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作蓮
(陜西省社會科學院,西安 710065)
陜西城鄉居民收入現狀、差距與對策
賴作蓮
(陜西省社會科學院,西安 710065)
到2020年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是“十三五”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新的目標要求。各地由于居民收入水平和經濟發展基礎不同,實現翻一番目標的困難程度存在較大差別。以陜西省為例,分析居民收入特別是農村居民收入水平偏低地區的居民收入現狀、差距和與“翻一番”目標的距離,探討居民收入水平低的原因和對策。
居民收入;陜西省;翻一番;差距;對策
到2020年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是“十三五”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新的目標要求。各地都明確將這一目標任務寫入當地“十三五”發展規劃中。例如,陜西省明確要求:到2020年,同步夠格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城鄉居民收入趕超全國平均水平。然而不同地區居民收入水平、經濟發展基礎和發展能力差異較大,實現“翻一番”目標的難度存在差別[1]。居民收入較低的西部省份基礎差,實現“翻一番”目標的難度很大。本文試圖以陜西省為例,分析居民收入水平偏低地區城鄉居民收入水平現狀,距離“翻一番”目標的差距,并探討成因及對策。
(一)居民收入持續增長
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21世紀以來,陜西城鄉居民收入持續增長。從名義增長看,不考慮價格因素,陜西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1978年的310元增加到2015年的26 420元,增長了84.23倍,實現年均增長率12.77%;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由1978年的134元增加到2015年的8 689元,增長了63.84倍,年均增長11.94%。其中,2000—2015年,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了4.16倍,年均增長11.55%;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增長了4.91倍,年均增長12.58%。①
按實際增長看,以1978年的不變價格計算,1978—2015年,陜西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年均實際增長率為7.17%;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年均實際增長率為5.93%。其中,以1978年的不變價格計算,2000—2015年,陜西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實際年均增長率為9.29%,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實際年均增長率為8.12%。
(二)居民收入結構不斷調整
1.城鎮居民收入結構保持基本穩定,但各收入來源所占比重不斷變化。工資性收入是城鎮居民收入的第一大來源,但所占比重緩慢下降。1995—2012年工資性收入在總收入中所占比重一直在68%以上,但其在總收入中的比重,自2007年以來呈現出緩慢下降趨勢。轉移性收入是城鎮居民收入的第二大來源,所占比重保持基本穩定。1995—2015年,轉移性收入占居民總收入的比重穩定在20%~30%的水平,平均為24.74%。經營凈收入和財產性收入在居民收入構成中所占比重較小,但年度增幅波動較大。
2.農村居民收入結構調整加快,多元化收入格局逐漸形成。工資性收入持續快速增長,所占比重不斷提高,已成為第一大收入來源。所占比重由1990的16.61%增長到2011年的47.42%,超過經營凈收入,成為農村居民第一大收入來源。2015所占比重為40.83%,雖略有下降,但仍為第一大收入源。經營性凈收入不斷增長,但所占比重不斷下降。所占比重1990年高達78.09%,2010年仍高達45.85%;2011年下降至40.35%,低于工資性收入,成為第二大收入來源,并繼續下降。2015年,所占比重為33.48%。2013年轉移凈收入總量和比重迅速提升,所占比重達22.35%,成為重要的第三大收入來源。
(一)增速比較:略高于全國平均水平
2004年以來,陜西農村居民收入進入持續快速增長期。2004年在國家宏觀利好政策的作用下,一改持續五年之久的低速增長態勢,實現當年收入增長11.4%(扣除價格因素實際增長6.3%)。但2004—2006年,增長速度還略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而2007年以后,則實現了年增長率均高于全國平均水平。2006—2015年間,實現年均增長率16.14%,比同期全國平均水平13.73%,高2.41個百分點。
21世紀以來,陜西城鎮居民收入也進入了持續較快的增長期。但在2008年以前,除個別年份,增速總體慢于全國平均水平。2000—2007年,陜西城鎮居民收入年均增長率11.19%,低于全國同期11.89%的平均水平。但是2008年之后,陜西以大多數年份增速都高于全國平均水平的速度增長。2007—2015年,陜西城鎮居民收入實現年均增長率11.88%,高于同期全國平均水平(10.75%)1.13個百分點。
(二)全國排名:處于中后及落后位次
21世紀以來,陜西城鄉居民收入在全國的位次雖有前移,但總體還居于中間靠后和落后位次。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全國的排名由第20名以后的后位水平,上升至第20名前的中間水平。2008年、2009年實現了快速趕超,由2007年的第26名,上升到2008年的第22名,2009年繼續上升至第18名。2011—2014年排名穩定在第18名、第19名。陜西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排名長期處于后位水平。2000—2007年,一直在第28名、第29名之間徘徊,僅排在甘肅、貴州、云南、西藏等省份之前。2008年在農民增收七大工程的作用下,排名躍進至第27名,2011年再前移至第26名。雖然排名略有前移,但始終還處于后位。
(三)絕對值比較:差距懸殊
1.城鎮居民收入差距。2005年陜西與全國平均水平相差2221元,2009年差距為3046元,此后穩定的在3000元以上,并總體不斷擴大;2014年差距超過4 000元,為4 477.9元。陜西與東部地區差距很大。2005年陜西與東部地區相差5 102.9元,2010年相差7 577.8元,2013年差距上升到9 614元。
2.農村居民收入差距。陜西居民收入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并且差距不斷擴大。2000年陜西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與全國相差783.4元,2015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全國的差距達2 733元。與東部地區差距十分懸殊,2000年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與東部地區相差1 801.3元,2014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差距擴大到5 212.4元。與中部地區、東北地區也存在較大的差距,2000年,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與中部地區相差607.6元,與東北地區相差707元;2013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中部地區和東北地區的差距分別達2 078.9元和2 869.9元。甚至農民收入還低于西部地區平均水平,2000年農民人均純收入比西部地區平均水平低191元,2014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低362.8元。
(四)距離“翻一番”目標還有多遠
按“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的目標要求,到2020年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要達到38 218多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為11 838元左右(2010年的不變價格)。但當前經濟進入新常態,由“高速增長期”進入“增長階段轉換期”[2],居民收入增速趨緩。按2010年的不變價格計算,2015年陜西城鎮和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為21 295元和6 707元,分別只達到2020年目標值的55.72%和56.66%。而全國城鎮和農村居民收入的平均水平已達到翻一番目標值的65.79%和74.48%。
(一)居民收入增長滯后于GDP,勞動者報酬在GDP中的比重偏低
經濟增長是居民收入增長的源泉和動力。我國勞動者報酬占GDP的比重長期偏低,居民收入增長滯后于GDP[3],而陜西又低于全國平均水平。2014年勞動者報酬占GDP的比重,全國平均為46.51%,而陜西只有41.37%。近二十年來陜西經濟增長迅速,但是陜西居民收入增長與經濟同向不同幅,居民收入特別是農村居民收入增長嚴重滯后于經濟增長。2012年陜西人均生產總值超過全國平均水平,在全國的排名擠進第二梯隊,位居第14位。但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只相當于全國平均水平的84.41%,而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只相當于全國平均水平的72.8%,位居全國第26位。
(二)產值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就業機會不足
雖然21世紀以來陜西經濟快速增長,但是經濟增長對就業拉動的作用還比較有限,突出表現在產業結構偏離度仍居高不下。產業結構偏離是產值結構與就業結構不對稱的狀態[4]。以某一產業的就業比重與增加值比重之差作為該產業的結構偏離度,各產業的結構偏離度的絕對值之和可以反映產業總體結構偏離程度。2011年陜西產業結構偏離度,一產為30.26%,二產為-27.02%,三產為-3.24%,總體偏離程度為60.52%;同期,全國產業結構偏離度,一產為24.8%,二產為-17.1%,三產為-7.7%,總體偏離程度為49.6%。可見,陜西產業結構偏離程度較全國嚴重。與全國相比,陜西第二產業吸納就業的能力更弱,就業機會不足,第一產業還存在更多的不充分就業勞動力。
(三)增收渠道不暢,收入來源較單一
雖然從全國范圍看,工資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都是城鎮居民的兩大最主要來源,但是陜西對工資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依賴程度更高,經營凈收入和財產性收入數量少,所占比重小。2012年陜西城鎮居民經營凈收入和財產性收入在總收入的比重分別為3.9%和1.19%,但總收入與全國差距的貢獻率達38.28%和10.05%。可見,相對于工資性和財產性收入,經營凈收入與財產性收入,陜西與全國的差距更大,這也就意味著陜西增收渠道更為單一。
(四)增收能力較弱,主要來源收入水平低
家庭經營性收入是農村居民收入的第二大來源,但農村居民家庭經營性收入偏低。2015年陜西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全國排名倒數第6位。從各收入來源與全國的絕對差距看,家庭經營性收入差距最大。2014年陜西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全國相差2 556.9元,而家庭經營性收入一項則相差1 486.4元,58.13%的差距來源于此。作為農村居民第一大收入來源的工資性收入也與全國差距較大,2013年工資性收入比全國低1 138.4元。
(一)把就業作為考量經濟增長的重要依據
將就業崗位的增加作為政府投資和確定重大投資項目的重要依據,推動經濟發展與擴大就業實現良性互動,形成產業結構調整有效帶動就業結構調整的良性發展機制。在發展高新技術產業、裝備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的同時,積極支持小微型企業、勞動密集型企業加快發展,降低創業門檻,加強創業指導和創業咨詢,盡可能多地創造就業崗位,提高就業質量。同時,積極發展各級各類職業教育,提升勞動者就業能力,使勞動者擁有獲取更多勞動報酬的能力。
(二)推動勞動報酬與勞動生產率協調增長
推動工資制度改革,加快建立和形成反映勞動力市場供求關系和企業經濟效益的工資決定和增長機制。建立和完善人力資源市場工資指導價位、企業薪酬調查、人工成本預測預警和信息發布制度。促進農村居民增加工資性收入,為企業和農村合作經濟組織吸納農民就業提供支持和優惠政策。保障農民工權益,形成合理的農民工工資增長機制。
(三)完善補貼補助政策,持續增加居民轉移性收入
建立和形成農業補貼標準的隨價格變動而調整的動態調整機制。建立高效農業、農業產業化等支農項目財政投資的合理分配機制,探索以股份形式將財政投資量化給農民。結合經濟社會發展實際,提高城鎮和農村居民養老保障標準,構建多渠道、多層次的企業退休人員養老待遇增長機制,穩步提高企業退休人員基本養老金,建立失業保險金與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標準聯動調整機制。
(四)挖掘農業和個體經濟增收潛力,穩步提高居民經營性收入
推進農村三產融合,推廣高效、生態循環的新型種養模式,積極發展農村電子商務,促進產銷對接和農超對接;加快休閑觀光農業發展,支持農民利用特色資源發展農家樂、鄉村民宿、休閑農莊等鄉村旅游。適應當前市場需求個性化、多樣化、高端化發展的新趨勢,推動個體經濟業態創新,積極利用互聯網技術改造提升傳統個體服務業。
(五)促進居民財產向資本轉化,不斷增加居民財產性收入
推動各種動產和不動產投資發展,為居民將資金、技術、管理等要素轉化為經營性產權創造條件。開發大眾需求的投資少、穩健型、多樣化的金融理財產品。增加農民財產性收入,引導農民采取不同形式流轉土地承包經營權,獲得相應收入。加快農村產權改革,為農民獲得房屋出租、出賣等財產性收入創造條件。
[1]陶文昭.準確理解“一個都不能少”[J].決策探索,2015,(22):12.
[2]張卓元.十八大后十年的中國經濟走向[M].廣州:廣東經濟出版社,2013:115.
[3]羅長遠,張軍.經濟發展中的勞動收入占比:基于中國產業數據的實證研究[J].中國社會科學,2009,(4):65-70.
[4]段祿峰.我國產業結構偏離度研究[J].統計與決策,2016,(6):122-125.
[責任編輯陳丹丹]
F124.7
A
1673-291X(2016)27-0044-03
2016-08-16
陜西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16ZD12);陜西省社會科學院重點項目(16ZD01)
賴作蓮(1972-),女,江西上猶人,副研究員,博士,從事農業經濟理論與政策研究。