human-Centered Computing）基礎]。

為了更好地適應職業需要，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還開設了“圖書情報學/信息系統”雙碩士學位，課程體系中既包括了圖書情報學專業在滿足用戶需求過程中對信息資源選擇、組織、管理和獲取的關注，也包含了信息系統專業創建和管理數據庫、界面、信息系統的技能，以提升學生在當今前沿市場中的競爭力[6]。

2.2 圖書情報學碩士專業培養方案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圖書情報學專業是學院的傳統專業，在100多年的發展過程中不斷更新調整其培養體系，以適應變化中的人才培養需求。現階段圖書情報學碩士的培養方案如表2所示[7]。

從表2可以看到，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圖書情報學專業人才培養方案采取了模塊化的課程設置，由“專業必修課+專業方向必修課+專業方向可選必修課+自由選修課”的結構組成。由于圖書情報學涉及范圍廣泛，領域眾多，不同專業方向課程的側重點有所差異。在保證最核心課程學習的基礎上，學生可以結合自己的興趣愛好、已有的知識背景以及未來的就業意向，選擇相應的專業方向進行系統學習，使圖書情報學的人才培養更具針對性。

從所設專業方向上看，在保持圖書館與信息服務、青少年服務、檔案研究等較為傳統的領域外，還設置了數字監護、競爭情報與知識管理等反映信息職業最新需求的新專業領域。這體現了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圖書情報學專業人才培養以職業需求為導向，不斷拓展新領域的特征。

2.3 健康信息學碩士專業培養方案

德雷塞爾大學健康信息學專業是一個于2011年創設的跨學科碩士學位項目，由iSchool主持，和護理與健康職業學院、醫學院合作開展，iSchool所屬的“醫療保健信息學研究所”（Institute for Healthcare Informatics）具體負責實施。健康信息學專業是一個在線教學項目，學生可以通過全日制或業余學習（Parttime）方式取得學位。

該專業的創設有其特定背景。在美國，由于數字醫療的普及，數字健康信息的管理越來越受重視，呈現出對健康信息學人才的旺盛需求趨勢。研究發現，2007-2011年間，健康信息學相關的職位招聘增長了36%[8]。美國勞工統計局2009年發布的統計報告估算，美國醫療信息技術員崗位將從2008年的17.25萬，增長到2018年的20.76萬，增長率為20.3%[9]。德雷塞爾大學健康信息學專業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創建的。

健康信息學碩士生項目的培養目標是畢業生能夠滿足業界對同時具備醫療、信息系統、技術知識的專業人才的需求[10]。學生需要能夠有效、負責任地利用信息系統、知識處理方法、信息與通信技術，在醫院、產業、政府和學術界等領域中，在涉及臨床醫學、護理和公共衛生等情境下，改善健康信息管理方面的內容[11]。健康信息學方案設置情況如表3所示[12]。

表3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健康信息學碩士專業培養方案

從表3可知，健康信息學課程設計著眼于應用信息技術解決醫療保健領域面臨的問題，同時也需要學生掌握相關的管理、商業、政策、評價等內容，以此來構建較為全面的專業知識體系。由于健康信息學領域知識的跨學科性特征，在教學上也采取了多學院協作的方式，充分利用不同學院的學科資源，以提升教學效果，保障人才培養質量。

德雷塞爾大學創設健康信息學專業有其強大的科研實力作為支撐。iSchool成立有醫療保健信息學研究所、數據挖掘與生物信息學實驗室（Data Mining and Bioinformatics Lab）、健康與風險溝通實驗室（Health and Risk Communication Lab）等研究機構，對健康信息學開展了持續、全面的研究。學院網站的“研究項目”一欄中，共列出了57項研究項目，其中有30項的主題都與健康信息學有關[13]。雄厚的科研基礎能夠將前沿內容引入到教學體系中，教學與研究相輔相成，能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形成鮮明特色，取得了較強的影響力，多次入選美國最佳健康信息學專業項目，不僅在圖書情報學領域的“健康圖書館學”方向中排名全國第一，2016年在全美國所有類型的健康信息學專業中排名第8[14]。

2.4 具有特色的合作教育模式

作為最早開展合作教育（Cooperative Education，簡稱Co-op，也被稱為“帶薪實習項目”）模式的美國高校，德雷塞爾大學以其卓有成效的“學習與實習并重”人才培養理念在美國高教界享有盛譽。德雷塞爾大學合作教育模式起源于1919年，其主要內涵是，學生在就讀階段，可以根據自己的修學計劃，選擇若干時間到業界的合作機構進行實習，其中本科生累計最長為18個月，碩士生累計最長6個月[15]。德雷塞爾大學設立了專門的職業發展中心，幫助學生規劃選擇合作教育項目。

合作教育項目不僅有利于學生學以致用，掌握業界最新變化，而且能夠幫助學生與業界建立聯系，為未來的就業創造良好條件。此外由德雷塞爾大學組織的合作教育項目很多時候還能為學生帶來一筆不菲的收入，據統計，iSchool組織的6個月合作教育項目曾為學生帶來了平均20,880美元的收入[16]。

在這樣的學校氛圍中，iSchool也非常重視合作教育的開展，對學生的實習時間和機構選擇提供指導。學院提供了系統分析師、數據分析師、用戶界面設計師/分析師、Web應用開發人員、業務伙伴訪問協調員等多種類型的實習崗位，遍布各種規模的公司機構。一些畢業生校友所在的機構也積極為學生提供合作教育實習機會[17]。這種模式使學生在畢業之前就獲得了寶貴的實踐經驗，給其就業帶來了很大幫助。

3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的課程與師資

3.1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的課程內容

德雷塞爾大學信息科學教育在課程設置中的一個指導思想是：學生最初對信息的某一領域感興趣，如果向其講授一些其他領域的基礎性課程，對其也是非常有幫助的[18]。學院在課程設置上涉及面非常廣泛，涵蓋了眾多主題領域。

根據課程主要涉及領域，文章以信息技術與系統、信息資源與管理、信息服務與用戶、信息環境與政策作為分類標準，對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在2015-2016學年（共4學期）開設的107門課程進行統計分析[19]，如表4所示。

從表4中所列課程來看，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的課程設置以信息技術類課程為核心，在107門課程中，直接以信息技術或信息系統為主題的課程達到了46門（42.99%）。這種特征在本科生的專業課程中更為明顯，信息技術與系統類課程占到了總數的79.41%。這些課程圍繞著信息系統的設計、開發與應用，打造學生利用信息技術解決信息問題的核心能力。

與此同時，信息科學系的課程體系中也包含了眾多信息資源管理、信息政策類課程，在研究生階段更為明顯。課程的豐富性有利于塑造學生合理的知識結構，也能體現信息科學與計算機科學的區別，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確保信息科學教育的獨立性。此外雖然獨立設置的“信息服務與用戶”類課程相對較少，但在信息技術與系統、信息資源與管理等類型的課程中，也有較多涉及信息用戶分析的內容，如交互式系統設計、信息檢索系統、數字圖書館技術、信息構建等課程中都非常重視人機交互、用戶界面、用戶體驗等與用戶需求密切相關的內容；在人文科學領域資源、社會科學領域資源等課程中，也非常強調用戶的特征和需求，以能夠有針對性地對資源進行管理和服務。

表4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課程一覽（2015-2016年度）

3.2 課程設置的保障——多學科的師資隊伍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的教學方案和課程設置具有明顯的跨學科特征，這與其多學科的師資背景密不可分。筆者對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39位專任教師的學科背景進行了統計[20]，統計方法是每位教師不同學歷階段的不同學科分別計算，雙學位、輔修學位也納入統計范圍，對類似學科進行了歸并處理，共得到了97個學科統計頻次，如表5所示。

表5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系教師學科背景

信息科學系教師的學科背景非常豐富，這種豐富性一方面是因為招聘了其他學科的人員進入師資隊伍，另一方面是因為長期以來美國的圖書情報學以研究生階段教育為主，圖書情報學教師一般也獲得了其他學科的本科學歷，由此帶來了學科背景的多樣性特征。

從表5可知，除了圖書情報學之外，計算機科學的師資大量補充進來，充分體現了對信息技術教育的重視，圖書情報學與計算機科學融合趨勢的增強。此外教師的學科背景還包含了多種自然科學、人文社會科學學科，這也保障了在開設相關課程時有足夠的師資力量進行授課。

4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教育的啟示

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發源于圖書館學專業，這一點和我國很多圖書情報學教育機構是相同的。其發展經驗，可為我國圖書情報學教育機構提供參考。

4.1 跟蹤信息技術最新變化，及時引入教學體系

無可否認，信息技術的發展與應用對圖書情報學教育產生了深刻影響。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的愿景是“通過創新的教育和研究，將人、技術和知識聯結起來，推動社會發展”[21]。為了實現這一目標，關注信息技術的最新變化，及時將其納入教學體系是該學院信息科學教育的顯著特征，正如前院長大衛·芬斯克指出的，學院在發展過程中長期以來都是“技術驅動的圖書館學院”（Tech-driven Library School）[22]。

早在1963年，德雷塞爾大學圖書館學院就創設了情報學專業。情報學專業課程設置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技術化，如在1965年就開設了計算機編程技術課程[23]。如果進行橫向比較，美國高校中第一個計算機系于1962 年10月在普渡大學（Purdue University）成立[24]，與之相比，可見德雷塞爾大學圖書館學院對信息技術的采納有很強的敏感性。1970年，德雷塞爾大學將圖書館學專業和情報學專業進行了合并，以“圖書情報學”為專業名稱進行統一培養，信息技術類課程占據了越來越大的比重，表4的統計數據直觀地反映了這種現狀。學院名稱先后變為信息研究學院、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也體現了這種趨勢。與計算機科學系的合并也為計算機技術類課程的開設創造了便利條件。

從當前的職業需求來看，對于圖書情報學專業的畢業生而言，在掌握信息管理方面知識的基礎上，具有過硬的計算機技術會更容易得到就業單位的青睞[25]。因此我國圖書情報學教育在改革過程中也需要考慮如何更好地加強信息技術課程的開設、講授，不斷改進教學效果。

4.2 掌握信息職業最新需求，拓展專業內容，適時創辦新專業

圖書情報學教育的首要目標是為信息職業提供人才保障。面對信息職業的快速變化，圖書情報學教育需要及時作出回應。美國圖書館職業環境的變化推動了專業教育的變革。自2008年經濟危機以來，美國圖書館界普遍面臨著財政壓力，在人員聘用方面受到了很大限制，能夠提供給圖書情報學畢業生的就業崗位比較有限。在這樣的背景下，美國高校圖書情報學教育將培養目標定位于更寬廣的信息職業是必然選擇。

在發展過程中，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一方面將信息職業的最新動態引入教育體系，增設新課程、新專業方向，使學生能夠勝任新的職業需求，如圖書情報學碩士“數字監護”方向的培養目標是在各類型機構環境下，能夠規劃和實施數字資源的創建、選擇、維護、保存、提供訪問和增值項目的信息專家[7]。另一方面在條件具備時，創設滿足信息職業新需求的專業，包括健康信息學（2011）、數據科學（2016）等。

我國圖書情報教育機構也需要對信息職業的變化做出積極回應，豐富圖書情報學教育內涵，拓展專業外延，在條件成熟時創辦信息職業所需的新專業，進而提升專業教育的可視度和影響力，為專業教育的發展創造更廣闊空間。

4.3 以信息、人、技術的融合為切入點，合理設置課程體系

雖然信息技術課程成為信息科學教育的最重要組成部分，但技術并非唯一的關注點。正如iSchool章程中提到，iSchool關注的是信息、人和技術之間的關系。泰夫克·薩拉塞維克（Tefko Saracevic）提出，信息科學（Information Science）從本質上看是跨學科的，而且其與不同學科之間的關系處在不斷的變化中，在技術維度外，情報學也有很強的社會與人文維度[26]。信息科學，尤其在圖書情報學教育的人才培養過程中，需要特別關注信息特性和人的需求，關注技術之外領域的發展和影響。

德雷塞爾大學信息科學專業發展的一個指導理念是：學生需要理解信息用戶和信息技術兩方面的內容，了解和預測用戶的信息需求，利用最新的技術滿足用戶需求[18]。學院在課程設置上，除信息技術類課程，還開設有數量眾多的信息管理、信息服務、信息政策類課程，使學生能夠具備更合理的知識結構。這樣的課程體系也體現出了信息科學教育自身的特性，以便能與計算機科學、軟件工程等技術類專業進行區分，增強自身的可識別性。

4.4 堅守為圖書館職業培養人才的目標

雖然圖書館職業面臨著各種挑戰，但作為來源于圖書館學專業的iSchool，德雷塞爾大學在適應信息環境變化，進行專業教育改革過程中，并沒有放棄對圖書館職業人才培養目標的堅持。在與計算機科學系合并組成新學院時，圖書情報學專業課程并沒有被取消，圖書情報教育規模也不會縮減[22]。其開設的“圖書情報學”碩士專業中，設立的“圖書館與信息服務”、“青少年服務”、“檔案研究”等專業方向，主要為圖書館、檔案館等公共信息管理機構培養專業人才。與國內相比，專業方向劃分更具體，人才培養更有針對性，如“青少年服務”方向在我國圖書情報教育機構中還非常欠缺。

為實現培養圖書館職業所需人才的目標，需要密切關注業界的變化革新，將新出現的業務類型和流程及時反映到教育內容中，這需要圖書情報教育界和業界之間開展良好互動。正如華盛頓大學信息學院圖書情報學碩士教育項目主管約瑟夫·簡斯（Joseph Janes）提出，圖書情報教育機構需要以更加開放的姿態，更多地傾聽、并認真對待來自業界的觀點[27]，使圖書情報人才培養更加符合業界的實際需要。

4.5 提供個性化培養方案，培養跨學科人才

圖書情報學學生的知識背景存在很大差異，對未來的職業規劃也有所不同。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提供了較多的專業方向和課程設置，通過模塊化的培養方案，可以讓學生根據自身的興趣、能力和需求，選擇適合自己的課程體系。

肖希明教授指出，我國現階段圖書情報專業碩士研究生越來越多地來自不同的本科專業[28]。在人才培養過程中，除了本學科的核心課程，可以根據學生的學科背景和就業意向，制定不同的培養方案，提供多樣化的課程供學生選擇，提升人才培養的效果。

跨學科專業人才的培養已經成為iSchools教學的顯著特征[29]。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前院長大衛·芬斯克提出，對跨學科合作的關注不僅可以使圖書情報學畢業生能夠應對急劇變化的圖書館職業環境，而且可以使其在其他職業領域更好地發揮其才能[22]。學院在信息科學教學中，不僅設置了多學科的課程內容，而且開設了多個跨學科的專業項目。多學科的師資儲備、與相關學院的合作保障了跨學科人才培養的順利開展。

我國圖書情報學院系在課程設計過程中，可以考慮根據本學校和學科的實際情況，設置相應的跨學科課程。知識點的選擇和內容的深淺程度要適合信息職業的實際需要，為了更大程度地滿足教學效果需要，在由本院教師開課的同時，也可以選擇相關學科、學院教師擔任課程的主講教師。

4.6 圖書情報學教育機構需要打造自身品牌

約瑟夫·簡斯提出，美國的圖書情報教育機構差異巨大，學生數從40到1800人，全職教師從5人到超過50人，有隸屬于小型的文理學院，也有隸屬于主要的研究型大學，更不用說每個院系的專業方向和關注領域都各不相同，因此沒有適合所有教育機構的培養方案[27]。在發展過程中，就要求圖書情報學教育機構找準自己的合適定位，拓展特色教育領域。

以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為例，其開設的“健康信息學”專業，將信息科學與醫學、護理學等領域知識進行了有機融合，培養具備交叉學科優勢、適應醫療信息行業所需的人才，在全國范圍都形成了品牌效應。此外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長期以來對信息技術和信息系統教學的關注，也使自身在信息系統領域處于全國前列（排名第3），遠高于專業整體排名。

我國圖書情報教育機構也同樣存在類型多樣的情況。隨著高等教育規范化、標準化要求的逐步提升，也一定程度上會造成專業人才培養的同質化。在這種環境下，圖書情報教學機構如果能夠結合自身的背景條件，在某些專業領域形成自己的人才培養特色，產生品牌效應，那么將會對打造學生的職業競爭力非常有幫助。

5 結語

為適應不斷變化的信息職業需求，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教育采取了多樣化的應對措施。其既關注信息技術與信息職業的前沿進展，及時將其納入到課程與專業培養體系中；又沒有忽視對圖書情報職業的堅守，通過課程的改革為圖書情報職業輸送人才，在開拓創新與堅守傳統的平衡中提升了信息職業的競爭力，促進了信息科學教育的發展，這些經驗值得我國圖書情報學教育機構參考借鑒。

（來稿時間：2016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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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timate Integration of Tradition and Frontier——A Study on the Development of Information Science Education of iSchool at Drexel University

Wu Gang
(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Wuhan University )

The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 education of Drexel University originated in 1892, which has a long history and is one of the founding schools of iSchools.The development experiences of Information Science education of iSchool at Drexel University can provide useful references for China, which include: tracking latest changes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absorbing them into the teaching system in time; mastering latest needs of the information profession, expanding the professional content and starting new majors timely; setting up curriculum system reasonably, which adopts the integration of information, people and technology as the core; adhering to the goal of cultivating talents for the library profession; providing personalized training plan and cultivating interdisciplinary talents; building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 education institutions’ own brands.

Drexel University iSchool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 Information science Higher edu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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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 吳鋼.傳統與前沿的有機融合——德雷塞爾大學iSchool信息科學教育發展探析[J].圖書館，2016（12）：79-85，92

吳鋼（1983-），男，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講師，博士后，發表論文40余篇，研究方向：信息政策與法規，信息服務。

* 本文得到國家留學基金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