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
自費出國留學投資決策的環境因素分析
劉成
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不斷進展及世界經濟全球化的推進,出國留學也得到快速發展,出國留學人數也持續增加,其中自費出國留學也逐漸呈現出快速發展的態勢,越來越多的家庭愿意送孩子出國留學。毫無疑問,從人力投資的角度來看,留學是一種收益很大的投資,但值得注意的是,留學作為一種高成本的人力資本投資形式也必然付出不菲的成本。除了經濟成本因素外,留學的影響因素也呈現出復雜化和多元化。清晰地認識這些因素不論是對個人、家庭還是政府部門都是至關重要的。因此,文章將分析留學的影響因素,以期對廣大家庭理性留學、警惕留學風險以及為相關部門制定留學政策提供一定的參考。
自費留學;投資決策;環境因素
自1982年8月來自上海的16名幼童從上海遠赴美國開啟留學生涯以來,新中國的留學歷史也真正拉開序幕。在經歷了些許坎坷和曲折后,在改革開放政策的推動和促進下尤其是在公費出國政策的驅動下,我國留學規模不斷擴大,直到目前我國的留學規模已經成為國際留學市場中重要的組成部分。隨著我國經濟的持續發展,國民家庭收入也逐漸增加,這就為孩子的出國留學奠定了重要的“資本積累”,所以自改革開放特別是近二十年以來,自費出國留學的人數持續走高,占到了我國留學人數的5成以上,自費留學也逐漸成為了當代留學的主流。究其原因,除了留學者自身對于留學的熱衷之外,同時也會受到社會環境的影響,既包括政治、經濟及家庭等因素同時也包括國際大環境的影響,本文將從國家政策、經濟、家庭以及國際環境四大方面分析影響自費出國留學的環境因素。
留學政策是政府通過特定的法律法規或相關政策規劃、管理、調控國內留學的制度性規定,它對社會大眾出國留學的投資決策具有重要的制約性和指導性作用。改革開放前,由于特殊時期的政治形態,我國留學政策的主要特點也是政治主導、中央集權。公派留學是這一時期的留學的最主要特征,出國留學人員的人員選派、專業選擇、資金支持等全部都是由國家決定,國家主導型出國留學作為留學的最主要留學形式很大程度上排除了自費出國留學的可能性。
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逐步推進,不少政策領域去政治化趨勢出現端倪,就留學政策領域來看,自費出國留學與公費出國留學開始并行發展,并在近十年來逐漸形成以自費出國留學為主的出國留學熱潮,自費出國留學人數也占年度留學總人數的主要部分。進入21世紀,我國的留學教育進入一個全新的高速發展時期。我國政府也推出了一系列促進出國留學的政策法規,這也迎合了世界經濟一體化和我國社會經濟高速發展的要求,一定程度上推動了留學的大眾化和提升了人們自費留學積極性。2007年,教育部頒布了《關于進一步加強引進海外優秀留學人才工作若干意見》,該意見把海外留學人才分為三個層次,每個層次都提供了良好的吸引留學人才回國就業和創業政策和服務,這一政策一方面利于海外留學人才回國作貢獻,同時也間接地利于國內人們做出出國留學的選擇。為了保護本國自費留學人員的合法權益,教育部、公安部、工商行政管理總局等部門相繼發布了一系列規定,例如《自費出國留學中介服務管理規定》《自費出國留學中介服務管理規定實施細則(試行)》《自費出國留學中介服務委托合同(示范文本)》等。這些國家層面的留學引導和保障政策的出臺,直接作用就是擴大人們對留學的熱情,2007年,我國各類出國留學人員總數已達到14.45萬,其中國家公派0.89萬,單位公派0.69萬,自費留學人員則達到12.87萬。到2014年,據教育部統計結果,該年度我國出國留學人員總數為45.98萬人,其中,國家公派2.13萬人,單位公派1.55萬人,自費留學42.30萬人。從2007年到2014的8年時間里我國出國留學人員總數增長了31.53萬人,增長率超過200%;而自費留學人員總數增長了29.42萬人,增長率將近230%。
留學作為一種高額的投資行為,經濟因素自然是重要的支撐。對于自費出國留學來講,社會經濟水平的高低直接決定了留學人數的數量和范圍。留學投資行為的選擇基本上可以將經濟因素分為兩大類:一是宏觀的經濟狀況,二是個體經濟期望。
(一)宏觀經濟狀況
就宏觀經濟狀況而言,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經濟水平實現了跨越式發展,人們的生活水平有了較大幅度的提升,與此同時,人們對社會經濟生活的需求也逐漸多元化,對于教育質量的需求也不斷提高。經濟的高速發展推動了我國產業結構、就業結構和競爭體系都產生了不同程度的變化,特別是就業市場中的競爭程度不斷提升,“就業難”的困境是國內許多高校畢業生面臨的窘境。為了提高個人的競爭力,尋求高薪水的工作崗位,出國留學繼續深造,通過在國外多年的知識學習和實踐鍛煉找到薪水較高的工作。
隨著我國產業結構的轉變和經濟發展模式的變化導致我國對人才的需要超出了以往,復合型、全面型、全球化人才的需求量逐步增加。人才是一種稀缺資源,對人才的競爭,也是對稀缺資源的爭奪,經濟學上將競爭解釋為爭奪對稀缺資源的控制。正是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對于人才需求結構的變化和對稀缺人才的興趣,“留學潮”的趨勢成為了許多家庭選擇投資的方式。
(二)個體經濟期望
就個體經濟期望來講,出國留學提升了留學人員的稀缺性,在“鍍金效應”的作用下,許多國內企業非常重視有留學背景的員工,希望提升企業的形象。不僅如此,在國內,留學回國人員在工作晉升、配偶選擇、社會地位等方面也享有特殊的“待遇”。巨大的經濟期望值吸引著數以萬計的學子們走出國門接受優質教育。
除了歸國后帶來的不菲經濟利益的因素外,在國外所帶來的直接經濟收益和享有移民優先權又是出國留學另外兩個重要的經濟因素。首先,由于許多接受我國學子的留學目的地都有允許留學生兼職打工的規定,很多學子抓住在國外留學的時機嘗試大量的兼職,在獲得不菲的經濟收入補貼學費的同時也可以充裕自己和家庭的經濟狀況。移民是選擇出國留學人員的另一大經濟考慮。我國移民目的國分布在世界100多個國家,但主要集中在像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發達國家,而這些國家也是我國留學生選擇的主要留學目的國,這就為今后的移民創造了有利的條件。相對寬松的留學政策也是激發留學熱潮的一大原因,面臨人口負增長的壓力,發達國家一直保持了較為寬松的移民政策,例如美國每年有大約8萬人的移民配額,加拿大更是有30萬人的移民配額①黃新憲.中國留學教育問題[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5.。
家庭環境是影響個人出國留學與否的重要因素和直接因素。家庭環境所包含的范圍很廣,但家庭成員的教育背景及家庭的經濟條件毫無疑問是最基本、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不僅從經濟條件的角度影響個人自費留學的決定同時也從留學意愿的角度產生影響。
(一)父母的教育背景對個人留學的影響
家庭是孩子人生中第一所學校,孩子的許多學習和生活習慣以及人生愿景的形成都是受到家庭環境的影響。教育程度較高的父母不僅會重視孩子的教育,同時也會在孩子接受教育過程中提供一系列指導性的建議和意見。有一項針對2011屆選擇出國留學的本科生進行了家庭成員受教育情況的調查。結果顯示58%的學生父母具有大學學歷,12%的學生父母最高教育水平為研究生,初中及以下教育水平家庭的留學者比例只有6%。從以上的研究結果不難得出,父母的教育程度高低與選擇自費出國留學的投資決策有著緊密的聯系。
(二)家庭經濟條件對個人自費出國留學的影響
從成本——收益理論視角來看,出國留學作為一種投資行為需要大量并且長期的持續性投資,特別是對于自費出國留學的學生,如果沒有拿到國外學校獎學金,那么留學期間所有的學費及生活費全部由自己或家庭負擔,除了在國外的花費之外,在本國辦理簽證、來往機票甚至語言培訓等項目的花費也不是小數目。由于出國后的學費和生活費比起國內高出很多,并且出國留學的時間一般都是在2年以上甚至更長,在高投入、高消費的情況下也需要投資的持續性和穩定性。根據今年對主要留學目的國的留學費用的調研,澳大利亞一年的留學總費用約為43000美元,美國一年的留學總費用約為37000美元,英國一年的留學總費用約為35000美元。從以上調研結果不難看出,順利完成自費留學的必備條件是經濟條件。
隨著國際化進程的推進,教育的國際化趨勢也逐漸成為主流,留學教育和留學產業也受到各國的重視。面對人口老齡化及本國生源不足的問題,不少發達國家選擇通過擴大國際招生規模及降低招生要求進一步搶占發展中國家特別是中國的國際教育市場,這樣的國家留學環境為我國懷有出國留學投資意向的人們提供了巨大的機遇。
近些年來,世界經濟的一體化進程逐步推進,跨國公司、跨國項目、跨國合作的數量和質量也在不斷提升,擁有龐大市場開發潛力和人力資源的中國自然受到跨國公司的青睞。在國內大量跨國型組織的涌現需要具有國際化學習背景的人才,相比錄用對中國并不熟悉的異國人才,擁有國際化教育背景的中國本土人才既有對中國文化風俗和實際情況的了解天然優勢,也有接受了良好國際化教育的知識背景,跨國型組織或公司更愿意選擇中國留學生。這不僅堅定了許多家長花費大量資金讓孩子出國留學的信心,同時也間接推動了出國留學教育的興盛。
通過以上論述,自費出國留學潮的出現并非單一的因素所促成,既有政治、經濟因素,同時也不可低估家庭因素在其中的重要作用。各國留學政策的出臺、跨國公司的出現、個人利益的訴求等都是自費出國留學的推動因素,在具備一定經濟條件基礎并且有出國留學意愿和能力的學生中選擇出國留學是受到人們青睞的。
從成本——效益理論的角度來看,選擇自費出國留學是一種高額且長期的投資行為,雖其收益也顯而易見,但投資和風險是相輔相成的,收益的背后也有風險。首先,謹慎選擇留學目的地,由于不同留學目的地間學費、生活費、有所差異,在選擇留學目的國時要謹慎選擇。其次,由于許多家庭把送孩子出國留學作為一種投資行為,收益是必須考慮的因素,因此謹慎地衡量成本與收益。與此同時,充分做好出國留學的準備,包括語言、資金等是更好適應國外留學學習生活的基礎,學生要抓住出國留學的良好機遇實現提高知識水平,提升競爭力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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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成,男,廣州大學碩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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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428(2016)01-7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